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具熊的五夜后宫小说(官方) 自制中文翻译《The Silver Eyes》银光眼 第十章 午夜惊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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译者另注:转眼又到了暑假,又到了拖更的季节……之前专栏格式有不规范的地方,我已经意识到了,并从本期开始改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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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所有的屏幕都失去了画面转成了雪屏。
“嗨!”玛尔拉叫道。她拍了拍监控器的一侧,图像斜了斜,抽了抽,接着啪啪两声又花了。她又拍了一下,满屏雪花一阵抽动随后图像清晰了起来;当它恢复后,舞台呈现了出来。
“好像不太对,”拉马尔说,他们三个都凑向前去,想找个更好的角度去看。
“邦尼,”杰森严肃地说。
“邦尼,”玛尔拉响应道,警觉地看向拉马尔。“邦尼去哪了?”拉马尔按下了对讲机上的按钮。
“夏莉,”他急忙说。“夏莉,别离开控制室。”
★ ★ ★
在舞台下的控制室里,夏莉和杰西卡看着监控,搜寻着生命迹象。“黑死了;这上面我什么都看不见,”杰西卡抱怨道。
“在这儿!”夏莉说,指着屏幕。杰西卡眨了眨眼。
“我什么也看不到,”她认定。
“是卡尔顿,就在这里。我去找他。”二话不说,夏莉爬向了出口。
“夏莉,等等,”约翰说,但夏莉已经奔出门去了。门在她身后关死了,他们三个都听到一声锁落地时发出的金属的闷响。“夏莉!”约翰又喊了一声,但她已经走了。
“门闩掐住了,”约翰去拉门时嘀咕着。对讲机噼啪作响,拉马尔的声音突然从那个小盒子里传了出来。
“夏—莉,别离开——宀—至。”(Ch-lie,don’t leave—r-m.)约翰和杰西卡对视一眼,约翰拿起了对讲机。
“来不及了,”他说看向杰西卡,放下了对讲机。
夏莉在椅子间走走停停,但不一会她就发现她把自己绕迷糊了。灯光已经变了;现在一束亮瞎眼的蓝光在舞台上一闪一闪的。周而复始地,房间里被突闪的光照亮,宛若打闪一般,然后瞬间黑了下去。夏莉捂住眼,努力回想着她头一次偶然看到的。铁椅子和箔制派对帽随着灯光像指向标一样闪烁着,夏莉的头开始隐隐作痛。
她眯起了眼,试着定位,但有远处环绕着她的桌子,她能看到的也只有上千的残像冲击她的视网膜。她已经不知道该走那条路去找卡尔顿了。她就近倚在一把椅子上把手紧紧地按在额头处。
一张桌子划了地吱了一声,夏莉知道不是她弄的。她转过身来,而灯光却暗了下去。当灯光再次亮起时她直视着舞台——那里应该有三对眼睛才对,她只看到两对。弗雷迪和奇卡低头盯着她,他们机械的目光伴着灯光,跟着频闪灯熠熠生辉。在夏莉经过桌子的时候他们的头似乎在跟着她摆动。(就是一直盯着她,像HELP WANTED虚位以待 的主界面一样)
邦尼不见了。
她忽然感到十分危险,一瞬间意识到在这个敞亮的房间里有多少地方可以藏东西,她对于可能在偷窥的任何人——任何东西——有多么显眼。她想了想她刚刚离开的那个小控制室就悔得肠子疼。跑出来真的是蠢到家了。。。
另一声尖啸响起,她转过身来看到她身后的桌子在缓缓挪动。她掉头就跑,但还没能抬起腿就撞进了什么东西。她在漆黑之中挥起手臂来挡住自己却摸到了一团绒毛。频闪灯亮了起来,而这一次混杂着鸣响的噪音从她面前大张着的嘴里传出来。邦尼。邦尼站得离她仅有几寸远,他的嘴巴快速地张张合合而且眼睛还在头上肆意的转动。夏莉猛地一退,然后慢慢地撤回去。这兔子连跟都没想跟,只是继续念他的诡异而无声的咒语,他的眼睛漫无目的地在脑袋里瞎转。她的脚绊在了铁折椅上;她仰倒下去,一只手撑在地上。她压低了身子,急忙慌地开始向邦尼远处爬。一盏聚光灯从舞台上照过来,这一盏很显然是瞄着她的。夏莉抬手挡住脸去看是谁在那里,但灯实在是太亮了。她唯一能看到的就是两对盯着她的眼睛。
夏莉尖叫着站了起来。她没敢回头直接跑了,跑过了房间跑向了通往海盗湾的走廊。她溜进了走廊里的卫生间。在她关门的时候门都摔出了回音;卫生间里空荡荡的,除了三个洗手池和三个隔间外没有任何东西。只有一盏灯亮着,也只是发着点微光,勉强将房间内的漆黑化为灰暗。隔间的铁门看起来十分的不牢靠,夏莉突然想到了一个情景,有些夸大邦尼,他用爪子抓起了铁门把它扯离了地面,门轴都从地里扯了出来。夏莉赶走了这些想法然后跑进了离门最远的隔间里,把门锁——小巧的锁看起来那么的脆弱——锁上。她坐在马桶的水箱上,两只脚踩在座位上后背靠在卫生间的瓷砖墙上。在这个空荡荡的房间里,夏莉都能听到呼吸声的回声。她把呼吸强压下去并闭上了眼,告诉自己安静些,好藏。
“夏莉?”约翰还在敲着控制室的小门。“夏莉!外面到底怎么了?”
杰西卡静静地坐着,还在因外面的尖叫和撞击而不安着。

“她能照顾好自己的,”约翰说,松开了握着门的手。
“嗯,”杰西卡说。他没转头去看她。
“我们得从这里出去,”约翰说。他又动手去拽门——门在他拉的时候摇了两下,但底下还是死死地卡住了。他弯下腰去。地上有个地锁,插销直插在里面。插销的把手早就断了,残留着的痕迹小到他的指头都把不住。当他猛地把它拉起来的时候,残痕切进了他的指头,留下了小红印。插销还是钉在原地。
“杰西卡,你试试,”他说,转过头去看着她。她的目光汇聚在那一墙的屏幕上;全是雪屏,但时不时地会闪出图像来。“不要在意,”约翰说。“继续看吧。”他又低下头去去研究那个地锁。
在卫生间里,夏莉一声不吭。她很在意她喘的每一口气,一吸一呼都是缓慢,而谨慎的步骤。她曾经深思熟虑过;她以前不喜欢这样,但现在在呼吸上聚精会神却使她冷静下来。我猜我只是需要一个正确的动机,她想。就像活下去。隔间响了一阵,在远处的砰砰声响了数秒。外面下暴雨了。
她的目光锁定在天花板。头顶的灯暗到几乎照不亮她所在的隔间。她屏住呼吸。灯闪烁着还嗡了一会儿,然后不响了。她坐着的马桶水箱有些不稳;她赶紧溜到边上去把脚放下来。她脚尖刚点地,卫生间的大门就咚的一声打开了。
想都没想她就把脚又抬了起来,水箱的瓷盖子犹如锅碗瓢盆哐当一响。她静止不动,脚还悬在空中,接着又把脚抽回来方在马桶座上。那也太响了,她想。小心翼翼地,她探过身子伸出一只手去够隔间的隔板。夏莉拽着自己慢慢的站了起来,脚下的马桶底座开始摇了起来。
她从挨着她的两个隔间探出头去看了看。太黑了从铁隔板上面很难看清东西,而且因为夏莉扒着,整排的隔板都开始摇晃了。
有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什么宽大而沉重的东西正蹭过地板,没有像夏莉屏息那样反而不慌不忙地逐渐逼近。她的目光在她身边的隔间门上和卫生间门上来回交替。蠕动声持续着,但她无法辨认来源;房间里充斥着这声音。
突然那含糊的声音坚定了起来:变的清脆,而且就在附近。她扒着的墙开始微微战栗。她环视了一下房间,希望她的眼睛能再适应一点。她能够分辨得出门口的垃圾桶和洗手池的外形了。无不担心地,她又看了看她隔间的门,把目光聚焦在门框上直到发现了一条寸许宽的门缝。一只大的电子眼看了回来,直勾勾干巴巴地,直盯着她。两只异样的大兔耳从门上面伸了进来。
夏莉捂住嘴能多快有多快地跳到地上,蹲低身子然后偷偷爬到第二个隔间里。她听到邦尼正在拆她刚待过的隔间的门,没有脚步声。她又爬过下一个隔板爬进了离出口最近的隔间里。这次她的脚无意踢到了后面的马桶,马桶盖当的一声掉在地上。
夏莉愣住了。窸窸窣窣的声音没有响起。像是过了一年,夏莉摒着息。他听到了,他肯定听到了。但邦尼默不作声。夏莉侧耳倾听,等着下一阵动静好掩盖她爬行发出的声音。她的喘息声似乎比之前要响。她低下头,试着分辨出地上的形影。
窸窣声响了起来,而现在,毫无征兆地,直冲夏莉而来。她屏住呼吸,拼命在黑暗中辨别踪迹。他在这里。一只巨大,毛绒脚刚好在门外,就好像抬脚抬到一半定住了。他要走了吗?拜托快走吧,夏莉祈祷着。新的声音传了过来:是硬布料,微微的响着。怎么回事?门外的脚没有动。杂音却越来越响,撕扯着,紧绷着,是布料和皮套卷曲或拉伸的声音,怎么回事?夏莉用指甲抠进了砖缝,压抑住已经逼到嗓子眼的尖叫。他在弯腰。一只大爪子温和地按在夏莉面前,接着是另一个东西:那兔子的头。庞大的脑袋填满了隔间门下面的空档。不失文雅,邦尼趴到地上把头转向一侧直视着夏莉的眼睛。他的嘴巴大张着,激动得渗人,就像在捉迷藏中发现了别人一样。

一团热气从隔间门下涌了过来。呼吸?夏莉紧捂口鼻;这味道恶臭难闻。另一股臭味呼到了她的脸上,更热更臭。她闭上双眼,已经放弃挣扎了。她如果闭上眼足够久的话,她就会醒过来。另一阵热气袭来,她猛地一撤,脑袋撞到了马桶。夏莉疼得一缩然后把手护在脸面前抵挡攻击。攻击如期不至。她睁开了眼。他哪去了?
突然她周围的铁板被敲打得摇摆起来,发出震耳欲聋的响声。夏莉吓坏了,在邦尼的又一次攻击中护好了头。隔板只剩底架尚未遭殃,门闩被扯开时发出尖锐的哀嚎,整个结构似乎都要分崩离析。夏莉爬过最后一个隔板然后蹲了起来,扑向厕所门的把手并在跑出去的时候把门拉死了。
她跑回了主厅里面,冲准了控制室。她的眼睛还没适应这里的光线,一步开外几乎全盲,只好在跑的时候把双手放在前面摸索着。
“约翰!”她大喊,握住门把手使劲的去拉,去推。就是没反应。
“夏莉,它卡住了!”约翰从里面喊出来。夏莉使劲弄门的时候,她瞥了一眼舞台。
奇卡不见了。
“约翰!”夏莉绝望地喊。不等人回应,夏莉又跑开了,冲着她左边的走廊,尽量离卫生间越远越好。
这条走廊几乎全黑了,而当她跑来时,开阔的走廊向她张开了深邃的大口。夏莉没有多虑,只是祈祷没有什么东西会从里面扑出来。她跑到了尽头的门然后顿了顿,抱着它没上锁的一线希望。她握住把手拧了下去。谢天谢地,门没有锁。
她闪进门去,然后立马关上,尽量不弄出声音。她盯着门看了好一会儿,盼着它不会被直接撞开,最后才转过身来。也只有这时候她才看到他:卡尔顿在这里。卡尔顿看到她惊得睁大了眼,但他一动不动,直到她的眼睛适应了这昏暗的光她才明白过来。他被困住了,以某种方式蜷在电子玩具服的上半部分,他的脑袋从玩偶服的宽肩当中伸出来。他面色苍白还精疲力尽,夏莉知道原因。因为弹簧锁。她听到了几声父亲的声音。它能咬掉你的鼻子!
“卡尔顿?”夏莉小心地说,好像她的声音会触发这些装置一样。
“嗯哼,”他说,以一种同样微弱的语气。
“如果你动的话这玩偶服可是会弄死你的。”
“多谢提醒,”卡尔顿喘着粗气,似笑非笑。夏莉挤出一丝笑来。
“那么,今天就是你的幸运日。我大概是唯一一个知道如何把你活着从那东西里弄出来的人。”
卡尔顿长舒一口颤抖的气。“我真幸运,”他说。
夏莉蹲在他的身边,没有上手研究了很长时间。“脖子处的两片弹簧锁并没有锁住什么,”过后她说。“他只是把它们装在这里,如果你动的话它们就会咬合切进你的嗓子里。我得先卸下这些,然后我们就能打开玩偶服的后背把你弄出来。但你不能动,卡尔顿。我认真的。”
“好的。连环杀人犯已经说过让我别动了,”他说。夏莉点点头来到后面,努力琢磨方法。
“你知道我穿的是谁吗?”卡尔顿问,出于无意。
“啥?”
“玩偶服,你知道我穿的这个是谁吗?”夏莉看了看,又围着它绕了一圈直到她看到那个玩偶头。
“不,”她说。“不是所有角色都登台演出过。”她工作中的手突然停了下来。“卡尔顿,”夏莉谨慎地打量了一下那一排高低错落靠着墙放的玩偶服和零部件。“卡尔顿,”她重复。“他在这里吗?”(夏莉的回答可能是官方告诉我们不要纠结那些认不出来的玩具)
出现了新的担忧,卡尔顿挣扎着想一动不动地看看身后。“我不知道啊,”他小声说。“他应该不在,不过我现在有点神志不清了。”
“好了,闲聊时间结束。我得抓紧干活了,”夏莉说。她已经搞懂这弹簧锁了,至少她觉得她懂了。
“别太急,”卡尔顿提醒她。
小心地,缓缓地,她把手伸进了玩偶服的脖子处然后摸到了第一片弹簧锁,调整角度直到她的手指能弯起来垫在弹簧锁和卡尔顿脖子之间。
“小心那条动脉;我还是个孩子的时候就有了,”卡尔顿说。
“嘘,”夏莉小声说。卡尔顿一说话,她就能感觉到他脖子在动;他说话是不会触发弹簧锁的,她想,但是筋在她的手底下乱动会带来干扰。
“好的,”他小声说。“抱歉。我紧张的时候管不住嘴。”他咬紧牙关闭紧嘴唇。夏莉摸进了玩偶服脖子的更深处摸到了机关。伴着刺痛的咬合,弹簧锁崩到了她手上,猛到弹麻了她的手指。搞定一个,她一边从脖子处取出它一边想,现在毫无威胁了。她弯了弯指头直到恢复知觉,接着爬到卡尔顿另一边继续她的工程。她时不时地扭头去看那些玩偶服,确保它们一个个还都老老实实站在墙边。
他的皮肤被她的触碰温暖了,即使他没有说话,她还能感觉到动作,感受他的生气。在她干活时她能感受到他的脉搏砰击着她的手背,夏莉眨掉了无意流出的眼泪。她艰难地压了回去然后继续专注于这项任务,试着忘掉她正玩着一场绝命游戏这一事实。
她又开始拆解弹簧锁了,用掌心缓冲然后把剩下的装置从玩偶服里解下来。卡尔顿深吸了一口气,这吓坏了夏莉。
“卡尔顿,别放松!”
他僵住了然后缓缓地呼出,瞪大了眼被吓坏了。
“是啊,”他说。“还没逃出生天。”
“别说话,”夏莉再次恳求。她确切的知道卡尔顿仍处在多大的危险中,而如果他濒临死亡的话,她不敢听他说话。“好了,”她说。“快完成了。”她爬到他身后,后面有十组皮带和铰链把玩偶服合在一起。她打量了一会。她需要玩偶服直立住,要一直不动,直到最后一刻。她弯起腿来坐在他身后,她需要调整好一个角度来保证她在开锁的时候腿能够夹得住玩偶服。
“你们居然这么在意我,”卡尔顿嘟囔了一句,似乎是要开个玩笑但他却又累又怕没法把它开下去。夏莉没有回应。
一个接着一个,她把那些铰链解开。皮带很硬,铁片紧绷在上面,每解一个都很难掰动,紧抓在一起。她解完一半之后,她感觉到玩偶服重心变了。她用膝盖顶住把她两侧合在一起。最后,她弄到了最后一个,在卡尔顿的后脖颈处。她深吸一口气。就是这儿了。
“好了,卡尔顿,”她说。“我们就快弄完了。我要把玩偶服打开然后把它推出去。在我推的时候,你尽可能快的把自己从里面拉出来,好吗?一...二...三!”
她用尽所有力气把玩偶服拉开然后推了出去,卡尔顿猛推了出来,狠狠地摔在她身上。夏莉推的时候后脑感到一下短促的刺痛,而玩偶服则飞出了半个房间那么远,离他们远远的。咬合声响了一阵,像鞭炮似的,他们不约而同地叫了出来,向后撤着撞上了沉重的铁架子。他们一起看着空玩偶服在地上扭动翻滚,电子玩具的部件猛烈地弹回原位。当它停下的时候,夏莉盯着它,目不转睛。它就是个躯干,不是别的。
卡尔顿在她身边低声呻吟了一下,然后转身吐在了他旁边的地上,胃里像翻江倒海一样。夏莉眼睁睁看着,不知道该怎么做。她把手放在他的肩上直到他吐完。擦擦嘴,坐在那里直喘。
“你还好吗?”她说,这些话语听上去弱小而不和情谊。
卡尔顿疲倦地点点头,疼得一咧嘴。“是啊,我挺好,”他说。“抱歉了这地板。我看这是你的地板,算是吧。”
“你可能得了脑震荡,”夏莉警告他说,但他却摇了摇头,这次摇得更慢。
“不,我觉得不是,”他说。“我头疼得就像有人使劲打了一样,而我恶心是因为被困在这个房间里搏命挣扎了几个小时,但我觉得我还行。我的意识还清醒。”
“行吧,”夏莉疑惑地说。接着他说过的某件事终于浮现了出来。“卡尔顿,你说过‘连环杀人犯已经说过’让你不要动。你知道那个人是谁吗?”
卡尔顿小心地蹲住,站了起来,就近扶着一个箱子。他看着夏莉。“我被困在那东西里好几个小时了;浑身酸痛。”他甩了甩脚来证明。
“你看到是谁了吗?”夏莉又问。
“戴维,那个保安,”卡尔顿说。他的语气听上去倒很惊讶夏莉不知道是他。夏莉点点头。她其实已经料到了。
“他和你说什么了?”
“没多说,”卡尔顿说。“但是吧......”他一睁眼,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重点。他不再看着夏莉反倒蹲下了。
“他说了什么?”夏莉小声说。
“你想听吗?”他说。他看上去突然镇静得不像个刚逃过一死的人。
“他说了什么?”夏莉坚持问下去。他紧张地看了她一会儿,接着深吸一口气,脸上失去了血色。
“夏莉,那些孩子,这么些年来......”
夏莉胃口被吊了起来。
“什么?”
“他们所有人,迈克尔和其他人,当无人注意的时候他们就被从大厅带走,然后被带到这里来。”卡尔顿突然弹起走到门口,看着墙面似乎强上爬满了隐形的生物。“他——戴维,那个保安——他带他们到这儿来......”卡尔顿摩蹭着双臂,在痛苦中眯着眼,像是突然冷意上身。(原句:Carlton rubbed his arms like he was suddenly cold and squinted in pain.)“他把他们塞到玩偶服里,夏莉”他说,他的面部表情因悲痛和恶心而扭曲了。“夏莉。”他突然停住了,眼里出了神。“他们还在这儿。”
“你是怎么知道的?”夏莉用轻到自己都听不大见的语气低声说。
卡尔顿走向了屋子远处的角落。夏莉看着;黄色的弗雷迪玩偶服撑在墙上,他被组合好,像是要登台演出一样。
“就是那个。那个熊就是我在另一个餐厅见过的。”夏莉惊得捂住了嘴。
“另一个餐厅?”卡尔顿看上去很疑惑。
“我不明白。”夏莉的目光还停留在那黄色玩偶服上。“卡尔顿,我不明白。”她语气很焦急。
“迈克尔。”
夏莉盯着他。迈克尔?
“你几个意思?”夏莉提高了嗓音。
“我也不愿相信,”他说,而这时他的声音压到了极低。“夏莉,我觉得迈克尔在那服装里。”
“我还是弄不出来这东西!”约翰恼火地叹着气还摩了摩自己的手;断锁在他指头上留下了扎眼的红痕。杰西卡嘟囔了什么同情的话,但她的眼睛还停留在屏幕上。
“我什么都看不到!”过了一会儿她终于爆发了。
对讲机响了,玛尔拉的声音传了出来,声音来自海盗湾控制室。
“你们俩,不要说话不要动。”他们定住了,就地弯腰蹲下来。杰西卡看着约翰,眼里充满疑惑,但他耸耸肩,和她一样迷茫。什么东西砸在门上,约翰跳开,差点倒地。
“玛尔拉?”杰西卡面如死灰。“玛尔拉,是你在外面,对吗?”门又响了,比之前更有力,门在敲打之下抖了起来。
“那是个什么,一把大锤?”约翰嘶声低语。门被一下一下地砸进来,坚固的铁门表面出现了凹痕。他们紧靠在操作台上眼巴巴地看着。杰西卡攥住了约翰衬衣的后摆,将其捏在指间,约翰只管让她攥着。门又震了进来,一片门轴微微展开,露出了门和框之间的缝隙。门还挂得住,但撑不了多久了。约翰感到杰西卡攥得更紧了;他想转过身安慰她一下,但是他的意识被牵住了,无法转移目光。那个小缝隙望眼欲穿,他伸长了脖子。另一下打击来到。裂缝被加宽了,他看到门那边的眼睛看了进来,面无表情,冷酷无情。
“快出去,出去啊!”玛尔拉喊,她冲着显示器挥手好像约翰和杰西卡能看到她一样,就好像能起什么作用一样。拉马尔在脸前搓着手,瞠目结舌,杰森则坐在地上,紧张地等待着好像那随时可能发动的攻击的目标是他们的房间门。显示屏很暗,但很明显有什么巨大的东西潜伏在门口,黑色的像素图形来回徘徊着,时不时地挡住了入口的图像。
“玛尔拉,”拉马尔低语道,希望她能安静下来。“玛尔拉,你看——”他指着海盗湾的显示器,就在他们门外。玛尔拉凑过去看着那个屏幕。帘子被拉开了,舞台直接空了。那个写着系统故障的牌子完好地挂在舞台前,原封不动。(难道不应该写着It’s me吗?)
“门锁,我们没......”玛尔拉无力地说,意识到了他们现在的麻烦有多大。玛尔拉转向杰森,接着便吓得呜咽一声——他后面的门慢慢地打开了。
“嘘。”拉马尔迅速地拨了个小开关,掐灭了控制室里的灯,然后靠在门边的墙上。玛尔拉和杰森也学着他的样子,把自己贴在他旁边的墙上。显示器还闪着雪花,以浮动的灰色和频闪的白照亮着房间。小门十分焦灼的开了,加宽了漆黑的豁口直到门停下来,完全敞开。
“玛尔拉!”一个电子音从地板上某个地方传来。拉马尔向狭长的地毯伸长了腿,试着去够对讲机。
“嘘,嘘......”玛尔拉合上了眼,在脑海中祈祷着让杰西卡别说了。
“玛尔拉,你在哪里?”杰西卡的声音再次传来。拉马尔想要关掉它,随着咔哒一声它不出声了。他不知道他是不是把电池弄出来了或是什么按钮把它关掉了,但这都无所谓了。
在这个小房间里没有地方躲藏。天花板太低低到站不起来,即使他们的背靠着墙,他们的腿也得伸在门槛下面。好在门槛足够高供他们伸腿而且从外面还看不到,但哪怕往里一步就暴露无遗。
他们一致屏住了呼吸。房间不再空旷;某样东西正在侵占这里的空间。正当它穿门而入,他们看到了吻和令人发毛的直勾勾的双眼盯着前方。丑恶的大头将要占据所有空间。
“霍斯,”杰森清晰地说,大气不出。电子眼左右极其诡异地来回扫视,扫描而不是在观察。下颚抽动着像是要张开,但是却张不开。
显示器灰暗的光赋予了他脸上微红的色调,让他周身被阴暗所包围。他的头慢慢地向后缩,耳朵上下随意地摆动,就像十年前程序设置的那样。在霍斯缩脖子的时候,他的眼睛前后跳动,一只眼被腐烂的眼罩遮住了一部分。玛尔拉屏住呼吸,害怕他什么时候会盯住她。头都快退到门口了他眼睛咔哒一转发现了右侧的玛尔拉。他的头不动了,下巴也不抽了,微微张开。电子眼盯住吓得一声不吭坐在那里的玛尔拉。须臾片刻,霍斯脑袋退了出去,门口剩下了黑色的空洞。
杰森探出身子去摸门想把它关死,玛尔拉无力地去抓他,想叫他回来。杰森与她擦身而过,接着停下来蹲在门口。他看向外面的一片漆黑,这时他才开始害怕有东西躲在外面。他缓缓地向前爬,当他探出身子去够把手,然后把自己拉了回来轻轻地带上门。玛尔拉和拉马尔不约而同地闭上眼长舒了一口气。
杰森看着他们;他刚要笑出来,糊里糊涂地,一只恶心的铁钩破门而入插进了他的腿里。他疼得叫了出来。玛尔拉窜过去拽他,但她晚了一步。她无助地看着杰森被拖出了门口。
“玛尔拉!”他哭喊道,无用地抓着地板,玛尔拉则绝望地哀嚎着,杰森再次离开了她,袭击者不见踪影,只有那铁钩闪着恶心的光。
玛尔拉紧随其后爬向门口,只冲着那东西而去,但是拉马尔猛地抓住肩膀把她拉了回来,并把住了门。他还没能来得及关门,他的手上传来一股非同寻常的拉力。霍斯突然出现在了他们面前,企图钻进来。
他恢复了生机,不同以往,接着便转向玛尔拉,他泛着银光的眼睛察觉到了什么。他呲着牙咧着嘴,破败的橙红色皮套不足以掩盖他的骨架。他的目光来回移动,鬼面微笑先是对着拉马尔,后是对着玛尔拉。眼睛一闪一闪的,嘴也喘气似的一张一合。他们对峙着,退到了操作台上,直到这时拉马尔才认识到他们面前的这个家伙。
“他进不来的,”他小声说。玛尔拉看了看。这倒是真的——霍斯的肩膀挤在了门口,脑袋是唯一能挤进来的部分。
拉马尔一个箭步冲向了那个电子玩具,把自己抵在墙上踹了他三脚直到霍斯嗷呜一声,这叫声不像是机器倒像是动物,然后溜回了暗处。拉马尔把门关死然后把地锁关上。他们对视了很久,喘着粗气。
“杰森!”玛尔拉喊道。
拉马尔搂住她。玛尔拉让他抱了,她没有哭出来,只管闭上了眼。
“你什么意思,迈克尔在那套服装里?”夏莉喃喃地说,像是对一个失了志的人说话,同时还急于得到答案。卡尔顿凝视了黄色玩偶熊很久,当他面向夏莉的时候,他已经冷静下来了。他开始说,夏莉则咬着手指。有东西来了;她能听到外面走廊里的脚步声,冲他们而来。从容的,沉重的脚步,靠近的人不怕暴露自己的存在。夏莉环视房间发现了角落里的一根水管。她抄起来窜到了门后面,这样开门的人就不会看到她了。卡尔顿拾起了那个躯干,像要用来当武器什么的。他看上去很困扰,就跟没想明白似的。
“别动,”夏莉低声警告,但是太迟了。服装里一声咬合。卡尔顿扔下它退了几步手上的血痕泛着光。
“你没事吧?”夏莉小声说。他点点头,就在这时门开了。
戴维站在门口,趾高气昂却面色难看。他应该会很惊讶,但他仅仅是走进门了而已。
“你做到了,”他对着全房间草率地一宣告,乜了一眼解脱的卡尔顿。他脸一沉。没多给他时间,夏莉高擎水管,上前一步,然后铮的一声重重地打在他的头上。
戴维转过身,震惊都写在脸上。夏莉举起水管,准备再来一下,但那个人仰面倒在墙上然后滑到地上坐下了。(参考FNAF3威廉被弹簧锁绞死时的画面和姿势)
“卡尔顿!愣着干嘛,”夏莉急迫地说,但卡尔顿只是低头看着他受伤的手。“卡尔顿,你伤着了吗?”
“没有,”他说,摆脱了他的幻想然后再黑衬衣上擦干净手。
“快走了,”夏莉强硬地说,拉起了他的胳膊。“快走,我们还得出去呢。我不知道他还能晕多久。”你刚把一个人打晕居然还能这么极端地冷静,她挖苦地想。
他们蹑手蹑脚的溜进了空旷的走廊,这里只能被其他房间的灯光给照亮。夏莉催着他们穿过厨房虚掩的门,厨房里黑得很彻底。黑暗使空气变得浓重到似乎触手可及;仿佛他们被吞没了。夏莉回头看看卡尔顿,也只有他虚弱的呼吸声才能让她知道他还在她身边。有东西上了她的胳膊,她压住一声尖叫。
“是我啊,”卡尔顿呼着气说,她叹了口气。
“只要确定我们没有被跟踪,然后我们就可以去找其他人然后离开这里了,”她小声说。夏莉瞥了一眼门,最后一缕光从门缝照进来。她溜得更近了一点然后踮起脚来从小圆窗里看出去,小心翼翼的不碰到它。
“你看到了什么?”卡尔顿小声说。
“没有。我觉得安全了。”
她话音刚落,闪过一个身影,映黑了窗户。夏莉往后一蹦,差点撞到卡尔顿。他们忙不迭跑开,匆忙从门边闪开。突然两束光破影而出,强烈的黄光照亮了房间。奇卡若隐若现,出现在他们头上。奇卡站直了身子,将身子挺得更高了。她肯定一直藏在那里,夏莉想。厨房隐秘的黑暗可能躲进任何东西。奇卡轮流看着他们,她的眼睛机械地往两边突闪着晃眼的光柱。这时她停下了,夏莉便抓起卡尔顿的胳膊。
“跑啊!”她喊,于是他们撒腿就跑,鲁莽地绕过了备用桌子和铁椅子,弄得它们喧哗作响。在他们身后,奇卡的步子又沉又缓。最终他们跑到了门口,二人推门而出直奔着大厅。
约翰和杰西卡正安静着,倾听着外面的嘈杂。约翰的手搭在控制室的门把上;无论外面发生什么都已经过去了,至少看起来已经过去了。地锁已经被拧出了地板。约翰试了试把手,但是这扭得不像样的门,还是卡着。
“你疯了吗?”杰西卡担忧地惊呼道。
“我们别无选择了吧?”约翰冷静地说。杰西卡没应声。
约翰退到操纵台上,给了门精准的一脚,让门离着打开又近了一寸。
“一等,我来,”杰西卡说,约翰还没来得及回答杰西卡上前就是一脚,门又动了一点点。
他们轮着来,谁也不说话,直到约翰一脚踹断了门轴。约翰飞快地清理门户给他们腾出一个能爬出去的空间。(“清理门户”所谓拆门。。。)
他们才匆匆出了门就愣住了,暴露在大厅里。杰西卡看着主舞台,十分不幸。舞台空了。
“这怎么就更安全了,”她说,但约翰没在听。
“夏莉!”约翰喊,下一秒他立马捂住了嘴,为时已晚。夏莉和卡尔顿正踏着凌乱的步伐从暗处冲了出来。
“快走!”夏莉冲他们喊道,没有放慢脚步的意思,约翰和杰西卡跟着夏莉离开大厅跑向了对面的走廊,直奔着他们来时的储物间而去。
夏莉胸有成竹地沿着走廊跑下去,止步在一扇关着的门前然后去开那扇门。在他们身后若隐若现着漆黑一片的派对房的深渊巨口,宽阔的空间内可能藏进去任何东西。约翰背对着其他人,凝视着这深渊。
“门锁了吗?”卡尔顿问,恐慌在他心中逐渐抬头。
“没锁,卡住了,”夏莉说。她怼了一下门,门砰的一声开了。他们匆忙挤了进去,约翰殿后,眼睛一直盯着身后的一片漆黑。
把门关上后,夏莉去摸门边的开关,但约翰拉住了她的胳膊。
“别把灯打开,”他说着,朝后看了一阵子。“我们有充足的光线;让你的眼睛适应适应。”
门上面有扇窗,有着气泡纹样的厚重玻璃板能够使走廊里的光线滴入房间。
“行吧,”夏莉说。一盏顶灯把他们分明地区别开来。在一片灰暗中,夏莉看清了房间的格局。这以前是个办公室,而且不是她常来的那个;她也不确定这是谁的。纸箱子遍地都是,纸堆到满出来,盖子虚掩地盖在这些杂物上面。角落里有张旧桌子,浅灰蓝的金属上有着分明的凹痕。杰西卡撑起身子坐在了上面。
“锁上门,”杰西卡急躁的说,夏莉锁完了。门把上是有个锁钮,她知道那东西锁了也没用,这种用在厕所隔间门上的或者是尖桩篱栅上的,如此脆弱的锁钮。
“我看有总比没有强,”她说。
第十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