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艾斯利尔』
“利尔！不要站在那么危险的地方！”
“马上好了！只要把这个……哇？！”
一如既往的晴天，两个孩子在移动堡垒之内进行着大扫除，艾斯利尔正清理着二楼的外墙，一个不小心踩空，马上就要摔下，楼下的一个长着猫耳的孩子惊声尖叫道：
“利尔！！”
她立刻冲了上去，用风魔法勉强减缓了下落速度，艾斯利尔摔在了她的身上，两人躺在地上呻吟着。
“疼——死啦！利尔你在想什么啦！”
“抱歉……没事吧娜奈尔。”
娜奈尔坐了起来，抓住了艾斯利尔的脸蛋，“啊啊疼，我错了我错了……”
娜奈尔有些生气地看着他，“要是你出事了我该怎么办啊！”
说完狠狠地抱住了他，“你这个笨蛋……”
“娜奈尔……”，微妙的气氛正进行到微妙处，一个声音打断了他们：
“真是热火朝天啊。”
一个高大的男人带着奇怪的面具从结界外缓缓地走进来，两人立刻满脸通红分开来，艾斯利尔看向男人说道：
“是弗兰克先生来的时机太好了啦……”
面前叫作弗兰克的男人散发着令人毛孔悚然的气息，但艾斯利尔两人并没有感到明显的恶意。
“一直以来都麻烦您了，弗兰克先生。”
娜奈尔恭敬地说道，弗兰克发出叹了口气回答：“不用那么客气没有你们两位，计划根本赶不上，一直以来谢谢你们了，抱歉。”
说完，他将一袋又一袋的食物放在地上，微微鞠躬后转身离开了，“那么这次也照常地，记得向核心注入本体魔力。”
两人来到后院，在院子正中心有一个巨大的仪器。
“利尔……你不觉得每次我们注入魔力后这个东西都变得更红了吗？”
艾斯利尔赞同地点了点头，“确实，不够弗兰克说了，这个东西是作为大型燃料的魔力驱动器，能够造福一片生灵，我们只用魔力来交换就能拯救那么多人，是个划算的买卖。”
娜奈尔无奈地看了一眼天真的艾斯利尔，两人伸出手，本体魔力缓缓流入仪器，本就散发红色光芒的仪器变得更加刺眼，数小时后，传输结束，娜奈尔双腿一软得跪倒在地，艾斯利尔马上上前扶住了她。
“娜奈尔！又是魔力贫乏症吗？”，娜奈尔浑身流着冷汗，呼吸微弱地回答：“可能……一次比一次严重了……抱歉……”
“真是的！撑不住就不要硬撑，我一个人输出两倍也没问题的。”
“……”
艾斯利尔急忙将她送到医护室，安顿好之后，娜奈尔躺在床上，看着焦头烂额的艾斯利尔，微笑地说道：
“你还真是有天赋啊，明明是同一天开始输出，你却和刚开始的时候一样精神……”
艾斯利尔看着她，有些无奈地回答：“我也不清楚为什么，不过如果没有娜奈尔，我可能会半途而废的。”
娜奈尔的面色顿时有些发红，她移开视线地说道：“什么嘛……一点也不知道自力更生……”
艾斯利尔苦笑了一声：“哈哈……那你就先休息一下吧，我先出去……”
“等一下……”，娜奈尔叫住了他，艾斯利尔有些疑惑的看向她，只见她满脸通红地抓着艾斯利尔。
“以……以后！”，她突然看向艾斯利尔。
“以后不要叫我娜奈尔了！”
“诶？！”，艾斯利尔惊讶地看着她，“为什么？！”
娜奈尔的脸越来越红，她有些结巴地说道：“那个名字拗口了，而且我也不喜欢这个发音……”
她爬了起来看着艾斯利尔，搞得艾斯利尔也不由得有些心跳加速，“叫我丽娜，以后就叫我丽娜！”
她鼓足勇气地说道，艾斯利尔愣了一下，两人就这样尴尬地看着对方了许久，“……吓死我了，我以为有什么事……”
艾斯利尔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然后就绷不住地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就因为这点小事弄得和什么一样。”
“小？！”，娜奈尔本就红透了脸顿时变得更加彤红，“你你你这笨蛋！你知道我我我是鼓起多大勇气才才敢和说的吗！你这个笨蛋！”
被骂了两次的艾斯利尔被迫离开了房间，娜奈尔缩在床上，又羞耻又委屈地抓着被子嘀咕着：“明明妈妈说这个名字只能让最喜欢的人叫的说……那个笨蛋……”
“吼——！！”
一声巨吼打断了艾斯利尔的回忆，他感到了一阵强烈的杀气。
“那……是……什么……？”，弗利斯克站在洞口看到眼前这个生物时，感到了从所未有的压迫感，一只巨大的鸟类正在从远处拍打着翅膀飞来，每一下都使周围的树木为之颤抖，其身长约有五米，无数的眼睛长在那诡异的脑袋上，它看见弗利斯克，顿时如同发疯一般地吼叫着。
“吼——！”
声音如同轰雷般贯穿了她的耳膜，弗利斯克吃痛地捂住了耳朵。
“那到底是什么东西……”
“啊......真是的，扰人清梦。”
艾斯利尔一脸阴沉地走了出来，一股魔力缓缓从他身体里浮现。
“……赫拉森林里存在着数只被称为‘奥斯’的生物，他们是这森林里实力顶尖的生物。”
他看向那只巨鸟，一脸厌恶地说道：“原来如此，上次那些鸟群应该是它的下属，自己的下属被随意杀死，作为头领不能坐视不管吧。”
“而且，这家伙还是从结界逃逸的【魔兽】吗。”
弗利斯克颤抖地看着它说道：“那……该怎么。”
艾斯利尔脱下斗篷。
“很简单。”，他身上缓缓散发出绿色的魔力，他的眼神顿时充满了杀意。
“它来挑衅，那就干掉它。”
这突然的杀意令弗利斯克的感到了极强的恐惧，眼瞳也瞬间有些发灰。
“吼吼——！！”
巨鸟似乎是感受到了威胁，它咆哮着，猛地一拍翅膀，一股强烈的龙卷风瞬间形成，极速向两人袭来。
“……和之前见过的级别都不一样！”，弗利斯克看着龙卷风内心瞬间凉了半截，艾斯利尔冷静地看着龙卷风靠近。
“[constitute·start]（构成·启动）”
他突然开始了奇怪的吟唱。
“[Imaginary·convergence]（幻想·收束）”
“[I woke up in despair, so I didn't need light.]（我于绝望之壤苏醒，故再无需光明）”
在龙卷风即将将两人卷飞之时，艾斯利尔突然猛地一挥拳。
“[Nidhogg]！（伪·源于黄昏咆哮之兽）”
原本阴沉的天空顿时猛地下起了血雨，大地突然裂开，从地里猛地伸出一只巨大的龙爪，瞬间拍散了龙卷风，巨爪马上攻击巨鸟，连反应时间都没有，直接将巨鸟撕裂成两半，甚至连哀嚎都没有，弗利斯克看到这一幕顿时吓呆了，她紧张地看着艾斯利尔，他的眼神中只有冰冷和杀意，和在家里那祥和的模样完全不着边，巨大的反差令弗利斯克对他有了一丝戒备心。
艾斯利尔看着巨鸟陨落，看向弗利斯克，“没事吧，弗利……”
他看出了弗利斯克眼中的戒备，突然意识到自己刚刚表现得过于骇人，马上低下头。
“抱歉……让你感到不舒服了……”。
弗利斯克摇了摇头回答：“没，没关系……我只是没想到艾斯利尔先生会这么强……哈哈……”
为了缓解尴尬，她马上转移话题，“对了，刚刚的魔法我完全没见过，那到底是什么……”
艾斯利尔看了一眼洞窟，缓缓说道：
“这个？啊，只是个遗落魔法……”
弗利斯克听到这个词瞬间坐不住了，她震惊地站了起来，艾斯利尔马上解释道：
“那是未完成的魔法，只是原理是遗落级别的，刚刚的威力最多只有史诗级……连传奇都不着边。”
弗利斯克震惊地看着地上巨大的爪印。
“未完成就已经能做到秒杀森林霸主之一了……那完成的到底……”
艾斯利尔挠了挠头回答：“森林霸主？啊，抱歉，之前讲的没头没尾，没和你说清楚，这个地盘的奥斯……”
他走到巨鸟面前，转身看向弗利斯克。
“是我哦。”
“诶？！”
面前的怪物，“黑角之奥斯”——艾斯利尔，才是这个地区最强的生物，这个事实令弗利斯克再次惊掉下巴。
“艾斯利尔就是‘黑角奥斯’？！我我我还以为……”
她想起之前在图书馆里无意间有看到关于赫拉森林里各奥斯的名称，直到现在记起来起自己有见过这个称呼，艾斯利尔点了点头回答：
“嗯，这个名字很有名吗？我还以为只是个外号。”
弗利斯克摇了摇头：“我在《世界简史》都能看到这个称呼，更别说其它关于赫拉森林的科普书了，艾斯利尔先生的名声已经影响了其他地区了……”
艾斯利尔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看来，我还挺有影响力？”
“除了黑角……我记得还有双生、幻月、山岳……还有……”
“亡灵。”
艾斯利尔说起这个名字的时候表情变得有些复杂，“这里面我只认识这一个奥斯，他的话……有些古怪，具体情况我不方便透露，他算是我的一个熟人，只不过我已经几十年没见过他了，真名也没有告诉我……那家伙，不知道还有没有活着。”
弗利斯克看着他说道：“他长什么样子？”
艾斯利尔有些尴尬地回答：“……这个的话……”
两人回到了堡垒之内，小奈在阳台大声叫道：“利尔！这次为什么这么慢！”
安洁丽丝十分高兴地迎了上去，“两位，有什么收获吗？”
弗利斯克有些尴尬地向安洁丽丝解释了先前发生的事，以及艾斯利尔的身份。“诶——！？艾斯利尔先生就是？！”
安洁丽丝的反应比弗利斯克还要大，她马上抓住了艾斯利尔的手，极其兴奋地说道：“您就黑角先生啊！我小时候听说过很多关于奥斯的传说，没想到真的能见面啊！”
安洁丽丝恨不得整个人贴上去，传闻中凭一己之力改变森林西部战争局势的黑角奥斯现在就在自己面前，换作其他人也会这样激动的。
“改变地形……啊啊你说的是二十年前的那件事吧……”
他下意识看了看后院的方向，自从娜奈尔死后，后院就再也没有被打开过，被异常高级的魔法结界锁得密不透风。
“艾斯利尔先生！您能教一下弗利斯克怎么使用您那样的魔法吗！”，安洁丽丝突然切换话题。
“诶？？你确定她能学吗？我用的魔法都是消耗很大的……而且她不一定能用得了我的属性。”，安洁丽丝窃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说道：
“放心，您可以试着先教她一些简单的，这孩子可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弱哦。”
艾斯利尔挠了挠头，无奈只好带着弗利斯克来到一片空地，“真是的，突然之间要我教魔法什么的……话先说在前头，魔法吟唱最多是给自己一个心理暗示，其次作用是促进外界魔力的排序速度，比如最基础的火球术，只要熟练运用。”
他伸出手，不到两秒，一个篮球大的火球瞬间出现。
“就可以做到无吟唱，到这里是常识，没有问题吧。”
“嗯……”，弗利斯克看着火球，内心隐隐有些不安。
安洁丽丝摸着弗利斯克的头安慰她：“放心吧，弗利酱，我以獬豸大人的名号起誓，你现在绝对不会再暴走了。”
弗利斯克心有余悸地看着自己的手，上一次释放魔法时恐怖场景令她挥之不去，“安洁……小姐……我我觉得还是算了……”
“我相信你！”，安洁丽丝微笑着点头，弗利斯克顿时感到巨大的压力，无奈之下，她只好闭上眼开始吟唱：
“五，五元之基……”，吟唱结束后，一股极强魔力突然从她体内喷涌而出，但立刻被某个不明的力量压制住了。
“唔......！” 这两次冲击威力不小，弗利斯克差点没站稳，但勉强释放出了一个棒球大小的火球。
“成……”
弗利斯克看着自己眼前的火球，一时半会没有缓过神来。
“嗯。”
安洁丽丝欣慰地看着她，早在之前和鸟群战斗时，她下意识释放的魔力波就让安洁丽丝察觉到了，她的魔力变得可控了。
“成功了啦！！！”
两人激动地抱在一起，艾斯利尔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还是站在一边微笑着，森林的一角，久违地显露出了生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