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渣翻.圣吉列斯之怒.(SANGUIS IRAE)下

2023-10-11 18:03 作者:oldarmymedic  | 我要投稿

飞船自身也如恶魔一样试图与他们作战。大门出现在坚固的墙壁上,又关上了,把圣血天使们阻断。像咆哮的嘴一样的通风口喷出了成群的苍蝇,像小小的燃烧弹一样爆炸。金属甲板在脚下融化了,变成了一个泥潭,从泥潭里冒出了锋利的触手和长满尖牙的大嘴,把不幸的军团士兵拖了下去。

他们不顾一切地向前推进,在恶魔的进攻中炸开、砍开一条路,一直推进到他知道能在那里找到大叛徒的战略厅。他们越过难以逾越的桥梁,越过无底的海湾,与红皮、白眼、穿着青铜盔甲的持斧恶魔作战。他们被从数公里长的仪式大厅的高处俯冲下来的镰刀野兽喷出的五颜六色的火焰袭击。

他知道进展缓慢,因为还有别的原因在起作用。战帅战斗驳船的内部就像一个扭曲并折叠在自己身上的亚空间裂隙,形成一个比外部空间大得多的无形气泡。

一定有什么东西支撑着裂隙的存在,把亚空间能量注入实体宇宙来支撑恶魔造物和它的恶魔居民。

荷鲁斯。

战帅是一个活生生的传送门,他的超人身体是唯一能够将如此多的混沌能量转移到物质领域的东西。直到战帅被杀,它们才会被驱逐。

似乎这个想法引起了回应,圣血天使——现在只有六名战士,面对着叛徒军团的士兵。爆矢和等离子从走廊和阁楼里向他们涌来,迫使他们回到刚刚离开的蜿蜒通道——恶魔拿着镰刀、吐出能令人麻痹的舌头在等着他们。

他没有被吓倒,他在敌人面前开辟了一条道路,不是因为仇恨或愤怒,而是为了把他的儿子们从这种变态的折磨中拯救出来。

他们一路战斗到上层甲板,目标明确进入敌人的心脏,利用保护舱壁和防爆门阻挡敌人的攻击区域。希望能死得其所都是迂腐的想法,但他们是星际战士,圣血天使,圣吉列斯的子嗣,他们会战斗到最后一口气。净化并清洗。灭绝异形。不要让异种生存。舰桥可能是他们的目标,但灭绝才是他们真正的用意。

他们控制风暴爆弹枪发射短点射,尽可能地节省弹药。中士们手持动力剑,砍倒任何在爆矢冰雹中幸存的基因窃取者。杰拉尼奥斯兄弟配有一把重型火焰枪。高温钷素的爆炸清除了整个房间的敌人,燃烧燃料成为异形持续攻击的障碍,为重新装填和重新分配弹药赢得了很少的喘息时间。

塞坎托,拉贝利奥,泽万蒂斯和德萨留斯都牺牲了。生者没有想过要保存好他们古老的战斗盔甲,但逝者的备用弹夹不会被浪费。

敌人撤退了,但是没有一个圣血天使会误以为这是胜利。基因窃取者并不是没有头脑的野兽,这在以前的战斗中已经得到了很多教训。它们拥有耐心和狡猾,在灵能系统的引导下,近乎完美地协调攻击。圣血天使的敌人正在等待着,等待着终结者们穿越第三和第四层甲板的露天走廊和宽阔的储藏大厅——那里很少有爬行管道和隐藏的空间可以用来发动伏击。也许它们知道星际战士正朝着舰桥的控制区方向前进,正在为最后的决定性防御保存力量。

圣血天使们盘点了一下,在一个长长的食堂里停了几秒钟,这个食堂沿着飞船的纵梁绵延近400米。地板上铆接着生锈的长凳和桌子的数量表明,这艘船一定住过数千名船员。有几条灯还在工作,由辅助系统供电,一块块地闪烁着暗淡的黄色,形成了与自己生命共舞的阴影。

“兄弟们,我不是过于乐观,但我认为我们可能有机会”塞拉霍说,“我研究了感知读数,我认为敌人只有几百人,而不是几千人。”

对大多数战士来说,这样的消息是冷冰冰的安慰——6个人对数百名基因窃取者似乎是不可能的——但对圣血天使第一连的战士来说,这是谨慎的希望。

“小意思”科梅斯中士说。“你说得对,我们也许还能活下来。”

“有一小群人在我们右翼移动。”卢卡西的警告让特遣小组及时发现了从破损的餐厅门里窜出来的人影。令星际战士吃惊的是,黑暗中有光束和子弹呼啸着射向他们。

涌入大厅的是扭曲的人形,驼背、畸形,仿佛是被放在火焰旁边的蜡。有些人多出了眼睛,而另一些人则有额外的附肢——没有关节的手臂。还有许多人因随意生长出突出的骨刺和锯齿状的几丁质而面目全非。

不像那些纯血基因窃取者,他们携带武器。当星际战士开始反击时,没头苍蝇般的炮火击中了终结者的盔甲和附近的桌子,他们的风暴爆弹枪向冲来的堕落混血种射去了冰雹般的子弹。

“混血种”阿多纽斯咆哮道。“消灭它们。”

当终结者逼近敌人时,霰弹枪和自动炮轰鸣着,他们的战术型无畏装甲设计得可以承受反坦克炮弹和火炮的轰炸。当畸变的混血种无力地扑向帝皇的选民时,动力拳粉碎了他们的骨头和四肢。维斯帕萨里奥毫不留情地挥舞着拳头,打烂了头骨,捣碎了内脏。

突然,一道白蓝色的能量闪电划过大厅,击中了科梅斯的头盔侧面。等离子爆发出的狂暴能量爆炸了,将中士的头部变成一团不断膨胀的汽化的体液和人体组织云团。

一枚激光炮射穿了近在咫尺的舱壁,险些击中塞拉霍。

“后退”阿多纽斯命令道,把他的风暴爆弹枪转向新来的敌人。他们的人数太少,不能冒险和混血种的重型武器一换一,他们从食堂用连续不断的爆矢射击掩护撤退。

卡利斯塔琉斯把他的思想从维斯帕萨里奥的思想漩涡中抽离出来,把这条至关重要的情报告诉了他。

“那不是侦察式的攻击”迪奥尼亚斯通报到。“基因窃取者正试图锁定我们的位置,而他们的混血种则携带重型武器。战术形势并没有好转,莱西卡尼姆兄弟。我们需要机动防御,否则我们会成为活靶子。”

“再等一分钟”卡利斯塔琉斯对他说。“我差不多要弄清上一次跳帮小队的经历了。我觉得,如果我能找到他在主舰桥上经历事情的记忆,我们就知道要面临的是什么了。”

“六十秒,不能再多了。”

卡利斯塔琉斯点点头,集中了他的思想。这就像在废墟中筛找东西一样,没有更多的时间去探索维斯帕萨里奥记忆里的细枝末节。如果智库要发现两个世纪前发生的事情,他需要迅速找到它。他的思想延伸到另一个圣血天使身上,变成了一束燃烧的能量,穿透了维斯帕萨里奥的心灵,进入了他记忆的脉动核心,粉碎了附近的一切。在经历黑怒和长时间的假死状态下,维斯帕萨里奥的头脑不再拥有任何接近理智的状态,这样的大脑会被入侵所摧毁。唯有卡利斯塔琉斯的善意才保证他不像以前那么直接。

咆哮着,怒吼着,卡利斯塔琉斯感觉黑怒渗入了他的灵魂,他向维斯帕萨里奥的经历敞开了心扉,让一切都涌了进来。在同痛苦、愤怒的浪潮抗争后,智库撕下了他需要的东西,就像一颗被撕裂的心脏仍在胸口跳动一样,他浑身生疼,流血不止。

战略大厅,黑暗弥漫在巨大的房间里,只有恶魔的眼睛闪烁着地狱般的光芒和跳动的亚空间能量。沐浴在光化中的战帅显得红光满面,他身披由黑暗之神的心血来潮和癫狂技艺所塑造的战甲。

荷鲁斯扬起爪子,挥舞着表示蔑视。

剑光一闪,他扑向叛徒,闪身躲开张开齿刃的利爪横扫。闪光的拳头碰到了燃烧的剑,火花迸发,黑暗中充满了瞬间眩目的光芒。

他再次进攻,又一次被闪电逼退。躲开对方的反击,他瞄着对方的头部猛击,但剑被偏斜到了一旁,剑锋划过了铠甲,在划过的地方劈出了一道炽热的伤痕。

战帅咆哮着,爪子向上扫,痛苦扫过圣血天使的胸口。他踉踉跄跄地后退,半挡开了叛徒的下一击,一个护肩被利爪砍断了。

他扑到一边躲避下一次攻击,全然不顾肺部的灼烧和心脏的剧烈跳动。

下一次攻击不是来自叛徒的爪子,而是他的思想。灵能能量爆发出来,在黑暗中闪耀,将圣血天使抛过整个战略大厅。黑色能量的枝条在他的盔甲上噼啪作响,像成千上万只黄蜂一样又抓又刺。

更糟糕的是,战帅的思想在他的脑海里威胁、哄骗着他,逼迫他去战斗,要求他投降。

荷鲁斯向他保证,只要他向新的主人宣誓效忠,他就能不朽。这种毫无意义的抵抗没有任何好处。痛苦的死亡对这么多个世纪的效忠来说并不值得。

这个承诺是对他所珍视的一切的侮辱。战帅认为他能够被这样的观点所左右,这种想法太荒谬了。心头那一把无明业火焰腾腾的按捺不住,他的思想击退了灵能攻击,他的剑刺穿了荷鲁斯的身体。

叛徒的尖叫中夹杂着疯狂的笑声,这是一种胜利的嚎叫,也夹杂着痛苦。

就在那时,他意识到如果他继续战斗,他将会失败。他的儿子们将会灭亡,所有他发誓要保护的人将会被亚空间释放出的疯狂所吞噬。

愤怒要他去战斗。仇恨在他的血管里沸腾,驱使他去砍、去刺、去撕裂那个曾经称之为兄弟的人的卑鄙嘲弄。但是他不能屈服于愤怒,不能屈服于盲目暴力的复仇。有一个更高远的真理需要守护。

他一头扎进黑暗中,任由黑暗吞噬他,深渊的冰冷冻住了他的肺,使他的血管发冷,麻痹了他的思想,直到他成为黑暗本身的一部分。

卡利斯塔琉斯挣扎着,维斯帕萨里奥的牺牲让记忆涌入他的身体,他的思想中像一块冰一样破碎,使他心里只充满了一个念头:杀死叛徒!

卡利斯塔琉斯踉踉跄跄地离开了维斯帕萨里奥,几乎没有注意到圣血天使身上最后一丝生命的光芒。终结者用他最后一丝活力发出了最后的警告。

“主舰桥!”卡利斯塔琉斯吼道。他转到指挥频道。“拉斐尔连长。你必须立即派遣第二波!”

“请解释一下,智库兄弟”中士厉声说,这时卡利斯塔琉斯走出房间,沿着走廊走去。“你看到了什么?”

“陷阱,中士兄弟。一个可怕的、诱人的陷阱。”

维斯帕萨里奥一拳砸在舰桥大门的残余部分,打开了一个足够宽可以走进去的洞。在他身后,阿多纽斯中士的风暴爆弹枪又轰鸣了几秒钟——又击退了另一次基因窃取者的攻击。

维斯帕萨里奥挤进主舰桥,发现自己几乎处于一片黑暗中,唯一的亮光是他右边面板上几个闪烁的指示灯,以及前方破碎影像屏幕上的一片红色薄雾。他盔甲的自动感知装置在不同于普通光谱的其他光谱中闪烁着,在他的视线中闪烁了半秒钟,然后定位在热记录仪上。即便如此,他还是花了几秒钟的时间才意识到,中央显示屏破碎面板下的控制台不对劲。

扭曲的电缆和蜿蜒的电线在一个完整的有机体周围形成了一团狭窄的网络。很难分辨出机械和生物体在哪里结合,但在冷空气的灰色阴影中,他注意到他以为是波纹管的东西实际上是肋骨处的肉,包裹在一段黑色几丁甲壳中。上面是一个结节,他认为是肘部和肩膀上方的甲壳。

虽然它的一部分身形被乱糟糟的机械挡住了一些,但它的体积是终结者的两倍。两只像人一样的手臂慢慢地前后弯曲,三指的手时而张开时而握紧,标志着潜在的威胁,而躯干下部的附肢很小,因焦躁而痉挛的手指,不比两个正常的手指合在一起大,顶端有一个细长的爪子。胸部和腹部有更多的几丁质覆盖,随机分布着结节和畸形硬组织的异常疣状簇。

他把目光移到那巨大隆起的脑袋上,比他以前见过的任何生物都要大。更多电缆与沿头皮顶部凸缘脊两侧的脓水滴孔相连。嘴巴无力地张着,獠牙发育不良而且钝,但那双慢慢睁开的眼睛却带着恶意的异种智慧注视着他,这一切都似曾相识。

这几乎是无法理解的,远远超出了他的经验,与预期的行动相去甚远,以至于他一时怀疑自己的感觉。维斯帕萨里奥努力寻找问题的答案,这些问题充斥着他的思想。这是一场对立的碰撞,即基因窃取者的野性本能和机械神教的飞升精神的碰撞。携带武器的混血种是一回事,一个成年的基因窃取者族长与人类技术相结合则完全是另一回事。

还有一件事,太过离谱以至于他一开始根本没有注意到。

第三只眼睛在这个可怕的半机械基因窃取者的额头上睁开。他与它的目光相遇了片刻,时间失去了一切意义。

他被举起,就像灰烬在柴堆的烟雾中上升一样,他虚弱的身体中被带到了慈爱之神的怀抱。兄弟情谊和归属感,责任和牺牲,这些都是虫巢所理解的价值观。这些都是虫巢的美德。

虫巢活下来了,它也会和虫巢一起活下来。其他人会来的,像第一个被带走的人一样,还有像他一样的人。他们也会成为大家庭的一员,体会到归属带来的无限满足感。

这种情况以前发生过,以后还会发生。永恒,虫巢会继续延续,吸引着好奇和尽职的人,把他们带到自己身边,以维持下一代的虫巢。

维斯帕萨里奥从沙漠中幸存下来,加入了圣血天使,从此无所畏惧。不论是战场上的死亡,还是受伤或折磨。对他来说,肉体的恐惧对他来说是不可能的,但当他目睹了虫巢的永生, 从那些被它诱捕的人身上榨取生命,利用他们把自己引向更多的受害者时,他充满了更多的关乎人类生存恐惧。

“绝望预兆”号不是流动的威胁,不是世界和星系的随机访客,不是被变幻莫测的亚空间吞吐而出现的。它远行背后的是有目的的。它的行动是有意志的,由一个统治着虫巢的臃肿的生物操控着,一个远比任何纯种基因窃取者族长优越的生物。这艘飞船,太空废船的心脏,提供了一些新的和令人振奋的东西,一些改变了基因窃取者的基因和命运的东西。

第三只眼睛就是所需的一切证据,证明了这个虫巢杂交了十几代甚至更多代的污秽本性。

导航员之眼,一种在黑暗科技时代孕育于导航员家族的基因突变,这样他们就可以看到亚空间本质并驾驶一艘船。这些基因株一次又一次地通过新的人类宿主繁殖到异形身上,试图通过随机突变来完善古泰拉科学家在实验室里构建的东西,并最终进化成了导航员族长这一形态。

几个世纪以来,它一直漫游在银河系中,利用人类思想的共鸣从亚空间中出现,导向到人口稠密的世界和航行的星际飞船,诱捕那些来调查和征服的人,再回到亚空间中。一艘古老的船,一个充满古代科技和失落知识的宝库,诱惑是如此强大,即使是圣血天使也无法立即摧毁它。完美的伪装,完美的诱饵,吸引机械教的贤者,国教的教士,帝国各个机构的忠仆,被虚假的荣耀和慷慨的承诺所诱骗。

更糟糕的是对未来的一瞥,“绝望预兆”号的设定路径,它的最终目的地是从成千上万受害者的愿望和记忆中抽取的。一颗充满生命的行星,数以亿计的人口,在它的核心有一个强大的头脑,祂可以向银河系发射一道信标。星炬——帝皇之光,一万年来导航员们遵循的指引之路,根植于他们最基本的基因中,是驱使他们做一切事情的命令。

回家。泰拉。

与造物主——帝皇合而为一。

这种感觉充斥着维斯帕萨里奥,满足了他的每一个愿望,他自己的基因种子渴望与始祖、人类之主结合。虫巢也感受到了,这种联系在它们脑海中像唱诗班一样歌唱,呼唤他与它们同往,引导它们去它们所寻求的天堂。

这个想法使他害怕。这是任何致命危险都无法比拟的。一想到自己可能会把这种邪恶的传染带到泰拉的大门,他就感到悲伤和恐惧,这种悲伤和恐惧是如此严重,如果他能在那一刻决意自己死去,他的心脏都会停止跳动。

更大的恐惧是,他再也无法抵抗这种冲动,他知道自己会屈服。他可以面对一个物理上的敌人,但灵能攻击最终会消耗掉一个星际战士的防御。

面对这种绝望,愤怒爆发了。一种愤怒燃烧在他携带的基因种子中,这是一种灾难性命运的灵能后遗症,几千年来仍在回响。愤怒给了他力量,打破了族群的束缚,让他有了片刻的清醒,因为战斗激素以前所未有的数量在他的身体里激增,唤醒了他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唤醒了他基因编码的潜在力量。

虫巢因基因之怒而退缩,在它的触动下而萎缩。

他只有片刻的时间来攻击,用他的风暴爆弹枪在族长的身体侧边上打出一个伤口。这是不够的,远远不够杀死这样的野兽,但他意识到这是他剩下的所有力量。

死在这里毫无价值。就像飞蛾扑火一样,其他的飞蛾也会被吸引到太空废船里,为下一代虫巢基因提供基因食物,让“绝望预兆”号距帝国的中心又近了几光年,这是一只伪装成金碧辉煌的蝴蝶的奇异蜘蛛。

愤怒让他有力量对抗虫巢,但责任、荣誉、牺牲,这些品质支撑着他需要逃离的勇气,他在逃跑,保护自己这样他才能发出警告。

阿多纽斯死在门口,但当他出现时,虫巢并没有攻击他,它们仍然被来自族长相互矛盾的灵能信号和痛苦所迷惑。维斯帕萨里奥开始笨拙地奔跑,奔向船的深处,关上身后的门和舱壁,阻止追捕,直到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哪里。

他的伤口很深。全靠疯狂的黑怒支撑着他,他知道他的理智不会持续太久。他想转身面对他的仇敌,用爆矢把它们砍倒,用动力拳把它们碾碎。

一个更远大的目标在脑海里闪现着,只要足够长的时间找到小弹药库、打开锁、走进关闭的门、打破机械装置,把自己密封在一个活的坟墓里。他听到它们在门上抓挠和敲打,但弹药库的设计可以承受星舰的轰炸。在死亡的边缘,他等待着,祈求平静,祈求和平,祈求生存的力量。

随着他生命的流逝,寒冷来临,心跳减慢,呼吸变浅,苏安脑膜淹没了他的身体系统,与愤怒和仇恨合二为一,把真相密封在一个血肉棺材里。

在卡利斯塔琉斯的带领下,圣血天使们猛烈打击着聚集在一起的基因窃取者。异形没有预料到会遭到袭击,被突如其来的进攻打了个措手不及。在绝望的驱使下,卡利斯塔琉斯使出浑身解数,像使用他的手枪和剑一样,用灵能把基因窃取者烧成灰烬。兄弟们再用风暴爆弹枪杀死了灵能攻击的幸存者。

“我们为什么不等第二波支援?”迪奥尼亚斯中士问。

“援军一到,导航员就会启动亚空间引擎。”

“那你为什么叫他们来?”中士问。“你这不是要把整个连队都毁掉吗?”

“我敢肯定那家伙知道我们只是侦察队。如果它断定我们要离开,我想它只会把我们带进亚空间。必须让它能够探测到来袭的跳帮鱼雷,所以它会等待。我们得在他们到来之前把它杀掉。”

“如果我们失败了?”

“你必须在第二波到达之前发出中止信号。他们绝不能踏上’绝望预兆’号,否则我们就都完蛋了。我们被抓住总比整个第一连被抓住要好。”

“这是一场可怕的赌博,兄弟,我希望你知道该怎么做。”

卡利斯塔琉斯什么也没说,但维斯帕萨里奥在他脑海里留下的记忆足以给他信心。

奇怪的是,真相存在于幻觉之中。维斯帕萨里奥在“绝望预兆”号上所目睹的一切,所经历的一切,都转化成了他作为圣吉列斯大人的狂怒幻觉。

一个狂热的造物,根本不是记忆。

智库甚至现在都能感觉到它的存在,像一团阴燃的余烬在他脑海的角落里挥之不去,只要给它一个机会,它就会再次点燃。对大多数人来说,黑怒是一种诅咒,但对卡利斯塔琉斯和他的同伴们来说,它却成了一种祝福,这是维斯帕萨里奥在牺牲两个世纪后最后一次向他们发出警告的机会。

“把我带到舰桥上去,这是我们唯一的目标。”智库对他的战斗兄弟们说。迪奥尼亚斯心甘情愿的服从命令,他派小队在指挥甲板周围打开一个缺口。他花了几分钟的时间用风暴爆枪弹和火焰枪击退了徘徊的基因窃取者,但最终警戒线已经足够安全,卡利斯塔琉斯可以去完成终极行动。

舰桥的门仍然是破裂着的——受维斯帕萨里奥的攻击所致。卡利斯塔琉斯坚定了他的信念——既要面对等待着他的邪恶,也要面对肯定会到来的灵能攻击。他跨过门槛,准备好了剑,面对着那个基因窃取者族长。

这比维斯帕萨里奥的记忆所传达的更可怕。它更大了,现在填满了半个舰桥,令人作呕的软肉和几丁质的亚生长物悬挂在电线上,由蠕动的喂食管维持,空气中充满了腐烂的恶臭。卡利斯塔琉斯的嗅觉过滤器几乎被它淹没。

第三只眼睛已经变成了半自主的附体,从族长臃肿的脸上伸出一根长肉茎,上面有夹子和钩子,用盘绕的电缆连接到亚空间引擎控制台。

当领航员的爪子伸向卡利斯塔琉斯的时候,其目光也同时转向了智库。卡利斯塔琉斯没有试图避开那来自异形的凝视,而是全身心地面对它,让维斯帕萨里奥记忆中的黑怒涌了出来。

他感到虫巢那同样永恒的空虚,和恒星一样古老,遥远得不可思议,从另一个星系开始,经过千百万代的重生,一个渴望团聚的更大整体的最小碎片,永远被内心的空虚所吞噬。

愤怒在他心中沸腾,他抓住了灵能上的链接,毫不留情地把愤怒和蔑视倾注到他敌人的身上。

族长在精神上和身体上都挣扎着要逃离,发出一种不可思议的哀号,因为一万年的悲伤和复仇的愿望在它的脑海中显现出来。愤怒像火一样燃烧,把异形的理智化为灰烬,灼热地穿透了虫巢催眠般的诱惑,像瘟疫一样从一个基因窃取者跳到另一个基因窃取者,一种陌生的愤怒和仇恨如此强烈地感染了它们的思想,以至于它们在撕裂和杀戮的欲望中相互攻击。

感谢up灵能罐头的翻译

像钛一样坚硬的爪子咬住了他的盔甲,撕裂了陶粒,刺穿了纤维束,越来越靠近他基因强化过的肉体和骨头。

他看到的不是异形和机器的奇怪混合体,而是大叛徒的形象——受三重诅咒的战帅、毁灭的缔造者、背叛者荷鲁斯。卡利斯塔琉斯像圣吉列斯一样猛扑过去,化身为圣血天使之父,巴尔的救世主。

他的剑刺进了维斯帕萨里奥风暴爆弹枪造成的伤口,切入族长的内脏,斩断了神经束,刺穿了肺器官。

族长最后一次抽动了一下肌肉,把卡利斯塔琉斯扔过了舰桥。智库失去了他的剑,把它留在了异形怪物的胸腔里。鲜血从伤口中喷涌而出,溅到甲板上,冒着热气。

领航员的第三只眼睛耷拉在脸上,里面的灵能光芒暗淡起来。随着一声呼出的气,它的胸部塌陷了,然后死了。

在失去了它们的族长,基因窃取者们陷入了混乱,很容易成为急于复仇的圣血天使的猎物。卡利斯塔琉斯满足于让第一连清除“绝望预兆”号,并允许自己由迪奥尼亚斯中士护送回破坏区。

“我还以为你会有更多心情想庆祝呢。”中士说。他们到达外围时,一名圣血祭司和一名技术军士迎接了他们,准备为他们治疗伤口和修复受损的盔甲。

“我累了,非常累。”卡利斯塔琉斯解释说。

这是真的。他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疲劳,这是由体力消耗、灵能对抗,以及最重要的,分享维斯帕萨里奥黑怒所引发的扭曲记忆的痛苦折磨而造成的。

但使卡利斯塔琉斯平静下来的不仅仅是疲惫。更令人不安的事情占据了他的大脑。一个瞬间,当他把黑怒释放到族长思想的那一刻——一个转瞬即逝的景象进入他脑海。他不确定这是因为维斯帕萨里奥被黑怒诅咒而引发的一种幻觉,还是两百年前终结者的真实记忆,亦或是其他更危险的东西——对即将发生未来的一瞥。

他的直觉告诉他是后者。

有那么一刹那——卡利斯塔琉斯发现自己被埋葬了,被埋在一座巨大的陵墓里,被一种可怕的嗜血欲控制住,尖叫着要放他出去,成为黑怒诅咒的奴隶。


关于加夫老师Gav Thorpe作品的个人感觉

 

上排中间为加夫*索普

关于翻译这两篇涉及《太空废船》的圣血天使故事没有别的意思,毕竟这是加夫*索普老师写的,单纯就是想看看加夫老师能整出什么活,果然加夫老师发挥依旧稳定——搞出了黑怒鸡贼,在生物多样性方面,建议法比乌斯和考尔还是要多学习下,努力提升下自己。

一、  梗作家

  在加夫老师的故事里,你总能找到意想不到的梗,实属走在造梗界前列的男人,正如贴在小说最后那张“吃了过多圣血天使的泰伦”图一样,早在《太空废船》的时代,加夫老师已经把黑怒鸡贼的概念展示给了读者。作为一段时间黑暗天使的当家写手,加夫老师凭着手在脑子前面先写后琢磨的方式,赢得了大批读者的感叹。但是随着对加夫老师作品的翻译,个人也发现了不一样的特色。正所谓黑到深处会转粉,从一个不同的角度来解读加夫老师的作品会有特别的意思:即,剧情也是为了服务乐子而塑造的,在混乱乐子人这一方面加夫老师可以说是得心应手,与其看他写故事,不如总结他编排的梗(当然,这些梗的出现,不能说是加夫老师一个人的事情,大家都在欢乐的带着节奏)。

加夫老师在写作中,自己有一个很前卫的观点——争议性的话题然后转折:“看到这种情况同时受到如此多的唾骂和欢呼,是一种极大的兴趣和乐趣。这个可疑的发现动摇了成千上万人所珍视的信念。它从根本上总结了黑暗天使的模棱两可和秘密议程。但事实是。我从来没有计划过。就在我写那场戏的时候它出现了。我记得很清楚,因为我突然停了下来,双手滑稽地在键盘上盘旋,然后大声念给自己听。哇,我想,这真的会让人们议论纷纷。”这是《Angels of Darkness》再版后面的采访,在十多年前的书中,加夫老师已经能熟练运用这种技巧,从营销的角度上确实算是领先了版本。至此,加夫老师一发不可收拾,滋养了国内锤圈“忠诚梗”的泛滥。

比如:

争议:马库拉格的平叛迫在眉睫;转折:圣吉列斯大帝允许护国公行必要之事,但不能太突突突。

争议:常规兵力做不到封锁整个区域;转折:恐翼之主又有妙计。

争议:不允许轨道轰炸;转折:伤残老兵自愿坐上跳帮鱼雷手动操作。

争议:这算不算轨道轰炸;转折:在今天,不止我一个吃瘪。

不完全统计,出自他手关于莱昂的梗:

《雄狮》:牧师飞头、双剑打鸟、鱼雷劝架;

《卡利班天使》:神风鱼雷、惊喜一枪、公堂断剑;

《黑暗中的天使》:骑墙原体、批发内环。

第一军团原体,连梗也是最多的,你们拿什么和我斗。

二、英式作家

加夫老师的行文风格,有一种老英格兰的自信,甚至能找到各种英式喜剧的影子,不可饶恕者内部一个个是阴阳怪气的高手,诸如:

鸦翼的黑骑士借了兰德速攻艇,开完一圈告诉人家,不如摩托带劲。而对面则是不咸不淡的来了一句:“下次你跑进一条被封锁的街道的时候可要记得。”

著名笑星萨布瑞尔用剑威胁塞弗领主,结果被大领主回了一句“我认识剑的主人,他厉害着呢,你可别丢脸。”导致萨布瑞尔只敢虚张声势的冷笑。

阿兹瑞尔评价子团兄弟:“纳基尔太敏锐了。”以西结:“这就是让审讯牧师当团长的问题。”

以及审讯之主独有的幽默:更传统的方式?你是想来一次比武审判?

即便在以圣吉列斯之子中,他也能接着延续这种风格——上文2名圣血天使终结者的对话:里昂刚要讲鸡贼的事,就被队友制止“上次你说兽人,我丢了一条腿,快闭嘴吧。”以及SOT3,见面要给人将故事的帝拳兰恩,都是加夫老师的手笔。

除了独有的“幽默”外,加夫老师另一个特色是照着早期英格兰议会的样子,写了一出黑暗天使的政治故事。B站里面有讲述玫瑰战争的BBC纪录片,约克公爵提出征税议案,亨利六世一脸高深莫测的坐在台上,看着大贵族对线,大家纷纷投票反对或支持议案。镜头可能不能完全体现历史,但和加夫老师的描写产生了奇异的共鸣。“……所有在场的人都把注意力转向了阿兹瑞尔。他坐在桌子的尽头,兜帽高高戴起,这样他的脸就看不见了。他什么也没说,挥手示意萨福继续……阿兹瑞尔唯一的回答是点了点头,他坐回到椅子上,脸又一次消失在兜帽的阴影里。”(当然,000可能是真的在抽风,不知道下面讨论着什么。)加夫老师洞察政斗的情景也非常敏锐,接着老实人萨福的表现,整了一出好活。

个人怀疑这也是加夫老师有意为之,在这样一个独裁军事割据组织里面体现出了英式的民主之光,(英国人有一种观点:认为他们的《大宪章》对世界宪政意义非凡),至高大导师有绝对的权力,但在内部事务上要有内环投票决定,当然这次萨福是他的代理人;涉及所有不可饶恕者的事项,事后甚至要出个公报,哪怕是编的,也得走这个程序。在HH时代,《恐翼》这本书里也写了六翼投票决定军团去向的问题。加夫老师这些让黑暗天使那自带“秘密”的形象更加饱满,阿斯塔特修士们从一台台果敢坚毅的战争机器,变成了带有凡人气息的“兄弟”,这帮人一个个的插科打诨、激情对喷但关键时刻又拉一把高唱兄弟赞歌。从这一点上加夫老师的写作方法挺值得肯定的,书本里的故事不是丢骰子,给了主角们更丰富的人物的形象,但双刃剑的问题是让只会复读“秘密”的人,自认为掌握了黑暗天使内部的勾心斗角,然后自行脑补。

三、烂作家

对于加夫老师这种喜欢争议性话题然后挑起转折的写作手法来说,看乐子挺有意思,但是他自己对于剧情和人物思想的把控有问题,就会造成人物形象和故事的割裂,仔细一想就会给人卧槽的印象。比如《卡利班遗产》:贝利亚为了激励自己用强酸纹身,告诫自己“胜利不是数天计算的,而是世代计算的”不要计较一时,然后见阿斯莫代抓了塞弗就要劈了他,不苟言笑苦行僧一样的人物瞬间就变了武疯子。

加夫老师另一个槽点就是水字数,把自己写过的东西拿到别的剧情再复制一遍,《BY THE LION’S COMMAND》里面大总管回忆原体的谈心,把《THE LION》里的剧情水了一遍;《MASTER OF SANCTITY》智库探险把《ALL MUST END》水了一遍;《UNFORGIVEN》的押送又把《Angels of Darkness》开头水了一遍。反正是自己水自己不算抄袭,就这种骗字数的我个人是头一个见到。但是从某种角度来看,翻他的作品,如果是一个系列的,比较省力。。。

总的来说,加夫老师写东西有他特点,剧情的把控是弱项,而细节上能做到爆点,种树但不能成林,但有时候爆点也被做成了梗,《卡利班天使》老大揍老八,几乎没有人注意到老八小手指挖眼珠的打发,毕竟因为那句“suprise”太出名了。所以加夫老师的作品可以说好坏五五分,掌握大局不足,但在既定框架下整活能达到效果,估计这也是最新的原体故事不让他摸的原因吧。

借助真正的语言大师特里*普拉切特的段子,加夫老师确实做到了他想要的效果。

出自建筑师兼自由设计师伯格霍尔特*斯图特利(又名“该死的蠢货”)*约翰逊之手的许多东西都被安卡-摩波记录在案——通常那行写着“死因”。人们一致认为,他是一个天才,至少如果你广义地定义这个词的话。当然,世界上没有其他人能用普通的沙子和水制造出爆炸性的混合物。他总是说,一个好的设计师应该无所不能。的确,他做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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