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战水仙]羡羡的恋爱回忆录 138 兰因絮果

    【墨染视角】

    我年少时曾被父王贬黜，并被逐出亗安。那时，我外祖家突逢灾祸，自身难保，没有能力保我。舅舅罹难前，将我送到了他们的祖地颍州。我无依无靠，无家可归，想着颍州虽远，却是母亲的故乡，便顺从了舅舅的安排。

    我落魄时，曾做过乐师。有一次，我被请到颍州刺史家里奏演。就是那一次，我遇到了倾颜。

    第一次见时，她还是个小姑娘。虽然在家里处境不好，却未失了天真烂漫。她那时的声音样貌，我已记不清了，却独独记得她拽着我衣袖的那双手。她为何拉着我，后发又生了什么，我怎么也想不起来。不过我那时沉寂市井，籍籍无名，先王继后还在暗中追杀我。活命尚且不易，应该也没有什么心思放在一个小姑娘身上。

    后来再次相遇，应该是一个上香祈愿的吉日。我往城外的庙宇去，路上遇到了她的马车。她的车，走得很慢，一直不远不近的与我并行。后来她掀开车帘，踟蹰了许久才开口邀我上车，说要载我一程。我不知怎么昏了头，竟不顾她一个女孩子的名节，真的上了车。

    魏婴问我，那个时候上了她的车，是不是早已对她有意。可是我想了许久，以我当初的身份，若当真有意，该躲得远远的才对。所以我那时的想法，大概是得知她父亲是我外租旧部，想利用她的身份接近吧。

    初初改变想法，大概是看到她与好友诀别。看她哭得那样伤心，那样不舍。我看到她隐藏在快乐外表下的脆弱和坚强，痛苦和不甘，我忽然就不忍心了。我开始后悔曾经想要利用她，第一次想要用真心换她的真心。

    再后来的事，便是细水长流，水到渠成。他把心事告诉她。我决定，若她愿意，我可以抛下身份，忘却前尘，彻底与空桑王室割裂，只与她一起，做一对平凡夫妻。

    在她回应我的那一刻，我也重生了。从此以后，世间再没有空桑世子北堂墨染，有的只是乐师，乐师……

    我那时的化名，是什么呢？

    这是无关紧要的小事……大概是，无关紧要的吧。

    我在向她表明心迹的时候，是真心想与她一生一世一双人，只羡鸳鸯不羡仙。可是后来，我的身份暴露。为了我们的未来，我不得不回到亗安，夺回属于我的一切。

    也许是我错了。我以为，我做的一切，是为了我们的未来。可是我们的身份变了，心也变了。这些天，我知道了不少事。我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她变得我都有些不敢认了。如今的国主和贵妃，已经不是曾经的乐师和小姐。从她的身上，我再也看不到我深爱的，怀念的，我不舍得忘记，却偏偏被我遗忘在记忆里的那个小姑娘了。

    兰因絮果，现业谁深。

    曾经那般美好，如今只剩唏嘘悲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