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锤AOS·黎明使者】《黎明使者编年史》第三幕——幸存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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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黎明使者远征军向着荒野挺进时,巨魔聚成的大潮也在前进,在它们身后留下了大范围的破坏。阿奎夏的炽焰屠夫们已经察觉到了这种影响……

沃伽德注意到,阿奎夏的夜色永远不会黯淡下去。星光闪烁的夜空被大焦原的火山喷出的烟尘划出一片模糊的阴霾。在海希落下很久以后,这个界域仍在凭着自己永不停息的能量熊熊燃烧。好战的战士玛戈恩·索里克森就成长于这股能量的正中心,他张开双臂,尽力引导它的威能。
“……每一头巨魔都有熔岩龙蜥那么高大,还有一双巨大的手掌,可以像捏水果一样轻易地揉碎一名战士的肉体。”
聚集在一起的炽焰屠夫在玄武岩上围成了一个沉默的圈。所有人都一言不发,安静的程度让沃伽德只能听到树枝在篝火里噼啪的声响。许多人吃惊地张大了嘴,顾不上嘴边还挂着吃了一半的火蜥蜴肉。
沃伽德背靠一块黝黑的石头盘腿坐着,深深地皱起眉头,一双眼睛似乎消失在眉毛底下。他不由地对玛戈恩产生了轻蔑的神情,毕竟那家伙总是喜欢夸大其词。
“它们的皮肤是那种瘀伤的颜色,它们投掷巨石就像丢鹅卵石一样轻松。”玛戈恩边讲述,边举起沾满灰烬的手指强调道。“而我就在现场。当我抄起斧头砍向那群巨魔时,我看到了我的族人被那些肮脏的生物抓走,我听见了他们的骨头被磨钝的獠牙撕碎时发出的嘎吱声。文格沃斯特是一个规模不小的前哨站,就在裂脊湖的南边,但我们很快就被巨魔击溃了,简直就像是一根被路过的灰烬流淹没的火把。”
”你一开始怎么没发现它们的踪迹?“沃伽德不以为然地哼了一声,从火堆旁拿起另一根烤肉串。
”当那些生物聚集成不可阻挡的大潮满世界移动时,所有的准备工作都无法挽救我们的职责。此外,小子,“马戈恩的眼睛里闪烁着光芒,”你也没有做得更好。“
*
听到这句话后,沃伽德的愤怒突然被他心中的骄傲所取代。这位战士把手里的烤肉串扔到一边,抽出他的斧头。
“你无权谈论我族人的苦境。”
玛戈恩从篝火边顺起他自个的斧头,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变成了一种无言的咆哮。
“那就继续吧,小子。你凭什么认为你比我做得更好?”他气势汹汹地朝沃伽德跨了一步。
“对我的族人来说,黯堡巨魔只是小意思。”沃伽德不紧不慢地开口,他很享受周围的火裔渴望故事的眼神转向他的感觉。“我们要战的是更糟糕的东西。”
他舞着斧头走到篝火旁,让火光从下面照亮他的身影。
“想象一下你见过的最大的巨魔,先让他的肉体像大地一样坚硬,也像大地一样龟裂和无情。让它的眼神变得狂热,除了肆意的破坏,什么都不管不顾。再在它的背上......”
沃伽德深吸一口气,朝火焰俯下身子,扬起双臂在头上划出一道巨大的弧线。
“在它的背上加上一道大门,里面充满魔法——”
“这样的生物根本就不存在!”玛戈恩咆哮着将他的斧头砸向地面,使沃伽德后退了一步。“你和我面对的是同一个敌人,沃伽德。不要试图通过编造一个你无法战胜的对手来逃避我们共同的耻辱。”
“它是真实存在的。你们每损失一个人,它就击溃三个我的族亲。”
“听上去,你的弟兄们应该少喝点火焰啤酒。”在玛戈恩的胡须下面,沃伽德发现他在偷笑的嘴角。
有那么一瞬间,他盯着玛戈恩那张红润的小脸。在他耳边回响的每一次心跳声都在低声诉说着逝去族人的名字。德洛夫。亚罗克。贡瓦尔。
然后他冲了过去。
*
一把锃亮的炎钢斧刃忽然插入针锋相对的两名战士之间,擦出一簇灿烂的火花。在聚集的人群中,有一人忽然从岩石旁的阴影处跳了出来。这个陌生人挺身越过篝火,两柄闪亮的铁锤跃入了争斗双方的视野。篝火的光芒忽然被一种极其温暖的原初之光的脉动所取代,沃伽德发现自己立刻就被迷住了。
面目狰狞的新来者将两个战士的兵刃逼退到各自的一边,整个营地陷入了沉默。熏人的烟雾弥漫在他的周围,形成了一种特殊的气场。
“够了,”他发话了,他是一个饱受战火摧残的幸存者,自称名叫弗乔里。这话的分量让沃伽德的火气和他脚边的余烬一样熄灭了。“每一个从我们这里夺走的矮人的生命,都让我们在相同分量的悲剧中团结一致。”
沃伽德又向玛戈恩投去了一个酸溜溜的眼神,但没再做出什么过激动作。在狂战士扛着的成对铁锤面前,他们的争论显得苍白无力,这两柄铁锤闪烁着宗师烈焰的余烬,代表着一座熔岩要塞的陷落。一千条生命的记忆承载在这副臂膀上,等待着再次被点燃——除非,他遭遇了想想都不寒而栗的结局:死亡。
“你是荒原堡的矮人......”沃伽德大胆地说,他再次放下了斧头。“把他们的情况讲给我们听吧,弗乔里。”
流亡者走过火堆的残骸,靠着黝黑的岩石坐了下来。他拍了拍附近的地面,争吵不休的幸存们再次坐回到尘土里。沃伽德伸手拿了一根新鲜的火蜥蜴肉串递给这位老战士,宽慰的叹息声在矮人中荡漾开来。
*
弗乔里咬着烤肉串,靠在阿奎夏的岩石摇篮里。最后的烟雾在夜风中轻轻地飘散了。在流亡者的周围,一群不耐烦的杜丹人等待着他说话。他咀嚼着,吞咽着,允许自己回忆。
“荒原堡不是一个大地方,但它曾有一个光明的未来。”他说。“当老乔古尔·格朗姆尼尔第一次离开他父亲的阴影的保护时,他对他的新领地有一个伟大的愿景。他们把它建在被精金链相连在一起的两座山之间,它的大厅和走道就像底下的熔岩河一样引人注目。这真是个杰作。”
“当然,这也是我们遭受的耻辱。斯卡文鼠潮在要塞的桥梁上和隧道里将我们团团包围。最后,我的兄弟尤尔伽把它们杀得落花流水,即使它们的刀刃在乱战中割掉了他的胳膊和腿上的皮肤。”
弗乔里坐了回去,仰头凝视着星空。沃伽德屏住呼吸,前哨站沦陷的画面仍然困扰着他的思绪——酸性的巨魔呕吐物点燃了族亲的尸体,巨魔的手掌上附着逝去战士的斑斑血块,被不经意压扁的躯体,还有鲜血在热岩上烹煮的味道。
“它们并没有很快就打垮我们。”弗乔里继续说。“那些受诅咒的鼠人直到最后都是不光彩的杂碎。我永远不会忘记老乔古尔·格朗姆尼尔为保护他的符文之子,最终在鼠潮里壮烈牺牲时流下的热泪。”
沃伽德默默地从背包里拿出一捆新的木柴,堆在熄灭的营火上。弗乔里把他的锤子举在上面,柔和的火花落下,一束新的光芒闪烁起来。
“我以格朗姆尼尔的胡须发誓。”流亡者吼道。“我们将百倍地偿还我们所遭受的痛苦。每一个对我们出手的害鼠、地精和巨魔,最后都将死于我等之手。”
当篝火再一次熊熊燃烧时,阿奎夏的热流被无数高举的炎钢斧刃分割成缕缕尘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