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因窃取者教派之内战疑云——启示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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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基因窃取者教派的崛起与发展非常依赖,其所处宿主世界的人口规模和生存环境。当一个幸运的异形教派生长在一个人口规模极其庞大生存环境尚可的行星中时,那么他们就会成长为一个能够粉碎一切宿主无谓抵抗,无与伦比的地下王国。但如果它们的生存环境恶劣到无力支撑足够数量的宿主人口,那么作为寄生虫的异形教团就会在无法避免的厄运面前,逐渐衰落。因为诞生自第四代混血儿母体中的纯血基因窃取者无法诞下真正归属于自己的孩子,这将导致这个不幸的鸡贼教团彻底断代。在灭绝的边缘苦苦挣扎。。。
对于一个血亲成员之间无比团结,对彼此异常忠诚的异教组织而言。在最后的族裔兄弟因为衰老和各种可能的意外逝去之前,找到新的感染源头就成为了一种严苛使命,一种可以用族长之下任何人的性命去交换的紧迫任务。
而在这种多事之秋,濒临灭绝的教派会在一种无私的悲壮情绪下走向分裂。血裔们曾经被共同的血脉束缚的家族情怀,在各自充满强烈利他性的愿景中走向破碎。。。。

正文开始
在这个阴森而荒凉的腐尸国度,除了那些贫瘠到已经变成半尘埃状态的白色沙土和藏匿在里面的多足节肢动物以外,就只有那些已死的生命残渣。这一切的一切,都令埃米利的大家族陷入绝望,尽管这里的原住民超过9成已被她的家族用神圣之血招募。但是已有的教派人口无力支撑他们存活超过一个世纪,在乐观的兄弟姐妹也必须承认,在最后的血亲同胞因为自身的年龄限制衰弱而死后,受祝蠕虫教便会在这座骇人坟墓中消声觅迹。
“卢卡斯兄弟,不要再挖了,地下的虫子就这么多,就像我们的子孙后代一样。最终都会归于尘土,死亡会拥抱我们的。无论是饿死还是老死。” 埃米利疲惫的拍了拍自己的脸,自嘲的说对自己的哥哥倾诉心中的苦痛。
“姐妹,缺少后代,会令我们再50年后绝灭,但找不到多节足虫,会令我们在近期饿死的。” 他不时抽搐的面部z,显露出一种很深的绝望。他只有通过寻找那些和他们同样可怜的百足虫,才能忘记危机带来的压迫。肮脏的双手机械的将动力铲插进弥漫着恶臭的土层中,寻找着每一只可见的蛋白质。
他们所属的受祝蠕虫教派,只以那些肮脏低级的节肢动物为食。这是一种对帝皇的礼赞,只有通过拥抱那些在土壤中刨食的小生灵。才能继承地下死者的力量,让宇宙间的使者拥吻他们的心灵。
但是看看周围的凄凉的坟墓,荒凉的村落。因为饥饿已经感受到虚弱的埃米利明白,这种教义只是一种。。。安慰?他们在这里只有虫子可以放进口中咀嚼,这不是什么为了帝皇的必要牺牲。这是迫于无奈的选择。
受祝蠕虫教派,是一个早已开枝散叶的庞大家族。而埃米利的家人则是这些分散的枝丫中的一支,而且老实说是最可怜的一支嫩芽,在还未成熟的时候就因为缺水而枯萎。
他们所处的星球,孤僻而荒凉。其上的资源之匮乏,甚至驯养不了任何可能的牲畜。更不要提建立国家了。愚昧的原始人和当地靠着尸体过活的黑色产业人,是这里唯二的“民族”团体。
而他们甚至不用计谋就能被招揽,因为埃米利心中憧憬的占星师布兰特大人许诺过他们,只要加入受祝蠕虫就可以离开这个星球。这是个谎言,大家都知道。
从内心里,他们也知道这是个谎言。但是虚假的希望在这里比水更珍贵,而真实的希望从没被发现。他们太饿了,几只肥硕的白色蛆虫就能令他们欢喜起来。然后纯血的天使就会转化他们,成为这个凄凉家族的新成员。然后这个谎言就会被遗忘,其实也没有遗忘。只是看透一切后的淡然罢了。
“我们回去吧,小妹。这里的土壤什么虫子都找不到。我挖了七个小时,如果不是体内的神血。我早就累死了。” 卢卡斯用肮脏的手,摸了摸他妹妹小脸。转身去取身边的午餐盒,生满锈迹的铁盒子,里面有几只撒上盐粒的甲虫。这就是今天这对兄妹的晚餐,也是这五天以来他们吃到的唯一餐食。但如果明天还没有找到任何能咀嚼的残破生命,他们又要饿肚子一周,才能再吃上一顿族内的救济粮。
埃米利贪婪的抓起一只,被火烤到酥脆的甲虫,放进嘴里咀嚼。感受着甲虫体内的生命正在充盈着她的身体,甲虫最坚硬的鞘翅也被她的利齿慢慢切碎并吞进肚子。卢卡斯拿起怀中的一瓶水递给了她。“我不喝,留着点吧。” 埃米利用舌头舔舔了嘴唇,嘴硬的说到。那瓶水泛着白色的斑块,就和装它的杯子一样肮脏。只有那些工业世界最最下等的底巢佬才会选择饮用的污水,埃米利却想把它让给哥哥。
像埃米利和卢卡斯这样有着神圣血脉的类人生命具有强大的韧性,耐力和无比的精神力,可以忍受长期食物和饮水的匮乏。但即便这样,长此以往他们也会死于脱水带来的器官衰竭。死亡似乎是注定的事情,但只要你的底线足够低。死亡会在那一刻,找不到你的身影。
步履蹒跚的兄妹俩,最终找到了突破底线带来的好处。一具哺乳类动物的尸体,当然是人类。还能是什么?20年来,兄妹俩一直遵循着族内的神圣教义。只吃土壤中的各种昆虫,但是那具尸体所蕴含的残存生命,还是让他们突破了底线。埃米利拿出了腰间佩刀,尽管十分歉疚,尽管十分犹豫。但是那把受祝的利刃还是割破了,尸体的喉咙。死亡时间过长的尸体,几乎呈现固态的血液是令人作呕的白色。但是埃米利还是贪婪的将浊血一饮而尽,他身后的哥哥把手里的水壶拿起来小口的喝着。随后篝火带来的掩护笼罩在这片荒漠的天空中,这具尸体的每一个组成部分他们都会塞进肚皮里。
肉食,源自哺乳动物的肉,让他们的肌肉焕发生机。急需食物的大脑因为营养的充盈,开始重新运转。这让埃米利会想起还在挨饿的兄弟姐妹,脑满肠肥的自己如何回去见他们。
在步入深夜的天空中,内疚和负罪感让埃米利呆滞的望向那没有任何生机的黑幕。这座星球孤悬于空洞的宇宙,恒星的光芒偶尔会光顾这里。降雨量有时候会令这里退化成沙丘和尘暴的乐园,有的时候又会让这里变成沼泽的王国。阴晴不定的气候,让生命与这里的一切都被命运施加无法抵抗的诅咒。
“妹妹,我们该回家了。” 哥哥的话,让埃米利起身行走,充足的肉食让她健步如飞。异形的肉身让她本就比常人更加强壮敏捷,而卢卡斯速度更快。周边的荒凉景象,快速从身边驶过。新血教徒有力的双足,越过了每一道自然路障。以最快的速度回到了那座还算完整的教徒圣所,基因窃取者教派的大营。
圣所没有门,也不需要门。周围巨大的畸变体用它们的肉身代替防爆门的作用,这些不纯粹的家族成员壮硕的身体不需要任何食物的滋养就能以非正常的速度成长。更何况族内大量的储备昆虫主要被用作饲养这些畸形的活体盾牌。所以它们精神十足的履行着捍卫领地的任务。
埃米利摸了摸面前的一头畸变体的脸,传达着一种亲情和友好。畸形的兄弟则用巨大的爪子,放在她的肩上回敬这种爱。那位兄弟丑陋的面容下透露着一种友好,这是这种低智力的巨型生物所能表达的最温柔友善的样子了。
“卢卡斯,埃米利欢迎回来。” 一位同龄的姐妹莎拉热切的抓住她的手,她此时的样子与平时的低沉不大一样。这让埃米利有一种静谧的喜悦。
“有什么好消息吗?莎拉姐妹?” 卢卡斯礼貌的问道,他还算英俊的眼眸中流露出预感下的兴奋。
“我们成功了,我们终于在这个该死的地方,种出了粮食。几年前,那些买卖尸体的黑帮分子和我们做了一桩生意,还记得吗?他们把一整袋的大麦种子给了我们换了一批军火。然后我们尝试,尝试,不断的尝试。在一次次的失败中,找到了一处最适合耕作的土地。用紫外线灯照亮那处试验田,用兄弟姐妹的汗水和省下来的饮水滋润它。因为怕大家失望,我和很多人都隐瞒了这件事。然后今天,到了甜蜜的收获时节。欢呼吧!家人们,雀跃吧!赞美星之帝皇”
“这么说,教义你们不管了?” 走下楼梯的温妮姐妹看似饱含怒意的面容却无法压抑她言语中的兴奋,在饥荒的统治下,昆虫的肉总是会勾起信徒们最悲惨的回忆。比起大麦粥和面包诱惑下,谁会去在乎那种极端条件下信徒所编织的谎言?
“温妮,那么受祝蠕虫这个教团之名,该改改了,我们是受祝大麦教徒。” 卢卡斯打趣般的安慰自己的妻子,那个农妇装扮的女人也戏剧性的“改变了之前的态度”,大笑着和家人攀谈起来。
如果不是他们无毛且苍白的面容和满嘴的利齿,凸显出他们隐藏的骇人真相。旁人一定会认为这是一群普通的村民一处在常见不过农庄,而不是基因窃取者教派的大本营里面一群阴险的异形混血教徒在交谈。
“但是,农作物的生长需要大量的水,我们的饮用水都不够。它们的水从何处来呢?”
“没关系的温妮,那些大麦种子非常抗旱,极少的水就能养活它们,然后它们来喂饱我们。”
“这真是在这漫长的灰暗岁月里,难得一见的光芒。我们的后辈一定。。。。” 极端兴奋的莎拉忘记了这个教派最深沉的哀思,如果没有大量的人类作为宿主。他们的家族必将灭亡!
失望重新攥住了他们彼此的身心,每一个家人从之前的喜悦重新变回了那种失魂落魄的状态。
“我和卢卡斯有五个孩子,都是纯净的天使。但是天使无法拥有自己的孩子,它们只能转化新人却无法自己孕育后代。我们永远不可能看到孙子辈的笑容了” 温莎低垂的眉宇让她略显衰老的面容更加可怜,卢卡斯将她抱在怀中,低声安慰。
这时,亦是午夜。他们心境就像这天空一般被黑暗笼罩,但是源自占星师的声音仿佛从无法找寻的异界传入了他们的心房。
“兄弟姐妹们,请不要忧愁尝一尝大麦面包的味道吧!属于我们的世代既然开始了,就不会在默默无闻中结束。我们不会允许家族的彻底消亡,我们会找到前方的道途。”
很多血亲族裔都追寻着占星师大人的圣言,聚集在埃米利他们所在的圣堂广场中。无论是非人的混血侍僧还是和埃米利的一样的类人的新血教徒,都平等的接受占星师的劝慰。塞特,这位刚刚从教内崛起的年轻占星师,让很多的信众狂热的迷醉在他所编织的梦境中。那是承载着希望的美梦。
“我想星之帝皇是不会看到他的信徒,在失落中走向死亡的。更何况我们并没有走向死亡,我接到那边线人的绝密情报。很快一队国教的牧师团就会来到这个地方,纪念那些为了尸皇而死的走狗。我们会干掉那些牧师的猎犬,然后用受祝的血液转化这些尸皇的虚伪信众。将真正帝皇的声音借由他们的身体,他们的舰队传播到更远的地方,而他们舰船上的物资,里面的武器弹药还有培养皿中的人类胚胎,那些居住在星舰中的小孩子,新鲜的血液。足够让我们在这里永远的生存下去!或者远走他乡,开始全新的生活!”
这个绝妙计划带来的好处,通过占星师的精神力量传达出了致命的诱惑。让许多教徒不由自主的认同他,拥护他。
“不对,占星师塞特,以我们现在的力量,去袭击这样的一支全副武装的帝国队伍。就等于把我们的族长,我们的圣父推入火坑。袭击国教僧侣队伍的计划,我不能接受。” 另一个声音,源于另一个高贵占星师的话语,在埃米利的心中反驳道。
随后,源自塞特的声音消失了。对信徒们的神圣布道也就此结束!
受祝蠕虫教最初的占星师努米耶特,近乎残酷的掐灭了教徒们对美好希望的一切幻梦。在那位老者的眼里,族长便是教会的一切。最早诞生于教会的先知,只在乎族长的安危。他不在意个体的看法,他是一个基因窃取者教派最原始最保守力量的代表。
而同样身为占星师的塞特却有着不同的想法,他比努米亚特更像是一个人,一个有着雄心壮志却无处施展的年轻人。
塞特愤怒的望向自己的家人,或许是,亦或许曾经是。他作为新晋先知的地位和尊严受到了,那位老者的挑战。这个无礼的老家伙,快要去见星之帝皇的老光头。强行打断了他的布道,让自己在教众们和父亲面前蒙羞。
与努米耶特相对的,”父亲“在塞特眼里是很重要的,他既是家人也是领袖。但年轻气盛的他并没有打心底里敬畏这个一天到晚只会昏睡的紫皮怪兽。这一点连塞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12年前,年轻的占星师在刚刚从母体中降世的时候。就感受到了宇宙间有着远远比”父亲“更加庞大,更加宏伟的力量,那便是星之帝皇本身。他的父亲固然伟大,但它也不过是更大力量下的随从,傀儡罢了。他真正服从的只有族长之上的主人!!!将主人赐予他们的血脉传播出去,将星之帝皇的祝福,播撒到银河系的每一个角落才是塞特在意的。
“老家伙,你的时代结束了,我已经代替了你成为新的占星师,你不再是先知,而我是。我,比你年轻,比你更加聪慧,我的力量也在你之上。被衰老诅咒的垂垂老者啊!听我一言吧,退下这个位置,让更有才能的人接替你。这对大家都好!想想我的计划如果成功了。。。。”
“如果成功了?呵,就是说可能会失败。” 年迈的努米耶特反唇相讥,可怖的灵能之力将这个老者托举到半空中。如同一尊悬浮于空的神像!年迈的占星师望向昏睡的族长,眼神里充满了无法言语的复杂情绪。
年轻的占星师瞥了一眼身边的同样衰老的父亲,眼中浮现出一抹无畏而空洞的笑意。他的背后有着远比族长更加值得敬畏的存在。
一头壮硕的混血侍僧来到努米耶特的身边,传达着一种支持。年迈的老者心领神会,一挥手一群生存于更加古远年代的混血生物聚拢到老占星师的身后。
锋利的兽爪,简易的工业级切割机,铁丝捕网枪,和爆弹手枪将他们武装起来,保护父亲的安全免受野心家的创害。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不错啊老家伙。他们看起来很强壮,你平日里把这些兄弟喂得很饱吗?在那些更年轻的家族成员们吃虫子都吃不饱的时候。” 塞特占星师,露出了阴沉而欢乐的复杂表情。三只纯血基因窃取者爬到了他的脚边,这是他的支持者。纯血的天使们,比起族长它们更加信赖塞特身后的支配者。
这是泰伦生物体的本能!!!
在塞特的隐秘的想法中,其中的一头将成为新的族长。代替那个同样没用的老东西。后面的一队新血教徒也进入了族长的密室,卢卡斯和埃米利也在其中。他们以局外者的身份站在后面,埃米利看着刚刚那个热情布道的年轻先知,出于完全的敬畏她跪了下来。尽管她和哥哥一样居于中立,但比起努米耶特她更喜欢塞特。
两位神圣的先知,老者与继任者之间的血腥内斗好似无法避免。但新血教徒的出现,增加的第三者,让出于内战边缘的两方队伍的战意出现松动。
在一阵沉闷而充满压力的对峙中,两位占星师都没有勇气第一个动武。最终两队人马走向了各自的属地,族长依旧如一尊石像一样沉睡。
冰冷而神圣的”父亲“和他的老先知对卢卡斯而言,他们一直都是极其遥远的神话传说。对许多新血教徒来说,如果非要去选择一位占星师,而不会爆发家族厮杀。大家都会站在塞特的身旁!
这一点,塞特的心理也最清楚不过。他随后吩咐一队忠于自己的保镖时刻在自己的属地中戒备着可能的暗杀。只要族长在不久的将来,依然休眠,而他还活着。他就有能力纠集起一支足够碾碎毫无防备的国教僧侣的力量,以实现主人的梦想,大家也能过上更好的生活。
卢卡斯,他的妹妹,他的结发妻子,他统领的新血教徒杀戮小队。对着自己垂下了那苍白无毛的头颅。这是效忠的证明,他是一名优秀的战士。尽管处于中立阵营,但保护一位占星师的安全,他还是责无旁贷的。
而卢卡斯身后的一队侍僧,当中的领头者却时刻注视着自己。护旗侍僧克拉玛用一种警惕和厌恶交织的眼神投向自己和身边的卢卡斯亲随。护旗侍僧身边的那些曾经是家人的野兽种群也绷紧了神经与肌肉,时刻准备着厮杀。

卢卡斯和一队人拉开了霰弹枪和自动步枪的保险,对着嘶叫的巢族家人恐吓着,掩护他们的占星师撤向圣所外面的祭坛。那是塞特的领地,也将是其追随者的封地。
”努米耶特,那个老家伙已经在咳血了,而我依旧年轻,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塞特充满笑意的淡紫色面容中满是讥讽与嘲弄!
纯血基因窃取者来到了祭坛的中央,与塞特和卢卡斯相会。高贵的天使们已经做出了选择。泰伦生物只会服从更加年轻和强大的个体,而非衰老而无用之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