战锤40K钛帝国小说--达'利斯上的救赎
本文节选自 Phil Kelly 所著英文小说《Redemption on Dal’yth》，该译文作为练习仅为个人与交流使用，不用作商业用途。
钛星人是一个拥有先进科技的异形种族，他们那迅速扩张的帝国和致命的战斗服技术对人类帝国产生了威胁。为了进一步推动其全身心投入的哲学理念：上上善道，被划分成四个氏族的钛星人在神秘的以太的指引下不知疲倦地工作着。
在达利斯上，有一对伫立在静滞之中的活体雕像。著名的战斗服驾驶员沙'坎萨斯指挥官与他的对手——一位在数个世纪前试图征服这颗星球的星际战士战团长——被锁进了一场对决之中。如果静滞力场突然衰退的话，这两位战士可能会对平静的钛族训练设施造成难以言喻的破坏……
核心装配间，戈尔'布林城，达'利斯（钛族家门世界）
Core Assembly House, Gel'bryn, Dal'yth (T'au Sept World)
“这些并非仅仅只是雕像，亲爱的军校学员们（1），而是旗鼓相当的战争领主。”
（1）Cadet，火氏的军校生，他们是职衔最低的氏族成员，一般都是未成年人，其正式的称呼是Shas'saal。
博学者钋'克莱（2）作了一个揭示之手的姿势，其细长的手指向着那个球形力场伸了过去，达'利斯人管它叫 “帝国的冲突”（3）。力场中的对决者分别是一位身着旧式XV8战斗服的火氏英雄和一个怪兽一般的星际战士，后者高举着一把噼啪作响的宽刃剑，他以静立的姿势摆出了一个斩杀对方的动作。
（2）Magister Por'klai
（3）The Clash of Empires
由钛星战斗服的姿势所表现出来的动感与人类的那张正在发出古怪咆哮的丑脸紧密地结合在了一起，这一切胜过千言万语。只见两位战士站在一段细窄的隧道上，其下方的管道被绘出这幅静态群像的微光闪烁的球状物勾勒得纤毫毕现。
“这对敌手处于静滞之中，他们依然活着，而且永生不灭。三百多年来（4） ，他们激励了一代又一代的火氏。这是我们令人类帝国在达'利斯铩羽而归的活体纪念碑，他们展示了战斗中的英雄战甲，以及穿戴者的勇气。”
（4）Three hundred tau'cyr，三百个钛星年，大约为246.5个泰拉年。
钋'克莱的听众是一群年龄不会超过十二岁的火氏军校生，他们全神贯注地盯着这件作品。这会成为他们一天当中的高潮所在，亦是对他们在训练中取得优异成绩的恰当奖励，在其短暂的余生中，他们都会牢牢记住这种激动的感觉。
“这座丰碑并非仅仅只是为了纪念沙'坎萨斯（5）的牺牲，他是第二次星穹扩张中最受人称道的英雄之一。他就在里面。实际上，这就是他本人。”
（5）Sha'kanthas，绰号双刃/Twiceblade，他是远见和凯斯的第一任导师。
这一回，周围传来了表示赞许的低语声；钋'克莱认为可以继续说下去了。他的双腿已经开始隐隐作痛，在几年的时间里，他已经为才华横溢的军校新生班级作了数百次同样的演讲。当然，他会把说书者的本事发挥到淋漓尽致；他向来如此。但空气中已是热浪迷离——这是创纪录的一年，如果土氏可信的话。他很乐意继续往综合建筑群的蘑菇状穹顶里挪一挪，并在南边交叠处的饮食区里歇歇脚。这是他的老毛病，一份冰凉的津塔（6），这真是再好不过了。
（6）Dzincta，可能是一种钛族冷饮。
“莫纳特的沙'坎萨斯真的曾为叛徒效力过吗？” 卡'丽瑟拉（7）一边出言相询，一边揖手为杯作了一个学子好问的姿势。作为一名好勇斗狠的年轻军校生，自打进入建筑集群后，那张战意满满的面孔就逐渐被充满敬畏的瞠目所取代了。
（7）Kha'lithra
“他确实效力过，” 钋'克莱如此说道，他的面色沉了下来，“沙'坎萨斯是远见的第一位导师，在戈尔'布林城的作战中，为他授予战争之名的正是叛徒本人。然而腐化并非出自他的教导。在达'利斯之战爆发前，沙'坎萨斯导师已经多次将叛逆者的真实本性记录在案。他受到的差遣是时代的产物。这既不会降低其作为莫纳特刺客所付出的牺牲，也不会有损他遵照夏斯'阿'托高阶司令部的命令前去阻止伤痕领主的地下突袭所取得的胜利。”
“人类帝国的战争领袖居然还在使用刀剑和盾牌，” 军校生施'瓦瑞安（8）如此说道，这种过时的理念让他感到十分不解，“以如此原始的思维，他们是怎么挡住我们的？”
（8）Tsh'varian
“问得好，年轻的施'瓦瑞安。人类为数甚众，对于自己的性命，他们有一种冷酷的不敬之意。有时候，这会让他们变得危险。”
“那些战士能听到我们说话吗？” 卡'丽瑟拉如此说道。
钋'克莱嗤然一笑：“不，谨慎的小家伙，他们听不到的。他们被卷进了一个无法脱逃的瞬间。”
“哦，” 她一边说，一边咬着自己的嘴唇，“他们之所以会变得一动不动是因为人类的战争科技吗？”
“就像被冰川的寒彻之握紧紧攥住的远古髑髅一样，鸠'拉的力场将英雄与恶棍困在了一个恰到好处的地方，” 钋'克莱如此说道，“这个静滞场是一种技术上的侥幸，这件笨重的武器甚少为人所知，它只有在万不得已的时候才会启动。通过求庇于永恒，这位人类帝国的蛮徒在无意间为我们留下了一件艺术品。”
“但我们怎么知道他们听不见我们呢，尊敬的水氏？” 卡'丽瑟拉如此问道，位于其面部前方的嗅隙惊愕地褶了起来，“我们前面的毕业生说有一个闪光点——”
钋'克莱皱着眉头作了一个斩钉截铁的手势。“自从这些战士被从共同的坟冢中掘出的那一日起，土氏就已经向我们保证了这个力场的完好性，而后这份荣耀才会被呈现于尔等面前。你是在质疑土氏的专业吗？”
军校生垂下了目光，她作了一个合上书本的手势以示就此了结之意。“不，博学者。”
“或许你是在质疑水氏的警惕性？”
“我…我向您忏悔，博学者。”
“好极了。那么就让我们去里面吧。”
钋'克莱引导军校学员向前行进；和往常一样，他们秩序井然地走了过去。其中有一些人向他点头致谢，他们的眼睛里依旧闪烁着渴求的光芒。博学者感到胸膛里传来了一股微妙的暖意。也许他还能再教上几年吧。
在他身后，位于纪念柱顶端的力场开始忽隐忽现，并且发出了噼啪的声响。
那里有一道模糊不清的光线。导师沙'坎'萨斯在射出夺命一击的同时发出了一声无言的嚎叫。他战斗服上的等离子步枪和鸠'荣'刹战争领袖的面门就隔着几英寸的距离。什么事都没有发生。那个帝国蛮徒挥剑下劈，将等离子步枪的圆柱形枪管砍成了两截。沙'坎'萨斯举起了热熔爆能枪，并用目光点了点准星。它发出了 “哔哔”的警报声。只见红色的字样从读数显示器上滚滚而过。
••• 数据中断 ••• 传输更新受拒 •••
蛮徒的盾牌砸到了他的身上，沙'坎'萨斯顿时感到一阵猛烈冲击。当他的战斗服从某种台架一样的地方坠下时，沙'坎萨斯感到了片刻的失重感。在那一瞬间，他看到了达'利斯的天空，由紫罗兰色与白色相间而成。然后，XV8自行摆正了身体，并与袭击者拉开了距离。
隧道在哪儿？他怎么突然跑到外面去了？
他打开了一条通往指挥基核网络的优先频道。“远见司令，” 他如此说道，“近距离打击作战终止。主要目标使用了传送装置。战斗依然继续，但武器出了问题。”
没有回答。基核网络上一片死寂。
沙'坎萨斯朝自己的战地部署控件上瞟了一眼。他周围的环境有点像城市的内部区域。平民百姓正在四散而逃。他的目光又回到了星际战士之王的身上，对方正在朝他们之前占据的高坛边缘赶去。
他又试了试自己的步枪。依旧没有反应。
帝国蛮徒嘎吱一声落在了地上，露天广场在其笨重的动力甲的战靴下龟然开裂。鸠'荣'刹举起了自己的拳头，并用装在拳套背面的桶装武器系统开了一枪。一对微小的自爆式火箭顿时疾射而出。沙'坎萨斯调转肩头，他战斗服的多层合金被一发炮弹凿出了一个弹坑。那个鸠'荣'刹嚷嚷了一些难以理解的话语，然后就开始发足狂奔。
沙'坎萨斯调出了更多的准心，这一回，他瞄准了那个野兽未戴头盔的面孔。为什么帝国人总是会把自己最脆弱的地方暴露出来呢，他永远都搞不明白。对于他们来说，英勇无畏和有勇无谋是同一回事。那个怪物已经被昔日的旧伤弄得面目全非，他的下巴少了一半，由此露出了一排焦黄的、从肌肉和筋腱组成的黏床突兀而出的牙齿。只需一眨眼的功夫，那颗扭曲变形的脑袋就会化成一团气雾。
他开了一枪——
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 传输更新受拒 ••• 系统日志无法维持 •••
“看在钛'瓦的份上，” 沙'坎萨斯咒骂道，“这令人无法接受！远见司令，请回答！”
••• 信号链接失效 •••
那头野兽差一点就扑到了他的身上。就在他向后跃去的时候，对方的长剑如同镰刀一般刈了过来，这是一记致命的袈裟斩，本可以于瞬间将他的战斗服切开。从他身后传来了一阵稀里哗啦的声响，因为他撞到了一群悬浮平台上。平民尖叫着，他们急急忙忙地从周围跑了开去。向上疾升的沙'坎萨斯离开了对方的剑围，以此为自己挣得了片刻的喘息之机。
一群于片刻之前跳进了食筒之中的火氏战士将他们的桌子摆成了一道简易路障。他们在仓促间排成了双重枪线。火战士们从身体侧旁的枪套中拔出了脉冲手枪，然后向着那横冲直撞的人类战士打出了一道弹幕。
那个怪物举起了盾牌，然后向他们发起了冲锋。能够将兽人躯干径直撕穿的等离子弹矢从那面华丽的盾牌上飞溅而出，变成了一串交互相撞的能量。那名鸠'荣'刹重步疾奔，其积蓄的势能顶穿了路障，就连位于其后的战士们也被撞得人仰马翻。
那柄大的出格的宽刃剑挥了一下，两下，三下。第一个火战士被齐腕斩掉了一只手，眨眼之后又被削掉了半个头盖骨。只见灰质从鲜血横溢的颅骨中渗了出来。第二个火战士被一剑封喉，那一下砍得是如此之深，以至于他的脑袋就像一个张开的匣子一样挂在胸前。第三个火战士被撞得双脚离地，在空中飞舞的他被一剑劈成了两截。浓浓的鲜血顿时呈弧状疾喷而出。
沙'坎萨斯已经飞身上前。在他拉近距离的这段时间里，又有三个钛星人被残忍地夺走了性命。一个钛族战士在至近的距离内朝入侵者开火射击，但子弹径直射穿了对方的斗篷，并从笨重的动力单元后面掠了过去。作为回击，火战士的咽喉上重重地捱了一肘。随后人类的剑柄一下子就把他的颅骨打得凹了进去。剑刃旋转了270°。又有两个钛星人迎来了自己的末日，他们的残尸倒在了覆灭的小队之中。
他战斗服上的喷射器咆哮了起来，沙'坎萨斯将身体朝着那个披坚执锐的敌人撞了过去。正如他希望的那样，那个人类并没有被顶得四脚朝天，而是踉踉跄跄地跪下了一条腿。沙'坎萨斯抬腿就是一脚，但那个鸠'荣'刹用盾牌挡开了这一击，随着一声怒吼，他站了起来。
最后的两个火战士拔腿就跑，他们以尽可能快的速度脱离了战斗。那个人类用装在手腕上的枪炮朝对方的身后各开了一枪。炮弹射穿了火战士的腰甲，并于片刻后起爆，可怜的步兵在一团由内脏、鲜血和脊椎碎片组成的爆炸中结束了自己的人生。
那个野兽狞笑了起来，它那残损的嘴唇豁然而开。沙坎萨斯又开了一枪，但武器系统没有作出反应。
“——你的枪械——” 由于能够理解那个生物的喉间嘶鸣，沙'坎萨斯的自动翻译器运作了起来，“——它们背弃了你——让我帮你摆脱它们吧——”
宽刃剑重重地抡了过来。沙'坎萨斯用等离子步枪的残余部分挡住了它，枪管被剪断了，就目前的样子来看，它不过是一根冒烟的烟蒂。
“在火焰中死去吧，野蛮人。” 沙'坎萨斯将热熔爆能枪向前戳了过去，他打算从物理上将这个笨重的家伙打得脑袋开花。尽管人高马大，但那个披着人皮的野兽动作很快。它转过身，这一击从巨型护肩的弧面上滑了过去。那柄致命的利剑化成了一道冰蓝色的幻影，它再度砍了过来，并从XV8的腰腹上斩下了一块厚厚的楔状物，位于沙'坎萨斯控件左侧的一众屏幕顿时被弄得一塌糊涂。
一群尚未出师的神射手纷纷从阳台上的一处指挥阵地开火射击，那个巨大的战士被上方打来的脉冲步枪火焰射了个正着。他们的弹矢将这名野蛮的战士从沙'坎萨斯的身边驱走了，两人之间隔了有一柄长矛的距离。他向后退了过去，然后加速飞进了建筑物的核心结构，在那里他可以直接接入通讯天线。他的战斗服出现了严重的故障——也许是因为帝国战士的传送力场所造成的某些扰频因素——但他必须得将消息传达给自己的指挥官同僚。如若任由鸠'荣'刹的战争领袖在集结点的平民百姓中逍遥法外，那么将会有一场大屠杀。
沙'坎萨斯看到帝国的战士将他的盾牌朝着阳台上的神射手转了过去，并用这面厚达数英寸的金属蓬罩遮住了自己的庞然巨躯。在火氏学生的另一边，为了进入综合大楼的内部，一群松散的土氏平民正在慌慌张张地穿越膜状大门。那个蛮徒将他的配枪拳套举到了盾牌上，然后向他们发射了两枚炮弹。其中一发在火战士的中间爆炸了，而另一枚将一位土氏平民撕得粉碎，就好像他是一个装满湿润内脏的口袋一样。他又射出了两枚炮弹，这一回的目标是阳台本身。它们从支撑物上撕下了大块大块的结构，随着一道不祥的裂纹，整座平台塌了下来，神射手们就此跌落，他们在布满瓦砾的地板上摔了个粉身碎骨。
“不！” 沙'坎萨斯一边大吼，一边弹开了自己的自动翻译器，并用帝国歌特语播放道，“你的对手是我！还是说你不知道荣耀为何物吗？”
听闻此言，那个蛮徒将身子转了过来。
“——碾死虫豸谈何荣耀——”
话虽如此，但那个怪物还是过来完成这项工作了。沙'坎萨斯退到了一条主干道上，并把身后的巨人引到了通讯中心。如果他能吸引对方的注意力，并在猎食者和猎物之间保持完美的距离，那么他就可以一枪不发地保下周围的人。
幸好他的XV8是一件手无寸铁的装甲服。
现在，综合大楼的核心区域已是近在咫尺。沙'坎萨斯可以看到和天线与卫星列阵手接合的高大立柱，它就位于一个凸起的圆环体的中间。只见上面隐约闪烁着有待放大的读数显示与全息图像，虽然其貌不扬，但它强得足以在整个恒星系以及向星系之外发送广播。
为了达到通讯控制台，沙'坎萨斯点燃了最后的推进燃料，然后将自己的战斗服弹到了直连接口，并将天线置于播送上传模式。如果想和至高司令官取得联系，那他传达信息的时机就会显得至关重要。作为夏斯'欧级别的一员，他的身份识别应该能让数据传送到很远的地方。
“远见司令！请求增援！鸠'荣'刹的战争领袖在正在戈尔'布林城的综合建筑群里作乱。驻军兵力不足！”
全息显示器闪烁了一下，他的身份识别无法进行处理。他依然能够听到从不远处传来的帝国巨汉的沉重的脚步声。其实弹武器的爆鸣和驻军兵员的尖叫声暗示着那是一幅毁灭的全景画。
那些鸠'荣'刹的枪炮是一种原始的武器。然而它们能够以骇人的效率工运作着，每一发火箭推进炮弹都能将它们击中的地方变得一塌糊涂。而至于他的英雄战甲，这已经超出了沙'坎萨斯的描述能力，因为它的系统已经被人类帝国用来传送他们的古怪科技彻底扰乱了。在这里，战斗服系统的复杂性正在与之相抗，他不知道应该如何处理这种情况。
然而基核网络里依旧没有回应。
“承蒙钛'瓦熠光，” 沙'坎萨斯咒骂道，“请增援。谁都行！没有枪还莫个鸟纳特啊！”
一发实体弹击中了他的身后，并在他XV8的推进背包上轰然爆炸，沙'坎萨斯被震得从操纵台上弹了起来。他转身眨了眨眼睛，反射性地将一个准星套在了那个向他走来的狰狞怪物身上，但他武器的读数依旧是顽固的红色。他喷气背包的读数更是在一旁亮出了猩红的光芒。
••• 矢量推进控件受损严重 •••
沙'坎萨斯的绝望之心已经跳到了嗓子眼，他迫使自己的XV8从前进中的星际战士的身边飞奔而去。他绕过阳台，逃进了后面那宛如中庭一般的建筑中心。如果这个建筑群和维欧'拉上的有什么相似之处的话，那就是它会在以太氏族进行外交尝试的时候于中心地带部署武装护卫部队。
他又捱了一发炮弹，这一回中弹的是腰部。他胯上的一个万向节被绞住了；他看到损管控件上的那张小小的XV8全息图正在闪烁着红光，这表明它已经受到了严重的损坏。这台危机战斗服已经在城市下方的战斗中受到了严重的损坏，它尽其所能地从通讯室里跛行而出。
他很快就得彻底放弃这台战斗服了，如果他还想有胜算的话。
尽管知道自己可能会有被流弹击中的风险，但博学者钋'克莱还是忍不住朝他们逃跑的走廊那里望了一眼。有一个人类帝国的怪物，它就在通讯中心里面，而且正在往他们避难的中庭赶来。在它前面的是一台XV8战斗服，其武器系统在逃跑的时候被压剪而断了。
“神圣的钛'瓦啊，” 钋'克莱轻声说道，“它真是势不可挡。”
“雕像活过来了，” 卡'丽瑟拉如此说道，她周围的队友纷纷应声附和，仿佛那是一句咒语似的，“雕像活过来了！”
“但入侵者怎么还活着？” 施'瓦瑞安如此说道，“他不是应该被杀掉了么？”
“嘘，” 钋'克莱如此说道，“你们不应该呆在这里，孩子。退到禁区的后面去。”
“我们是火战士军校生，” 卡'丽瑟拉一边说一边鼓起了她的腮帮。她的小伙伴们纷纷点头称是，他们很想被视作一种能够对抗向他们悄然逼来的帝国复仇者的有力的武器。“我们不能坐以待毙。”
“一队连拉都不是的小鬼能强过一台XV8？对此我深表怀疑。”
“您有第二集合大厅武器展示储存柜的访问代码吗，尊敬的水氏？” 施'瓦瑞安如此说道。
“当然没有。” 他一边回答，一边作了个火焰燃熄的手势。
“我有。” 只见 那个男孩露齿一笑，他的双眼闪闪发亮。
“比起影阳，这小子更像远见。” 钋'克莱低声嘀咕道。
XV8一瘸一拐地从前面的走廊步入了中庭，然后在进入植物环绕的宽阔门廊时往左边倒了下去。它的肩膀发生了剧烈的爆炸。战斗服踉踉跄跄地撞到了一根柱子上，一列轻质雕塑被砸倒在了一摊玻璃和碎霰之中。
那台XV8恢复了平稳，然后——当它那装有传感器的头部被另一场爆炸从肩膀上扯下来时——就瘫了下去，仿佛突然筋疲力尽了一样。只见它的神经簇舱盖突然开启，而后一个身材高大、怒目圆睁的战斗服驾驶员（从里面）冲了出来。
机蜂来了，只见它们从中庭的上层穹顶低飞而至，然后从驾驶员的身边俯冲而过，并向着沿走廊蹒跚而行的帝国怪物开火射击。其中一台被凌空击落，另一台则被入侵者的动力剑一分为二。
“走啊！”那个战斗服驾驶员大声喊道，他的脸上满是汗水与鲜血，“离开这儿！”
“那是…那是沙'坎萨斯？”卡'丽瑟拉如此说道。
“这不可能，” 钋'克莱如此说道，“不。这不可能啊。”
“但是您看，博学者，” 卡'丽瑟拉如此说道，“那就是他呀。”
沙'坎萨斯跌跌撞撞地离开了自己的战斗服，由于肾上腺素和恐惧交融在了一起，这令他大口大口地喘起了粗气。人类帝国的野兽就在他身后不到一百码的地方。只需一次准确的射击，一发实体炮弹就会在他的肩胛骨之间起爆，然后他就会死在一场壮丽绝伦的溅血喷迸之中。他感到这种可能性正在烧灼着他的心灵，（它）就像一个潜在的热点一样在他的脊椎中间（来回）盘旋。虽然对于入侵者来说，他和一只立于癫狂怒熊面前的无爪山猫别无二致，但他还是得把那个战士从平民区引开。虽然恐惧已经用冰冷的利爪攫住了他的气管，并阻止他咽下不断涨起的恐惧之潮，但他不能让恐惧压倒自己。这种弱点只要稍一暴露，他的人民就会付出血的代价。
在前面的广场上有一位高大的水氏博学者，他穿着古怪陌生的服饰，就站在一群火氏军校生中间。他们目不转睛地盯着沙'坎萨斯，仿佛就像见到了鬼一样。
“走啊！” 指挥官对他们大声叫道，“赶紧离开！”
他们并没有移动。事实上，其中一个年轻人还向他招手示意。
“导师沙坎萨斯！” 她大声叫道，“你得跟我们走。我们后面有一个武器展示台！”
依照原则，他本打算拒绝，但随后他改变了逃跑方向，并作了一个迅速推进的手势，于是年轻的军校生们纷纷动身离开。一发炮弹从他的身边堪堪掠过，距他的肩膀大概只有一掌之遥。感谢钛'瓦，它没有在军校生的人群中引爆，而是炸在了一颗种在中庭中央的冠丛大树上。当他从一盏抽象雕塑的近光灯上越过时，木头的碎片刺破了他的脸庞。片刻之后，他听到从中庭的另一端传来了一阵震耳欲聋的声响，然后就是一连串的尖叫。沙'坎萨斯匆匆地瞥了一眼，他看到了一幅被拍得支离破碎的插图立面，（里头）露出了一群畏缩不已的气氏学生。当帝国的蛮徒就像狂怒的野兽一样朝着他们大声咆哮时，他们害怕得哭了出来。
为了不让那头野兽赶上他，在追上那群军校生的时候，沙'坎萨斯从水氏博学者的手中抢过了一个闪烁不已的符记圆碟。他再度离群而去，并向左边猛地一转，将圆碟重重地掷向了那个蛮徒的头部。那个圆碟在空中飞过了大半的距离，然后稳稳地调转方向，随即俯冲而下，发出了活泼而又悦耳的声音。
“您好像把我给扔了出去了，使用者大人，” 它如此说道，“我能回来为您效劳吗？”
沙'坎萨斯一边难以置信地眨着眼睛，一边四下寻找可以充作武器的东西。他的目光落在了元素花园的石头上；他抓起了一块大致呈三角形的锯齿状岩块，然后用尽全身气力将它掷向了那个蛮徒的头侧。岩块重重地打在了对方的太阳穴上，它撕开了一片皮肉，致使鲜血顺着星际战士的脸颊缓流而下。
只见那个帝国人从花床上攫起了一把石砾，然后将它们放到敞露的创口上摩擦起来，（同时）还用喉舌咕哝着什么。
“他在感谢你（给他）留下的伤疤，” 水氏的博学者如此说道，他的语气有些不满，“他说他的皇帝会感到高兴的。”
“这些人类就像野兽一样，” 沙'坎萨斯如此说道，“赶紧给我走！”
战斗服驾驶员将水氏博学者推到了自己的身前，然后匆匆忙忙地从中庭的狭廊里穿了过去，火氏军校生则把自己排在他们的周围充当护卫。中庭里的爆炸声逐渐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帝国战士全速前进时的富有节奏的踩踏声。
“去博物馆，”沙'坎萨斯如此说道，“全体散开，组成燃雨构型（9）。”
（9）Burning rain configuration
军校生迷惑不解地扫视了一下彼此，但并没有做出反应。
“我说了，组成燃雨构型！”
“原谅他们吧，夏斯'欧，” 水氏的工作人员如此说道，“您说的军事术语已经是三百年前的了。”
沙'坎萨斯不知道对方在说些什么。他满脑子都是生存的手段、交火的走廊和弹道的角度。要是那个跟在他们屁股后面的蛮徒开始朝走廊开火射击，这些军校生很快就会死在对方的枪下。他们会以钛'瓦的名义欣然赴死。但（如此一来）自己的双手就会染上他们的鲜血。
“给我躲到门廊的幕墙后面去！” 他一边喊，一边把两个军校生往那里推了过去。
“我们不能去那儿！” 他们当中那个一脸凶相的女孩大声喊道，“展品在这边。那里有一台初始型XV8！”
“那是一件古董，” 她的同伴，施'瓦瑞安，低声呵斥道，“它的硬件会无法兼容的。”
“那你以为他是什么?” 她如此答道。
“非常好，” 沙'坎萨斯一边说，一边在女孩身后改变了方向，“要是综合大楼里有一台完好的战斗服，那就给我指路吧。它可以救下许多条性命。”
就在他们向前奔跑之际，他断断续续地听到了他们的谈论。
“他们把枪放在那里，卡'丽瑟拉，就在叛徒的控诉附近。” 施'瓦瑞安如此说道，“我的数据流表明我们是唯一在场的火氏了。”
“可我们没有一个具有拉以上的军衔啊。” 那个女孩如此说道。
“我们由英雄来吸引对方的怒火。齐心协力吧，我们会获胜的。”
“他过来了！” 水氏博学者大声喊道，他的声音因恐惧而变得刺耳，“把头低——”
随着一辆水虎鱼从他们头上的天空中盘旋而下，那里传来了一阵反冲引擎的响亮的轰鸣。这辆T型飞艇已经越过了建筑群，并从他们的头顶上飞了去，它小的足以穿过主干行廊。飞艇的炮手让翼尖上的机蜂开火了。
沙'坎萨斯感到了一丝希望。水虎鱼的脉冲卡宾枪和人类帝国的动力甲斗了个旗鼓相当，但如果它们能够将这个怪物压制住，那么装在飞艇车头的热熔爆能枪就能完成自己的活计。飞艇一边抵近一边卸下了车翼上的机蜂，为了挡住入侵者的优先目标，它们朝着两侧飞了出去。
星际战士没有去理会它们。他跳到了一张通讯桌的桌沿上，然后朝着飞艇冲了过去，他的利剑化成了一道模糊不清的幻影。只见飞艇的艇艏被剑尖干净利落地切了下来。在跳跃的过程中，鸠'荣'刹朝着飞艇的艇翼开了一枪，然后一个滑蹲落在了地上。飞艇突然改变了方向，它摇晃着失去了控制，然后一头撞在了后面的墙上，从它的残骸中冒出了袅袅的浓烟。
沙'坎萨斯继续往前奔跑着，私底下，他对这种扰敌之举很是高兴，即使这让两个钛星人赔上了自己的性命。只有身着英雄铠甲的战士才真正有望与入侵者匹敌，不过水虎鱼已经为他们争取到了时间。毫无疑问，此时此刻，某些XV8增援部队已经在赶来的路上了，但在他们抵达之前，入侵者很可能还会再杀掉数十名钛星人。
（在他们）前面是一间巨大的厅堂，它的嵌面就像宝石一样，不过所有的棱角都被抹成了完美的形状。它的中间是各种各样的展品，火氏的荣耀尽显其中。沙'坎萨斯越过了一面全息简图；这样的大厅一共有四个，每一个都专注于一个氏族，这是为了触类旁通，并启迪其他的氏族。它们彼此相连，绕着中间的以太花园围成了一圈，那座花园就在大厅的另一边，是一个对天穹氏族无上权威静思默想的处所。
今天，静思默想看来是不太可能了。
火氏大厅是依照钛族军事成就的发展史建造起来的。它的外面环绕着钛族著名战役全息起始表，这是为了能够循序观看，而且每一个都配上了那个时代的人工造物。展品呈螺旋状排列，位于其顶端的是沙'坎萨斯所见过的最先进的战斗服。它比标准的XV8要高，在结构学上也更为先进——作为对比，一台XV8就立在它的腰旁——它的上面还贴着第三次星穹扩张的标签。
然而并没有什么第三次星穹扩张。（它）还没有开始呢。
沙'坎萨斯将这个念头从脑海中摘了出去。感谢上上善道，为了更好地向那些试图从表面理解其荣耀的钛族军校生展示内部的工作原理，两台战斗服的神经簇舱都是开着的。他从螺旋上升的坡道上跑了过去，然后经过时序展厅，向着（那两台战斗服）走了过去。
如此一来，他知道了真相。
沙'坎萨斯沿着坡道走过了三分之二的路程，他经过了达摩克利斯之战和戈尔'布林城之战的相关陈列。在没有他的情况下，历史的洪流滚滚向前。他并没有被人类帝国的力场传送走，而是完全静止了下来。他被冻结在时空之中，直到三百年后的现在才得以脱身。但那还不是最糟糕的。
在陈列品的另一边，他看到了远见远征队的展示，它们一件比一件可恨，一件比一件伤人。它们被打上了叛国巨逆（10）的标签。
（10） The Great Treason
沙'坎萨斯双目圆睁，他的心脏在胸口砰砰直跳。前去追击怪物的想法依旧在他的脑海里尖叫着，但有那么一会儿，它们被放到了一边。
叛逆者远见。背叛者远见。它们全都清清楚楚地写在那里。
他早就知道了吗？他在蒙特'耶尔战斗穹顶（11）作出的第一反应是正确的吗？在达'利斯之战期间，那个人收下了他的利剑，并给予了他夏'科'瓦许（12）——火氏的崇高事业——这个连他本人都配不上的尊号。他难道是一个钛'瓦的虚假先知吗？
（11）Mont'yr Battle Dome，这是维欧'拉最大的战斗穹顶，也是远见和影阳誓师出征的地方。
（12）Sha'ko'vash，它的意思是 Fire's Worthy Cause。
沙'坎萨斯被铺天盖地的真相弄得不知所措，他愁眉苦脸地从栏杆上越了过去，然后爬上了战斗服的展示（架）。他并没有去大厅中间的那台巨大的、配有诸多翼片的典范之作那里，而是找上了那台较小的标准型XV8。明智的战士会用训练过的刀具投身赴战。这是在很久以前，当学生已经成为老师时，远见亲自教授给他的。不管是不是出自叛徒之口，这句格言都是正确的。
沙'坎萨斯舒了舒身子，他把一只脚踏在了战斗服的膝盖上，然后稳稳当当地跳进了控制茧舱之中。那台机器的四周围绕着精巧的投射型全息信息架，他将其一脚踢开，接着滑进了驾驶员的凹室之中，然后关上了神经簇舱。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使用了指挥核的激活协议。
感谢钛'瓦，那台机器动了起来。
为了展示武器技术已经取得了多大的进步，这台战斗服一直都被当成了一个工作示例，这是一台经典的XV8，就像他在维欧'拉上训练过的那样。对于沙'坎萨斯来说，这就像带上了一只旧手套；它拥有足够的能量，至少可以打出一次必杀之击。如此强大的战争武器可以毫无保留的随时待命，这是对钛族所特有的团结性的一种证明。人类帝国的那些自私的野蛮人永远都无法理解这一点。
“夏'科'瓦许。”
当他启动了XV8的作战系统，并将战斗服从展示区的系泊架上挣脱下来时，从指控链接里传来了一个声音。那低沉而又充满权威的音调在历史的长河中回荡不已，他感到刺骨铭心。
“尊敬的夏'科'瓦许。我们能交流一下吗？”
尽管时光荏苒，但毫无疑问，这是那个叛徒的声音。目前尚不清楚它是否来自一份录音，还是某种远程链接，甚至来自阴曹地府都有可能。
“欧'肖瓦，” 他低声回应道，“你不可能在这里的。你已经是一个遭到谴责的叛徒了。”
“你用了一个自达'利珊战役后我从未动过的频道来呼叫我。所以我作出了回应。听好了，因为我并没有你想象的那么远。普雷法提亚的战事已经到了白热化的程度。多亏了欧'维萨，我才得以通过集群综合大楼的集束中继器与你取得联系。”
“你和你的指挥官抛弃了上上善道，” 他如此说道，往昔的苦涩从他的话语中溢洒而出，“我就知道你会这么做。”
“我抛弃了本土的家门，老朋友。但我并没有抛弃钛'瓦。如果要怪谁的话，那就怪我就好了。”
“达利'珊战役依旧战火如荼。”
“这么说，土氏找到把你弄出来的办法了？”
“不。但我还是自由了。你让我去杀的目标也是一样。”
“杜瑞安（13）？伤痕领主的战团长？”
（13）Durian
“他从自己亲手制作的牢笼里逃出来了，在我们谈话之际，他正在发火呢。”
“那就干掉他！他的同族已经死光了。他就是一个孤魂野鬼。”
“没那么简单，” 沙'坎萨斯咬牙切齿地回答道。当自动设置软件对他的双眼进行扫描以寻求视网膜链接时，他输入了指令控件的识别码。“他太坚韧了。事实证明所有的攻击都极具致命性。”
“你至少已经发现了一个弱点吧？你有什么可以扰敌的法子么？这些东西都是很久以前你教我去找的啊。”
“那里还有一件战斗服，就在展示台上，” 他如此说道，“一台XV86，不管那是什么。它看上去可以战斗。然而这里没人会驾驶它。”
只听一声巨响，鸠'荣'刹的战争领袖冲破了内部警戒线。随着两声轰鸣，他的拳套打出了两发炮弹。炮弹点火疾射，朝着蹲在他右边的两个军校生飞了过去，他们正在试图撬开一个武器展柜。片刻之后，他们双双殒命。
沙'坎萨斯扑了上去。伴随着金属的嘶鸣，这台老旧的战斗服从陈列品中蹒跚而出，并伸出手臂对（驾驶员的）动作做出回应。有两发炮弹炸在了战斗服的前臂上，那条胳膊猛地摆到了一边。除了沐浴了一下热浪，那些年轻人并没有受到什么伤害。
“够了！” 沙'坎萨斯大声喊道，当他沿着螺旋坡道重步而下时，他的声音从XV8的扬声格栅洪然而出。鸠'荣'刹的战争领袖发出了一道难以理喻的战嚎，当他顺着斜坡向沙'坎萨斯冲去时，从他的音调里流露出了一种强烈的喜悦感。
沙'坎萨斯用战斗服的等离子步枪进行瞄准，当准星滑动就位时，他屏住了呼吸，然后就此开火。
星际战士于最后一刻举起了自己的盾牌。能量弹矢从盾牌的边上溅了开去，他的头骨被烧掉了足足一英寸之多。
尽管如此，他还是扑了上来。
“争取时间，” 远见如此说道，“分散敌人的注意力。相信你的钛族同胞吧。”
那个巨人再度冲上前来，他高举着巨刃，并将盾牌竖在了身前。沙'坎萨斯跃身相迎，他把自己挡在了军校生与野蛮的入侵者之间。他看到其中一人从他身边跑了过去，然后爬进了XV86，另一个则在对武器贮藏库上下其手。
鸠'荣'刹战争领袖将利剑重重地扫劈而下，沙'坎萨斯的战斗服被削掉了一个膝盖。只见他往前一跳，然后抬起伤腿往盾牌上就是一脚，那个蛮徒被踢的向后滑了过去。即便身处控制茧舱之中，这股冲击力也让他备感不安；这感觉就像撞到一座由岩石混凝土制成的地堡上一样。
“要么投降，要么去死，” 沙坎萨斯一边说一边用眼睛瞟了一下翻译控件，好让它把口信以帝国哥特语的形式播放出去，“放下你的武器。你孤身一人独处异星，三百年的岁月业已逝去，你的战士兄弟会已经完蛋了。”
“——那我选择死亡——” 当鸠'荣'刹立身而起时，自动翻译器运作了起来，“——你的种族口口声声想要和平，但如果可以的话，你们会像野兽一样屠杀我们——”
那个蛮徒猛扑而上，他一下子就冲到了对方的跟前，轻松的令人感到震惊。他将XV8的胳膊从躯干上切了下来，仿佛它不过是一根朽木一样。沙'坎萨斯用XV8的巨臂打出了一记笨拙的重拳，但那个战士低头躲过了这一击，对方窃笑着从他身边滑了过去。
只听从后面传来了一阵呼喊。“我无法启动它！” 施'瓦瑞安如此说道。
“给我接着试！” 卡'丽瑟拉的回答传了过来。
“夏'科'瓦许，” 远见的声音再度响起。那声音古老而又沉重，充满了岁月的智慧。“让你的对手来掩护你的佯攻。把时机交给那些被他认为是威胁较小的人吧。”
“不，” 沙坎萨斯一边说把身体转了过去，“我为什么要屈尊俯就听你说话？我的命是用来争取时间的。”
“导师，拜托了。别让自己丢了性命。”
沙'坎萨斯看到星际战士再度举起了他的双管拳套。为了打乱对方的目标，他一脚踢了出去，但为时已晚。鸠荣刹将一发炮弹径直射入了XV86的驾驶舱。它就此引爆，准驾驶员的鲜血从里面溢涌而出，将棱角分明的白色肢体染成了红色。
“施'瓦瑞安！” 卡'丽瑟拉大声喊道。
“分散敌人的注意力！举起盾牌！” 远见的声音传了过来。
沙'坎萨斯跳了起来。他高高地跃了起来，XV8那有力的肢体将他推了上去；尽管长期休眠的喷射器未能及时作出反应，鸠荣刹还是本能地举起了盾牌，以招架从天而降的打击。
从附近的武器储藏室那里传来了一阵闪光。人类的战争领袖往后退了一步，他丢下了剑，用一只手捂住了脖子上被击毁的残损之处。那个女军校生，卡'丽瑟拉，她一边前进一边用脉冲卡宾枪朝对方的胸口开火射击，那个战争领袖顿时被打得踉跄而退。
“你赢不了的，人类！” 虽然她的声音紧张而又高昂，但却充满了对正义的绝对自信，“我们的天命是继承群星！”
沙'坎萨斯将双臂高高举起。他迈步向前，他的XV8模仿着他的动作。他将战斗服的金属重拳重重地往下一挥，那个步履蹒跚的星际战士，他的脑袋就像鸡蛋一样被砸了个粉碎。
当确定自己的敌人已经毙命时，沙'坎萨斯将远见的通讯链接调至绝对优先，以期找出对方的广播位置。
然而链接里已经声息全无了。
*** 两个月后（14） ***
（14）Two kai'rotaa later，两个钛星月，大约相当于100个泰拉日。
沙'坎萨斯抬头望着那台老旧的XV8，它再度沉寂了下来，并回到了位于X86阴影下的数据立架之中。那个不走运的军校生的亡骸已经从先进的寒星战斗服里移了出去，它被重新安置了起来，并配上了一幅有关整个静滞事件之后的全息纪念图。沙'坎萨斯既没有把远见的干预报告上去，也没有对广播的来源作进一步的调查，尽管他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
水氏称这起事件为永恒不变的真理尾奏（15）。给一桩烂摊子起了一个抒情的名字，沙'坎萨斯如此想到。用诗歌去掩饰一个如此可怕的错误，这很像水氏的作风。尽管很容易就会遭到否认，但最近他听闻火氏成员中有人暗示远见飞地的文化用不着真假参半。有朝一日，他会亲自将它查个水落石出。
（15） The Coda of Immutable Truths
不过，在团结和支配中存在着力量。在三百年前的达'利斯上已经证明了这一点，而最近它又再度得到了证明。
沙'坎萨斯抬头望着那件位于大厅中央的新展品。只见被半剖肢解的星际战士战团长的尸体正回瞪着他，失效的动力甲和经过塑化尸检的人类血肉分解图已经被大量的全息资料标注了起来。也许，这是一幅残忍的光景，但却很有教育意义。知识就是力量，这一点沙'坎萨斯心知肚明。
当与钛'瓦的信仰紧密结合后，它将势不可挡。
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