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锤40k】巴尔的毁灭 第六章
大天使塔[1]
在大军集结的这段时间，指挥官但丁将醒着的大多数时间都花在了大天使塔顶端的王座室里。那是一座位于阿克斯坚壁上的高耸尖塔，塔中一道由雕像守卫的阶梯绕着中轴盘旋而上，沿途装饰着一整幅长达千码的巨幅壁画，仅由红色、黑色与骨白色绘制而成。铺在长阶上的是一整条厚重长毯，由圣血天使们亲自手工编织而成，用于固定的石柱则由巴尔的粉红色花岗岩制成，又配以铂金的顶饰。十万块血石闪烁在楼梯的扶手之中。管风琴的音乐自深处轰响，强大的声波在楼梯间的竖井中制造出涡流、震颤着塔中天使般圣洁的赛博结构——以及遍布其中的、由数百年前便已作古的忠诚血仆制成的伺服颅骨。
数百名星际战士齐步缓行，拾级而上，每一步踏出的时刻都如仪式般精准。数十个战团的徽记位列此处。大多数请命者乃是战团的主人与连长、牧师、铸造大师、圣血祭祀等军中高位之人。尽管身负异于圣血天使的兄弟血脉，他们依然同东道主们一样被血仆优美的歌声所打动，亦抱持着同等的敬意诚心聆听着驻于阶梯顶部平台上的圣血天使牧师布下的教诲。
墨菲斯顿以一种不成体统的匆忙绕过了仪式队列。拉塞路斯紧随其后。死亡之主的现身于此处聚集的圣吉列斯后裔们心中激起了纷杂不一的情感。许多智库向他致意，而他们兄弟的反应则不甚热忱。
墨菲斯顿诡秘的存在总能唤起所有人的恐惧，就连阿斯塔特修士坚强的心灵与意志也不能幸免，尽管星际战士们所感受到的不过是一阵隐约的不安，但那依旧是恐惧。在所有圣吉列斯的子嗣中，只有至高牧师肃穆/阴沉的阿斯托拉斯，失落之人的救赎者，能比他更令人避之不及。
拉塞路斯也感受到了这股他的主人定然会察觉的情绪激流。墨菲斯顿没有表现出丝毫在意的迹象。他的意志坚如千年寒冰，漆黑如夜又强硬如铁。于他而言，辱骂与赞许同样无关紧要。
低声的吟颂为高亢的圣咏素歌铺下了简单的基调。赞颂圣吉列斯纯洁品性的宣言与星际战士之主们的忠诚回应又为其叠上一层节律。一切都与轰鸣的管风琴乐交织在一起。共同的目标与血脉将音乐与人彼此相连。
但凡这样的事情能够成为惯常，拉塞路斯心想，我们便无人能敌。银河将再次见证和平。拉塞路斯年岁已高，也已见过许多圣血之子的集会，但面对这前所未见的力量展示与盘桓在大天使塔中的虔敬氛围，他也不由得心生谦卑。
墨菲斯顿捕捉到了拉塞路斯的想法。
“真是壮观。”他出声说道。
“我们的血脉力量强大。”拉塞路斯说。
“你这几个星期里在昼行宝库里关得太久了，拉塞路斯。大胆点登上阿克斯坚壁，你就能领略到但丁召唤的力量有多么宏伟。”
他们抵达了阶梯的顶端。身着圣血卫队金甲的圣血天使守卫着一对通向王座室的石刻大门。门上描绘了两个骷髅脑袋的天使，分立于一个巨大的“IX”字两侧，举起的骷髅手为金色的数字镶上了边框。
等候在队伍前端的是染赤天使[2]的战团长，堡主扎尔戈（Zargo），他的荣誉卫队陪侍两侧。墨菲斯顿对他视而不见。
“让我们过去。”墨菲斯顿对圣血卫士说。
天使卫兵的声讯发射器将他的声音渲染地毫无情感，与死亡面具嚎叫的口型完全不搭。
“指挥官但丁大人有令，在他接待我们的盟友时禁止入内。”
“他必须立刻接见我们。”拉塞路斯说，“我们有关于迪亚莫特遣队的消息。”
“我将在他与悔罪天使之主[3]的会面结束后联络他。”
“去他的规章。”拉塞路斯说，“这事不能等。”
死亡之主的凝视刺入哨兵的目镜之后。力量环绕着死亡之主的面庞，蓝色的巫光为卫士色泽温暖的金色盔甲叠上了一层冷凋。“你现在就告诉他。”
“很好。”圣血卫士一时陷入沉默，实则正通过私密频段进行联络。“请进，死亡之主啊。”他最终说。
圣血卫士们分开了他们的矛。墨菲斯顿盯着他们打开悄然无声的大门，毫不掩饰眼中的厌烦。
王座大厅占据了整个塔顶。一圈装饰性扶臂从布满深浮雕墙壁向内倾斜，支撑着上方的彩色的玻璃穹顶。六十英尺高的落地窗提供的视角广阔，能够俯瞰整个要塞修道院和沙漠中扎营的大军。身披罩袍的血仆一动不动地站在窗间的凹槽之中，手持青铜制成的模型，其造型则仿照了艺术工具与他们主人武器的造型。石制的地板如虚空一般漆黑，光滑的表面没有一丝瑕疵，倒影明亮得仿若在还有第二座倒置的穹顶潜藏在这表面之下。
十座风格化的星际战士塑像在房间中围成一个小圈，其中五个代表着荣耀、谦卑、怜悯、克制和宽恕的天使恩典，与之对立的则是力量、暴烈、舍弃、狂怒与超然的勇者美德。可以立起第十一座雕像的位置伫立着指挥官的王座。九级血红色的斑岩石阶尽头是一座远超人类大小、甚至对星际战士而言也过于宽阔的坐席，笼罩在一顶巨大的青铜华盖之下。圣吉列斯在王座之后展开他金色的双翼与臂膀，塑像生动得好像随时可能振翅高飞。
另一尊圣吉列斯像端坐在王座上，而这一座确实拥有生命。指挥官但丁佩戴着圣吉列斯的死亡面具，于是也化身为他的一声回响。
指挥官但丁本应在原体尺寸的座位上显得渺小无足轻重，但不知怎的，那面具竟放大了他的存在，使他的金甲之躯变得巍峨伟岸。他乃是圣吉列斯英伟恩典的容器，帝皇最高贵子嗣的光辉自他身躯中闪耀。
但丁的左手边站着考布罗，圣血大祭司。他的右边则是父血奥尔达梅尔[4]，暂代永远缺席的至高牧师阿斯托拉斯。在他们的两侧，战团的最高长官们排成新月形的队列，好似一对血红色的翅膀。所有人都没有戴头盔，除了奥尔达梅尔和但丁；前者的牧师誓言禁止他在他人面前取下头盔，后者则习惯性地将自己的脸孔隐藏在圣吉列斯的面容之后。
十四个星际战士单膝跪在石阶之下。八个是牧师，被锻铸而成的颅骨与代表死亡的记号掩去了人性。其余几人身着的盔甲与死亡连有太多的相似之处，令拉塞路斯难以欣赏。暗红色的棘刺蜿蜒盘旋于他们的黑色装甲之上。
拉塞路斯感受到了他们、以及由此推及的他们整个基因系所辐射出的深重自我厌弃。但他们依旧选择前来守卫巴尔。
“起身。”但丁命令道。随着一阵机甲的轻声嗡鸣与金石相击的铿锵声响，星际战士们站了起来。“我接受荆棘之主的效忠。”但丁说，“以我们共同的血脉之名，以大天使，我们所有人的父亲之名，欢迎你们来到巴尔。感谢你们的到来。作为赤红议会之首，亦是此战团之主，我以兄弟之名向你们致敬。”
考布罗一并表示：“我代表骨与血议会，同样感谢和欢迎你们。”
悔罪天使的隐修长，而非各位连长之一，做出了回应。
“这是我们父亲的家乡。他造就了我们，在他的眼中我们皆因欠缺完美而身怀不足。”他说，“在此地我们将与你并立，但丁大人，并寻求对于我们缺陷的宽恕。愿圣吉列斯的双眼垂怜我们，也愿他公正地审判我们的过错。”
但丁微微点头，对这等感怀不置可否。
“现在去吧，隐修长雷里安（Relian），去备战吧。”
星际战士们向但丁致谢，随后低着头转身离去。他们的隐修长在路过智库时顿了一下，随后抬起头来，向墨菲斯顿伸出控诉的手指。
“帝皇降罪啊。”他说，“你不应存在。”
“然而我确实存在。”墨菲斯顿平静地说。
雷里安对墨菲斯顿的厌恶在空气中弥漫。在那么一个瞬间，连命运都屏住了呼吸。拉塞路斯感觉雷里安距离攻击死亡之主只有一步之遥。他捏紧了拳头。“愿你藉由光荣的死亡寻得大天使的仁慈。”说罢，他便迈步离开。
大门打开，星际战士随之离去。
“他们的信条实在倒行逆施。”[6] 待到大门安全关上之后，奥尔达梅尔说道。
但丁叹了一口气，拳头轻敲着王座所用的原石。他看着自己手部的动作。圣吉列斯的空洞双眼凝视着那条肢体，仿佛看到了什么陌生的东西。“即便如此，他们都会在这里得到欢迎。”
指挥官召来他的武库奴仆，命他们移去了圣吉列斯的金面具。他的仆从们用红色的丝绸将头盔包裹起来，带去了王座后方。战团的军官们安静地等待着。许多人都密切关注着墨菲斯顿。其中并非只有友善的目光。
但丁线条分明的的面容取代了圣吉列斯完美的脸庞。但丁经常对他身边最亲近的几人说，佩戴圣吉列斯的死亡面具使他变成了原体，至少在战团之外的人眼中是如此。当他穿上这身盔甲，无论凡人还是阿斯塔特修士，看到的都是圣吉列斯，而非但丁。也许这其中有什么连但丁都未曾察觉的深层真相。摘下面具的他看起来比王座小了太多，闪耀的辉光也黯淡下来。
“现在，我的死亡之主，是什么让你离开藏书库，驾临我们这外交场合了？”尽管但丁已经没有克里普图斯战役期间那么疲惫，但他依旧鲜少显露真容，其背后也有着充足的原因。他苍老的外表对于不习惯的人而言颇具冲击力。他的皮肤正在逐步失去古代星际战士会有的皮革质感，日渐变薄。他的脸颊松松垮垮地挂在头骨上。下巴垂下肉垂，一头金发也变成了纤细的银丝。
“我们联系到迪亚莫舰队了，吾主。”拉塞路斯说。他从他的蓝色盔甲的腰带上解下一个卷轴盒，向前踏上了第一级台阶。他浅鞠一躬，将卷轴递给战团长：“利特大师的讯息。”
“我看你们脸上这可怕的表情就知道不是什么好消息。”但丁说。他伸手去接卷轴。墨菲斯顿抓住拉塞路斯的手腕，挪开了他的手。
“等等。”墨菲斯顿说，“你必须知道，这条讯息出现的情况很不寻常。”
“此话怎讲？”但丁问，一边抽回了手。
“我们遭到了某种力量的阻挠。”拉塞路斯说，“诸多事件的矛头都指向卡迪安之门。”
“拉塞路斯，让我来从头讲述这个故事吧。”墨菲斯顿说，“这其中涉及到某些攸关之事。”
“尽快说明。”但丁说，“有许多战士在等待与我会见，还有更多仍在路上。时间不多，但我将遵从妥善的形式向他们致意。他们的生命至少也该换来我们的尊重和礼节。”
墨菲斯顿眯起眼睛：“那我长话短说。我被预见造访了。彼时我正于我的圣所中休眠。此事前所未闻。”
但丁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的首席智库。考布罗也贯注了精神。
“那预见是由艾达灵族的一员带给我的。”墨菲斯顿继续说道，“我被噩兆纠缠，并与——我可以确定——迪亚莫相连，但当我尝试在梦中窥探那星系时，所见图景却是卡迪亚正遭受一场规模无与伦比的黑色远征的袭击。巨眼中派遣的敌人数以亿计，邪魔凡骨皆有。”
“和阿斯托拉斯发讯告诉我们的一样。”剑刃之主因卡瑞尔兄弟[6]说道。身为技术军士的装备把他的盔甲扩大了不少。“这些都是已知因素。”
“此事不仅如阿斯托拉斯所述。”墨菲斯顿说，“我见到了卡迪亚的陷落，而在我观望之时，一件此刻正在展开的悲剧触及了我的灵魂。醒来后我与书信官拉塞路斯再次尝试找寻我们在迪亚莫的特遣队，因我最初的不详预感正是来自那里。我们看到我们的兄弟们到达。你从克里普图斯派去的第一、第二和一部分的第七连，吾主，在阿斯托拉斯和第五连之后不久便脱离了亚空间。幸好他们未能同时到达。”墨菲斯顿接下来的话讲的格外清晰，以确保没有人会听错，“第五连遭到了灵能攻击，并且已经沦于黑怒。”
墨菲斯顿的情报换来了一片无声的震惊。但丁的头颅垂下了几分之一英寸，微乎其微的距离，但墨菲斯顿还是看到了。
“有多少人迷失在黑怒之中？”他静静说道。
“看过灵视之后，”拉塞路斯说，“我们就去了巴卫二的中继站，集结整个星语站的力量尝试联络迪亚莫。那之后不久，利特大师就同典记官（Codicier）阿萨斯梅尔取得了联系。”
“阿萨斯梅尔还活着？”大门卫戍官阿丹尼西奥兄弟[8]说。他是后勤部之首，负责战团后勤的每一个细节。闻言他在经由缆线与他精美动力甲相连的数据板上记了一笔。“我们的星语者呢？”
“星语者不是死了就是在穿过亚空间时发了疯。恐惧之眼周围的至高天沸反盈天。”拉塞路斯解释道，“情况比我们担心的还糟糕得多。”
“有多少人陷入黑怒了？”但丁质问道。
“阿萨斯梅尔上报的几乎是所有人。智库们、阿斯托拉斯、森迪尼连长和其他有防护或者意志强大的人幸存了下来……”墨菲斯顿松开了拉塞路斯的手腕。他再次递上了卷轴。
“天使之刃与巴尔之焰号上一共有多少人？”但丁又说了一遍。
“吾主。”天堂守门人柏勒洛丰兄弟[9]，即圣血天使舰队的最高指挥官说道，“整个第五连都在。我……”
“给我数字！”但丁在突如其来的怒火中吼道。大天使塔陷入寂静。栖息在穹顶下扶臂上的半人物体随着金属翅膀的碰撞声和尖叫出的祈祷腾空飞起。但丁极少有如此强硬的自我表达。墨菲斯顿察觉到到血渴在隐隐抬头。其险恶的灵能影响在指挥官身边星火般引起一片愤怒与饥渴的共情反应。
“一共有九十四人，吾主。”阿丹尼西奥踌躇道，“我们唯一接近全战力的战斗连队只有恶魔之灾了。”
但丁的手甲紧握，刮擦着王座的石料。
“九十四个。”但丁说。
“并非所有人都迷失于黑怒，吾主。”拉塞路斯说。
“近乎所有。”但丁站起来，盔甲的机械构件随着他的动作发出呜咽，“这支战团日渐衰减，阿丹尼西奥兄弟。我们还有多少战备状态的兄弟？”
阿丹尼西奥清清嗓子，将他从不离身的古账簿调到了最高亮度：“先是克里普图斯战役，现在又加上这条消息，依我计算最多有六百四十七名战斗兄弟完全预备投入战争。算上我们的圣血祭司、智库、牧师、无畏长者、铸造技术军士和新兵的话，一共剩下八百三十七人。在这之中又有两百零九名第一、二、七、五连的成员仍在迪亚莫星系。”
“我们战团只有不到百分之五十留在此处面对大吞噬者。”但丁说，“我们向其他人呼唤援助，同时却将我们自己的战士送往他处。”他语带哀思。拉塞路斯从未见过他如此公开质疑他自己的决断，也感受到了指挥官心中传出的怀疑。“还有多少世界将为我们家园的一线生机而陷落？”
这问题无人应答。
“那好，告诉我，卡迪亚会陷落吗？”但丁问。
“我不知道，吾主。”墨菲斯顿说，“大群之事尚未发生。我不能信任这些图景。牵扯到未来之时，真相往往难以看清。今人所见的未来可能并不会来临，况且最近一直有什么在刻意蒙蔽我们的预视。这些预见在最理想的情况下也依然具有欺骗性。异种女巫的涉入更令我对其心存疑虑。这也许正是敌方企图挫败我们决心的计谋。”
考布罗走上前来。尽管并非真正的灵能者，他却同样被圣吉列斯的预视能力所触及，他的夜晚同样被黑暗的梦境所荼毒。“天穹将坠，一个充满恶意的声音高呼：‘毁灭！毁灭！毁灭！’[10]”
“你引用了圣吉列斯的卷轴。”但丁说。
考布罗忧愁的目光望向墨菲斯顿和但丁：“是的。但我也亲眼看见了。我已经看了很多年了。我听到过那个声音，自天穹中传来。”
“也有可能导致你不详预感的乃是忧虑而非第二视觉。”柏勒洛丰兄弟说道。
“我是个圣血祭司，柏勒洛丰。我知道这其中的区别。长久以来我一直希望那些滋扰我的预见不过是我心态失衡的产物，是天使赐予我的天赋在——或许——荷尔蒙系统上出现轻微故障所导致的结果。但这并非造成我困扰的缘由。我已经进行了详尽的自我检查。我的预视来自我们的主，大天使。我与他身负同样的诅咒。”
“你并非孤身一人，考布罗。我也有同样的预见。”但丁静静说道，“早在我们收到阿斯托拉斯于迪亚莫的消息之前。那个声音，进行着毁灭的宣言。”
“那么这些事件来临的可能性就增加了。”墨菲斯顿简明总结道。
“如若成真，”拉塞路斯说，“便不会止步于此。”
“此话怎讲？”但丁说。
“我不知道。”墨菲斯顿说，“天穹陷落。恐惧之眼急剧扩张。”
“时至今日，阿巴顿终究意图飞往泰拉。”柏勒洛丰说。
“我恐怕不止如此。”墨菲斯顿说，“这是大敌万以年来最大胆的一场豪赌。他们在谋划某件比袭击王座世界更为恐怖的事情。某件与恐惧之眼有关的事情。”
“但是什么？”奥尔达梅尔说。
墨菲斯顿摇了摇头：“我不得而知。”
“行吧！”因卡瑞尔不屑地说道。他的伺服臂扭动了一下。
“我很遗憾，但还不止如此。”墨菲斯顿说着，眼神冷冷扫过铸造大师，“远不止如此。”
“那说呀！”阿丹尼西奥说。
“最后这部分只有但丁能听。”
“如果有进一步的风险存在，就应该让所有战团之主都知晓。”阿丹尼西奥说。
“让死亡之主保有他的沉默吧，阿丹尼西奥。”但丁说，“稍后来见我，墨菲斯顿。我将决断谁当知晓何事，如果等得及的话。”
“可以的，吾主。”墨菲斯顿说，“我希望能够先寻求确认。”
“很好。与此同时，把利特大师的消息给我，拉塞路斯。”
墨菲斯顿的近侍递出了传信管。“是条简单的消息。在传达了他黑暗的音讯之后，阿萨斯梅尔又提到了机械教挖掘现场日益增长的异常灵能活动。他要求提供支援，以弥补特遣队蒙受的损失。”
拉塞路斯再次呈上笺筒，却被但丁举手制止。
“告诉他们没有增援。我们一个战士都分不出来了。”
“是，吾主。”拉塞路斯说着，收回了笺筒。
但丁环视向他的战士们，与每一个人目光相迎：“你们谁也不许和其他到场的战团说起这件事。我说清楚了吗？”
战士们表示肯定。
“如果有人和你们透露他们自己的预见，不要提起你们的。我们需要我们有的每一个战士来守卫我们的家园星系。”
“吾主。”第八连的泽德伦耐尔（Zedrenael）连长说道，“如果卡迪亚陷落……”他任由暗示的话语悬在空中。
“我不会抛弃巴尔。”但丁说，“如果巴尔陷落，整个极限星区南部将会空门大开，只能任由虫巢舰队利维坦宰割。如果有关卡迪亚危机的消息传开，我们一半的兄弟都会想要离开，出于对守卫帝国的优先考量。另一半会想要留下，因为就像我一样，他们害怕如果利维坦突破我们的防线，银河东南将会遭受何种命运。我们不能同时打赢两场战争。分兵可能会让我们满盘皆输。”
“如果你能命令他们留下，就好办了。”
“那不可能，柏勒洛丰兄弟。”但丁坚定地说，“我对他们的权威仅来自于他们自愿的授予，而此事尚且无从保证。权威必须亲身赢得。”但丁雪白的、年迈的眉毛在重重思绪中愈发紧皱起来。当他再次开口时，话语中已然充满决意：“我们有机会摧毁这个时代中最大的邪恶之一，就在这里，就在巴尔。假使我们背离这条道路，假使我们半数的兄弟战团离去而半数坚守，我们将一无所获，亦将一无所有。这即是我的决断，因圣吉列斯乃是我的父亲。以圣血之名，我将确保我的命令得到贯彻。倘若有人胆敢向我们的兄弟透露此事，则必将面对我的审判。”
“是，吾主。”星际战士们说道。
“现在，我的智库们，去履行你们的职责吧。墨菲斯顿，明天在战争议会之前来找我传达你要讲的故事。”但丁严肃地说，“染赤天使之主们已经很有耐心了。他们向我们战团致意之事不可再多拖延。”
大门在但丁的命令下打开，歌声即刻将房间淹没。歌词中叙述着在场没有人相信会到来的胜利。
但丁挥了挥手，于是染赤天使的堡主扎尔戈走了进来。
[1]Archangelian:这建筑连个lex都没有，实在想不出什么其他的高逼格翻译了，只能说先将就将就？
[2]Angels Encarmine:染赤天使，战团长Zargo，创立于二次建军的BA子团，团徽为蝠翼血滴
[3]Angels Penitent，创立于第九次建军的BA子团，对智库存在极大敌意。曾用名璀璨天使Angels Resplendent。对的就是那个因为一开始超级崇尚艺术然后据称无黑怒的团……呃，但是就他的短篇看来，怎么说呢，可能原本也是有点问题的
[4]Paternis Sanguis Ordamael：父血乃是圣血天使第二高的牧师军阶，仅次于至高牧师
[5]Their creed is perverse，悔罪天使这确实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都挺有毛病的，这里显然ba本家也对此有所察觉
[6]Brother Incarael, Master of the Blade，掌管战团军械库，是库管头子
[7]Brother Adanicio, Warden of the Gates，负责监管战团仆役与机仆，类似人事部长
[8]Brother Bellerophon, Keeper of the Heavengate,与希腊神话中驯服珀伽索斯、杀死奇美拉的英雄同名
[9]The sky shall fall, and a voice in malice call out 'Doom! Doom! Doom!'：这里还是把原文丢一下，涉及预言之类的放一下原文以供参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