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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羡忘/赖皮羡&闺秀湛/甜蜜闯江湖】第二章 《逢“魔”时刻》

2022-03-04 08:20 作者:W愛寶X  | 我要投稿


“你是哪里人?”蓝湛在怎么也摆脱不了赖上他的食客之后,终于真正认命,并且觉得有必要知道此人的底细为何。


“四川。”通常只有在用膳时分,他才会乖乖回话,而不费事地东扯西扯。


“从四川到太湖至少要走上一个多月吧!”


“唔。”塞满了美食的嘴巴没空多作应酬。事实上他只用了十天的时间抵太湖。但这不重要啦。


“你怎么会来太湖呢?探亲吗?”总得明白他的去处才知道自己还要忍他多久。持续了多日的伤痛仍未减轻,多了一人来搅和只是凭添烦躁罢了。


“找人。”灌了一口茶,招手要伙计再送上一壶。


“找着了吗?”


“没有,我想他可能又跑到别的地方了。”


“那你接下来要往哪找?”天生的好教养,让蓝湛相信大家都是明理人,一个再无赖的人,总会有些许知耻心的。


供他吃、不断地吃,三餐之外、他也不会让自己嘴巴闲着,天晓得他是吃到哪边去了,竟能容下那么多,银两正在加速消逝中却是不争的事实。那消逝的速度正如眼前只剩一碗白饭的情况相同……一碗白饭?!


“哎哟!是哪个王八羔子砸大爷!是谁!”


此刻正值用膳的高峰期,满满的人潮塞得偌大的客栈无一处闲置之地,那个被天外砸来一碗饭的大汉子提着一双流星锤顶着满脸的米饭叫嚣,是吼住了原本烘闹的空间,却找不到真正的罪魁祸首。


“是谁!给大爷滚出来,是谁想暗算我堂堂神火派的高伯赤?有胆出来与我决一死战!”


几名胆小怕事的市井小民连忙悄悄溜走,原本人满为患的食肆一下子走了个七七八八,自然,魏无羡也趁乱拾着吓傻了的蓝湛溜走了。最后留下的都是身上佩有武器的江湖人,不必想也知道将会有一场胡涂打杀。


魏无羡没有躲得太远,一边啃着鸡腿一没啧啧道:


“原来这就叫江湖呀。”果不其然,没几句话就打起来了。正好让他开开眼界。


“我们为什么要蹲在这儿?”要不是魏无羡死抓着他的手,他早跑开了。江湖!他恨透了这两个字,更恨透了它所代表的意思,以及会令他想到的人。


不断的打杀成就江湖名声,这才是江湖的真貌,而非以前天真以为的正义公理殿堂。他曾经崇敬的英雄,就是这么起家成名的真是太可笑了!


“放手!我要走了!要看你自己看。”不希望把自身的怒火砖嫁于无辜的人,蓝湛只想睁开魏无羡的手,走得远远地去面对自己失败的人生,任由悲哀啃啮。


魏无羡不但不放手,还以另一手挟他在腋下动弹不得,分神看了看他泪盈于睫的模样,顿了顿,嘻皮笑脸道:


“别嘛,留下来看看你创造的后果是礼貌耶!也不想想是谁丢出那碗白饭的。”


“放开我!”乾坤授受不亲,他们没有交好到可以勾肩搭背的地步!


“你讨厌打架?还是讨厌江湖人?”


“那不都一样?”甩开他的手,漫无目的地走在大街上。走得极快,但一点也不敢奢望可以因此摆脱他。


“哪会一样?江湖人爱打架,但打架的可不全是江湖人。”魏无羡轻快地在蓝湛身边跑跳。


“毫无义意的逞凶斗狠就是不对!更别说因此而扬名立万了!”


魏无羡跳定在蓝湛面前,挡住他去路。


“我怎么觉得你的口气总是意有所指?有哪位江湖人曾经揍了你一拳或拐了你一下,还不让你打回来吗?”


“为什么你总是不断地惹我?”这个成日净说些风马牛不相及的浑话的男子为何总能“恰好”阻断他自我沉思的任何一刻?


供他吃、供他住,认了,但为什么他不能安静而谦卑地当好他的食客身分,偏要动不动来招惹他?他这辈子从不做仗势欺人的事,也不打算从现在开始。他是一个文静、坚强的人,这辈子唯一有过的失态就是在此人面前!而那每一次失态过后,都自责自厌得频频向列祖列宗乞求原谅,也发誓再不会有失态的下一次!可是……可是……那真的好难!


“你说呀!你到底要怎么?”


“你好凶哦!”轻轻跺脚,魏无羡泫然欲泣地指控。


“你!你……你少装傻了!”天晓得他为何会有这种行止!


“你好可恶,每次生气就找我出气,我好可怜哦!”说完,竟在大庭广众之下趴地大哭起来。


招徕路上行人的侧目,全绕在这两人身上转,不断地议论纷纷。


蓝湛转身要走,为了克制自己的暴力欲望,以及躲开这丢人现眼的情况,若能趁此与这人分开天涯海角就阿弥陀佛了;但衣袜蓦然一紧,不必回头看也知道他妄想摆脱掉这个千年黏人精根本是痴人说梦。


“放手!”蓝湛咬牙低斥。


“不要不理人家啦!”好委屈地收回爪子,脸上半滴泪水也没有。但那哭相可是扮得十足十。


“请你正经一点好吗?你是不是个男人呀你!”


“我是呀,我是呀!你可以检查一下。”即知即行,魏无羡跳起身就要往裤头上动手脚。


蓝湛惊吓得尖呼:


“你做什么?”


“让你看看我是不是男人!”


“哇!不要脸!”


再也顾不得烧到沸腾的怒火拔腿就跑,不一会儿已在十丈之外化为一枚小小的黑点。


魏无羡径自笑得很乐,原本想买包果子吃的,但看到周边围着一票呆若木鸡的行人正死盯着他裤头瞧。他自若地拍了拍衣服拔身而起,在屋顶上提纵起落。



有得吃又有得玩,这种日子比山上快活多了。眼前现下,他巴着蓝湛,看看他干什么成日憋着一张苦脸。


生为人,不就是有喜怒哀乐的表情才正常吗?不然干嘛不长成一张苦瓜脸算了?他坚决地相信,总有一天蓝湛会感谢有他这个好朋友的——如果他没有被气死的话。


“啊——”


一声惊叫,由前方传来。


魏无羡原本闲散的面孔倏地一凝,飞速疾去——


※※※


“表少爷,请别教我等为难,跟在下回济南吧。”五六个一式蓝衣白袖的男子中,为首的中年男子拱手立于蓝湛的面前,语气尊崇,然而牢牢围住的人影却表现出强制的姿态,教人插翅也难飞。


“你们走开!不要烦我!”浮望山庄的侍卫们不费吹灰之力就找到他。


“表少爷,你应该明白你任性离开山庄,不仅造成了老夫人与主人的担忧困扰,更是使得令尊令堂为此忧思成疾,无论如何,一定得请表少爷回去才行。失礼了。”中年男子微一领首,身边的手下便要上前强制押人。


“不要!走开!”蓝湛抗拒着他们近身,却又无路可逃,慌乱的挣扎中。


“要不要我救你一下?”


突兀的,传出了闲凉的问语,让所有人皆一楞。


这少年……是几时出现在这里的?!像空蹦出来的幻觉似的,五名具有武功底子的大汉竟没一个瞧见他是怎么出现在眼前的……


“你!”蓝湛哪还顾得不久前还气得想杀人,急忙拉住他袖子恳求道:“帮我。”


“好,那你要叫我小羡我才要帮。”魏无羡乘机要求跨出良好友谊的第一步。


拜托!事有轻重缓急,这种事非要现在要求吗?是寄望太高了,如果趁乱逃开,成功的机会有多少?


在蓝湛脸色忽明忽暗的翻转间,有一名大汉已出招攻来,意图一探少年的身手。


魏无羡一手勾佳人入怀,嗯……软软香香的,真不错!再以另一手抓握住大汉的拳头,抬脚踹向来人胸腹,大汉笔直飞撞到另一名男子,两人跌得哀号不休。


其它三人见状,赶忙摆好架式,由为首的男子叱道:


“小子,你想与浮望山庄为敌吗?”


“我是不想与那什么山庄为敌啦,但你们看来倒是坚持要与我为敌。”魏无羡伸手探入怀中,惹来黑衣大汉们戒慎以对。“你们为何要抓我的朋友?说来听听如何?”


“没你的事,劝你不要自找麻烦。与浮望山庄为敌,就是与全江湖的正义之士为敌。还有,放开你的手!”中年男子威严地大喝。在发现少年的手始终黏在表少爷的腰上之后,再也忍不住地出手,想抢得制敌的先机。


魏无羡没有正面迎战,倏地从怀中掏出一把粉末,大叫道:“看我的西域狠毒粉!”


一听到“毒”字,四、五个大汉下意识坞住眼口鼻,仓皇闪避漫天飞舞的粉末,哪敢冒着中毒的危险睁眼分辨敌人在何方。所以,魏无羡乘机各踹了一人一脚,在闷哼低号中,拉着蓝湛大笑着跑远。


不忘学江湖人撂下名号:


“爷爷我是魏无羡,你叫浮望山庄来砍我好了,我倒要看看一个山庄怎么长脚来砍人?哈哈哈……”


狂妄的笑声远去之后,五名委顿在地的大汉仍不敢睁眼,怕附身的粉末入侵五官之内……直到一盆清水泼上他们,他们才狼狈又为惊吓地打哆嗦睁眼:


“是谁?!呀——”怒吼倏止于看清来人面貌。


一袭纯白似雪的绸衣包里着出尘不凡的俊颜,冷冷的声音比冬天的寒风更冰冷:


“不过是一把白粉,赵领事老江湖怎么也被唬弄了。”将水桶还给一旁的店家,他冷笑得直颤透人心。


“秋公子!”狼狈的五人立即挺身抱拳,羞恼暗恨于心,却无颜展现于外人面前。只能力持平静地端着浮望山庄的面子与眼前人招呼。


“他们是谁?”秋冰原微一颔首,直接问着。


“他们……”赵领事欲言又止。毕竟是不宜宣扬的家务事,总不好对外人道,即使此人是少主的上宾……


秋冰原冷冷一哼:


“金子轩的未婚夫失踪一事,已不是太秘密的消息了。怎么着,你不就是奉命出来找人?”


赵领事愣了半晌,每次面对秋冰原,再怎么暖和的天气也会令人有加衣御寒的欲望。既然对方都挑明来说了,他又有何好隐藏的?他苦笑道:


“秋公子好领通的耳目。”


“那两人?”


“其中一人便是少主的未过门媳夫。”


“是吗?我倒要瞧瞧是怎么样的天香国色足以让金子轩这般忧心如焚,连婚礼也缓了。”


赵领事一惊,正要恳劝这位行事古怪的秋公子不要涉入浮望山庄的家务事之内,可是就见白光一闪,哪还有秋公子的行迹?秋冰原早已追随那两人的方向而去,连客套的道别辞令也不丢一两句……


“寒冰山庄”的庄主秋冰原向来任意而为,也是少主的朋友中最阴晴莫测的,天晓得他会怎么看待表少爷?


突然觉得头好痛……赵领事苦着一张脸,转头对手下道:“飞鸽传书,请示少主,秋公子有意加入找寻表少爷的行列。”


※※※


一只香喷喷的烤鸽肉,在火候十足的翻烤下,渐渐地从酥黄的肉色中透出美妙的香味,直直勾引着旁人的口涎。再怎么食欲不振的人也要呼唤肚子内的馋虫来敲锣打鼓一番。


“小少爷,要不要吃?我分你一半。”拨弄炭火的手在抹过微汗的脸孔后,留下半片黑而不自知。魏无羡将一整只烤鸽放在蓝湛面前招展着。


蓝湛努力不为所动,口中嚼着无味的硬面,咕哝出拒绝:“不要。”


“别这样嘛,人家好歹“又”成了你的救命恩人了。”


“什么救命恩人,你根本是……”不想说出难听的话,于是决定闭嘴,发誓再也不要被他撩拨得失去神智,进而毁了自己的教养。


魏无羡不因对方的冷脸而气馁,将烤鸽撕成了两半之后,再望了望蓝湛手上食之无味的硬面:


“你今天胃口很好哦?原来跑步可以使你食指大开,那我们以后就给黑衣人追好了。”硬是抢过蓝湛手上的面,塞了半只烤鸽肉到他手中。一递一嬗间流畅得不须眨眼。


“你!我要我的面!”虽不排斥有更好的食物,但他恨透了魏无羡强硬而无赖的行为:“还我!”


正要去抢,可惜那半个巴掌大的硬面早就被魏无羡塞入口中,得意兮兮地吐出半个:


“喏,来拿呀!”


“你……你真可恶!”不能生气,不能生气,气死自己只会让他更开心如意!霍地转过身,不愿再看到他那张可恶而欠揍的笑脸,不知不觉地用力撕扯鸽肉入口以泄恨。早忘了不吃的誓言。


蓝湛的脾气通常持续不久,但一张冷脸可不会轻易表现出融化的蛛丝马迹。一般来说,再怎么不识时务的人也不会拎着自己的热脸去凑人冷屁股,免得自讨没趣。但魏无羡不是“一般”人,他是……无法以任何一种类型来概括的人。


“要不要聊一聊那些人追你的原因?”


不理他。


“说一下嘛,是不是你白吃白住没付钱?”


他以为全天下人都似他一般没格?蓝湛丢开残骨,起身走向小溪,准备洗去一手的油腻。


魏无羡不为沉默而气馁,跳到溪流上的石子,也跟着洗刷他多日来一直蒙尘的脸,顺道拿出刀片刮弄下巴的胡渣子。


“他们叫你表少爷,你不是姓蓝吗?”


“我是他们主人的表弟,所以叫表少爷!”


“哦!表哥派人押表弟回去,干啥?成亲好来个亲上加亲呀?”他玩笑地臆测着。天晓得竟歪打正着,狠狠地扎入蓝湛破碎的心口。


蓝湛顾不得脸上半湿的溪水与刚刚被撩得半天高的怒火,倏地起身,漫无目标地往树林深处狂奔而去,不理会魏无羡的呼喊——


※※※


不能哭!不能哭!自从离开浮望山庄之后,已发誓这辈子再也不会为“他”掉一滴泪!他可以怨天尤人、可以气怒,就是不许掉泪。


爱情的幻灭、自尊心的受创和自我的怀疑,交杂成他无力承受的伤心,致使他离家出走。浑浑噩噩过了数日,以为自己会死于险恶的世道中,然而长辈们所形容的外边天地,并非他亲眼所见那般险阻,他活到了现在,不是吗?


天下之大,却不知该往何处栖身。当然,家园会供他的需要,但回到了一心与姨母攀亲的爹娘身边,最后也会将他送回山庄结亲。他知道总有一天会屈服命运,因为他背不起不孝、悔婚的罪名,可是……不能是现在!


他无法在被背叛的感觉仍无时不刻椎刺他心的此刻接受所有已成谎言的虚伪。


姨母不悦的话语天天在不安的梦寐间回旋——


“男人嘛!三妻四妾也是正常。湛儿,姨母可是向着你哪。想想看,咱们金家财势日大,势必要有更多的子孙开枝散叶来把持咱们的兴旺,光你一个人生孩子太辛苦了,你身子骨又纤弱,大抵生一、两个就吃不消了。当然,子轩说要顾及你的感受,等你过门三月之后再娶进另外两名妾室,你应该感激他的体贴。可是为了咱们山庄着想,若怠慢了那两位可是大大不妥,一个来自“寒冰山庄”另一名也都是名门之后,要她们作妾已大大委屈,要不是她们知晓先来后到的大道理,不敢与你争长妻之位,这事还不知会闹成什么样子。别人都知书达礼,怎么反倒一向知书达礼的人,却要来闹了!”


一个从不许丈夫纳妾又仅生一脉的女人何能把别人的三妻四妾行为说得这般天经地义、理所当然?只因为要与人共夫的女人不是她自己吗?


不能得罪武林友人,利益攸关当前,彷佛任何一个无权无势的人都可以被牺牲的……


曾经,他以为他可以忍受的,但真正看到表哥对其他人的亲密举动后,他发现自己无法接受。如梦似幻的期待,终究是心碎神伤的结果。


为了一个负心汉,不值得!


外边是怎样的天地?而自己的伤心忿怒要怎样平息?终究,他最后必须认命嫁入金家,但在这之前,他不要逆来顺受,不要委曲求全。


任性的意念一个接续一个如沸腾开水上的水泡浮现,不知不觉地收拾好衣物,待回神时,竟已浑浑噩噩地走出山庄半里以外,而且没惊动任何人。


茫茫的前景如同白雪覆地一般空白,他只是走着、搭驿车,一站又一站地向东走,于是来到了太湖。


不哭不笑不言不语……直到遇见了魏无羡,一个总要惹得人气急败坏的无赖。


思及此,蓝湛硬是眨下眼眶中弥漫的泪意,抬头四处看着,不期然一条巾子荡在眼前。


不想被察觉自己的伤心,但弥漫在周身的气息早已泄露。接过巾子,覆上了脸,这巾子是温热的!魏无羡如何在冰冷的正月天拧来这么一条温热巾子?


抹完了脸,便直直望进一双带笑的眸子。太近了!连忙退了一步。还来不及,也不知道先说什么才好之前,魏无羡已开口问道:


“你知道世上最笨的人是哪一种吗?”


不知他想说什么,蓝湛戒慎地看他,并不响应。


“就是浪费的人。”


什么意思?简直是莫名其妙!


蓝湛拿过他手中属于自己的小包袱,转身就走,往记忆中的官道方向走去。


“所谓浪费呢,就是为某人流泪,某人都看不到,当然一泡泪就算是白流了。做事情收不到加倍的回馈,不是白搭是什么?”


“谁说我哭了!”蓝湛冷声反问。


“我是说——”魏无羡微一提纵,立定在蓝湛眼前“你的一张冷脸,该摆给令你性情丕变的人看;你茶饭不思,也自当如此,让那人知道你很伤心,否则多没意思?”


“放开我,别碰我!”拍掉他的手,怒道:“我的事不劳你操心,你走开!不要以为我会忍受你的无礼!”


魏无羡摇摇头,说话的同时也拉着蓝湛手臂一同走:


“你大概不知道,你的表现就像一只踩到尖刺却拔不出来的兔子,然后脾气转坏也不知让如何是好。对于你不熟悉的性情,也难怪发怒之后总是沮丧不已。”


“我从来不发怒的,是你,都是你这个无赖汉害我的。”蓝湛不知不觉被他牵着手走过凹凸不平的泥泞路直到踏在平坦的石板道上,才惊觉他不合宜的举止。赶忙甩开他手。


“不许再碰我了!授受不亲你懂不懂!”


“不懂。”他云淡风轻地撇过。在蓝湛的怔愣中,仍坚持握住他的小手,宣告道:“你能对山野莽夫期待什么呢?”


蓝湛的手好软好柔,他牵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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