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羡】囚宠(六)前男友帝王湛x臣子羡 囚禁
红烛燃了整整一夜。
魏婴的世子冠服同龙袍一道散落在内殿之中,龙榻上的动静,至子时方休。
床幔之中,魏婴腕上的发带已被解开,留下两道红痕。蓝湛修长的手指划过魏婴殷红的唇,将沉睡的人揽进怀中。
他记得那一年,靖安侯唯一的嫡子病逝,消沉了好几日。靖安侯府一众旁支个个翘首以盼,希冀这个世袭爵位会落在自己身上。哪知两月后,出乎所有人意料,靖安侯竟从云梦接回了一个儿子,便是魏婴。
早些年靖安侯外放在云梦时,同一名医女有了一段露水情缘。后来靖安侯回京,留了笔钱财给这位医女,便向家中遮掩了此事。如今,靖安侯深受陛下信任,这样一桩事对他已没有多大影响。皇帝视靖安侯为左膀右臂,只不疼不痒训斥了靖安侯几句,便认可了魏婴的身份。
这位突降的靖安侯世子,自然引发了许多人的好奇。而靖安侯似乎很看重这仅剩的一个儿子,不仅请了诸多师傅来府中教导,还将魏婴母亲的排位迎回了魏氏宗祠,视作平夫人。
魏婴入京以后,便在靖安侯府中,甚少出门。当时京中纷纷猜测,这乡野中长大的世子,怕是见不得人。有好事者甚至下注,这位世子到底是何模样。
而魏婴第一次现于人前,是在皇帝万寿节。那一日蓝湛入宫向皇帝请安,却在御花园中遇见了这个少年。有资格入宫的世家子弟不多,他都识得。只是眼前这个少年,却是从未见过。少年立于湖边,一双眸子格外纯粹干净。见到他,少年浅浅一礼:“臣靖安侯世子魏婴,拜见太子殿下。”只着一身常服的蓝湛挑眉:“世子认得孤?”魏婴回得坦率:“画上见过。”靖安侯既决心扶立他为世子,这些功夫,自然会替他做足。
难得地,蓝湛有了同人叙闲话的心思,道:“世子是随靖安侯入宫请安?”魏婴道:“是。陛下同家父还有事要商议,臣便先出来了。”蓝湛微微颔首,还要说些什么,魏婴却道:“太子殿下入宫,想来是有要事。臣不便搅扰,先行告退。”说罢施施然一礼,转身离开。
蓝湛看着人离去的背影,半晌才回过神来。
他笑着摇了摇头,自己好像还是头一回被人这般客气地冷待。不过,那些准备看靖安侯府笑话的京城世家,怕是要失望了。
初入京城的魏婴如璞玉一般,澄澈干净。而在京中沉浮数年后,他就像是一件打磨过的玉器,愈发精致,也更惹人觊觎。
蓝湛吻了吻怀中熟睡的人,这个人,终归只能是他的。
天明时分,蓝湛起身,姜福全领着侍从鱼贯而入,服侍蓝湛漱洗更衣。他原是谢皇后的陪嫁,得了先帝的命令,跟着皇后一路从南明入姑苏,算是自幼看着蓝湛长大的。蓝湛待他,也格外亲厚些。
姜福全办事利落,整治宫中上下颇有一套。几名宫人轻手轻脚收拾了地上狼藉,不敢多说一个字。
床幔之中,魏婴仍沉沉睡着。
早膳摆在了偏殿,姜福全小心翼翼揣摩着蓝湛的心思,斟酌道:“陛下,可要老奴派人去收拾所宫室,给世子殿下住下?”蓝湛喝了口粥,淡淡道:“不必麻烦,就让他住在这里。”想起那人,蓝湛又道:“将人给朕好生看住,不准他出殿门一步。”
姜福全得了命令,知道眼下不好劝,只恭声应下。
见时辰差不多了,蓝湛便起身去朝会。姜福全看着明黄的仪仗往前殿而去,又有些欣慰。小主子现在,是越来越有君王的模样了。若是皇后娘娘泉下有知,必定高兴。
内殿之中,魏婴清醒了几分。他稍稍动了动,只觉得身上酸软得很,腕上红痕也未消。昨夜蓝湛折腾得太晚,一直不肯放过他。
虽是白日,寝殿中倒静得很。
魏婴勉强坐起身,却意外地发现自己脚踝上多了一条银链。银链与肌肤相接处用软垫细细包了,并未有什么异样感觉。而银链的另一头,连着一把牵机锁。
魏婴自嘲地笑了笑,只靠在榻上出神。
不知过了多久,魏婴听见了极轻的脚步声。明黄的帷幔被小心掀开一条缝,魏婴看去,却是姜福全。
姜福全对魏婴一礼,道:“原来世子已经醒了。”魏婴勉强笑了笑,唤道:“福叔。”见魏婴还记得自己,姜福全面上带了几分欢喜,道:“睡了这么久,世子想必是饿了,奴才给您吩咐传膳?”魏婴摇摇头,道:“福叔,我想一个人待会儿。”
魏婴同蓝湛之事,姜福全知道。他看着魏婴脚踝处的银链,话到嘴边,却又咽下。他移开目光,道:“那老奴在外间候着。世子若有吩咐,唤我们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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