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诗)半醉牛奶咖啡

《半醉牛奶咖啡》
我在坐阳台的水缸上,而在我脑袋这么宽的护栏上搭着一个本子,一张卷子。
在月光之下,我左手边的三杯水,对影成三人。
一杯温开水,
一盒甜牛奶,
一罐冰咖啡。
我一口喝干温开水,温暖了我的胃。
接着,二百二十毫升的牛奶和一百一十毫升的冰咖啡在杯口交相倾覆,却怎么也填不满一百五十毫升的小保温杯。
在如此时夜空般邃棕的咖啡涌动下,
在如月光皎洁的牛奶奔流下,
一潭太妃糖颜色的泉水从杯中冉冉浮上。
我希望撒在阳台上的是真正的月光,
而不是寝对面,学校高墙外盛大的补习机构的灯光。
那不如将它唤作月光。
无人与我交杯换盏,
但独我一人,也可喝得正欢。
清咖啡,白水中透着悠悠的苦味;
纯牛奶,有着使我融裂的甜味。
当它们混在一起,当那一潭绝望的死水淌入口中,舌尖毫不费力地将它拆成两股,化一缕甜,化一缕苦。
再是第二口,第三口,但我拆不开了,而是都融了我。
牛奶不懂咖啡的苦,
咖啡不懂牛奶的甜,
但它们一定懂我的孤楚。
最后一口下去,像是什么也没有发生,又像是暗中扭转了什么,怅然若失。
在一次次的举杯,放杯,沉思中,
护栏上留下了一圈一环的水印,
看似琐碎脆弱,确拂而不褪。
在月光和夜空的勾兑下,
我再次举棋不定,举杯不饮。
我看见路灯下,两只飞虫在回旋游曳着,像一组双星,一个拖着绚丽的尾迹,飘摇着,在飞出光照外后,又稍纵即逝,暗淡下来,而另一只又跃了上去,在周而复始的循环下,它们飞离了路灯,渐行渐远。
待月夜再次流淌时,便化一张小溪,卷成卷,直贯我的内心,最后的溪滴被攫取都殆尽时,牛奶调皮地敲了一个甜甜的尾音。
在空调机箱的重复轰鸣下,滚滚气浪袭卷而出,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暖意,和着清冷的空气,摇一阵根本不存在的铃声入脑。
半醉,即是半醒,
清醒,方为迷醉。
牛奶咖啡,唤醒我浑浊的大脑,予我解脱,
远比禁果毒酒来的温和。
后记:那是我第一次喝咖啡,喝完之后精神百倍,灵感爆棚,是我一气呵成写下来的,那个时候,我是感性的也是理性的,只是观测并记录,尽我所能去修饰,但也不经意间透露了一些别的意味,如我当下的境遇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