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饮鸩》94-前戏（3）| 卷炸/十炸【华晨宇水仙文】

PS：

1.文章小打小闹小情小爱，剧情纯属虚构，逻辑尽量通顺。

2.圈地自萌，勿上升真人。

 

十辰于，十氏唯一名正言顺的继承人，如今S组织的掌权者，雷厉风行说一不二。

他喜欢一以贯之这四个字，觉得人就该如此。就好像他从开始就是那副强硬的样子，时间一久大家便都知道了他的我行我素，态度友善一点反而还会让别人受宠若惊。

同理，他讨厌两面三刀与惺惺作态。

对于老爸忘在外头的那个私生子，他毫不挂念，初次见了也没给什么好脸色，话说得一贯很直接，“长眼色的话就离得越远越好，不然打残你都是轻的。”

他爱憎分明，对待不同的人以不同的面孔，唯一划分标准只有他的主观感受。

卷儿在他讨厌的一列里，原因就是单纯的排斥。他没法相信那样冷酷的手腕是出自那么温柔的一个人。每次见他，他就淡淡地笑，声音和语气都柔和谦卑，但只要说上两句话，就能知道实际上有多强硬不好惹。

还有，明明讨厌他两个弟弟如他憎恶那个私生子一般，却还摆出一副兄长的姿态，难道不虚伪吗？

十辰于微微抬头，看着现如今坐在自己腿上的人，一手握住炸炸纤细而无力的手，将它从自己胸膛上上移开。

向来非黑即白的十辰于，概念里没有灰色地带，头一次不知道该把人放在两端的哪一端。

第一眼，少年干净匀称，气质有安静清冷，的确少见，他兴致上来，突然就多出很多耐心去对待他，心想今晚温柔些，免得弄疼了瘦弱的少年。

可惜，只多问几句就发现，年纪才十七，却死气沉沉的，这也顺着你的话说，那也顺着你的话说，你打他就受着，你骂他就听着，是最叫人觉得没意思的样子。

安静美好的眼睛眨着，就好像在说，“你们上位者不都喜欢听话的人吗？”

十辰于失笑，原先的兴致失得一干二净，却勾起他另一种兴致。

他很挑剔。是喜欢听话的没错，但不喜欢表面低眉顺眼，实则满眼都是抗拒冷淡。

这与不驯有何区别？

他新生出的兴致，名为驯服，让那个人敛去刀子一样的目光，令他真心诚意地低头。

十辰于叫炸炸看着他，他则上下打量。

虽然没他想得那样好，但听话又漂亮的美人儿没人会讨厌，好好调教应该能吸引他很长一段时间的目光。

“你长得确实好看。”十辰于向来不吝惜自己外露的夸奖。

“……谢谢。”

“你以后跟着我吧，跟我住一起怎么样？”

十辰于漫不经心地发问。他打听过，卷儿并没什么花时间调教的心思，唯一折磨人的手段是把人丢下了不管，出也出不去，死又死不了，就一辈子这么没有盼头地过着。

能叫卷儿都多留意几分的人，应该没少过这样漫无尽头的生活吧。

“跟着……您？”

炸炸错愕地看着十辰于，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十辰于见炸炸没有反应，以为他是不满意自己开出的条件，于是进一步解释，“住在我家陪着我，不愁吃穿，想要什么来问我，其余的你可以自由活动，想出门就出门。对了，你现在这个年纪在上学吗？”

“……没有。”

十辰于一只手放在炸炸后腰，把掖在裤子里的衬衫扯了出来，有些凉的手探入衣服里，触及温热肌肤。

炸炸有些怕痒，躲了一下。

“如果你想读高中也可以，”十辰于看见炸炸猛地亮起的眼睛，勾起唇角笑了下，“当然，你得在我腻了你之前把要求提好，或者努力延长我的兴趣。”

炸炸的脑海里还是茫然的。似乎此时应该问些问题才像话，起码说点什么哪怕表现出几分兴趣能哄这人开心，也比他沉默着不讲话好。

上学读书，听起来的确很有诱惑力。

只是以离开阿卷为代价的事，他向来没有半分兴趣，只是脑海略过一点那样的假设，他就能感受到急剧加速的心跳，慌乱而恐惧。

他是阿卷的人，从灵魂到骨子全是他的烙印，身上也全都是与那人有关的伤痕。

正因如此，他才最明白那个人。即便他从不把自己的情绪写在脸上，也从不开口允诺他什么，但他却总是能知道那人是怎么想的。

这本来就是他们之间的默契，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他就是愿意在漫长的时间里等待，磨炼出了最精湛的等待耐心。

就算他想抽身脱离，也抹不掉阿卷为他留下的记号。

炸炸一双明眸看着面前的人，语气疏离冷漠。

“我不愿意。”

不愿意就这么离开阿卷，不愿意还没等到他就要沦为别人的所有物。

他本打算将自己余生都折在上头，怎么会为了旁人一句话而转圜。

炸炸用最简单的四个字回应了十辰于的要求，随后慢慢低下头，缓和了语气，“抱歉。”

十辰于挑眉。这倒是意料之外的回答，看来刚才的猜测也不完全正确，顺从归顺从，卷儿在这小家伙心里似乎更重要。

事情好像又有趣了起来呢。

“这么依赖你们卷少啊……”

十辰于笑起来，低沉的声音听着莫名令人感到慌张。

一只手抬起炸炸的下巴，炸炸被简单直接的目光打量。

“不过你也要搞清楚，我不是在征求你的意见。”

那人手劲很大，炸炸只觉得下巴被掐得生疼，不得不抬着下半脸迎合好减轻些疼痛。

十辰于像是发现了什么，眉头皱了皱，“话说回来，你不笑的时候，还真挺像卷儿。”

都是一副冷冷清清平平淡淡的样子，看着就让他来气，永远没法从那张脸上看出什么。

炸炸第一次听到阿卷的名字完整地从那人口里念出。

“他可真像一条阴冷的毒蛇，悄无声息地藏着毒牙……你觉得呢，炸炸？”

炸炸沉默，在下巴的持续刺痛中，回答他：“您非要我说的话——他是山崖上的玫瑰。”

玫瑰？

十辰于撤了力道，改为用手背触弄那人脸颊，“你们卷少的谈判风格跟你差不多，先强硬再放缓，你更听话，还知道道个歉。其实不管先软后硬先硬后软，能达到目的就行，你说是不是，炸炸。”

炸炸机械地点了点头，默许了十辰于略带逗弄意味的动作。

“但我就不习惯，我喜欢强硬一些，自始至终的那种，”十辰于靠着沙发，眼里噙着笑意看着炸炸，“看来你不太懂，或许是我对你太温柔了，让你误会我很好说话。”

十辰于看着炸炸，顽劣地笑着，说着令人胆战心惊的话。

“现在，我更想驯服你——让你直接哭出来。”

炸炸低头躲避十辰于的视线，手心稍有出汗，情绪却镇定得有些异常。

毒蛇也好，玫瑰也好，都是有攻击性的。

蛇有毒牙，玫瑰有尖刺，它们都有守护的对象，只忠诚于它们的主人。

十先生，您要驯服我，除非拔掉蛇的毒牙，剥去玫瑰的尖刺。

它们首先要掉在地上，才能归属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