UNFORGIVEN,渣翻。不可饶恕3

毁灭
萨福穿着牧师的黑色盔甲,像一个能看见一切的影子一样,在忏悔勇士的指挥舰桥上徘徊。他同时评估了三个信息流;从鸦翼的突击准备,到贝利亚和死翼的传送打击,以及打击巡洋舰和叛军舰队的重型巡洋舰旗舰之间持续的火炮甲板决斗。
尽管他独特的力量和天赋使他进入了牧师的行列,但萨福是一名拥有数百年战斗经验的星际战士,比帝国的大多数参谋部军官拥有更多的指挥经验。他也许不如贝利亚或萨缪尔熟练,但与重巡洋舰的战斗证明,在没有阿诺维尔的情况下,他远远优于敌人的船长。
“他们应该用两倍的速度攻击我们”他对非星际战士的舰桥高级军官拉斯拉*切佩特说。“火炮甲板上的纪律很差。”
“是的,牧师兄弟”舰长说。“我相信一小队死翼在他们的炮台里劫掠也引起了他们的恐慌,大导师。尽管如此,他们的武器还是比我们多。要让他们的虚空护盾超负荷运转,我们几乎要动用全部火力。”
“他们也是以样。”萨福瞥了一眼在贝利亚的传送攻击下启动的任务计时器。第一连的战士们在敌舰上待了3分24秒。萨福和打击巡洋舰上的船员接到命令,在5分钟内找回任何他们能探测到信号的终结者。任何留在飞船上的人都将被推定为失踪,萨福将评估是继续星际飞船战斗还是从传送范围撤离。
“舵手,倾斜降低四度”萨福一边宣布,一边查看着战斗示意图上船只的相对位置。“右转八度。让我们保持在右舷和他们的枪炮下,死翼正集中攻击右舷下方的大炮。”
“是,牧师兄弟”掌舵的三个奴工齐声说。其中一人转过头来确认命令。按照人类的标准,他不过十七八岁,头发剃到头皮。他穿着无袖绿色长袍,露出的一只胳膊严重残废,肘部几乎扭曲成90度角。这是他最初训练时的一次意外。“倾斜- 4度,右舷8度。”
从对方旗舰上爆发出来自几个作战火炮甲板的集中火力。在萨福张开嘴巴之前,拉斯拉咆哮着要拉响警报。一秒钟后,号角在打击巡洋舰的全舰响起,提醒船员和留在船上的少数死翼战士。
萨福拒绝抓住设置在每个指挥位置后面的支撑杆。在敌人面前表现出不屈不挠的沉着是他的职责。他抱起双臂,等待炮弹和火箭弹的袭击。
它开始是一种向船中部移动的涟漪般的颤抖,朝船头的方向移动。振动的速度和强度随着它的移动而加快,当它包围位于军舰背梁上的指挥舰桥时,变成了咆哮的隆隆声。
忏悔勇士号在轰炸中由于姿态推进器失灵而摇晃,导致打击巡洋舰向左舷倾斜了几度。当其中一个通信站因断电而陷入一片空白时,萨福周围响起了刺耳的破坏警报。控制台的工作人员沮丧地环顾四周,看着一排空空如也的屏幕和沉默的扬声器。
“尼墨斯兄弟,请过来。”萨福平静地说。站在舰桥后面的技术军士走上前来,他的三个仆从在他身后的甲板上蹒跚而行,脸色松弛,四肢换上了各种基本的电动工具。
尼墨斯的红色盔甲与萨福的黑色以及仆从们的墨绿色长袍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其颜色与突然闪现的警示灯的颜色相匹配——当他从战甲前臂探出一根评估尖头,插入通信站的一个孔里。
“主中继过载。”尼墨斯报告到,比起回答审讯牧师他更像是在自言自语。萨福对这位技术军士知道该怎么做感到满意,他让尼墨斯随着棘轮的叮当声和焊锡炬的嘶嘶声脱离了意识。
“萨福大导师,无情正义号请求允许追击那艘离开的叛徒战舰。”拉斯拉没有表现出任何迹象,表明他或任何船员意识到他所说的战舰是终结具现号,是被鄙视的叛徒泰丰斯的旗舰。这是萨福从阿斯莫代关于阿斯特兰所发生事情的简短叙述中了解到的。鸦翼的打击巡洋舰的舰长也不知道敌舰的真实性质,这从请求中可以看出。
终结具现的出现为已经被挫败的堕天使的阴谋增加了一层新的阴谋,如果萨福有更多的船只在他的支配下,他会立即下令追捕。如果不是忏悔勇士号无法从与阿诺维尔的重巡洋舰的决斗中脱身,即使是现在,他也会受到诱惑,即使他只有两艘打击巡洋舰和十几艘系统防御舰。
作为提醒,轰击炮再次开火,炮弹在主屏幕上的显示屏上飞驰而过。熔岩弹头在敌舰舰体上爆炸。随后火炮甲板上燃起熊熊烈火,炮弹猛烈地击中了这艘重型巡洋舰的船头部分。
现在脱离将会把死翼困在对方的星际飞船上,这是不可原谅的背信弃义行为。同样,不顾追逐终结具现的危险,鸦翼打击巡洋舰已经与诺维尔舰队的其他成员交战——这些舰艇可以自由地攻击忏悔勇士号。
“向无情正义号发出信号,让他留在当前的位置”牧师告诉拉斯拉。“继续实施遏制战略。”
在阿斯特兰先发制人的开火决定后的几分钟内,大部分堕天使的海盗舰队已经被摧毁。他们原以为会受到塔尔西斯轨道站和平台的欢迎,结果却陷入了激烈的交火和鱼雷齐射中。抵达的打击巡洋舰形成了盒子的盖子,把自己插在被攻击的船只和低轨道航线之间。
战斗产生的碎片开始在塔尔西斯周围形成一个环,塑钢、冰冻水和几米厚的铁氧体甲片加入了环绕世界的数百万个微型小行星。在探测器上出现了更复杂的图案——热和辐射的喷射,最终传输的无线电回波和在物理碎片周围旋转的消散等离子体。
无情正义号当时正在追赶两艘敌人的轻型护卫舰,这两艘护卫舰希望通过保持紧密的距离来阻挡这艘打击巡洋舰。皮雄舰长被留下来负责,他是一个比帝国海军的许多人都更有经验的星际飞船指挥官。皮雄和鸦翼船上的船员在确保忏悔勇士和敌人旗舰不受干扰地进行决斗方面做得令人钦佩。
在阿斯特兰的指挥下向毫无准备的诺维尔舰队开火,塔尔西斯的轨道站在攻击的早期已经造成了相当大的损失。现在他们形成了一个有效的障碍,无情正义号能够迫使它追击的较小的船只不得不越过这道屏障。这两艘轻型护卫舰无法转向外太空,也不敢冒低轨道防御站开火的风险,不可避免地被撞向地面。
“萨福大人”通讯员的声音把牧师的思绪拉回到他自己的岗位上。“贝利亚大导师被传送回飞船了。”
萨福看了看计时器。4分43秒。再等17秒也不会有什么收获,可能会有人丧命。
“传送站,启动全面检索”他命令道。“射击系统,全速开火。舵手,把我们带到鱼雷发射距离。”
舰桥官员立即行动起来,向船舱内的相关人员传达命令、坐标和目标细节。态度引擎突然启动,检查悔过战士的势头。战斗灯光闪烁着,两个传送器同时带回了剩余的终结者小队,暂时夺取了等离子反应堆的能量输出。
“萨福兄弟?”贝利亚的声音信号是通过内部系统传送的。他安全回到了船上。“敌人的状态?”
萨福已经知道了问题的答案,但他查看了显示屏上最新的鸟卜数据流。
“右舷炮台严重损坏”他对第一连长说。“虚空护盾仍然无效。等离子驱动器部分正常工作。恭喜你,贝利亚,你给了我们一个活靶子。我们正在接近猎杀。”
“悔过战士”号脱离了重型巡洋舰,利用惯性失速让目标舰向前滑动数千公里。它自己的引擎输出被终结者的突击中断了,敌人的旗舰只能缓慢地向左舷倾斜,试图让它的大部分作战火炮甲板承受压力。
与此同时,船尾的轰击炮一直在无情地向对方的船扫射。为了破坏地面堡垒和摧毁星际基地而制造的炮弹轰击着残破的巡洋舰。每次撞击都会将雾化的装甲和上层建筑喷射到空中。
“大导师,鱼雷已达到安全距离。”一个武器奴工报告。
“把两个管都装上,热熔弹头”萨福看了看左边的屏幕。“零扩散。舵手,转向17号方位。引擎达到前进标准。听我的命令出发。”
当巨大的鱼雷被提升到发射管时,忏悔勇士号再次加快速度并转弯,保持在敌人路线所描述的弧线内。在主屏幕右下角的武器显示器上,鱼雷飞行和敌人航线的交汇点用红色标出,星际战士飞船的船头在目标轨迹的前方。数字倒数着最佳发射时间。
“大导师,武器组报告鱼雷已装好。管密封。准备发射了。”
萨福点头接受了这个报告。
“保持航线”他切换到指挥信道。“贝利亚兄弟,你在去战略中心的路上吗?””
“30秒,兄弟。给我三十秒钟,我们就看着这些叛徒一起被烧死。”
“我想我们的手可以撑那么久,兄弟。”
萨福大步走到指挥大厅前面,转身面对甲板上的军官和仆从。
“这种情况让我想起了一句古老的格言。没有人记得是谁第一个说这些话的,但你应该记住它们。他们在一万年里没有被遗忘是有充分理由的”牧师停了下来,门嘶嘶地开了,贝利亚进来了。死翼的终结者盔甲被烧焦,很多地方都被割伤了,画好的纹章剥落烧焦。他手里拿着头盔,脸上带着严峻的决心。尽管他努力掩饰,指挥官似乎上气不接下气,好像他一直在努力跑到舰桥。“向贝利亚大导师和第一连队致敬。通过他们的努力和牺牲,我们赢得了今天的胜利。”
一声响亮的呐喊响彻了整个战略室,这是对战士们和死翼指挥官无言的赞扬。贝利亚勉强地点了点头,接受了表扬。
“你在演讲”他对萨福说,占据了战略中心的指挥位置。
“是的”萨福的目光扫视了房间里的所有人,与在场的每一个仆从和星际战士的目光相遇。“帝皇的敌人害怕很多东西。他们害怕被发现、害怕失败、害怕绝望和死亡。然而,有一件事是他们最害怕的。他们害怕星际战士的愤怒!”
贝利亚询问地看了萨福一眼,严格来说,萨福是他的下属,直到牧师认为应该把指挥权交还给大导师。
“在此见证,我裁撤忏悔勇士的指挥权还给贝利亚大导师”他点了点头,对他的同袍微笑着,并向战术展示器挥手。“一切都准备好了。鱼雷室等待着您的意愿,舰长兄弟。”
“发射鱼雷”大导师毫无礼节地咆哮道。“我们要把这些人渣送进虚空。”
当巨大的抛射体穿过虚空冲向重型巡洋舰时,他们跟踪着它们的前进方向。主传感器阵列在萨福的攻击中受损,它们的引擎功率因贝利亚的攻击而降低,指挥这艘叛徒船的军官发现来袭导弹的时间太晚,除了执行最基本的规避动作外,他们无能为力。
在距离目标几百公里的地方,鱼雷脱落了弹头鞘,抛撒了数百枚穿甲热熔炸药。30秒后,弹药云吞没了重型巡洋舰。每个弹头都爆发出近程辐射爆炸,强度足以穿透数米厚的铁氧体甲片、塑钢和陶粒。每个都足以造成一个小缺口,但数以百计的弹头在红色的波浪中刺穿了巡洋舰的尾部,几乎横穿了半个甲板。
这艘重巡洋舰已经在大炮的轰击炮弹和甲板炮的齐射中到了破碎的地步,它已经无法承受最近的攻击了。支柱断裂,甲板倒塌,随着发动机的痉挛和二次爆炸将船头推向右舷,后三分之一的船体被撕裂,同时反应堆的缺口将等离子体喷射到左舷,使这艘注定要死亡的巡洋舰在船中部扭曲。
又过了一分钟,飞船裂成两半,火焰沿着前部熊熊燃烧,等离子吞噬了尾部。
“复仇属于我们。”萨福宣布。
“战术报告”贝利亚咆哮道,“不遗余力地纪念这一成就。目标优先评估。还有其他人在等待我们的惩罚。 ”
兄弟的选择
当他们到达城市郊区的集合坐标时,安内尔看到另外两名黑骑士已经到了。卡拉图斯和尼利安骑着摩托等待,卡萨米尔和他的炮手埃拉东骑着借来的车子。提巴拉因选择了三条路之间的一个小广场交叉路口,俯瞰着布满炮弹和激光射线痕迹的高塔。鸟卜仪传递了几百个生命信号的存在,当兰德速攻艇靠近时,安内尔可以看到惊恐的面孔从破碎的窗户里探出。据情报,该地区敌人已被清除了,但提巴拉因仍然按照程序绕了两圈,而安内尔则端着着重型火炮,随时准备向任何出现的目标开火。
提巴拉因把悬浮载具停在中队旁边,从驾驶座上跳下来,向卡萨米尔示意。
“谢谢你借给我,但比起坐你的车子,我更喜欢我的摩托。”狩猎导师说。
“下次你跑进一条被封锁的街道的时候可要记得,狩猎导师兄弟”卡萨米尔回答说,这时安内尔下车把他的位置让给了埃拉东。“我们接到大导师的命令,要协助从运河区第15区发起的进攻。”
“我也接到了同样的命令,但是请等一等,兄弟们。”
卡萨米尔和埃拉东在到达迅捷爪之前停了下来。提巴拉因激活了他的vox,将通讯连接到外部地址,以便他们都能听到交换。
“萨缪尔大导师,我是提巴拉因,有紧急部队部署请求。”
“收到,狩猎导师”提巴拉因的头盔上传来萨缪尔的声音,这让人觉得很奇怪。“提出你的请求。”
“我们已经制服了声称俘获了战斗兄弟的敌军。我进行了调查,相信这是真的。我曾报告萨布瑞尔兄弟牺牲了,但没有他的尸体。我要求一支打击部队准备好惩罚这起侮辱事件的肇事者。”
“你有确定的位置吗,狩猎导师?”
“还没有,大导师,但我们会在攻击部队集结的时候获得情报。”
“肃清敌军的行动正在进行,狩猎导师。最近我们吃了不少苦头,几乎损失了一半兵力。我们承受不起这些干扰。”
“有人发出了威胁,萨缪尔大导师”安内尔打断了他们的讨论。“如果我们的军队不离开塔尔西斯,萨布瑞尔兄弟就会被处死。顺从是不可能的,所以我们必须拯救萨布瑞尔。”
“这是荣誉问题。”提巴拉因回答。
“近来有损第二连荣誉的事太多了,狩猎导师。如果我们不能把敌人赶出斯特雷斯根特,我们将在第一连的弟兄们面前蒙受更大的耻辱。萨布瑞尔的鲁莽让他付出了巨大的代价,但这是他自己造成的命运。你们将继续加入突击部队,在第15区为打击集结。”
“大导师,我请你重新考虑”提巴拉因说。“我们无法再承受士气的打击。”
“这是你必须承担的后果,因为你允许萨布瑞尔越级。在营救任务中失去更多战士是没有意义的,兄弟。我已经发出命令了。”
Vox通讯从另一端断了,安内尔摇了摇头。
“这感觉不对,兄弟们”他说。“你知道萨布瑞尔会第一个帮助我们中的任何一个人,尽管他有缺点。”
“他会是第一个不服从命令的人,这是肯定的。”尼利安说。
“这似乎是你们中队的一个问题,狩猎导师。”卡萨米尔说。
“我们不打扰你……讨论了。”埃拉东说着,转向速攻艇。
“萨布瑞尔既是黑骑士,也是鸦翼”安内尔说道,“他是我们大家的战友。”
“大导师没有留下任何解释的余地。”卡拉图斯说。
“命令是明确的,但我们的职责不是”安内尔争辩道。“提巴拉因兄弟说得对,我们需要考虑损失的程度。尽管萨布瑞尔不守纪律,但他对中队来说是个福音,即使是我们的狩猎导师,愿雄狮守护着他,也不能比他更熟练地使用刀剑或更熟练地驾驶摩托。”
“那是在你看来。”卡拉图斯反驳道。
“在马尔西弗兄弟、大导师和其他几位导师看来,他们很清楚萨布瑞尔反复无常的行为,但没有努力去改变他的本性。”
安内尔记得,当他们在无情正义号上看到“渡鸦”的时候,看到萨布瑞尔骑着大导师的喷气摩托。当时,萨布瑞尔把自己想象成未来鸦翼之主的想法吓坏了安内尔,但最近发生的事情让安内尔重新考虑了他的反对意见。
“卡萨米尔,埃拉东,你们的时间不多了。”提巴拉因说,让飞行员和炮手掉头回去。“我不能命令你陪我们,但我作为一个兄弟请求你们。”
“我们要去找萨布瑞尔?”安内尔说,他的情绪被狩猎导师的决定振奋起来。“你愿意无视大导师的命令。”
“我们将寻求新的情报”提巴拉因说。“另一个俘虏可能会透露我们想知道的事情。我不能保证什么。”
“我们为什么要冒险触怒大导师呢?”埃拉东问。
“作为狩猎导师,我的职责是把你提升为黑骑士”提巴拉因回答。“在我的中队的支持下,我很乐意这样做,如果你能帮助找回我们中的一个人。”
“死后的位阶没有什么价值,兄弟。”卡萨米尔说。
“晋升是立即的,我们都得在某个时刻死去”提巴拉因说着,回到他的坐骑上。他把一条腿摆了过来,坐上车子,而安内尔则回到了黑影。“你的兰德速攻艇在今后的任务中会很有用的。”
迅捷爪上的船员们面面相觑,沉默了一会儿,他们用个人的VOX频道交流,黑骑士们听不见。从肢体语言来看,卡萨米尔是两人中更热情的一个,但究竟是支持还是反对提巴拉因的提议,就很难说了。最后他们都转身面对黑骑士。
“我们同意”埃拉东说。“我们会帮助你的。”
“你现在就授予我们黑骑士的位阶吧。”
“欢迎加入黑骑士兄弟会。”提巴拉因说着,把一只拳头放在胸前以示敬意。中队的其他队员也纷纷效仿。“我向你保证,我们以后再办手续。”
“有要发誓的誓言吗?”卡萨米尔问。
“很多”提巴拉因回答,“但这次我只要求你一个。无论你听到什么,看到什么,知道到什么,你必须发誓绝不向连队的其他人透露,也不向任何战团的成员透露,除非是一名导师或死翼的成员。当你成为鸦翼时,你发誓要维护战团的秘密和知识。现在也为黑骑士团做同样的事吧。”
“我以雄狮、帝皇和我的灵魂起誓,捍卫黑骑士兄弟会的秘密和知识。”两位星际战士同时吟诵。
“欢迎加入兄弟会。”尼利安说。
“希望你们不会后悔这个决定。”安内尔补充道。
“很好”提巴拉因示意这对新晋升的兄弟上车,并对中队的其他人说。“我们得找到萨布瑞尔被关押的地方。它肯定在有处于争夺的区域之一,15、16或20。大导师的攻势即将撕裂15和16,如果萨布瑞尔在那里,他们会找到他。我们必须抓一个能告诉我们二十区情况的俘虏。”
“等等,狩猎导师”卡拉图斯说。“你还没有问我们呢。”
“问你们什么?”提巴拉因说。
“我们是否愿意无视大导师的命令。萨布瑞尔在被捕之前就是个累赘。”
“你认为我们应该抛弃他吗?”安内尔说。“忘了那是萨布瑞尔吧。你会承认我们的敌人杀了一个黑暗天使吗?”
“那将是一个值得夸耀的时刻,当我们消灭了最后一批异教徒时,这一时刻就会迅速结束。”
“我没有问,因为我认为不会有争论”提巴拉因说。他看着他的黑骑士们。“我错了吗?我是否误判了我所带领的战士的勇气?”
这个问题悬而未决,连同其中隐含的指控。安内尔打破了随后的沉默。
“这次战役失败后,我们是唯一剩下的黑骑士了。我们不能允许另一个我们中的一员仅仅为了荣誉而牺牲。”
“荣誉吗? ”卡拉图斯咆哮着说。“当我们找到萨布瑞尔时,问问他荣誉是什么意思。”
“你会来吗?”提巴拉因说。
“是的,狩猎导师,我会来的。”
“你呢,尼利安?”安内尔说。
“提巴拉因兄弟说得对”最后一个黑骑士说。“这是多余的。”
“跟我来!狩猎导师吼道。“卡萨米尔,帮我们侦察到20区最快的路线。”
“是的,狩猎导师兄弟。”飞行员回答。
那一小群人离开了十字路口,骑摩托的人跟着兰德速攻艇。不到200米,卡萨米尔已经加速到看不见了,但黑影的扫描仪上还保留着他车上的信号。
“你建议我们如何找到一个合适的抓捕目标?”卡拉图斯问道。“我们可以抓几十个这样的人渣,却找不到一个知道萨布瑞尔下落的人。”
提巴拉因说:“虽然她夸大了自己的地位,但卡玛塔知道,显然她在自己的团队有一定的权威。一个更大体系里的中尉。我们要找到一支敌军,找出他们的首领,把他们抓出来审问。”
“这应该很简单”安内尔说。“这是我们存在的理由。”
“正如你所知,兄弟”提巴拉因说。“卡萨米尔,我要你和无情正义号联系,找出20区最重要的敌人。”
“如果他们问我为什么要知道呢?我们应该在第15区执行一项任务,狩猎导师。”
“提醒战略中心,你是战团的战斗兄弟,也是他的上级。牧师们会对他的不情愿感兴趣的。我认为他不需要更多的鼓励了。”
“威胁奴工似乎是不值得的,狩猎导师兄弟。”卡萨米尔说。
“我们违背了我们大导师的命令,兄弟。现在再对细节吹毛求疵已经太迟了。”
“当然,狩猎导师。我会给我们找一场好的战斗。”
干预和随后黑暗天使的反击几乎包围了整个城市,所以当黑骑士驾车向西穿过战场时,几乎没有一条街道或建筑物没有战斗留下的伤痕。在一些地方,整个地区都被夷为平地,要么是轨道轰炸,要么是塔尔人炮轰自己的家园,以驱逐占领的敌人。在其他地方,有一些小的烧伤或爆矢痕迹,表明一场战争正在激烈地争夺大都会的命运。
随着大部分战斗已经从中心转移,幸存者出现了,一些人显然对发生的事情感到震惊,他们默默地看着黑骑士骑着车经过。一些市民在残酷的交火后开始试图清理,试图在废墟中搜寻、拼凑出和他们居住的建筑物一样破碎的生活。
黄昏即将来临,在塔尔西斯的这一地区,白昼很快就变成了黄昏。斯特雷斯根特的一些地方被路灯的磷光照亮,其他地方一片黑暗,只有灯笼和蜡烛从肮脏的、开裂的窗户和破损的百叶窗中断断续续地发光。
有成群的拾荒者在黑暗的街道上游荡,就像那些被萨布瑞尔车子的过载爆炸杀死的人一样。虽然他们躲在废墟和阴影中,但安内尔的自动感官系统像正午的太阳一样清晰地认出了他们。抢掠者和水蛭一听到接近的星际战士的声音就四散开来,像受惊的老鼠一样消失在地窖和下水道里。
远处传来噼里啪啦的枪炮声,现在敌人的纵队已经被击溃,只剩下一些零星的地方,炸弹和大炮的轰鸣声也减弱了。断裂的电线和燃烧的弹药燃起了大火,一片片橙色的火光映衬着越来越深的紫色天空,照亮了笼罩城市的厚厚的烟云的底部。
安内尔可以听到重型爆弹枪断断续续的节奏和突击大炮的轰鸣声,因为鸦翼的兰德速攻艇预示着进攻的势头正在向东方聚集。虽然他什么也看不见,但单凭声音,他就能听出龙卷风导弹的嗖嗖声和雷鹰战炮的砰砰声。
声音在远处,而他本应该在战斗最激烈的地方,这让安内尔后悔了几秒钟。他诅咒萨布瑞尔的刚愎自用和缺乏被他愚蠢杀死的尊严。鸦翼骑士把他暂时的思绪留给了自己,他知道当中队找到一个清晰的猎物去追逐时,这些就会过去,他有别的事情来集中他的精力。
打了就跑
在那天的灾难性事件发生后,城市的大部分地区都很安静,但通往第20区的道路上仍然挤满了躲避敌人的人。提巴拉因带领黑骑士们从主干道进入一条小街,但又走了200米后,拥挤的人群使他们无法再往前走了。
“人群绵延超过一公里”卡萨米尔报告。“接近1300米,穿过19区和21区。”
“给我们清一条路”提巴拉因咆哮道。“我们没时间绕路了。”
“清出一条路,狩猎导师?你想让我向逃命的帝国公民开火吗?”
安内尔不确定接下来的停顿是由于提巴拉因重新评估了他的意图,还是惊讶于卡萨米尔可能会认为他应该发布这样的命令。
“用你的对外通讯吧,兄弟”狩猎导师的语气变得更加恼怒了。“叫人群从你那里散开,我们就到你那里去。”
狩猎导师吹响了战马的号角,其他黑骑士也跟着他。扶摇而上的警笛声把人群分开了几米,当骑手们前进时,缺口像织物上的裂缝一样裂开了。难民们凝视着路过的星际战士,心里既有希望,也有无奈,既有恐惧,也有幸福。许多人浑身是血,衣衫褴褛。他们的脸上沾满了绝望逃亡时留下的污垢。那些受到最严重影响的人步履蹒跚,无精打采地离开了黑暗天使的路径,他们茫然的目光茫然地跟随着全副武装的星际战士。
几分钟后,人群突然散去,留下空荡荡的街道和建筑物。前方七百米处有一条宽阔的环形公路,把斯特雷斯根特的大部分地区和构成第二十区的大部分工业区分开。宽阔的环行公路就像一道横切在郊区的风景中。里面矗立着高大的、有窗户的房屋塔楼、尖顶的行政回廊、教会教堂和许多圆顶的什一税征收室。在建筑的外围,有大量的烟囱和蒸汽通风口,高架的交通通道和铺在铁混凝土腿上的道路,拱形的塑钢桥和冒烟的熔炉厂。
就像骑士们后面的城市一样,工业区也没有逃过战火——尽管帝皇的战士们还没有全面报复这个地区。一家精炼厂起火,向天空喷射出有毒的乌云。破裂的天然气管道发出的火焰照亮了弧形的通道,发出天蓝色的光芒。仓库的窗户被震碎,几公顷大小的仓库屋顶被随意落下的炮弹留下了大洞。路面上到处散落着碎片和玻璃——除了整个外墙倒塌的地方,对鸦翼的重型摩托几乎没有什么阻碍,在一个地方,炮弹或火箭袭击切断了一座桥梁的支撑,把几千吨的铁混凝土砸到了一个铁路站场。
安内尔看到一道蓝白色的火花照亮了离他们半公里远的天空。与此同时,黑影的鸟卜仪发出了一种声音,提醒他有相当大的能量释放,卡萨米尔正从VOX在发出声音。
“雄狮之影啊,好险!”可以听到断断续续的重型自动武器射击声和激光爆炸声,这些声音都传到了通讯器上,回荡在工厂两侧的街道上。“我遇到了一些敌人。我没想到他们会有等离子炮。撤退待命。正在传输目标数据。”
尼利安说:“这就排除了不被发现的可能性。”
黑影的屏幕上出现了三栋建筑的示意图。其中一个是开放的仓库,很像他们铲除卡玛塔的编组站。侧翼的两座建筑,一座在东北,另一座在西北,较小,卡萨米尔的扫描显示,每座建筑都有超过三层楼的十几个内部房间。热量数据含糊不清,但显示敌人集中在两座附属建筑的上层,仓库里几乎没有敌人。东边塔楼上的一个亮点显示了等离子炮发射的位置。
“记住这次任务”提巴拉因说。“我们不是来征服的,而是来榨取情报。迅捷爪,向西边的建筑开火。行动重心在东塔。卡拉图斯和尼利安,围堵。安内尔和我来负责捕获。”
鸦翼战士们确认了他们的命令,安内尔也做出了肯定的回应。又过了三十秒,他们看到了迅捷爪,卡萨米尔驾驶着兰德速攻艇从目标附近一栋建筑物的屋顶上飞了起来。一股猛烈的火力从突击炮和重型爆弹枪中喷出,沿着最上面的一排窗户犁去。当第一道反击光束和子弹从较低的楼层喷出时,迅捷爪迅速俯冲下去,瞬间就从敌人的视线中消失了。兰德速攻艇调整了几米的位置,然后再次上升,瞄准了立面的不同部分几秒钟,从侧面扫射——然后利用中间的建筑来保护自己免受敌人重新定向的火力。
黑骑士中队沿着兰德速攻艇下面的道路飞驰,从目标前进了半公里,然后沿着一条连接的道路转弯,从垂直的仰角回到目标。卡拉图斯和尼利安加快速度,领先了20米。他们一进入射程,就用等离子魔爪开火,向最底层发射出闪闪发光的冲击波。他们使劲刹车,在摩托武器充电的同时,用爆弹手枪进行齐射。
提巴拉因和安内尔飞快地过去,高速地向目标建筑移动。安内尔又发射了一轮等离子——它的爆炸穿过大门的废墟,在黑暗的空间里像星星一样明亮。有那么一瞬间,安内尔看到隔壁窗口有一个机械强化的女人身影,手里拿着一把大口径步枪。当灼热的等离子云蒸发了反抗军狙击手时,幽灵消失了。
狩猎导师在安内尔面前转向,启动了他摩托的榴弹发射器。弹丸呈弧线上升到二楼,有一瞬间什么也没有发生。两名鸦翼星际战士把他们的摩托在门前嘎吱嘎吱地停了下来,一个流畅的动作下了车,同时抽出了渡鸦之锤。
在他们上方,静滞手榴弹爆炸了,一个闪烁的非时间领域吞没了入口上方的房间。
更多来自卡拉图斯和尼利安的等离子火力伴随着他们进入了大楼,射击指向了静滞手榴弹效果外的两侧。在里面,安内尔发现自己在一个狭窄的走廊里,一组台阶通向尽头,走廊两边各有两扇门。墙壁上覆盖着淡绿色,地板上铺着棕色的大块陶瓷方砖。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里面一片漆黑。安内尔的自动感官调整了,把世界变成了一片深红和柔和的橙色。
“上去”提巴拉因吼道。“我们占领高地,如果找不到我们要找的东西,我们就在山下去找。”
安内尔没有发表任何评论,而是重重地朝台阶走去。透过左边的第一扇门,他看到了狙击手烧焦的尸体,瓷砖地板融化成了隆起的弧形,墙壁被漂白了。他在右边经过一个类似车间的地方,那里有车床、老虎钳和模压机。下一个房间是一个档案储藏室,里面摆满了架子和盒子,对面打开的门显示出一个食物准备区。安内尔认为那栋建筑是仓库工人的轮班房。
他穿着盔甲的双腿三步跨上楼梯,来到一个平台上,然后又跑回大楼的前面。它的油漆和瓷砖的装饰和一楼一样,但只有两个门口从平台上,它们都用白色的石膏门关闭。
静滞力场正在缩小,但在它的控制下,两个穿着长袍的叛军蜷缩在窗口,他们之间拿着一门三脚架上的反坦克炮。其中一个有仿生肢体,粗糙的爪子而不是手臂,步枪紧紧地靠在肩膀上。另一个人身子前倾,望着窗外,透过灰色面具的眼洞可见他那惊讶的神情,面具上雕刻着一张斜视的脸。
“继续。”提巴拉因说。他沿着楼梯平台走了两步,跳过栏杆上了下一层台阶。当安内尔跟在后面时,金属栏杆在他手里微微弯曲,一颗碎片手榴弹从他身边弹了下来。他回头看了一眼,看到它哗啦一声穿过楼梯平台,然后在弹跳中停下来,因为它遇到了时间效应的边缘。
一群敌人出现在最上面的平台上,安内尔走到最上面的台阶上。他已经习惯了化学增强的身体,粗糙的外骨骼和兴奋剂刺激下目光的奇怪组合。提巴拉因已经走到最近门的半路上了。他的爆矢击碎了那名踏上楼梯平台女人的腿,爆炸使支撑关节的金属扭曲。
下面的破片手榴弹爆炸的声音宣布了静滞力场的崩溃,接着是反坦克步枪人员的尖叫,因为弹片撕裂了他们。安内尔没有心思顾念他们,他的注意力集中在手边的敌人身上。
提巴拉因走过被他打伤的女人,把他的锤子砸向下一个敌人的胸膛。安内尔跟着他的狩猎导师,他的靴子踹向受伤叛徒的下巴,她向前倒下。她的头剧烈地扭动着,目光呆滞,然后撞到了地板上。
“右边搜。”提巴拉因命令道,用他的爆弹枪打在另一名叛军士兵的脸上。那人向后倒了下去,前额的绿色皮肤上划出一道黑色的血痕。
安内尔躲开了一把朝他头上挥来的链锯剑,用手臂挡住了回击,攻击者的外骨骼框架撞得黑暗天使战甲的陶粒叮当响。安内尔打向那人的胸膛,使他跌倒在一个同伴身上。黑骑士紧随其后,把另一个敌人打到墙上,为右边的门腾出空间。
有人从后面抓住他,伸出手臂抱住他的头盔,双腿像一条蟒蛇一样缠绕在他的大腿上,试图压碎他。被化学强化的肌肉紧靠着安内尔的盔甲,但收效甚微。
安内尔转过身来,向后扑去,他撞穿了石膏板墙——他的攻击者还抱在他身上。当迷迷糊糊的反叛者的手滑落时,灰尘和碎片落在星际战士周围。安内尔拿起手枪,抓住那人的胳膊,把他拉了出来,把他摔在地上,一个肌肉过度发达的肩膀被摔脱臼了。那人嚎叫着,试图滚开。安内尔的靴子踩在他的大腿上,把骨头踩碎。
一瞬间,安内尔审视了一下周围的环境。监工的办公室。前面的墙已经半塌,石膏板下面的一个相框碎了。在他的右边,有一张桌子在大楼前面的窗户下面,桌子被翻了起来,形成了一道屏障。窗口有两个人拿着钝头激光枪,向卡拉图斯和尼利安还击。
在他身后的墙上有一个长长的架子,上面堆放着规章制度的手册、人事资料文件和订货簿。与目前的情况不协调的是,一个色彩鲜艳的吹制玻璃小玩意被用作镇纸,压住书架一端的一捆透明材料。
在他的左边是一对玻璃面木柜,里面装着更多俗艳的装饰品,还有一套易碎的、粗制滥造大规模生产的国教陶瓷雕像,描绘了各种圣徒在可怕的殉难过程——被枪杀、被斩首、被开膛破腹,或者被无端侵犯。他们满足的微笑和欢快的颜色给安内尔留下了很深的印象,尤其是血液飞溅那令人作呕的鲜红色。
他几乎没有看到那个蜷缩在陈列柜之间的身影,他的体温被一件从头到脚装有柔性钢板的紧身衣掩盖着,脸藏在一顶酷似狼头的头盔里。
当安内尔注意到危险时,这个身影咆哮着,跳跃着,一只手拿着一把闪闪发光的动力刀,另一只手的指尖被锯齿状的刀片包裹着。
安内尔进入了攻击,紧紧抱住了叛徒,动力刀和手指在他的背包上摩擦。他在攻击者的推动下旋转,握紧拳头,直到他感到敌人的肋骨弯曲,空气从他的肺里挤出来。安内尔用另一只手打断了那人的手腕,动力刀哗啦一声掉在地上。为了更好地抓住他,安内尔用拳头捏碎了他的其他手指,折断了每一根骨头,撕裂了韧带。他的俘虏嚎叫着,扭动着,但无法挣脱,就像一个好斗的婴儿无法逃脱父母的控制一样。
“可能的目标已获得!”安内尔对提巴拉因说。他的头猛击在挣扎的俘虏的脸上,打破了狼面具,粉碎了里面苍白皮肤战士的鼻子。
窗户边的士兵们转过身来,只是对安内尔的突然进入做出了反应。其中一人摔倒在地,外面射出的一颗爆矢击中了她的半个脑袋。另一个举起了他的激光枪, 安内尔开始奔跑。
“携带目标快速撤离。”安内尔向同伴们宣布。“停止射击!”
窗边的叛军没有开枪,也许是意识到他可能会击中安内尔的俘虏。加速的星际战士像火车头一样撞向他,三个战士一起撞向窗户。
安内尔在最后一刻跳了起来,脚先从玻璃里钻了出来。他重重地降落在离黑影只有几米远的地方,囚犯躺在他怀里。拿着激光枪的叛军就没那么幸运了,他头朝下撞到了无情的铁质混凝土,头骨爆裂,脖子断裂。安内尔用锤子砸向俘虏的头部,使他更加晕眩。当他把一条腿伸到车座上时,更多玻璃碎片的撞击声预示着提巴拉因的到来。安内尔收起他的渡鸦锤,把犯人拖到他的膝盖上,抓住车把加速离开,回头看了一眼,发现狩猎导师空手而归。中队长跳上他的车,跟在后面,咆哮着命令鸦翼撤退。
激光射线和子弹沿街跟着他们,直到他们离开了射程。迅捷爪的火炮掩护着他们的离去,重爆弹和突击炮发出的风暴般的火力阻止了任何敌人的追击。他们走了半公里,然后提巴拉因命令中队在一个巨大的水塔的阴影下停下来。
安内尔把车停在他狩猎导师的旁边,把他的俘虏扔到地上。这名男子转过身来,呻吟着,头盔掉了下来,露出了一张布满植入手术和面部重建伤疤的脸。他的牙齿是钉在肉里的钢尖,耳朵换成了仿生接收器。他脖子一侧的隆起表明皮下有发声器。
“显然是某个级别的领导”安内尔说。“为高层交流而修改。”
那人呻吟着,他的眼睛里又恢复了一些警觉的样子。提巴拉因下了车,手里拿着锤子。囚犯试图站起来,但被提巴拉因关闭了能量场的武器按倒在地。狩猎导师跪了下来,一只膝盖搭在俘虏的胸前。把他渡鸦之锤的头移到那人脸的一侧。当他激活武器时,一个蓝色的能量场包围了锤子的头部,在叛军中尉的肉上噼啪作响,融化了皮肤和脂肪,导致火花从他的人造耳朵飞出来。
叛军尖叫着,直到提巴拉因拿开了锤子。
“是时候弄清楚你知道些什么了。”狩猎导师说。
正义之手
阿斯莫代走下雷鹰武装炮艇的坡道,停靠舱巨大的顶灯在他的乌木盔甲上闪闪发光。他离武装炮艇只有几步之遥,飞行员关闭登机坡道起飞,等离子发动机发出的热浪冲洗着牧师。
几秒钟后,雷鹰就消失了,穿过被蓝色能量场保护着的敞开的舱门,返回塔尔西斯执行任务。
打击巡洋舰拥有的每一架武装炮艇都在下面的世界中作战。阿斯莫代匆匆走向他左边舱壁的一扇门,他的脚步声在洞穴般的空间里回荡。门上挂着一把锁,在沉重的安全入口中央盖着一个着卡利班的头骨封印。阿斯莫代拿起挂在斗篷绳上的装饰钥匙,对护身符做了两次快速调整,露出了一个转发器。启动装置后,他后退了一步。
门上的封印裂开了,露出了一个有13个按钮的符文,上面标有古老的卡利班文字,在许多最古老的战团文本中都使用过。阿斯莫代输入了他在进入内环时学到的密码,每个密码对每个成员来说都是独一无二的。一道微弱的绿光证实了密码的有效性,隔板叹息着打开了。
远处是另一个飞行甲板,比旁边的小得多,不到10米见方。它没有出现在打击巡洋舰的设计图上,只有使用它的死翼和鸦翼知道它的用途。它的外门是一条狭缝,勉强够飞来的暗爪进去。飞机滑进洞口,停在等离子柱上,在原地盘旋,飞行员确认没有未经授权的人员在场。
暗爪落在了鸦翼的带翼纹章所描绘的着陆区——忏悔勇士号上唯一出现这种纹章的地方,也是第二连唯一允许进入的地方。
暗爪放下它的起落架,引擎的轰鸣声渐渐消失,最终安静下来。呼哧呼哧的液压装置掀起了飞机的尾梁,露出了一个用几根锁栓密封的拱形舱口。门的外缘结了一层霜,这是静滞场穿过虚空空间的副作用——被困在时间里的水粒子冻结在静滞场外露的边缘。舱室本身位于座舱的后面,由同样的神秘的亚空速核心提供能量,该核心同样为飞船机头的裂缝大炮提供能量。
一组短台阶从后面延伸出来,折叠到甲板上。阿斯莫代爬上去,刮掉了中央锁面板上的冰。他又拿了一把钥匙,这是现存的六把钥匙中的一把,其他的钥匙分别属于萨福、以西结、贝利亚、萨缪尔和阿兹瑞尔。阿斯莫代了解到,原本有八把钥匙,但在一万年的战斗中丢失了两把。只有内环中最资深的成员才能打开静滞牢房。钥匙包含了一个独特的水晶中心,它与静滞锁内的发射器形成共振。只有虔诚之钥才能把信号传送过边线,打开铁栏。
力场发生器的嗡嗡声消失了,几秒钟后,牢房的门打开了几厘米,释放出一团蒸汽,进入凉爽的停机坪内部。阿斯莫代抓住一个把手,拉了一下,当门打开时,他走下台阶。
塞弗站在牢房里,像一具石棺里的尸体,低着头,双臂抱在胸前,好像在祈祷。
“快走”阿斯莫代说,他知道静滞场的效果已经消失了。“到这儿来!”
塞弗看着阿斯莫代。他慢慢地、不慌不忙地脱下头盔挂在腰带上,拉起长袍的兜帽,慢慢地走向阿斯莫代。当他走到最后一层台阶时,阿斯莫代抓住囚犯长袍的前边,把他拖到甲板上,他厌倦了堕天使试图展示权力和操纵力。
“你什么都不是”阿斯莫代告诉塞弗。“你曾经拥有的一切都是无用的。你们的计划、你们的伎俩、你们的谎言、阴谋和联盟,都失败了,都化为乌有。你的存在毫无意义。当你意识到这一点时,你就准备好为你的罪赎罪吧。但不是在此之前!”
阿斯莫代看着引擎盖下的阴影,看到塞弗正盯着他,没有任何戏谑的迹象。他的眼睛里闪烁着微弱的光芒;阿斯莫代盔甲上的反光,牧师对自己说,仅此而已。阿斯莫代把囚犯从暗爪身边拉了出来,静滞牢房关闭了,引擎开始轰鸣。半分钟后,飞船消失了,像雷鹰一样回到了斯特雷斯根特的最后一战。
“你能解除武器吗?”阿斯莫代指着塞弗腰上从鞘里伸出来的剑柄说。
“如果我拒绝,你还想把它夺过来吗?”塞弗说。“或者叫一个仆从替你做这件事?”
阿斯莫代考虑了这个问题。他不想再经历在兰德掠袭者上困扰他的那种令人不安的景象。牧师权衡了这一点与规定的不同之处,规定要求所有堕天使在被安全拘捕后立即解除武装并脱下盔甲。他的俘虏唇上露出一丝微笑,但这种幽默还没有扩散到他的眼睛里。正常情况下,阿斯莫代会用一段简短而激烈的插曲来回应这样的嘲笑。这样的爆发通常会阻止任何进一步的嘲笑。审讯牧师努力克制自己,他知道塞弗不仅是想引起这样的反应,而且这是一个与众不同的囚犯。
在他年轻时,第一次被提升到审讯者的级别,并得知塞弗的存在,阿斯莫代听到其他审讯牧师讨论过他们的方法——如果他们是抓住和警告传说中塞弗的人。阿斯莫代对这样的辩论嗤之以鼻,指责他的兄弟们在幻想。他当时说过,塞弗会受到和其他堕天使一样的待遇,不会更好,也不会更坏。现在他发现自己处于令人羡慕的地位,他明白了两件事。首先,塞弗确实需要特殊处理和独特的方法。他不得不与萨福密切合作,让身心都受到同样烦恼。这种合作的前景使他的心情更加阴沉。
他意识到的第二件事是,其他审讯者的幻想是行不通的。他们中没有人拥有,或者曾经拥有,阿斯莫代身上体现的残暴和决心的结合。
他得出的结论是——堕天使是在拖延,并对自己和俘虏进行了重新评估。这种反应比塞弗的态度更让阿斯莫代恼火。他要自己被敬畏,虽然只有一点点,但已经足够了。
他一拳打在塞弗脸上。那是一记快速的猛击,仅此而已,但它把堕天使震倒在地。
塞弗把手套从脸上拉开时,手上沾着血。阿斯莫代低头一看,手上也有同样的东西。看到这样的东西——他囚犯致命弱点的证据,这是令人宽慰的。
“你可以留着这把剑”塞弗站起来时,阿斯莫代说。“如果你试图拔出它,你就会被杀死。没有威胁,没有讨价还价。如果你把手放在剑柄上,死亡就会展翅而来。”
“我明白了”塞弗说,语气真诚。“幸运的是,我和你一样渴望挥舞这把剑,但背负它是我的诅咒和荣誉。”
阿斯莫代一直盯着那个囚犯,发出了一个简短的、无声的vox脉冲信号,密码是让站在拘留室另一扇门外的死翼小队接收。几秒钟后,门嘶嘶地开了,出现了贝利亚和三名死翼骑士。所有四名战士的盔甲上都有最近在敌人旗舰上战斗的伤痕。
“在这里等着”贝利亚走进房间时厉声对他的人说。他转身关上了门。锁灯又从绿色闪烁到红色,表明密室是安全的。
“你不把这个消息传达给你的骑士们吗?”阿斯莫代说。就像萨缪尔的精英一样,死翼骑士知道塞弗的存在和重要性,即使不知道他的真实本性。
贝利亚什么也没说,大步走过阿斯莫代。他没有戴头盔,眼睛盯着堕天使。
正当死翼指挥官伸手拿剑时,阿斯莫代意识到了贝利亚的意图。沉默之剑从剑鞘中拔出,阿斯莫代只有心跳的反应。
审讯牧师向贝利亚冲去,一只手伸向大导师的剑刃,另一只手从自己的腰带里拖出真理权杖。
当阿斯莫代的手指握住沉默之剑时,沉默之剑发出噼啪声。牧师的手臂灼痛,他看到而不是感觉到他的手指和拇指在脱落。虽然他失去了一只手,但这种打断足以转移大导师的打击。
当贝利亚转过身,面对着仇恨,阿斯莫代猛烈地挥舞着他的真理权杖。贝利亚轻而易举地躲开了这一击——阿斯莫代不是大导师的对手,但他不能让大导师无缘无故地攻击囚犯。
“停止这种疯狂!”阿斯莫代吼道。
“你保护他?”贝利亚吼道。“该死的那个人。被诅咒的黑暗天使。雄狮的祸害?”
当贝利亚再次进攻时,阿斯莫代用他残废的手将塞弗推到一边,再次拦截大导师。贝利亚的剑离阿斯莫代的头只有一厘米远。
“让他活下去太危险了”贝利亚说,他的声音因为一种罕见的矛盾情绪而变得紧张。“带他上船我们冒了太大的风险。他还是会死在你的刀下。这一次你必须放弃你那该死的享乐。”
“这不是重点!”阿斯莫代吼道,他被认为只不过是个刽子手的想法冒犯了。“必须让他忏悔。他的死要么谴责他的灵魂,要么赦免他的灵魂。我对自己造成的严重伤害不感兴趣。有必要了解不加修饰的真相。血能洗去谎言。别叫我杀人犯,贝利亚!”
阿斯莫代激烈的反驳使大导师停顿了下来。阿斯莫代被激怒了,没有心软。
“你们就是这样看我的吗?一个疯子,只会杀我们的囚犯?难道你们把我看得那么低下,竟不让我有机会让一个我们以如此厌恶的态度看待了一万年的人忏悔吗?”
“他会操纵我们,让我们的思想屈从于他的意志。看看阿斯特兰给我们造成了多大的破坏,他是多么轻易地逃脱了,用简单的语言和机会主义。让他登上这艘星舰是个错误,我不会让他踏上巨石,就像我不会邀请敌军进入天使之塔一样。”
“这不是你能决定的”阿斯莫代咬紧牙关坚持道。牧师知道,如果贝利亚仍然决定要塞弗死,他承认,他几乎没有——什么也没有——能在身体上阻止他。但他不会屈服于含蓄的威胁。“第一连的大导师,你会举起你的剑攻击我吗?我也要成为你的敌人吗?”
“如果你决定挡我的路,你就站在我面前。”贝利亚回答道,他举起剑,迈了一步。
“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服从我的意志,兄弟。”阿斯莫代没有说他的意图。贝利亚向他扑来,沉默之剑的尖端对准牧师的肩膀,目的是解除武装,而不是杀死他。
阿斯莫代勉强及时挥动他的真理权杖。大导师的剑划破了牧师的铠甲,没有击中里面的肩膀。贝利亚收起他的剑,准备再来一击。阿斯莫代可以从大导师的眼睛里看出,这次不会有仁慈。
“心灵和烦恼!”阿斯莫代绝望地喊道,用那些已经植入每个黑暗天使脑海中的话语作为应对这种背叛的万全之策。智库也可以用意念传递信息。黑暗天使再也不会控制自己的身体了。
贝利亚结结巴巴地说了一声,一脸痛苦的表情。阿斯莫代更加平静地继续说道。“不再自由了,贝利亚。你被言语所控。你平和而疲倦。”
另一名星际战士穿着盔甲,垂头丧气,目光呆滞。阿斯莫代的咒语导致了贝利亚的神经结失灵。通常情况下,这种植入物可以让一名星际战士一次放松一半大脑,在有效睡眠的同时保持半功能。现在,失灵的器官正在迅速激活和关闭了大导师的突触,有效地使他进入催眠状态。
“你本不应该看到的”阿斯莫代看着塞弗说。堕天使的表情混杂着关心和好奇。“如果你把这件事告诉任何人……”
“你要杀了我?”
“我从来没有说过自己是个复杂的人。”
“你现在打算拿他怎么办?”塞弗问道,走上前更仔细地打量着目瞪口呆的大导师。
“那与你无关。”阿斯莫代回答。
事实是,贝利亚会被另一组关键词唤醒,这也会抹去他对这一事件的记忆。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会自然地建立一个虚假的记忆来掩盖空白,这是由阿斯莫代在贝利亚醒来之前插入的某些关键元素引起的。
他示意塞弗向门口走去。当他们俩靠近传送门时,阿斯莫代挂上他的真理权杖,用他剩下的手打开了门锁。门开了,他把塞弗推到那边的走廊里。
“带他去四号静滞室。”他命令死翼骑士们。
“遵命,牧师兄弟”赞多尔回答。骑士导师看着阿斯莫代没有手指的手。血已经凝固了,牧师的盔甲已经止住了伤口的疼痛。“发生了什么事,兄弟?”
“一个误会。”阿斯莫代说着,关上了门。
任性的天使
安内尔对提巴拉因的思维印象深刻。狩猎导师说对了,叛军的巢穴就在第20区,而安内尔的俘虏不需要太多诱惑就将确切位置透露出来。
迅捷爪正在对该区域进行低强度扫描,而黑骑士则在距离目标一公里的地方等待。当他的炮手对眼前的威胁保持警惕时,卡萨米尔提供了连续的汇报。
“工厂是一个装配厂,主楼只有一层,附四层行政结构。我们有三条向西的入口路线,热扫描显示北侧天桥上的枪手已经把这条路线覆盖了。探测到低速率脉冲反馈,可能是道路上的出行探测器。北边的通道被一条运河切断,最近的桥看起来是主要的高速公路,在东北方向两公里处。他们在运河上设置了一个炮位。两件,也许是三件装备好的武器。”
兰德速攻艇盘旋时停了一会儿。卡萨米尔保持距离和低速,以尽量减少被发现的机会。如果叛军得到一点他们被发现的暗示,他们可能会逃跑或试图杀死萨布瑞尔。
“我们是不是应该再进行一次投票,决定我们是否还想拯救那个被雄狮抛弃的流氓?”卡拉图斯问道。他在陈述了自己的观点后,愉快地接受了这项任务。这是黑骑士的方式,在必要的时候彼此坦率地交换真相,但不会因这些意见而产生恶意的后果。作为鸦翼中的兄弟,他们必须毫无保留地相互信任。
“即使我们发现那个白痴在喝咖啡,和叛军一起扔骰子,我一点也不惊讶”安内尔回答。“他有利用局势为自己谋利的本领。”
“幸运总是眷顾愚人”尼利安说。“没有比萨布瑞尔更蠢的人了。”
卡萨米尔继续报告,打断了任何进一步的交流。
“仍然没有明显的迹象表明他们把萨布瑞尔关在哪里。我们发现在工厂的各个地方都有热集群,但那可能是闲置的机器,动力装甲或只是一堆火来保持温暖。我们必须更接近才能发现更细微的细节。”
“不行,迅捷爪”提巴拉因说。“任务安全是最重要的。继续扫荡。”
兰德速攻艇驾驶员重新开始了他的描述,将模糊的扫描数据传输给黑骑士中队的车辆。安内尔看着一个粗略的三维图像在显示器上融合,随着迅捷爪监控系统的每一次脉冲,每隔几秒钟就会增加一些颗粒状的细节。又过了半分钟,叛军的巢穴和周围的建筑被绘制出来,可能是岗哨点和敌群的,用浮动的红色图标突出显示。
安内尔立即注意到他们的分散模式。
他说:“他们似乎都集中在一层和一楼。”
“害怕轨道攻击或是空中攻击?”尼利安建议道。
“原因不重要”提巴拉因说。“这是我们可以利用的一个弱点。”
“如果我们的战马有翅膀,或者我们有武装炮艇,也许”卡拉图斯说。“我看不出这对我们有什么好处。”
“我们还有别的办法和大地分开”狩猎导师说。“卡萨米尔,再加四名船员,你最多能飞多高?”
“搭迅捷爪的便车?”安内尔笑了,但他的兄弟们没有他的幽默感。
“一个高度暴露的目标”卡拉图斯说。“只要打得准,我们就会全部掉下来,周围建筑物里的每把枪都能打中我们。”
“四层的屋顶是可以达到的,狩猎导师兄弟。”卡萨米尔证实道。
“如果他们害怕天空,他们就会把萨布瑞尔尽可能地控制在越低的地方”安内尔说。“子层、地下室。有那样的东西吗,迅捷爪?”
“主厂房下方有广泛的地下室和副地下室结构,并与配套结构相连。管道、能源电缆、存储空间,一堆杂乱的管道,房间和通道。一旦我们发动攻击,我可以进行低空飞行,也许能捕捉到更明确的信息。”
“肯定,迅捷爪。”提巴拉因下了马,其他人跟着他。安内尔不愿意离开黑影,担心他不在的时候他的战马会出什么事。他拍拍马鞍,一只手放在油箱上,等待狩猎导师的指示。
“我们有把握采取这种行动吗,兄弟?”卡拉图斯说。“冒着六个兄弟的生命危险去拯救一个任性的灵魂似乎是一种拙劣的努力回报。”
“我一句命令都没说出口”提巴拉因厉声说道。“如果你不想陪我们,那你就白跑了这么远。”
狩猎导师和黑骑士对视了几秒钟,卡拉图斯才毕恭毕敬地低下头。
“你的意愿就是我的命令,狩猎导师兄弟”卡拉图斯说。“不需要发出命令。”
迅捷爪引擎的轰鸣声回荡在街道上,他们转向正在靠近的悬浮载具。
埃拉东对他们说:“幸运的是,我们已经消耗了大部分弹药储备。我们应该刚好在体重范围内。”
当安内尔和卡拉图斯爬上兰德速攻艇两侧的踏板时,反重力板发出的声音变成了呻吟。再补上尼利安和提巴拉因时,声音变大了,变成了一种响亮的哀鸣,迅捷爪微微下沉,然后又回到离地面一米高的地方。
“你肯定能把我们放到屋顶上吗?”安内尔问。
“是的”卡萨米尔的语气清楚地表明,他不喜欢安内尔的问题。“每个人都安全吗?”
在得到他们的肯定后,兰德速攻艇飞行员驾驶他的机器垂直爬升,将机头转向目标。
“直进直出”他说。“你们一到屋顶,我就在东边发动分散注意力的攻击。”
速攻艇上升到大约10米的高度,刚好能越过路边一排电线塔上的一串电力电缆。机头下沉,推进器使他们缓慢前进,比步行的速度快一点。
“你能不磨蹭吗?”尼利安说。“如果我们走到敌人中间,他们一定会看见我们的。”
卡萨米尔回答说:“我几乎无法控制侧倾或平衡,我们不要让这变得更难。”他的情绪很紧张。
他们穿过几条街道和工厂,穿过排气管喷出的蒸汽和烟雾,下面的地面被闲置的锻炼厂照亮,牛眼玻璃窗上的灯光,废弃的矿石搬运车和货物搬运车的前灯。也许是为了隐藏他们的存在,入侵者在加工厂和周围的建筑物上熄灭了路灯。黑暗的污点没有掩盖他们的行踪,而是清楚地表明,这个地区出了问题。
这也意味着迅捷爪几乎可以隐形地移动,黑色外壳的飞船在烟雾笼罩的天空下就像一个影子。风吹走了抗议的踏板的声音。没人看见,也没人听见,黑骑士们降落在目标建筑的屋顶上。
安内尔是第一个落地的,他的盔甲承受了三米高的冲击力。他手里拿着手枪,但在这次行动中,他选择的武器是另一只手里的战斗刀。关键是,敌人不知道他们已被攻破,直到为时已晚。
屋顶是平钢板做的,在他的重压下塌了下来。
“散开”他嘶嘶地对其他人说。“脆弱的表面。”
他移动了几步,这样其他人就可以分散开来,更均匀地分配他们的重量。
“我没有看到入口”他环顾四周对他们说。“没有楼梯和传送带。”
“这里有暖气排气井”尼利安跪在一根格栅顶部的管道旁边说,这条管道从屋顶轻微倾斜伸出约一米。“让我看看是否……”
他沉默下来,用一只手拉着管子。它在抵抗,然后向上滑去。随后是一个提取装置,在屋顶材料上留下一个一米见方的洞。提巴拉因走到边缘,尼利安放下了机器。狩猎导师用双手抓住边缘,拉了拉,像剥口粮罐头的盖子一样掀开了屋顶。他向后移动,打开了一个足够大的空隙,让一名星际战士穿过。
尼利安第一个入场。安内尔听到他的战斗兄弟落地的声音和他在顶楼走动时靴子的脚步声。
“被遗弃了”尼利安汇报。“甚至没有被用作存储。”
提巴拉因仍然拿着那卷厚钢板,示意卡拉图斯和安内尔下来。他们很快形成了一个防御圈,并让狩猎导师加入。安内尔离开黑影的鸟卜仪,但即使没有它的增强系统,他也能看到地板基本上是一个开放的空间,下面楼层的环境和通信系统的管道和管道纵横交错。
“楼梯井。”提巴拉因从西北角宣布。
一阵沉闷的嘎嘎声打破了寂静。虽然被墙壁挡住了,但迅捷爪重爆弹枪的声音还是清晰无误。在枪林弹雨中,安内尔能听到楼下传来的惊叫声,还有楼梯上传来的奔跑的脚步声。
他们跟着提巴拉因下了一层楼。三楼,安内尔从平台上打开的门可以看到,被分成几个照明站,被齐胸高的隔板和书架分开。模板师的画架和放大镜,以及密码师的图像捕捉设备,连同管理员抄录的一捆捆报告和档案,都没有受到干扰。
士兵们下楼梯的声音渐渐消失了。提巴拉因开始下一段楼梯,后面跟着尼利安和卡拉图斯。安内尔在后面。当其他人继续往下走时,他在着陆前停了下来。他听到脚步声——嘴里嘟囔着咒骂。
过了一会儿,一个蓝皮肤的士兵——光头、肌肉发达,走到安内尔面前。叛军的注意力集中在他一手拿着的大口径自动武器上,另一只手正试图把弹夹插到位。
安内尔的步伐使这个叛徒转过身来,张嘴大声警告。肾上腺素刺激给了这个人超自然的速度,但他仍然没有黑暗天使那么快。
安内尔的刀刺进了那个人的喉咙,毫不费力地穿过敌人的气管,穿过舌头和软腭,把这个垂死的人的嘴固定住了。安内尔手枪握把的底部撞进了男人的太阳穴,骨头碎了,他当场死亡。
“目标被击杀”他向其他人报告。他停顿了一下,专心地听着。“没有任何剩余的迹象,我想他是最后一个。”
他在下一层追上了他们,但提巴拉因一直不停地往前走,直到他们到达了底部。楼梯把他们带到了一个前厅区,一扇宽阔的门两侧有两扇高高的拱形窗户。炮口的火光划过彩色玻璃,兰德速攻艇的突击炮每发射一次,玻璃就发出格格的响声。
“没有到次一层的入口。”卡拉图斯说,他一直在检查铁混凝土台阶下的空间。
“卡萨米尔,我们需要一个地下室入口。”提巴拉因说。
他们等了几秒钟才得到回答,眼睛和耳朵都紧盯着附近敌人的声音。什么也没有;似乎因为迅捷爪的转移注意力,大楼里的人都空了。卡萨米尔回答道,传输中捕捉到激光射线的背景声。
“我知道你们的位置。往南七米处的停靠区有一部服务电梯。它向下一层”又是一阵沉默,从窗户里传来爆炸的明亮闪光。“破片弹头,最小伤害。消防系统启动。服务电梯将带你们进入与主设施相连的管道。往东走,有一个岔路口,第二个又向北转。我看到一个奇怪的热团。可能是一台发电机,但看起来值得研究。”
“知道了,前往目标地点”提巴拉因回复到。“保持攻击30秒,然后停止。到那时,我们将处于地下。”
“明白,狩猎导师兄弟。”
他们按照卡萨米尔的指示,从楼梯间穿过一条短走廊,进入一个笼子状的储藏室,然后进入装载区。金属百叶窗关上了,传送带门打开了。提巴拉因走进电梯,后面跟着安内尔。
“等等!”当尼利安要进去时,安内尔举起一只手。他指着门上方标明最大载重的板子。“我们得一次两个人下去。”
尼利安后退了一步,安内尔把门关上。提巴拉因拉动操纵杆,他们咔哒咔哒地下降。当传送带到达底部时,外面响起了铃声。
安内尔猛地打开门,迅速走了出去,把刀抽出来,他意识到电梯的铃声可能会引起注意。他在一条只比电梯宽一点的走廊里,电梯有几米长,然后遇到一条垂直穿过尽头的更大的通道。嵌在天花板上的细细的发光电线在地下一层投下了一束荧光。
不需要提巴拉因的任何命令,安内尔大步向前,在路口停了下来。他两边都检查过了。
“向西大约30米,向东10米,然后转弯。没有活动。”事实上,走廊里什么也没有。一根管子沿着墙壁和天花板之间的连接处流过,从几处断裂的接缝处滴水,在墙上留下了一处发霉的地方。水滴的声音在寂静中清晰地回荡。在这里,听不到兰德速攻艇的攻击或叛军的反应。
“转到拐弯处。”提巴拉因说,他让电梯哗啦一声升上去接其他人。
安内尔服从了,大步把他迅速带到走廊东北30度弯曲的地方。
“40米,我能看到尽头的另一个传送带。左边有两扇门,有轮锁。右边有三个分支走廊”安内尔停了下来,他的自动感知器从空气中过滤出一些东西。他提升了嗅觉接收器和音频传输器,在系统补偿的同时,他的视力略微变暗。“我能闻到汗水、枪油和炸药的味道。急促的呼吸,每秒多次呼吸。有脚步!”
脚步声越来越响,卡萨米尔指的那条走廊尽头出现了一个影子。无论是载具还是步行,果断的行动和出其不意是鸦翼的关键战术。安内尔不假思索地回应,拿着手枪和刀随时准备着冲了过去。
从通道里走出来的那个人,与大量增加强化的敌人相比,看起来出奇地正常。他穿着宽松的灰色裤子和蓝色长外套,一头白发上戴着一顶破旧的草帽。安内尔离他还有几米远的时候,那个叛军把头转到冲过来的星际战士的声音那里。
叛徒发出一声警告,并举起他的激光枪。
在狭小的空间里,安内尔的爆弹枪噼里啪啪的声音听起来很响,还有把那个人的头炸成两截的撞击爆炸的声音。
安内尔只有几秒钟的时间来充分利用敌人的震惊和混乱。他转过拐角,冲进了侧隧道,从远处的墙上弹回来时,铁质混凝土裂开了。在前面,一条十米长的走廊尽头的金属门正在关闭。安内尔尽可能多地发射子弹,爆矢从门口发出火花,但门砰地关上了,发出不祥的铿锵声。
他走到门口,肩膀猛地撞在铁氧体上,撞击的回响伴随着锁栓的剐蹭声。
“热熔炸弹”他对其他人说。“我们必须突破。”
卡拉图斯拿出了热熔炸弹,十秒钟后他来到了那扇锁着的门前。安内尔退后一步,让他的同伴工作。
黑骑士放了三个炸弹,一个在铰链处,另一个在他判断内锁位置的三分之二处。卡拉图斯挥手示意安内尔和其他人退后,从每个装药中拔出一个引针,然后迅速撤退。
三秒钟后,热熔炸弹爆炸了,门上的金属蒸发了。门仍然立着,但铰链和周围的墙壁已经变成了黑渣和灰尘。
安内尔听到房间里传来的喊声——惊慌失措的喊声。
他推开卡拉图斯,正要抬起一只靴子踢门,这时舱门朝他掉了下来,在烧焦的尘埃和消散的蒸汽漩涡中哗啦一声落在地板上。
萨布瑞尔站在门口。他穿着盔甲,没戴着头盔,鲜血喷洒在胸前,护手沾满鲜血。他身后的储藏室里躺着六具血肉横飞的尸体,心脏和喉咙都被扯了出来。安内尔可以看到他战斗兄弟后面的另一扇门打开了,几乎从门架上被扯下来。
注意到他凝视的方向,萨布瑞尔后退了几步,看着那些死人。
“他们犯了想杀我的错误”他平静地说。“他们真的不应该打开那扇门。”
安内尔在头盔里咧嘴一笑,走上前,伸出手来。萨布瑞尔接过它,他们站在那里对视。卡拉图斯打断了他们的握手。
“卡拉图斯兄弟,这是——”
萨布瑞尔有意的俏皮话被卡拉图斯砸在他下巴上的拳头打断了。萨布瑞尔晕头转向地后退,卡拉图斯紧随其后,又一拳重重地打在萨布瑞尔头部的一侧。安内尔向前一跳,把卡拉图斯打倒在地。他们两人挣扎了几秒钟,卡拉图斯试图再次站起来。
“够了!”提巴拉因严厉的命令拉开了两个扭打在一起的黑骑士。“你们俩都自律点。我们仍然在敌人的领土上。”
“谢谢您的干预。”萨布瑞尔说,伸出一只手表示感谢。
狩猎导师没理他,环视了一下房间。桌上放着插在剑鞘里的考斯维恩之剑。提巴拉因从萨布瑞尔身边挤过,一手拿起那把有鞘的剑。
“我正要……”当提巴拉因转过身来,举起一根手指让他闭嘴时,萨布瑞尔的抗议消失了。
“当我们回到战团的时候,就会决定你是否能保留剑客的荣誉。在那之前,你已经丧失了持有考斯维恩之剑的权利。你冒着失去它的风险就足以证明你不配拥有它。然而,这不是我去裁决,而是至高大导师的裁决。”
“当然,狩猎导师。”萨布瑞尔说着,鞠躬服从提巴拉因的命令。
“如果你有一点荣誉感,你就不会对它被没收提出异议。” 狩猎导师补充道。
“你给自己带来的耻辱,对中队和连队都是可怕的”卡拉图斯从安内尔的手里挣脱出来。“如果你还有一点尊严,你就会在下次有机会的时候寻求忏悔者的命运。”
黑骑士大步走回走廊,尼利安点头表示同意。萨布瑞尔一言不发,转身扶着安内尔站起来。他从架子上拿起头盔,把它戴在盔甲的领子上,神情若有所思。
忏悔者的命运——战死沙场。
第一部分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