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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负如来不负卿(十七-下)【羡忘生子】

2020-12-19 09:19 作者:萤火染尘埃  | 我要投稿

【蓝湛——寒山寺首座,蓝涣——寒山寺住持  蓝启仁——寒山寺后堂】 

【18年前温若寒当朝,大皇子温旭,二皇子温晁,四公主温情,六皇子温宁】

【丞相江枫眠,夫人魏紫鸢,长女江厌离,次子魏婴(实为养子),小公子江澄】

【臧色散人,魏紫鸢师姐,闺中好友,擅诡术】

【护国将军聂明玦,其子聂怀桑,已故夫人金光瑶】

【兰陵小王爷金子轩,其堂叔户部尚书金光善】

【魏婴蓝湛后有一子思追,避雷。】

其他人物,出场时介绍。

       “无羡,还有不到半年,你便十八了,也该…收收心了,成天往外跑,江伯父和伯母会担心的,我…我也会担心的。”

        “害,我一大男人,武艺超群,有什么好担心的?”魏婴还在想着蓝湛刚刚阖上门的神色,也就没听出那话里多余的心思。

       “你呐,就是不长记性,”温情无奈地笑了笑,转身向庭院里走,“听闻厌离三月后大婚,真好,嫁了个如意郎君。”

        “有什么好的,那个小王爷,一点担当都没有,嫁过去不是等着受气嘛?我阿姐那么好,就该在家里宠着。”

        “你又说胡话,”温情听他在她面前肆无忌惮的言语,眼角的笑更盛了三分,“哪有女子一辈子不嫁人的,能得偿所愿嫁给心上人,已是天大的福气。”

        “是是是,看来情姐也有心上人了?才能体会到个中滋味呀~”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魏婴说的玩笑话,却让温情和江澄都变了脸色。

        “好啊魏无羡,多年不见,我竟忘了你惯会取笑我!”佯怒,是为了掩饰被戳中心思的慌乱,又是探人口风的好方法,“那你呢?走南闯北,可遇上心上人了?我们无羡这么有担当,定不会让夫人受委屈喏?”

        “那是自然~要是我的心上人,我肯定恨不得时时刻刻粘在他身边,用我的命护他周全,谁敢伤他一根汗毛……”魏婴说着,将随便往前扬了扬,“那就休怪刀剑无眼。”


        要是……他说的是以后吗?可这眼睛里的星辰,是想着谁的呢?

       温情摇摇头,伸手给了魏婴一记脑瓜崩儿:“看把你嘚瑟的,好像已经遇上了一样。”

        “那可不……”欢喜的神态还在脸上,魏婴突然瞥见江澄一副看戏的神情,耳朵都快伸到天上去,赶忙收了笑,“可不得先想想吗……”

        “厌离大婚,又是远嫁,那金小王爷双亲皆已作古,父皇体恤,准二人于云梦行大礼,回门日后再动身去兰陵。父皇已经准了我与阿宁一道去观礼,不若……这三月你和阿澄便留在长安,之后我们一道去云梦如何?我可以带你们进宫玩儿,父皇听说你骑射俱佳,可想跟你切磋切磋呢~”

       “好啊好啊,我好久没吃到宫里的芙蓉糕了,可想死我了。”江澄一听,头点的跟小鸡啄米似的。

        “宫里有什么好玩的?再大也就是个牢笼,哪有宫外自在。”魏婴努努嘴,拿着随便耍花枪。

         “牢笼吗?若是拘着你定是不喜欢的吧……”

        发觉温情逐渐声若蚊蝇,魏婴这才发现自己失言了,挠了挠后脑勺,又见江澄还直勾勾地盯着人家看,不如……

        “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我…自在惯了怕不小心坏了宫中的礼数就…况且父亲嘱咐了嘛,阿姐大婚想必有很多事需要忙活,既然江澄想吃芙蓉糕,不如就留下来陪陪情姐,我呢就先回云梦帮衬着,你们也可玩儿的尽兴呐~”

        一箭双雕,魏婴嘴角止不住地上扬,如意算盘打得差点儿笑出声来。

        “也好,你若不愿,我便去云梦寻你,”温情看着眼前少年笑得明媚,先前的阴霾也去了七八分,“日后我去了…你可要领我到处走走看看呐。”


        温情这一趟出宫其实也实属不易。那温旭还在宗人府,不久便要行刑,他那日痛彻心扉的咆哮,竟让温若寒痛出了几分病气,整日呆在养心殿里,谁也见不上。后来她还是同皇后求了恩典,自然也无法久留,同魏、江二人用完午膳,再说上几句闲话,便匆匆回了宫。

        看着江澄将人送上轿辇还依依不舍,恨不得也一同钻进去的不值钱样儿,魏婴靠在石狮子上笑着摇摇头,这只小猪,也会惦记白菜了呀。


        晚些时候,宫里便来人送了捧盒,里面装了些芙蓉糕,一盅薄荷莲藕羹,还冒着氤氲热气。

        江澄将那芙蓉糕私藏了,将那羹汤推给魏婴:“你看情姐姐多好,还记着你喜欢莲藕,也不知她从哪儿费心思给你挖来。”

        这回魏婴甩了个白眼,一边心里骂着江澄无知,一边将那盅汤端了就跑。

        这时值夏季,宫里想吃个莲藕还需要费什么心思么?不过倒是刚好可以让蓝湛尝尝御厨的手艺。借花献佛…缺德是缺德了点儿,若能让蓝湛开心,有什么关系呢?


      “蓝湛蓝湛,你用晚膳了吗?给我开个门呗,我腾不出手。”

       里面传来笨重的脚步声,不一会儿门开了,露出桌上没怎么动的肉丸胡辣汤和小炒泡馍。

        “没胃口吗?是不是太辣了吃不惯?”魏婴放下盅汤,手往耳垂摸了摸,给蓝湛盛出一碗,“尝尝这个,薄荷莲藕羹,御厨的手艺哦~”

        “御厨?丞相带回来的?”

        “呃……不是,情姐命人送来的。今日江澄不是跟她闹着要吃芙蓉糕嘛,顺带也给我捎了碗莲藕羹,快尝尝,闻着很香甜哎。”

        面前的莲藕羹,散发着薄荷清凉的香气,确实让人有了些胃口。蓝湛伸手搅了搅,还是将碗推了回去:“既是给你的,我怎能……”

        “嗨哟……给我的就是给你的,我的命都是你捡回来的。我知道你喜欢清甜的,长安菜色重口,我爹也是喜辣,我看你这几日都没吃进去什么,就别想这想那啦,快吃吧~”魏婴抬起勺就往人嘴边蹭,一副期待的模样。

        “我自……”蓝湛刚开口,就被人一勺喂进了嘴里。

        “怎么样怎么样?好吃吧?”

        唰地一下红了脸,蓝湛点了点头,眼睛也不知该往哪儿看,磕磕巴巴地说着:“你…你也吃,我…我自己来。”

         “嘿嘿,看着你吃比我自己吃,香多了。”

        蓝湛抬眸给了一记眼刀,夺过他手里的勺:“你如今……怎么这般不正经了。”

        “我哪儿不正经吗?”魏婴摊摊手,一副无辜的模样,继而又露出一个贱兮兮的笑,“原来忘机仙师以前,觉得我很正经呐~”

        看着眼前人自顾自地喝了小半盅也不肯再与他搭话,魏婴也收敛了几分,来日方长,可别叫蓝湛觉得自己亵渎了他。

        将人扶上塌,收拾了碗筷,也不再调笑,道了声“早些歇息”,便轻轻为人关好了门。


        约莫过了三五天,二人便将行囊收掇收掇放上了马车。

        顾及蓝湛的腿伤,魏婴原本还想让他再多休养休养,可蓝湛坚持说他自己是医师,心里有数。魏婴只得雇了辆马车,铺上软垫,以免他过于劳累颠簸。

        蓝湛虽未言明,魏婴也知道他其实是在顾念自己。

        自温旭一事解决后,这温晁就借着魏婴在府上,时常往丞相府跑,虽说大多数时候不过就是闲聊,什么吃的住的还习惯吗,仙师恢复的如何了,有需要尽管跟他提别客气云云,可在外人看来却是丞相与雍王殿下关系匪浅。再加上江澄这几日往宫中跑的勤快,又常被皇后拉去吃茶,储君已定的流言不胫而走。而陛下这几日无心朝局,朝中风向更是一边倒,原本中立不问党争的朝臣也逐渐沉不住气,颇有些变成了温晁一言堂的势头。魏婴一边忙着尽量跟温晁划清界线,一边又不能驳了人的面,加之江枫眠也是愁云满腹,这几日倒有些郁郁寡欢。即便他每每给蓝湛送吃食时都故作轻松,想必也是瞒不住的。

        当然,也有魏婴不知道蓝湛也不会说的原因,比如宫里送来的每日一盅的羹汤,大半都进了蓝湛的肚子,他着实受之有愧。


        二人出门那天,正赶上温旭和小世子都被赐了鸩酒,康王妃自领了三尺白绫,相随而去。

        马车摇摇晃晃走了四五十里,眼见日头西落,便先找了处客栈落脚。


        “哎哎,你们听说了吗?康王殿下,被赐死了。”

        “害,早就传开了,卖国贼,死有余辜。”

       “可不是嘛,谁能想到堂堂皇子也能做这种卖主求荣的事儿。”

        “好在咱们聂大将军勇猛善战智谋无双,听说前几日那一仗打得可漂亮,和镇远将军前后夹击,将那大渝人打得是落花流水措手不及啊。”

        “是啊,还是聂将军有本事,要是康王诡计得逞,那我朝可是痛失将才啊。”

         “谁说不是呢,所以说他死有余辜嘛,我可还听说,连小世子和王妃也一并处死了,咱们陛下也真够狠的啊,自己儿孙儿媳妇,说赐死就赐死了,眼睛眨也没眨一下。”

        “你懂屁,这叫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更何况同一个粪坑里能有什么好东西?这是咱们陛下英命。”

        “听说啊,这雍王殿下马上就会被册封太子了。”

        “哎呀你们几个,听个热闹就行了,这种事也敢乱嚼舌根,不要命啦。”

        三五成群,说的莫不是今日皇城中的大事。唯他们二人默默吃着小菜品着酒水,不置一词,倒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蓝湛?”看着蓝湛第九次戳着他点的那碟茴香豆却不入口,魏婴忍不住伸出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怎么了?想什么呢?是不是赶了一天的路,太累了?”

        “无事,”蓝湛摇摇头,“只是觉得…康王妃和小世子,有些无辜罢了。”

        “你呀,也就我们善良的仙师还会为悲悯他们了,”魏婴抬眼看了看哪边还在七嘴八舌的市井小民,不动声色地往蓝湛身边挪了挪,“温旭怎么对你对我的,你都忘了?那康王妃是他结发之妻,就算从未参与他所谋之事,又怎会毫不知情呐?既是默许,自是要同担恶果的。”

        “可……”

        “或许稚子无辜,可你觉得一个小孩,亲眷皆因通敌被赐死被流放,孤身一人如何背着这罪名这仇恨在深宫里存活呢?能与双亲黄泉相见,或许已是最好的结局。”

        蓝湛咬了一口茴香豆,没有答话。他是见过康王妃的,在他被囚禁在康王府的时候。一袭烟青长裙拖地,裙摆以金线绣着翩跹蝴蝶,襟前朵朵牡丹,大气而典雅;头戴烧蓝点翠牡丹簪,垂下些许流苏,温柔而秀气。只是那一双眼却黯淡无光,尽显疲态。趁着丈夫声色犬马之际,悄悄给他塞了些伤药,只留一句“还望仙师勿怪”,便又让下人锁死了门,匆匆离去。

        “别想太多了,”不知何时魏婴又覆上了他的双手,轻轻握了握以示安抚,“等明日再赶半天路就可离远了这是非之地,还有更重要的事等着我们放在心里。”

        是了,俱往矣,人皆已入土,多思无益。谈经论道之人是通透的,因果轮回,自有天意,惟愿逝者安息。而他与魏婴之间,他也曾想过,或许也就只有这偷来的三月相伴。毕竟他是寒山寺首座啊,日后还是该圈在云深,诵经礼佛普渡众生,为自己的私心杂念,日日在佛前忏悔赎罪。而魏婴,或许会选择继续云游四海恣意潇洒,还是那个会拍案大笑的明媚模样。他们之间或许会一笑江湖两相忘,他却又期盼着他还能记着自己,偶尔来云深小坐,一盏清茶,弹琴吹笛。可只是想想,心头便又是紧紧的抽痛感。他着实不该再因旁人伤春悲秋,扫了兴致。那些大爱之事,就留给三月后的忘机仙师吧。


魏婴:害,三个月还不能煮熟一只鸭?


嗯…有点儿卡文了……脑子里都是小木兰,一时不知道三个月游山玩水怎么下手…以后还要考的-_-|| 所以就…这篇可能会拖一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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