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机必中(28)【回门】腹黑知进退追妻叽X知书达理沉静羡,双儿文学,双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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舜王府
两个奴婢一边采凤仙花一边私语。
“奇怪,自王妃入府,王爷从不在内院过夜,这几日怎地都去魏侧君的院子……定是那边使了手段。王妃也奇怪,之前总冷着脸,如今却是一点儿都不急,反而有心思染指甲……”一人疑惑。
“王妃的心思咱们做奴婢的如何清楚。听说王爷去封地前,原本的侍妾都一一打发了,如今纵然娶王妃、纳侧君,却从不在内院过夜,这些时日慈宁宫赏赐不断,又宣了王妃几次,王妃估计也愁呢。王爷今儿既然肯进内院,下一回王妃就有本事留人。今日得意、又不代表能日日得意,就如这些花儿,今时再好看又如何?花无百日红……”另一人说得头头是道。
“姐姐说的在理。”
“好了,咱们快回去吧!别让宝环姐姐等久了,这凤仙花她要先行调制再给王妃染指甲呢……”
“就来……”
两人匆匆忙忙走远,玉蓝扶着有些憔悴苍白的魏瑶走出来,方才他本要训斥那两个多嘴多舌的小丫头,却被魏瑶阻止了。
“侧君,您为何不让奴训几句这两个没规矩的奴婢,即便是王妃院里的,侧君如今有王爷照拂,也用不着受小奴婢的气呀……”玉蓝有些奇怪。
魏瑶脸色并不怎么好,“然后呢?依仗着王爷,再跟王妃打擂台吗?王爷对内院虽冷淡,却极给王妃尊荣,且她家世摆在那,不是我一个侧君能随意招惹的,一点小事闹开,反惹王爷不喜。”府里人人都认定他这几日得了王爷的宠爱,可他那日急赶回来求见王爷,等了半日才得他招见。不过旁敲侧击一句,反惹王爷莫名冷颜……本来还心中惴惴惹其不喜,可自那一晚起,王爷便来他院里留宿,他却始终记不得是如何伺候了,身上不痛不痒,床铺也毫无痕迹……古怪的是,每次不知不觉的沉睡,一觉到天亮,醒来整个人昏沉沉的。王爷从未责怪他伺候不周,但他仍敏锐察觉有些蹊跷,曾偷偷地里外翻查,又并未发现什么。
“侧君,您怎么了?”玉蓝被攥得手痛,忙用力搀了一下沉郁不安的魏瑶。
“本君乏了,回院吧……”最后几个字说得含糊,带着些抗拒。
当晚 舜王府绰明院
主院里,唯有几盏明如豆的烛火飘摇,内室昏暗,却一室云香。
“你是谁?”温柔的嗓音低问。
“魏瑶……”回话之人呆滞地坐在床上,眼神涣散。
“你说,发现一个天大秘密?”那声音循循善诱。
魏瑶手微微蜷缩,脸上闪过一丝挣扎,又在古怪的馥香里,很快平静下来。“……是。”
“王爷,可以问话了。”那道蛊惑的声音主人轻轻转身,是个容貌很是普通的中年男子,但那双眼睛十分独特,好似深井一般。
在昏暗的烛光下,面容晦暗不清的舜王道:“辛苦先生。”
中年男子恭谨摇头,又提醒道:“侧君心智不坚,催眠时间不能太久,恐有失智之嫌。”说完便退到一边。
舜王控制轮椅上前,定定看着神智恍惚的魏瑶,又瞟向他虚虚握着金戒的血色掌心,或许是想用金戒棱角刺痛掌心,从而保持神智,“倒是有些小聪明。”
“阿瑶,你回府后,总是很喜欢入宫,因为你想去椒房殿,因为那里的主人,你心底一直放不下……他是谁?”此时的舜王说话优雅温和,只要不看他眼底的漠然。
魏瑶自然是看不见的,他的思维已集中在问话,过了好一会儿,才木木地回道:“是……魏婴,他端坐在绛红华美的椒房殿里,膝盖上卧着一只白色的狸奴,他笑得很开心……我不喜欢他的笑。”最后一句隐隐带着厌恶。
舜王知道是为什么。“可他毕竟是皇君了,以前已经发生的事,谁也改变不了,而现在魏家和你都需要他,无论如何不能捅破此事,还得替他掩住。虽然很可怜,但你能怎么办呢?唯有认命。”
“对,不能告诉外人他不是魏家血脉,要保住他的后位……所以魏家护着他,谁都护着他……没人在乎我的感受……”魏瑶喃喃着,面容有些狰狞,眼神却木然依旧。
“可是,你太不甘心了,那高高在上的后位,帝王的恩宠,家人的厚待,世人的艳羡,本该是属于你的。所以你常常进宫去,你喜欢住在精致华美的椒房殿里。至少住在那里,你可以稍微幻想一下,自己就是后宫的主人。”
“……椒房殿里总是散发着温和芬芳的香气,魏婴说……是因为将一种特有的花椒和在胶泥里,涂抹墙壁,不但冬暖夏凉,还不生蚊虫,珍贵至极……我喜欢它的香气,那是独一无二的凤位之主才配拥有的,比世上所有的千金之香,更令人着迷……”魏瑶露出片刻憧憬的笑,随即消失:“可他不答应我入宫了……抢了我的一切,却一点都不容我碰……我不甘心……”
看来是真的很不甘心,魏瑶说着开始胡乱摇头,嘴里低不可闻地嘟嘟囔囔。中年男人赶紧上前柔声安抚,好一会儿,魏瑶才‘平静’下来,眼神虚无地看着某一处。男人又轻轻拨了拨床边香炉里的暗红香块。“王爷,香快烧尽了。”
舜王神情自若,待他让开,继续追问:“你很开心,因为发现了魏婴的秘密。”他的话很肯定,魏瑶裂开嘴得意:“对,我看见了,椒房殿里有个男人……”
“他是谁?”舜王缓声问。
“是谁……那个男人在哄魏婴笑……床幔挡着,我看不清……他发现我躲在那里了!不能被他发现……我会被杀掉的!我把猫扔了出去……跑走了……”魏瑶说话开始颠三倒四。
这是催眠过度的缘故。
“魏婴骂他什么?”舜王换了个问法,直觉告诉他,那个男人的身份很重要。
“被人发现,不怕不得好死……别怕,臣定会护着……”这句答得不清不楚,舜王眼底起了波澜,那人自称是‘臣’,便不是龙子王孙,“你不用羡慕魏婴了,你有他的把柄了,不是吗?”
魏瑶却开始咬牙切齿:“我只是想进宫……魏婴故意的,那只猫把我的脸毁了,我要去求陛下,不能让饶他,魏婴罪该万死!为什么不信我……我不想死!”他突然用双手狠狠地掐住自己脖子,非常用力,以至于苍白无色的脸瞬间通红。
中年男人惊道:“不好!侧君受刺激了!”
静默旁边的崇仁瞬间上前,抬手一掌把魏瑶劈晕。而中年男人立即将香灭了,跟面露些微遗憾的舜王道:“王爷,最近无法再施此术,恐侧君受不住。”
舜王默了默,“你先退下吧!”
“是。”中年男人收拾好催眠之物,带着它们悄悄退下。崇仁又命几个下人好好收拾了一遍屋内,确保干净了才离开。
看舜王在那里沉思良久,崇仁还是有些不信:“王爷,侧君说的什么上辈子……奴觉得真实与否,有待商榷。”他脸上只差没说,魏瑶这几晚说的那些事,都是因嫉妒兄弟过头,臆想成疾了。
“你不觉得他第一次见本王,眼神过于狂热吗?由始至终,他的目的便是本王,或者说,未来的皇君之位。”舜王轻笑,“若真如他所说,两年后皇兄故去……本王会登基,他不就可‘一步登天’?”
崇仁默然,他是知道自家王爷野心的,“那如侧君所说,王爷不仅大业将成,身体亦康健如初,此乃幸事!”
舜王冷笑:“若如他所言,魏家九子今日该以长房嫡双身份,入我王府才是!”可魏瑶今生已成最大变数,又何来所谓的‘稳操胜券’?
崇仁嘴巴一张,又听舜王道:“传本王之命,让王妃备礼,侧君入府近两月,本王少有陪伴,明日便陪其归宁。侧君既如此在意那只尺玉,本王亦不能掉以轻心,何况陛下很是在意那位蓝大人。”
崇仁很快反应过来,舜王是准备趁机试探魏府和魏婴夫夫了。“老奴明白,会加派人手盯着,那蓝忘机能随随便便拿尺玉送人,料想也非普通之辈。”
“不过,皇兄竟是喜欢那个人……这倒是有意思了。”舜王缓缓道。
回门当日
魏婴早早醒了,一睁眼便发觉自己像个团子被箍在蓝湛怀里。他轻轻动了动,蓝湛还带着轻哑的嗓音在背后响起:“夫郎醒了,再睡一会儿。”
有一个没一个的吻暖乎乎地印在后脖子上,与平日红豆开心时就喜欢踩奶……一模一样,魏婴颤了颤:“夫君,今日得回门。”
“好想把夫郎捧在掌心里,日日带在身上……”蓝湛咕哝不停,魏婴小小吸气:……夫君还未睡醒么?昨日一脸小爪痕的白果跑来信誓旦旦:‘主君,爷是个特感性的人,小时候美梦做到一半醒了,非要半梦半醒地把梦续完了,才肯起床的。老爷说他脑补能力巨强……’
“还想把夫郎含在嘴里……”蓝湛脑袋不停抵着魏婴,他算是明白父亲为何要写信秀恩爱了,他有了软绵绵的小媳妇,也好想秀!
魏婴任他抱着不撒手,难怪老太君曾说,男人有时就是小孩子,也是要哄的。夫君如今是想被哄一哄了叭?
于是他主动与蓝湛十指相扣,然后辛苦转身,含蓄地在蓝湛额头上印了一吻。
“夫君,今日我为你折最美的花别襟上,可好?”大昭奇特婚俗之一,回门需折花别襟,以示花好月圆、新婚和美。
蓝湛给他几个啄吻,心满意足:“为夫也给阿羡折最好看的……”
夫夫俩亲昵了一通,便起身洗漱了,总不好真出门迟了,给尚书府留下不好印象。
出门前,魏婴果真选了最出类拔萃的那一朵紫薇花,认真给蓝湛别好。
蓝湛看着他修长的手指拨动红花,忽而道:“‘盛夏绿遮眼,此花红满堂’,它的寓意极好。”
魏婴抬眸对他笑了一下:“夫君喜欢便好。”说罢又将绣着紫薇花暗纹的宫腰玉带给他系上。
蓝湛则挑了一朵青山玉泉斜斜别在魏婴襟口,同时亲自在他腰上挂了一枚兰佩。“君子如兰,最是适合我家主君。”
待蓝家新婚夫夫的马车到了尚书府,魏家大哥等几个兄长特地在大门相迎。看蓝湛亲自扶了魏婴下马车,而魏婴脸色红润,魏家人心中都暗自满意,虽说蓝家亲族不丰,蓝湛双亲早逝,但他待魏家郎君上心,便不算结错亲。
拜过了老尚书和太夫人二人,又一一见过魏家众亲眷,男子们便陪着蓝湛去前院说话,而魏婴则被内眷们簇拥着去了副厅。众人皆抓着魏婴问蓝家习不习惯,有没有倚老卖老的族人欺负他,魏婴笑道:“没有,蓝家长辈都挺温和,对夫君亲厚,对我也满意。”
魏家内眷们都替他松了一口气,族中长辈好说话便好,若是蓝家宗族对新嫁进来的魏婴不满,也是一件麻烦事。
梅氏提点道:“蓝家姑爷双亲早去,蓝家其他亲族算着皆出了三服,但你们是晚辈,该好好敬着。”说来,蓝家亲族走得不算亲近,倒是与蓝湛双亲有关——蓝湛非蓝家直系孙辈,只是外孙,因他是随双父蓝楚姓蓝,亲父却非入赘。当年蓝楚随父外出经商,后商队在边境遇匪,蓝楚下落不明,蓝父受了重伤,后回到家乡没过三月便去了,蓝母受打击太大,很快也病逝了,蓝家族人多受蓝家夫妻照拂,将夫妻俩好好安葬。那时候大昭边境不平,几个国家时有摩擦,乱得很,大家都觉蓝楚一个双儿,怕是回不来了。未想到七年后,蓝楚带着夫婿突然出现,那夫婿复姓离人,是极少见的姓,长相出奇俊美,就是身子不好,故甚少出门见人,但没人敢随意欺负双亲故去的蓝楚夫夫,不说蓝楚接过蓝父遗留下来的两三家铺子后,将其经营得有声有色,不敢令人小瞧,便是他那不爱见人的夫婿也非普通俗人——他才学好,虽未考功名,却引许多饱学之士真心相交。蓝家族人便是靠着这份交情,送了好些子孙入了有名的大学院。可惜没过几年,蓝楚夫婿便病故了,留下怀着遗腹子的蓝楚,也许是担忧自己是外乡人,故去后孤儿寡母生存不易,没有亲族帮扶,离人玉离世前,便留下遗言,孩子生下来随蓝姓……
蓝湛三岁上,蓝楚便把铺子托给了族里,说要带着孩子回其父家乡一趟,给长辈上香,也要把夫婿尸骨运回其家乡安葬。随后那些年,蓝楚带着孩子到处跑,只偶尔回老家住几日,看看铺子田庄经营状况。直到蓝湛十岁过,才带着他定居扬州府,但不过两三年,蓝楚也病逝了。蓝湛带着几个老仆处理好双父丧事,又离开了扬州,只留下心腹照看祖宅和田铺。再后来,蓝湛十八岁,终于回了扬州府,开始参加科举。
到了今日,蓝湛的双亲及外祖父母其实都已不在,剩下的蓝姓族人,都并非直系亲属,敬重一些便已足够,倒无需魏婴日日晨昏定省。“夫君说了,舅姥爷他们过几日便回扬州了,家里的事也放不开。”
梅氏殷切叮嘱,“那你得备好回礼,千万不可怠慢了他们。瞧你模样,蓝姑爷待你还算贴心,只你也得注意分寸,夫夫间有来有往方能行远,凡事不懂的,便使人来问。”
魏婴笑着应了。
经过参选一事,魏沼也与魏婴熟了许多,“大伯君莫要担忧,看九哥夫方才离开前那眼神,便知对九哥上心,况且咱九哥聪明着呢!单说选秀那会,还劝我们莫要碰那些蒜味儿油份重的菜,免得伤了肠胃,好在我们记着,否则便要与那几个倒霉的秀子秀女一样肚子不适了。”
柳氏便看着他道:“亏你还是上了教养嬷嬷的课的,长辈们的提点都丢耳后去了!小心祸从口出。”选秀之事已过,这些事再没必要拿出来说,不然倒像是宫里贵人故意如此安排,使人落选一样。
魏沼脸色一白,忙站起来,“母亲恕罪,是十一不知分寸。”
魏婴看他惊惶,开口解围道:“二婶婶也是关心咱们做郎君的名声,皇家事咱们做臣子的,可置喙不得。”
柳氏听着,若有所思看了笑眯眯的魏婴一眼,倒也没再说其他。
梅氏眉一动,知道是因锦春侯府上门求娶庶双沼哥儿一事,终是惹柳氏这嫡母心中不爽快,这段时日很是挑了不少刺。但今日魏婴回门,他是不喜欢柳氏这般闹得大家不愉快的。“好了,那些都过去的事,何必再拉出来。对了,阿羡,过几日便是靖安候府嫡长孙的百日宴,你可收到请帖了?这礼可不能轻忽了。”
魏婴道:“收到了,爹爹放心,我会好好准备的。”
此时下人匆匆来禀:“大主君,二夫人,王爷陪侧君回来了,太夫人让赶紧迎接贵客。”
梅氏等人不过惊讶一瞬,赶紧起身去迎。

大房嫡:
嫡子:大少爷魏倾华,娶翰林院邓副掌院长女邓柔嘉;
三少爷魏倾意。
庶女:五娘(已嫁),
七娘魏敏,入宫。
记名嫡双:九公子魏婴,嫁蓝湛。
二房庶:
嫡子:四少爷魏倾霜。
嫡女:十二娘魏雅。
庶女:十四娘魏楠。
庶双:十一公子魏沼。
三房嫡:
嫡子:二少爷魏倾风,娶骁骑将军嫡幼子谢勉之。
十三少爷魏倾墨。
嫡双:八公子魏瑶,入舜王府为侧君。
庶双:十公子魏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