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边》· 七
12
清雪坐在凳子上,在这段旅途中稍作休息。
得到喘息之际,那全身的骨头、血管、血液、组织、器官似乎都在向清雪抗议,因为这段行走之旅实在是太长了,而且它们也从未经历过那些惊心动魄的事件。
腿抱怨道:从未走过这么长的路。心脏则说:你还算好了,没看到刚刚我差点心律不齐了。大脑毫不客气地补充道:真是太乱来了。
清雪是不善于运动的,这一点清雪自己也心知肚明。
尽管清雪有着堪称修长的身形,但清雪既不会游泳,也不会打排球网球之类的体育运动。
倒是肤色白皙的清雪,总会让见过的人猜测清雪必是极少出门的那种,有时会是惊叹,有时又会是羡慕,身在海滨是怎么能做到不晒黑的呢?
也许,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真就是用来形容清雪的呢?
只是见过清雪的人是没有几个,更别提接触过清雪的人了,而且能让清雪笑的时候也没有几次。
所以,这一切都渐渐地往神秘方向而去了。
13
不远处的那些人还在不停地嬉戏打闹,在他们身后是一排排整齐的小吃摊贩。
海风裹挟着一股气息而来,或者说海风与那股气息融合为一体向清雪而来。
它们拥抱着、抚摸着清雪,就像母亲亲吻着自己的孩子一般。它们如此欢心,以至于鼓舞,并陶醉于此。
但此举只让清雪感觉到头晕目眩。
而那远处的色彩鲜艳的旗帜在海风鼓动下,也拼命地想要逃离,想投入天空的自由的母亲的怀抱中去。
那旌旗的举动是如此地轻浮,清雪这样想着。
外界的一切似乎都如此活跃,奔跑的人群、卖力吆喝的摊贩、还有那不知疲倦的海与风以及那旗帜。也许,在此种衬托之下,自己的内心是那么的灰如死寂。
清雪内心的这番话貌似被那旗帜所窥视到了,那旗帜听了此番话于是挥舞地更是卖力了,如此那旗帜在清雪眼中亦是格外地刺眼了。
可是清雪却做不到不去看那旗帜,那致命的诱惑会把人引入迷茫之中。情急之下只能继续向前走着,如此那人群是离得愈发地近了。
已是能清楚地听见人群的欢呼,能清楚地看见人群的神情。
失落的神情浮于清雪的脸上,十分的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