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里的笔究竟有多脏？教你避免病菌“笔传人”
医院环境总是给人一种病菌很多的感觉，我们小时候常会被大人教导不要随便摸医院里的东西。确实，大量的研究报道表明，处于医疗环境内物体的表面存在的病原体，可能导致感染1-5。
为了减少这些表面病原体引起的感染，人们提出了各种措施2,6-8。但是，其中有个非常不起眼，却是医院工作人员和患者经常使用的东西，很少受到关注——那就是插在医护胸前口袋里的笔。
据报道，由多重耐药菌 (MDRO) 引起的医院获得性感染仍然很常见，而手部接触在传播中发挥了重要的作用2,9。医护人员大多有个坏习惯，会随手抓起桌上的笔直接使用，事后往口袋里一插带回自己的办公室，所以医护说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我的笔呢？”。这一来二去，医院里上演了无数场《签字笔的奇幻漂流》，手上的病原体随着这种“间接接触”到处流转。
而自COVID-19爆发以来，手卫生受到了更多关注。爱思唯尔旗下全医学信息平台ClinicalKey中，American Journal of Infection Control（AJIC，《美国感染控制杂志》）刊登了来自北京首都医科大学研究团队的文章（文末“阅读原文”浏览全文），其深入探索了医院用笔上的细菌菌落数量和几种常见MDROs的分布情况，并通过模拟实验探讨笔在细菌传播中的作用。
笔从哪来？
该项研究中的笔取自北京世纪坛医院不同科室的办公桌、工作人员口袋和手上书写的笔，包括挂号处、诊室、医生办公室、病房护士站和重症监护室。
每个部门收集了40支（听起来这“借”的数量属于不共戴天之仇）在使用的钢笔，其中公用钢笔20支，私人钢笔20支；一半用塑料制成，表面光滑，另一半用塑料和防滑橡胶制成。
笔上的细菌怎么收集？
研究人员利用蘸有胰蛋白酶大豆肉汤的无菌棉签垂直刮过笔身（每个笔的采样面积约为 30 cm2）。
然后，将 0.1 毫升十倍稀释的胰蛋白酶大豆肉汤样品均匀涂抹在含有胰蛋白酶大豆琼脂的 9 cm 培养皿上，并在培养箱（37.0℃，5% CO2）中培养 18-24 小时。
将另一份稀释样品涂在含有不同选择性琼脂的培养皿上，包括M1594 耐甲氧西林金黄色葡萄球菌 (MRSA) 琼脂、M1763 耐万古霉素肠球菌 (VRE) 琼脂和 M1938 不动杆菌(MDR)琼脂。MRSA、VRE 和 MDR不动杆菌是医院中非常常见的多重耐药菌。
哪里的笔最脏？
表 1 显示了笔上的细菌数量。总体而言：
登记处的笔 cfu/mL 值最高，其次是医生办公室、护士站、咨询室和 ICU。这可以理解，毕竟登记处的笔会给许多患者填写表单用；
公共用笔的 cfu/mL 值显著高于私人用笔（P < 0.05）；
一半塑料笔一半橡胶的笔 cfu/mL 值高于纯粹的塑料笔（P < 0.05）。
表1 笔上的细菌数量和3个MDRO的阳性数
MDROs中MRSA、VRE和MDR鲍曼不动杆菌的阳性率分别为41.0%、25.0%和23.0%，3个MDROs总阳性率为56.0%。ICU 笔中MDROs的总体阳性率最高（40/40），或许因为ICU中收治感染MDROs的重症患者较多；其次是护士站（31/40）、病房医生办公室（21/40）、挂号处（18/40）和咨询室（8/40）。
公共用笔的 MDROs 总体阳性率高于私人笔（69% vs 49%，P < 0.05），一半塑料笔一半橡胶的笔的MDROs总体阳性率也高于塑料笔（70% vs 48%，P <0 .05）。
一支笔会把多少病菌传递给下一个人？
在笔传递模拟实验中，研究人员选择了十名手掌大小相似的志愿者，分别编号为1-10。所有志愿者都接受了彻底的外科手部消毒，以将起始细菌数量保持在 30 个菌落形成单位 (cfu/mL) 以下。
将编号为1的志愿者右手浸入含有非致病性大肠杆菌菌株的细菌溶液中（浓度大于 109 cfu/mL）。手风干 5 分钟后，志愿者 1 右手握住一支消毒过的塑料笔，保持书写姿势 30 秒，然后将笔递给第二位志愿者的右手。第二个志愿者重复这个动作，直到第十个志愿者。每次传输后，右手的指尖立即在含有 10 mL 胰蛋白酶大豆肉汤的培养皿底部摩擦，一只手一个单独的培养皿。
然后，将 0.1 mL 十倍稀释的胰蛋白酶大豆肉汤样品保留在含有胰蛋白酶大豆琼脂的 9 厘米培养皿中。所有培养皿在 37°C 下孵育 18-24 小时。实验重复十次。
模拟实验结果显示，志愿者 1 手上的平均细菌数为 58500 ± 9233 cfu/mL（范围：43,000- 73,000 cfu/mL），并且细菌通过笔从一只手传播到了另一只手（图 1）。
该怎么防止病菌“笔传人”？
根据以上研究结果，对于医疗卫生环境中的用笔，科研人员提出以下几点建议，希望大家能注意：
首先要注意笔的消毒和更换，更推荐使用表面光滑的塑料笔；
建议每天使用酒精对笔消毒 4 次或更多次。选择酒精是因为它能快速蒸发，防止不舒服的感觉和污染；
此外，医院应敦促包括患者在内的每个人自己携带笔。避免握手对手部卫生很有用，而混合用笔等于发生了间接握手；
最重要的是，记住在使用笔后要及时清洁双手。
当然，小编很想呼吁“不要顺我笔！不要顺我笔！！不要顺我笔！！！”（重要的事情说三遍）。不过，鉴于医护群体共同的“忘性”，这可能像消灭世上所有病菌一样，是个mission impossible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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