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答案

“所以，喜欢究竟是一种什么感觉？”月华说完了自己的过去，满眼都是热切与期待。

 

“我也不知道。”他摇了摇头，“我也喜欢月华呀，可是不是异性之间的那种喜欢。我觉得……我觉得更像是亲情。”

   

月华浅浅地点了点头，面容早已潸然，她轻轻靠在玉声身上说，“我现在只想和你在一起。”

 

此时的天空看不到半点月光，夜凉如水，玉声解下外套披在月华身上，他紧了紧怀里那柔弱的身躯，彼此近到细弱的鼻息都隐约可闻。那段良夜出奇的安静，倚坐在破旧的围栏边，他们都睡着了。

   

叮铃铃铃铃……

 

月底的考试如期而至，听到考试的预备铃响起，玉声不慌不忙地进入教室。教室渐渐变得安静，正当他坐下来闭目沉神之际，却听见有人轻轻敲了敲自己的桌子。

 

玉声睁开眼望向来人，然后惊喜地笑道，“这么巧啊，你也在这个考场？”

 

月华从桌底拉出凳子坐下说，“而且，还是前后座。话说今天你怎么笑得这么开心了？我可记得以前你见到我，从来都是爱答不理的啊。”

 

“哪有……”

 

“嘻嘻，先不说了。”听到发试卷的动静，月华赶快转过身去，之后仍不忘给他比了个加油的手势。

 

第一场考试很快就结束了，玉声放落了手中的笔，不住地揉着有些干涩的眼睛。可是他还没来得及得到片刻的休息，就让月华强行给拽了起来，然后极不情愿地被对方推搡着走出教室去了。

 

月华指着远处说，“别趴桌上了，多看看绿植不容易得近视的。”

 

想到上午两门连着考，马上又要考物理了，他就累得一点都打不起精神来。再说自己本来考得就一般，他也就敷衍地点了点头。

 

“刚刚考得怎么样？”月华凑过来小声问。

 

“还行吧。”玉声微微皱起眉头答道，“前面的题还好，就最后一道大题我放弃了，时间实在是不够。”

 

“啊？这么惨呐……”她捂着嘴在一旁偷笑，“我全写完还剩一个小时，你都不晓得我在座位上多无聊。真恨不得把答案全写在纸条上偷偷丢给你。”

 

“你就别刺激我了。”玉声羞愧得满脸通红，自己就这斤两，还敢在人家面前自称“还行”，也是有些可笑。他忽然想起什么来，瞪起眼睛望着月华问，“对哦，你不是江城的状元吗，怎么在二班呢？”

   

五中分班的规则非常简单：按照中考排名从前往后排，所以一班是前50名，二班就是51至100名。月华怎么也应该是年级前十吧！连玉声都在一班，虽然只是垫底。

 

“外省的考试这里不认嘛，所以肯定不能走正常的招生流程了。还好我老爸有办法，托关系给我安排过来了。”

 

玉声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见背后响起一道沉闷的冷哼声，“哼……原来是这样，靠关系走后门真了不起啊。”

 

说话的是一个陌生的男同学，而他此时正一脸不屑的表情看着二人。

 

“你这人要不要脸的？凭什么偷听人家说话！”月华冷眼盯着他，语气中有着几分愠怒。

 

那个男生双手一摊，冷笑了一句说道，“真笑死人了，你们两个有什么话要偷偷摸摸讲的？总有些考不上我们学校的垃圾，靠着一些见不得人的手段混了进来。你别拿这种眼神看着我，这种事自己做了，别人说不得？”

 

她把拳头捏得有些紧，正要与其理论，没想到玉声抢先上前一步对那人说，“你说够了没有?你什么都不知道，却这样不分青红皂白诋毁别人，你给她道歉！”

 

那个挑事的人把头抬得很高，眼神轻蔑地说，“你他妈谁啊，惹到我小心我揍你。”

 

玉声脸色阴沉地看着他，瞪着眼睛吼道，“我再说一遍，赶快给她道歉！”

 

对方被搞得有点不耐烦了，于是出手用力地推了玉声一把。也许是因为动手太过突然，玉声一个不稳摔倒在地上。

 

月华见他们居然动起手来，急忙跑过去把玉声扶起来,“你怎么样，没伤着吧？”

 

玉声却并没有领情，狼狈地爬了起来，然后猛地冲上去紧紧揪住那人的领子。月华被他吓懵了，就这样站在原地不知所措，一场斯文扫地的肢体冲突看来已经在所难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