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念》三十一‖帝王羡x将军染
他就不该指望从魏无羡这无赖的嘴里听到些什么好话,憋红着脸抬手将上方的人挡开,自从冰凉的地面上站起身来,理了理衣服,回头才发现魏无羡还坐在地上睁着眼巴巴的盯着他,瞧着北堂墨染看向自己了,才伸出手,示意他拉自己一把。
北堂墨染不客气的拍掉他的手,清脆的掌声后魏无羡的手往下一沉,不过随即又再次举起,挑着眉毛朝北堂墨染勾勾手,大有你不拉我,我就不起来的意思。
两人大眼瞪着小眼,对峙许久,北堂墨染终是拿他没了办法,缴械投降,心道总不能让他这么一直坐着,像什么样子?
魏无羡满意了,掸了掸褶皱的龙袍,“他今日拦住你说了什么?”
“哪有说什么,加起来不足两句话,你别死抓着不放。”
“可你对他笑了。”魏无羡一针见血的指出问题。
“···”
北堂墨染张口无言,知道他这醋意来如山倒,却又偏是装作一副无所谓的模样,“那又如何?”
“如何?”
魏无羡哼一声,“你对我才笑过几次,就对他笑,我不管,你得补上!”
他霸道又任性的像个娇生惯养的小孩子,惹得北堂墨染一阵好笑,“怎么补?”
“怎么对他笑的,就怎么对我笑一个,不,两个,不不·…·”
“··……”北堂墨染不由的撇过脸,嘴角上的笑意已然收不住。
魏无羡的话音一顿,紧而又像是发现新大陆一般,“对对对,就这样,你这个比先前那个笑的好看。”
可不是么,对魏婴那是应付,现在这个才是发自本心。
不过被魏无羡这般戳破,实在让人有些挂不住,北堂墨染顿时轻咳两声,收了笑音。
正逢这时屋外传来些细响,并越发的有所接近。
“贵妃,陛下真的歇下了,不让人打扰。”是绵绵的声音。
魏无羡脸上先前的笑意已经不在,皱了皱眉头,“他来做什么?”
可不得来么?进了宫门,却得不到丈夫的宠爱,给谁能受得住?怕是没有今日的晚宴,魏无羡回来都不会去看她一眼。
“陛下身子既然不适,为何不叫太医?你们这么拦着,不让本宫进去又是何意?”
“实在是陛下有旨……”
“都吵嚷什么?”
隔着一重门,魏无羡低沉的嗓音从寝宫内传来,虽不至于十分清晰,但却足以震慑门外的一众人。
随后是窸窸窣窣的跪地声,“陛下。”
江厌离清冷的声音在静谧的夜色中格外好听。
“人都散了?贵妃不回去,来这做什么?”
“臣妾只是担心陛下龙体,心中放置不下……”
“有什么放不下的,朕好着呢,无非有些困倦。夜凉,贵妃无事便早些跪安吧。”
“·····”
三言两语被魏无羡打发,江厌离清丽的面容上,不由添上了一笔不甘,不过只是短暂,随后她还是俯了俯首,“既然陛下无恙,那臣妾便先行告退了。”
本想不顾阻拦闯进去的,顶着关心龙体的名号,又是这般身份,魏无羡就算生气,也不能多怪罪她,可现下这般,倒是不能了。
江厌离起身,最后也不忘再看门内一眼,却朦朦胧胧的什么也看不真切。
又叫着绵绵走了许远,方才问道:“那个跟在陛下身边的侍卫呢?”
绵绵乍一听就知道她在问北堂墨染,忙一脸常态的打上哈哈,“回贵妃的话,陛下要休息,便让他先行告退了。”
江厌离将信将疑,“那人究竟什么来头?”
江厌离身处深宫,虽然有些消息,但慢慢传到她的耳朵里,已是版本颇多,不知哪个更真,料想绵绵跟着魏无羡身边贴身照顾着,肯定能知道些实情。
可绵绵也不是傻子,这贵妃不能得罪,陛下更不能得罪,左右以衡量,这笑脸是不能丢的,“其实奴婢知晓的也不多,只知道这人是陛下行军路上带回来的,约莫是陛下求贤若渴,又见他是个有为之士,便留用在了身边。”
“求贤若渴,有为之士?”
江厌离明显不屑的轻哼一声,“本宫怎么只看到了一副狐姿媚态?分明是男子,却生了一张女子不及的面孔,留在陛下身边,岂非是个祸害?”
“这·…·”绵绵听出了这言语中的怒意汹汹,当即低了头,不敢多话。
江厌离瞧她不语,自己也唱不了双簧,深吸一口气又回头望了一眼魏无羡寝宫的方向,再次确认,“那人果真不在殿内?”
绵绵手心捏着一把汗,嘴上却依然不松,“千真万确。”
殿内,北堂墨染站在门旁听了一会,半晌觉着听不见声了,方才松了口气,“走了。”
险些被正牌夫人捉奸在床的戏码,他也还是第一次体会,心里简直郁闷至极。
魏无羡倚坐在床边,先前对着屋外说话的时候便带上了一丝鼻音,这会倒真的有些困了。
听北堂墨染的话钻进耳朵里,才摇了摇头,“不能,她显然是冲着你来的,这会该是拉着绵绵在哪问话呢。”
“·…·”
果然是纸包不住火,北堂墨染虽不了解后宫,却也是在宫廷朝堂上见识过的,皇帝从外面带个大活人回来,这话茬子怎么能藏得住?
“一会绵绵回来,才是真的走了,你也不用担心,绵绵知道该怎么回她话。”
他说着从座上起身,过来拉着北堂墨染一道坐下,“有些事,还是得稍微与你说说,免得你误会”
北堂墨染抬眼看他,洗耳恭听。
“江厌离,也就是贵妃,其实是太傅,江枫眠之女,而江枫眠则是我相当敬仰的一位恩师,奈何前些年不幸去世,临终前便是千恳万切的他这独女委托于我,我不忍让恩师走的不甘,便答应了下来,巧在母后也喜欢她,就安排了个侧妃之位,不过你大可放心,我还从不曾碰过她。”
“·····”原来是这样吗!
宴会之后,一切行程恢复正轨,给北堂墨染的文书虽然还没有下达,但魏无羡还是让他先去适应一下情况,至少认识认识人方便以后来往。
下了早朝后,魏无羡便直奔御书房,也不知这下面这些大臣是怎么想的,瞧准他回来的这个档口便拼了命似的上奏,才一天功夫便又堆成了山,他坐在椅上简直一个头两个大,看了好几本方能少许安定下心来。
这会手边刚放下一本看完的,迎头光线便突然被人挡了去,分明没人前来禀报,这人却也敢直刺刺的杵到他的跟前。
魏无羡盯在奏折上的视线却并未因此收回,只是眉头不由紧了一下,好像看到了什么头疼的东西,而后随手便递到了那人面前,“看看,说你的。”
他说怎么一回来奏折就变多了,感情都是抨击魏婴的,那确实是,谁也没胆子把自己往枪口上撞?
魏婴也不客气的从他手里把奏折接过来,面无旁色的扫过一遍,便随意放在了一边,“这些人,挡了他们的财路就告状。”
“什么事,循序渐进,你这么着,他们当然吃不消。”
“不疼记不住啊。”
魏婴耸了耸肩,忽而双手撑着桌子看向魏无羡,“皇兄。”
魏无羡深深呼出一口气,也把手里的事情暂且放下来,抬头看向他。
其实这天下从不是魏无羡一人的,父皇虽将皇权交给他,可这里永远都有魏婴的一份。
“绵绵怎么就没能拦住你,回头少不了她拌子!”
魏无羡咬牙愤愤道:“说吧,什么事?”
魏婴挑唇一笑,“是关于你带回来的那个白面将军。”
这还能忍么?自己是还没因为那事找他,这家会反而自己找上门来了。
“他怎么了?”
“当年我说什么来着,说皇兄你与我是一样的,你还不信。”
“·…”
这么一说,魏无羡似乎想起来,很久之前,两人喝过酒,魏婴说他喜爱男子,魏无羡还嘲笑过他。
“所以呢?”
“皇兄这是承认了?”魏婴眉毛一挑,故作诧异。
“不承认,就能蒙过你了?”
魏婴当即忍不住朗声一笑,摇摇头,“确实不能。不过,皇兄身为一国之君,后宫里养男人,怎么说都有些····不和规矩,是不是?”
“你府上不是也有,便是和规矩了?”魏无羡不甘示弱的反问。
魏婴不能苟同,“我养,别人也看不到啊。”
他瞧着魏无羡的脸色开始阴晴不定起来,竟然也不害怕,“这么着,臣弟我给皇兄出个主意如何?”
魏无羡眯了眯狭长的双眸,“说说。”
“你把他让给我好了,难得我也能看上……”
“魏婴,你敢不敢不要这么明目张胆的打朕的人的主意,昨晚的事情朕还没找你算账,信不信朕诛你九族!”
“信信信。”魏婴连忙点头。
魏无羡便抬手一指大门,“出去!”

魏婴养在王府里的是谁呢?🤔🤔🤔请看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