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06-05 满月

赛马娘怪文书 卓芙xTx荣进闪耀

「临行临别

才顿感哀伤的漂亮

原来全是你

令我的思忆漫长

何年何月

才又可今宵一样

停留凝望里

让眼睛讲彼此立场」

“训练员先生？”一个声音把他从混沌中逐渐拉出，他猛地抬头，正对上骏川手纲的脸，把后者吓得往后退了几步。

“训练员先生，刚才叫您怎么也不回应，我有点担心，您还好吗？”

“嗯……现在还好。啊，比赛结束了，我应该去看一下我的队员了。”他揉了揉太阳穴，整理好了思绪，快步但是有些歪斜地走出了观赛间。

走出温暖房间的一瞬间，冷湿空气组成的寒风让他的思维瞬间清醒了许多。荣进闪耀今天是怎么了？他实在想不明白。和往常那个理智的分析者完全不同，这么鲁莽的跑法，直接让他这个看客紧张出了应激反应——得益于荣进闪耀的稳重性格，他此前从没有因为担当马娘的表现受到这样的惊吓。但这次不同，在她们两个疯跑的时候，发生赛场事故的概率已经高到了他不敢去想的程度，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运气仍然站在他这一边。

“啊，训练员先生。”他推开休息室的大门，两个马娘已经梳洗着装完毕，在那里等待着他了。看到这心心念念的人到了，赶忙拥将上去，一左一右将他抱住。

他伸出手，用握拳的指节轻轻敲了两个女孩的脑壳一下。见到两人的笑容的时候，此前的压力和忧虑竟没有来由的消减了不少，或许这就是“魅力”？

“哎，你们两个，跑那么拼命干什么了？”他把两个人安置在面前刚刚坐着的凳子上，余光中注意到了她们的双腿仍然在轻微颤抖，正是过度运动的表现。

“我想赢。”荣进闪耀倒是没有犹豫。“我也是。”

“你们……唉，即使稍微控制些，你们也肯定能赢。我倒不是说想要取胜不好，但是这种天气，这种场地，你们这样疯跑，一旦出了事故，该怎么办呀？”

“只是当时觉得，非要赢下不可。”荣进闪耀的声音小了不少，刚刚直立着的耳朵也贴到了头顶，把主人想要靠埋下头隐藏的情感都不折不扣的表现了出来。至于卓芙，甚至带了点哭腔，不过大概是撒娇吧？

“唉，虽然说日本杯也是重赏比赛，不过你们两个都有凯旋门二连胜，也不必靠这场比赛来证明自己的实力啊。”他张开双臂，先是抱住了荣进闪耀，用脸贴近她的头顶，宽慰着她。毕竟她刚刚赢下比赛，自己却这样教训她，还是用她一贯引以为傲的自律，未免也太打击她了。而后又同样的安慰了卓芙，她倒是情绪恢复的很快，仅仅是抱一下便又恢复了活力。大概是之前也是随心所欲的家伙，习惯了师傅的教训吧。

他又张大怀抱，拢住两个少女的肩膀，靠近她们的耳朵小声耳语。

“其实你们都很优秀，这场比赛的发挥更是极致。我只是担心，你们表现的这么破格，之后别人对你们的要求会过高。而且这场比赛本来环境就很恶劣，你们跑的还很近，一旦出了事故，两个凯旋门连霸马娘齐齐折翼日本杯……这种事情可太糟糕了。但我不是说你们今天的表现不好嘛，只是……希望你们之后还是对自己更善待一些。”

他收起怀抱，但想了片刻还是补充了那句他不确定要不要说的话。“如果你们受伤的话，我也会很伤心的……但是主要还是要考虑你们自己呀，哈哈……”话还未完，他就感受到来自两个方向的紧紧抱住的力道。

“好啦好啦”他揉搓着两个小家伙的头发，尝试阻止这两个在自己身上蹭的小马娘，当然并没有什么效果。

“只是你们要答应我，有马纪念的时候，可不要再像今天这样乱来了，好吗？不管别人说什么，都还要以自己为重。好啦，快点去接受采访吧，再拖一会记者可是要冲进来了。”

“请问荣进闪耀选手，对本次的胜利，您自己有什么想要总结的吗？”

“是训练员教导有方的结果。”

“和训练员之间的羁绊真是深厚啊！那么卓芙选手，您的获胜感言是什么呢？”

“是训练员教导有方的成果！”她不仅是这样说着，还又往他的身上贴近了些，虽说此前就已经贴的很近了。

“真是强势而令人浮想联翩的浪漫发言！那么请问训练员先生是如何看待两位选手的说法呢？”

这记者怎么就想着搞个大新闻——当然这种话是不能说的。“这次比赛的结果同样超乎了我的预料。除了赛前的准备充足，我的两位队员的素质也足够优秀外，其中的偶然性因素同样不可忽视。总的来说，这是一场不可复现的赛事。”

“请问有马纪念，两位选手仍然会同时参加吗？”

“有马纪念是粉丝投票决定出场权，要看观众的支持度。”他挥了挥手“感谢各位的关注，今天的采访就到这里吧，选手们需要休息了。”趁着被涌上前的记者吞没之前，他拉着两个马娘撤离了现场。

一个月的时间，在一年的准备面前，实在是短促得令人无感。“卓芙从马娘群中冲了出来！荣进闪耀紧跟其后！和刚刚过去的日本杯上一样无可阻挡，还有谁能够阻挡她们的锋芒吗！”

“最后二百米！卓芙和荣进闪耀并行冲刺，甩开身后大部队十马身以上——冲线！”

“胜利者是，荣进闪耀！以鼻差的微弱优势领先！在年末的东京，两人的最终角逐上，决出了胜负！”

高光下的采访台前，闪光灯在等待着那个可能到来的时刻。

“闪耀，你有改变想法吗？”

“没有，训练员先生。”

“以你现在的能力，在日本再胜一年也绰绰有余。”

“就让传奇，成为传奇的终点吧，训练员先生。”荣进闪耀向前走了一步，张开双臂。

他点头，用怀抱回应了怀抱。掌声和快门声将相拥的两人紧紧环绕。

“所以，这的确意味着荣进闪耀宣布退役了对吗？”“为什么在连胜之后突然选择退役呢？”“训练员先生还会继续带其他的马娘吗？”“训练员会一同退役吗？”大量的问题一哄而上。

“不要急，请依次询问。这次我们有足够的时间回答所有问题。荣进闪耀的退役决定是我们两人和特雷森领导层根据现有的情况一同研讨，并由选手本人亲自决定的。虽然荣进闪耀在最后的几场比赛中依然达成了连胜，但她的本格化时期已经接近结束，因此选择了退役。”

“而我作为训练员，我很荣幸有机会成为荣进闪耀的担当训练员，并且能够支持她走到现在。我在日本的训练生涯也将会结束，在此我也要感谢特雷森学院的诸位。感谢所有在这数年之间陪伴着我们、支持着我们的各位，我们有缘再见。”

“有些，不真实的感觉呢，训练员先生。”仍然是那家熟悉的店，还是那个熟悉的位置，还是温馨的二人世界。

“是啊，闪耀。到了现在，反而有些不清楚接下来该干什么了。”

“按照计划的话，接下来应该是邀请您去老家的糕点店。不过想必您有别的想法吧？毕竟您所说结束的，只是在日本的训练员身份。”荣进闪耀的微笑在夕阳下依然是那么美丽，他毫不怀疑那双迷人的澄澈眼睛已经将他的一切思想都看透。

稍早时，有马纪念结束后的走道上。他怀中的马娘正在把眼泪蹭在他的衬衫上。“还是……输了。明明想要让训练员先生看到我赢下来的样子……”

“没关系的，卓芙。”

“这次，是运气吗？”

他没有作声，只让远处观众的欢呼回答了这个问题。

“果然，我终归还是不如荣进闪耀……哎。”她长叹了一声，却止住了泪水。整理了头发，勉强挤出了一个笑容，双手叠在身前，以大家闺秀的姿态站在了他面前。阳光从前后照来，颇有些梦境般的不真实感。

“那么，训练员先生，我们之间，应该也结束了吧。无论我怎么不甘心，您应该是要陪伴着荣进闪耀，离开赛马娘这一行业了。祝您二人百年好合。我也不应该再不知趣的打扰你们了。”

虽然声音依然清脆而温柔，就像当时第一次见到她一样，但他还是捕捉到了她嘴唇的微微颤抖，和眼角新泛的泪花。他没有回应，仍然是让沉默替他作答。

“您请离开吧……不要再看着我了。我想让我留给您的最终印象，仍然是个好孩子。”卓芙低下了头，竭力掩盖自己面容上的失态。

“不。”他抱住了面前这个此刻显得格外娇小的女孩。

“您为什么总要这么滥好人……为什么不拒绝我啊……”

“卓芙，你会赢的。我已经观察了足够长的时间。现在，我有了答案。你愿意和我一起回去吗？”

“去哪？”怀中的女孩将头抬了起来，注视着他的双眼。那双带着泪光的眼睛比刚刚的哭声更让他心头一紧。

“凯旋门。我们第一次见面的地方。我们一起，再次夺回你耽搁已久的胜利，好吗？”

「来日纵使千千阙歌

飘于远方我路上

来日纵使千千晚星

亮过今晚月亮

都比不起这宵美丽

亦绝不可使我更欣赏

AH 因你今晚共我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