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娇/中短篇】勇者牺牲以后，她逐渐变得病态（六）
鸽了一段时间后的更新，相比过渡章的内容更有意思些（大概）
前篇
第一篇
不管怎样，祝您阅读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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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所有箱庭，无数时间轴之外的地方、这是所有故事结束后，万事万物收束与一处的终末地——
也只有在这里，才能看到连神明们都无法窥视到的，以最初的世界为原点的所延伸出的“树”的全貌。
而现在，某个本不可能到这的人正站立在此处，凝视着最初诞下他的那个箱庭世界。在无数的箱庭世界之中，这个世界显得毫不起眼，但是他仍旧能一眼看到那个世界。
虽然离开那个世界的时间已经长到无法计数，但是某些被称作本源的东西是不会被时间轻易洗去的。
他向前一步，向着“树枝”上挂着的那个箱庭世界伸出了手——
“只有真正跳出了所有的可能性，站在全世界的‘外面’，才有可能撼动名为命运的枷锁。”
这是某位故人告诉他的事情。
而现在，他完成了和那位故人的交易，得到了走向万物终点的机会。而正是在这所有故事都结束的死地，才能以自己的力量将既定的故事改写。
不管是谁，请向他传达吧，一切都还有转机——
世界的一角已经发生偏转，名为历史的洪流已经走向了不可预测的方向。于是乎，故事的走向发生了改变，终末之地的坐标也不再是此处。这个地方的存在已经是一个显眼的BUG，是必须被修正的错误。
崩溃、周围的一切都在崩溃。而去往终末之地本身就是一趟单程车票，在历史已经被改变的现在，他将和终末之地一同被修正。
而现在，他只能选择相信——
相信那个过去的自己能够改变这一切。
哪怕他所能传达的，也仅仅只是只言片语罢了。
……
梅贝露这周已经是第三次梦到同爱丽梅亚战斗的场景了。
梦中的战斗并没有勇者能够保护她，梅贝露只能拼尽全力的将脑海中的术式组合拼凑形成防御，试图抵挡对方的攻击。反击基本没有可能，对方的法术释放速度和质量都远在梅贝露之上，她能撑到现在已经极限了。
然后，就像之前的那几次梦境一样，梅贝露的防御被击破，爱丽梅亚操纵着魔力实体化形成结晶将梅贝露的胸口洞穿——
但是梅贝露并没有流血，也没有感觉到什么不适。
在被水晶洞穿的瞬间，梅贝露的身体就以伤口为中心开始水晶化，她无法阻止这一进程，只能看着自己的身体逐渐被半透明的淡蓝色水晶覆盖，意识也开始逐渐远离。
在梦中失去意识的瞬间，梅贝露感觉自己真的接触到了死亡——然后，她醒了。
梅贝露喘着大气，额头上满是冷汗，她下意识摸了一下自己的胸口，手上传来的触感让她确认自己被洞穿只是发生在梦里的事情，但是刚刚所发生的一切都那么真实无比——
说实话，她快分不清到底哪边是梦境、哪边是现实了。
同爱丽梅亚的决战已经过去一个月，但是这样的梦已经做了十几次。每一次都是在梦里同爱丽梅亚死斗，然后落败，再被爱丽梅亚以各种各样的方式杀死。
想到这里，梅贝露伸出右臂，稍微动了一下手指。她看着自己的手臂，脑海里满是一个月前在贤者塔，她的手臂被梅贝露的触手硬生生扯下的场景。虽然在圣女的神圣魔法和后续的治愈术式的治疗下，右臂已经恢复如初，但是当时所带来的无力感却深深刻入了梅贝露的心底——
即使她拼尽全力，在爱丽梅亚的眼中还是卑微如蝼蚁，对方轻轻一挥手就能将她随意虐杀。
这就是平平无奇的天才和本时代独一无二的天才之间的差距，二者之间的相差的鸿沟甚至远大于天才与普通人之间相隔的那根线。
说实话，她自己都认为她和圣女只是勇者身旁的挂件，若不是出于某些考量她们甚至不应该站在勇者身侧。同上一代的勇者小队相比，梅贝露他们的三人小队太羸弱了。
圣女起码能使用独特的神圣魔法，在某些场合能起到很大的作用，而梅贝露所掌握的都是些没用的旁门左道，被更强的人替换是有可能的。
「你觉得自己配不上他吗？」
就在此时，爱丽梅亚的声音自脑海中响起。
「倒还算有点自知之明。」
“为什么？你不是已经被勇者——”
「闭嘴。」
梅贝露的话还没说完，便被爱丽梅亚打断。而且这不仅仅是打断她说话这么简单，在爱丽梅亚说出闭嘴以后，梅贝露真的没法再说出任何一个字了。
“你应该已经发现了吧，你的身体控制权已经属于我了。”
这次爱丽梅亚的话语并没在脑海里响起，而是借由梅贝露的身体亲口说出。随后，爱丽梅亚操纵着梅贝露走到了镜子面前，打量着这身体。
「虽然和之前的躯体相比弱了很多，但是作为人类的躯体来说已经足够优秀了」
「你到底是什么时候进来的——」
梅贝露的心声响起，在被爱丽梅亚噤声的现在，这是她唯一能做的事情。
「我把藏着我部分灵魂的楔子埋在了你那条手臂里了，当它被接回去的瞬间我就进入你的身体了。圣剑虽然能清除我的魔力，但是借由中立的魔力制造出的东西它果然没有针对呢。」
「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要作为大贤者梅贝露活着，和勇者大人永远在一起哦。」
「为什么会是我？」
「因为在所有的大贤者候补里，你和我的灵魂适应性最高，就像是上天给我准备好的容器一样——」
或许是因为自己已经稳操胜券，爱丽梅亚语气之中的喜悦已经掩盖不住。
「你不会以为你是唯一活下来的大贤者候补这件事，是巧合吧？」
「虽然我已经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关心过外面的事情了，但是作为大贤者，由我亲自挑选继承者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吧——」
「难道说——」
「没错，其他的贤者候补都是我特意标记过的，他们的死亡是必然的，这样你就能成为唯一的大贤者候补、成为真正的大贤者。」
对于梅贝露来说，爱丽梅亚的话语宛如晴天霹雳。就连梅贝露会成为大贤者这件事，都是爱丽梅亚事先安排好，用于复活的后手——
「好了，女孩子之间的夜谈就到这里。虽然很可惜，但是距离我彻底接管这具身体还需要一点时间，我也需要休息一会哦，所以你还有最后一小段自由活动时间。」
「你就不怕我趁机把这件事传达给勇者他们吗？」
「这可不是你第一次说这句话了哦，如果你觉得你做得到的话，那可以去试一试——」
爱丽梅亚的话音刚落下，梅贝露就恢复了发声的能力，爱丽梅亚对她的全方位限制似乎在对方再度陷入沉睡后消失了。可是梅贝露刚想回忆二人在脑海中对话的细节时，却发觉这些记忆开始变得模糊不清。短短数秒，她就只记得自己和爱丽梅亚对话过了。
同之前一样，梅贝露终于发觉到爱丽梅亚能够操纵自己的记忆，但为时已晚。那些记忆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爱丽梅亚事先准备好的那些被篡改的回忆，一切即将被重置——
“又做噩梦了……”
再度醒来时，梅贝露正坐在床上喘着大气，她的额头上满是冷汗，梦中所发生的一切让她心有余悸。她下意识摸了一下自己的胸口，手上传来的触感让她确认自己被洞穿只是发生在梦里的事情，但是刚刚所发生的一切都那么真实无比——
梅贝露从床上起身，走向窗口处。皎洁的月光洒在她的身上，夜间的凉风顺着窗口拂过她的面庞，让她清醒了许多，而内心中的不安与无力感也随之稍微缓解了些许。
“不愧是能自信的站在上一位勇者身边的人啊。”
在某些方面，梅贝露很羡慕爱丽梅亚。
“要是我也能变得那么强就好了——”
……
“部分解放！”
勇者大喊着举起手中的圣剑，巨大的力量自圣剑中喷涌而出，勇者紧握着圣剑向着前方斩下，那扇被数个神代防护术式封印的石门被轰开，其背后的东西终于展现在众人面前。
眼前的是一个巨大的地下空间，看周围的摆设似乎是刚扩张了些许，在不远处还有魔偶在清理堆积的碎石块，以拓宽这个地下空间的面积。
众人向远处望去，他们此行的目标正在地下空间的尽头处——那是个坐在椅子上的女人，上百根散发着蓝色光芒的魔力输送管从背后连接着她的身体，那女人双眼紧闭、面无表情，似乎是在沉睡。
而在那女人的身前，穿着黑色重甲的骑士正挡在众人和她的中间，骑士的身旁的地面上插着一把与她的体型完全不符的巨剑，看上去很难挥动的样子。
“确定是这里吗？”
勇者暂时停止了前进，而是停在入口处，回头看向身后的梅贝露。
“从魔力波动来看，那个重甲骑士应该就是潜逃的魔工人偶特蕾莎，那她守着的东西就不用猜了——”
梅贝露看向远处那紧闭着双眼的女人，右臂止不住的颤抖。
“她绝对是神谕中提到的，魔王爱丽梅亚的复活后手！”
话已至此，无需多言。勇者紧握着手中的圣剑缓步向前，而在他后方不远处的圣女和梅贝露已经在聚集魔力，将其转换成术式。
“明明你们已经夺走她一次了——”
特蕾莎拔出了插在地上的巨剑，指向众人。
“为什么还要再来这，再把她从我的身边夺走呢？”
“明明她已经被你们讨伐过一次了！世界已经恢复和平了！你们就不愿意放过她吗？你们再靠近的话，就别怪我动手了！”
面对特蕾莎的警告，勇者没有停下脚步，而是继续向前。
“将危害世界的魔王彻底讨伐是我的使命，作为帮凶的你也必须被审判——”
勇者的话还没说完，特蕾莎已经突进到他身前，举起手中的重剑狠狠地砸下。即使是勇者，面对这样的势大力沉的突袭也无法正面硬撼。
“爱丽梅亚大人会变成这样，都是你的错！！！”
被重剑击中的地面被砸出了一个小坑，周围的地板也随之碎裂，若不是勇者躲闪的快，这一击恐怕能将他直接重创。
“就是因为你！爱丽梅亚大人才放弃了她的一切，她就是因为你才走上了背叛了所有人的道路！”
第一击落空后，特蕾莎立刻抬起巨剑，向着后撤的勇者奔去。
“我根本就不认识爱丽梅亚，我是从另一个世界来的人，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面对突袭至眼前的特蕾莎，勇者再度部分解放了圣剑，在圣剑力量的加持下，两人的剑刃硬撼在一起，一时间无法分出高下。
“你以为转生成另一个人，你就可以脱罪了吗？你就可以忘记过去的一切、身为正义使者自说自话吗？”
特蕾莎的魔力炉此刻已经超频运转，失去诸多限制以后她不需要别人的授权就能压榨自己的性能。她不断挥动着手中的巨剑，向着勇者斩下，她的攻击并没有任何剑术与技巧——
有的只是速度、力量以及重剑本身的重量组合在一起的极致暴力。
“如果爱丽梅亚大人是罪人的话，你就是让她成为罪人的帮凶。”
“你到底在说些什么？爱丽梅亚到底和我有什么关系？”
勇者艰难抵挡着特蕾莎的攻势，特蕾莎的话语动摇了他的内心，圣剑的力量开始缓慢变弱就是最好的证明。
就在此时，来自后方的光矛与勇者擦肩而过，击中了前方的特蕾莎。不过特蕾莎只是在冲击中后退了几步，光矛并没有击穿她的盔甲。
“能够隔绝魔力的材料吗…”
在后方，圣女正死死的盯着特蕾莎，魔力在她的身旁凝聚，通过神圣魔法拟态成曾经的传说武器的形态。
“勇者大人，不要被这个人偶的话术欺骗。她只是个魔工造物，不可能有自己的情感，就连她说的这些话也只是爱丽梅亚事先编好的——”
圣女的话音刚落，特蕾莎便突袭到她的身前。
放下巨剑的特蕾莎速度远超众人预料，就连勇者都没有反应过来，特蕾莎的拳头就已经击中了圣女的胸口——若不是梅贝露一开始就给她们两人施加了防护术式，圣女恐怕会被这一击直接穿胸。
虽然没有一击毙命，圣女此刻的情况也好不到哪去，特蕾莎的重拳让圣女直接倒飞出去，重重的摔在地上。她的全身多处骨折，内脏也在冲击下破裂，在落地的瞬间圣女便口吐鲜血，连挪动身体都十分艰难。
“圣女！”
勇者大喊着，手持着圣剑向着特蕾莎斩下。此刻的特蕾莎已经躲闪不急，她只能稍微侧身，任凭圣剑将她的左臂砍下。
而在另一侧，原本准备发动攻击的梅贝露小步快跑到圣女身边，用治愈术式勉强维持着圣女的生命。
“真可笑啊，大圣堂的人一直隐瞒着真相，而你却为了这群只知道利用你的家伙这么急切。”
特蕾莎不紧不慢的后撤，规避着勇者的后续攻击。因为刚才的话题和圣女被重创，此刻勇者的攻势已经变得毫无章法，只是想着快速挥剑解决战斗罢了。
“我绝不允许你侮辱我的同伴——！”
此刻，特蕾莎已经后撤至刚刚放下巨剑的地方，她用仅剩的右臂轻松的拿起巨剑，与勇者的圣剑硬撼在一起。
“就让我告诉你大圣堂那边一直隐瞒着的事情吧——”
虽然现在的特蕾莎一副游刃有余的样子，但是她的脸上已经出现了魔力回路的痕迹，过载运转的魔力炉已经让魔力回路不堪重负，构成外表的部件已经无法掩盖被迫扩张的魔力回路。
“你是爱丽梅亚大人最亲密的战友，也就是前代勇者的转生。”
特蕾莎的话语伴随着剑刃一同落下，同圣剑再度碰撞在一起。但这次，巨剑的剑刃已经不堪重负——伴随着金属碰撞的响声，特蕾莎手中的巨剑被圣剑斩断了。
“你绝对是在骗我，想取得同情对吧？”
勇者单手持剑，指着特蕾莎。虽然他靠着圣剑取得了巨大的优势，但他的表情很难看——那是由震惊与迷茫、愤怒和自我怀疑混杂在一起所构的神情。
“爱丽梅亚大人一直深爱着你，所有人都把你当成历史书里的故人，只有她想让你回来——”
特蕾莎没有回复勇者的问题，而是一股脑的将自己的心底话说出。
“爱丽梅亚大人为了你抛弃了幸福，只有你才能补上那缺失的一块——”
“别再说了！！！”
勇者挥舞着圣剑，向着特蕾莎斩下。而特蕾莎则丢下手中的断剑，拼尽全力避开了勇者的斩击，然后趁着空隙死死地抱住勇者。二人的视线在此刻重叠，勇者从特蕾莎这人造的双眼中，感觉到了真正的情感——
绝不是圣女所说的，毫无情感的人造物。
“求求你…求求你救救爱丽梅亚大人……”
魔力炉过载的反噬已经到来，特蕾莎全身的各个部件都产生了损坏，就连她的发声也变得断断续续。
“那具躯体里承载的是…爱丽梅亚大人对你纯粹的爱，这是她最珍惜的东西——”
“可是……”
“求求你——”
光矛自远处飞来，贯穿了特蕾莎的头颅。寄存在内部的处理器被击毁，其他部件也因为魔力炉损坏迅速停转。刚刚还在死死抓住勇者的右臂因为失去供能而松开，随后她整个身子便向着后方倒下。
这一次，名为特蕾莎的魔工造物彻底失去了生命。
而在远处的地上，受了致命伤还勉强爬起来释放神圣法术的圣女正在喘着大气。她身旁的梅贝露已经焦头烂额，她好不容易才把圣女将死线拉回来，可那家伙刚刚能动就直接发动了神圣魔法。
“勇者大人！杀掉那个女人，这样一切都结束了！”
圣女歇斯底里的大叫着，平日稳重矜持的样子已经不复存在。而勇者看着倒在地上的特蕾莎，神情复杂。但他还是握紧了手中的剑，缓步向着大厅深处走去。
这是他第二次面对爱丽梅亚。
爱丽梅亚的面容相比上一次见面稍微变化了些许，这或许是她成为魔王之前，身为大贤者时的样子？
就在此时，爱丽梅亚睁开了双眼。
“勇者？你是勇者吗？”
虽然眼前的人不再是记忆中的那个人，爱丽梅亚仍旧一眼认出了勇者。
“……”
“你是来接我的吗？我等了你好久啊——”
爱丽梅亚试图起身，但是连接着她的魔力管道却阻止着她前进。于是乎，她便开始拔下这些魔力管道。
“等我一下，我把这些东西弄掉我们就一起回家。”
“别再自说自话了，魔王。”
勇者举起了剑，指向爱丽梅亚。
“就是这样！勇者大人，杀了她！！！”
远处，圣女的声音再次响起。
“勇者？你为什么要用剑指着我呢？”
难以理解、眼前发生的一切都难以理解。
“倒在那边的是特蕾莎吗？为什么会发生那种事？”
她明明说过的，勇者会来接她们回家的，她们一定能通向幸福的结局的——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特蕾莎的身上满是伤口，为什么她倒在地上？为什么勇者要拿着剑指向自己。
为什么？
“为什么变成会这样，难道你不清楚吗？”
勇者的语气很冰冷，但是他的表情却很复杂，这绝对不是对爱丽梅亚毫无感觉的会展现出的样子。他现在的行为像勇者但是也又不像勇者，简而言之——现在的他就像是个矛盾的集合体。
可是，他所说的为什么变成这样的原因确实还留存在记忆的某处——明明这一切都…不行，那是绝对不能回想起来的东西，那是会让这最后一片洁白的碎片被污染的东西——
回想被强制打断，记忆被彻底封锁。
“不行不行不行不行……”
爱丽梅亚突然捂着头后退，蜷缩在椅子上，那些连接着她的魔力管道从淡蓝色变成了红色，似乎在预示着有什么东西发生了改变。
“请别再靠近了——”
爱丽梅亚浑身颤抖，现在的她似乎在惧怕着什么。但是这好像并不是害怕着即将到来的死亡，而是某些更加恐怖的东西。
“勇者大人，快点杀了她！！！”
眼前是蜷缩着身体，不断颤抖的爱丽梅亚，如果特蕾莎的话属实，那他与爱丽梅亚之间的确实有着纠缠不清的因缘。而在身后，被重创的圣女大声嘶吼着，催促着他杀死爱丽梅亚，仿佛这样的爱丽梅亚绝对不应该存在于这个世界上一样。
他到底该信谁？
是相信一个用生命向自己传达这些话语与情感的魔工人偶？还是身后朝夕与共的战友？无论如何，勇者明白了一件事——事情绝非摆在场面上的一切这么简单，一切会发展成现在的样子绝对有什么他不知道事情。
“梅贝露，你带着圣女离开，我要待在这一段时间，有些事情我需要确认。”
“勇者大人，不要被她蛊惑——”
梅贝露的术式启动，刚刚还在大叫着的圣女突然没了声音。此刻的她正紧闭着双眼，睡在梅贝露的怀里。
“虽然我不知道您是怎么想的，但是我是永远站在勇者大人这一边的。”
梅贝露的左手捏着一块符石，传送的法阵在她的脚底下凝结，她搀扶着昏睡过去圣女，向勇者道别。
“如果是您的话，一定会给所有人带来最好的结局吧——”
二人的身影被穿透天花板的蓝色光柱覆盖，光芒散去后，梅贝露和圣女刚刚站立的地方已经空无一物了。
确认了二人已经离开，勇者松了一口气，他将圣剑收入剑鞘，看向爱丽梅亚。那两人离开后，爱丽梅亚一直紧绷着的神经终于松开。此刻只剩下了她和勇者两人，面对着勇者，爱丽梅亚露出了微笑。
“您想起以前的事情了吗？”
还没等勇者说话，爱丽梅亚便先一步发问。
“确实是想起了一点，但也只有一点。”
勇者长叹了一口气，眼神里满是疲惫。
“没想到是在这么糟糕的情况下重逢——”
“只要能再见到勇者，我是什么样的都无所谓哦。”
爱丽梅亚一边说着，一边将连接着自己躯体的魔力管拔下。
“你所犯下的那些罪恶，就算我能原谅你，这个世界的其他人也不会放过你的。”
“嗯？我有做过什么事情吗？”
爱丽梅亚是一脸疑惑的样子，看起来她并不像是在说谎。
“我的记忆在勇者牺牲后就中断了哦，再往后就是在偶尔的清醒时和特蕾莎聊天了——彻底清醒时第一眼就能看见勇者，这一定是命运在引导着我们吧！”
看来，眼下的情况比勇者所预想的复杂多了。
（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