志怪故事·列异传(二)

9、鲜于冀
西河的鲜于冀在建武年间任清河太守,说出钱六百万修造公事房舍,没盖完就死了。继任的太守赵高,计算用工花费(后余留的钱还有)二百万。王〖五〗官黄秉、功曹刘商〖啇、适〗说这钱都被鲜于冀自己收起来了。便上表没收了鲜于冀的田地、宅第、奴婢,妻子流放日南郡【今越南】。不久,大白天鲜于冀的鬼魂就进了太守府,与赵高、黄秉等人一笔笔核对审查工程费用,确定余钱还有二百万,都被黄秉和刘商私藏了起来。鲜于冀写了奏章向朝廷申诉,朝廷就下诏归还了鲜于冀的财产。
10、寿光侯
寿光侯是汉章帝时期的人,能降伏百鬼众魅。有一个妇女因妖魅而生病,寿光侯为其降伏,抓到了一条大蛇。又有一棵大树,人站在停在树旁就会死,寿光侯去降伏它,树就枯死了,下面有一条大蛇,长七八丈,挂着死在了树上。
11、苏娥
苍梧广信一名女子苏娥,在高安鹄奔亭借宿,亭长龚寿将其及其婢女致富杀害,取其财物,将两人埋在房屋下面。交阯刺史周敞巡察到这里留宿于亭中的时候,发觉了龚寿的罪行,于是上奏,处斩了龚寿。【是《搜神记》中苏娥诉冤的原型故事,此中可能有苏娥鬼魂向周刺史述冤的情节遗漏。】
12、子都
原司隶校尉上党人鲍宣,字子都,年少时被推举去做上计掾【佐理州郡上计事务的官吏】;在路上遇到一名书生,独自行走无人结伴,突然间胸口痛了起来,子都下车给他按摩,一下子还是死了。子都不知道那个书生的名字,身上有一卷《素书》,十个银饼【一作两个银饼】。子都就拿其中一个银饼换了钱,用这笔钱将他埋了,其余的银饼就放在书生尸首的头下枕着,素书放在腹上。哭泣着说:“如果你灵魂有知,应当让你家里人知道你在这里。我如今身负朝廷的使命,不能在此久留。”就告辞而去。到了京师,有一匹骏马跟着他身后;别人无法靠近,只有子都可以接近它。
子都归乡的时候,迷了路,遇到一户关内侯的住宅,因天色黑了下来,便前往投宿。求见这家的主人,子都呼来奴仆递上名帖。奴仆出门见到了那匹马,就进去告诉关内侯说:“这个从外面来的客人偷骑了我们家以前丢失的那匹骏马。”关内侯(看了名帖,)说:鲍子都是上党的高士,其中一定有所缘由。”关内侯见了子都,就问:“您是怎么得到这匹马的?(这像是我的马,)以前无故丢失了。”子都就说:“先前我去做上计掾的时候,遇到一个书生猝死在路上。”将事情完整地叙述了出来。关内侯于是非常惊愕:“这是我的儿子啊!”关内侯把书生的灵柩迎归家乡,开椁看到了银饼和素书,正如子都所言。关内侯于是举家奔赴朝廷,举荐子都,子都因此逐渐出名。到了子都的子孙辈都一直是司隶。直到子都的子孙被封为公的时候,都喜欢骑青白色的马。因此京师有歌谣说:“鲍氏骑马名青骢,三人作司隶,两人封公,马儿虽疲乏,仕路端正,官运亨通。”
13、费长房
(一)汝南有妖孽,经常穿着太守服,到太守府门口敲鼓,州郡的人们都很忧虑。等到费长房来做郡太守的时候,知道是妖魅在作怪,就呵斥它。妖怪脱下衣帽叩头,请求饶恕,接着变成了一只老鳖,大小如车轮。费长房让它再穿上太守的服装,写一封信札,让它带给葛陂神君【葛陂湖的水神】。老鳖一边叩头,一边哭泣,拿着信札走了。再去看时,它把信札立在葛陂湖的边上,用脖子绕着信札死了。【札是用木片做的,所以那鳖才能“以颈绕之而死”】
(二)费长房这个人能够役使神明。后来东海神君去见葛陂神君的时候,奸污了他夫人。于是费长房下令将东海神君拘囚三年。这样一来,东海一带遭受了特大旱灾。费长房来到东海,见百姓们纷纷求雨,就命葛陂神君出来施展威力,随即就下了一场大雨。【此时还没有龙王的说法,所以水系神都称某某君,直到清代都还残存有这种说法,比如聊斋提及的洞庭君】
(三)费长房还会“缩地脉”的法术【即缩地成寸】,有客人去他家,他去集市买鲊;一日之间,人们在千里之外见到他好几次。
14、冯夫人
汉桓帝的冯夫人病故。灵帝在位的时候,有盗墓贼去盗她的墓,七十多年了,冯夫人的容貌还是没有变化;肌肤只是稍微有点冰冷,贼人们就干污了她的尸体,却因争夺次序发生争斗互相残杀(以至于事发)。后来窦太后的家族被铲除后,打算让冯夫人配食【亡灵在同一祠庙里共享子孙的祭品,让后死者附于先灵合祭】;陈公达提出异议,说:“冯夫人虽然为先帝说宠幸,但尸首遭受秽污,不宜与先帝合祭。”于是还是让窦太后配食。
15,蒋子文
蒋子文在汉末做秣陵尉,他说自己的骨青,死后会成神。
【之后传说他多次显灵,于是孙权封其为钟山之神,民间传说他后来成为十殿阎罗中的第一殿秦广王。】
16、胡毋班
胡毋班【胡母班】为泰山府君【主宰生死寿命的神】送信,请河伯送给他一双青丝履,非常精巧。
17、度索君
袁绍的时候有个神明出现在河东,号度索君,人们为他立了庙。兖州一个苏姓人的母亲生病了,他去度索君庙里祷告,看见一个人穿着白色单衣,戴着高帽子。帽子像鱼头,对度索君说:“当初咱们一起去庐山下吃白李,距今已经三千年了。时光飞逝,让人惆怅啊!”那人走后,度索君说:“这人是南海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