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奇梦境第三回
某次活动,学校礼堂,我坐在中间排,人不多,活动近尾声。
主持人走流程,与与台下观众互动,一声开始,人就从座位上往外涌动挤压,一位及耳短发打扮干练女性领导被不小心摔坐,应该是尾椎骨撞到了,很疼,场面有尴尬,拥挤的人平息后,为了维持局面,提前结束活动,女领导发言,声称无大碍并组织退场,我留着同她一起去医院,她虽然一开始婉拒,准确说她皱着眉头一脸严肃,没有看我,只说不用了,但我也语气平静,只说我觉得如果是我摔倒,应该很疼所以想去,而且有人陪好一点。
她同意了,我走在她左边扶着她出了礼堂,在学校走廊她回忆去医院要怎么走,我从走廊的窗往外看见教学楼,我说,有我在放心,但不过我确实不擅长找路还是你来吧,我们出了一栋建筑顺着上坡的水泥大道,跟着她带路,我们到了学校医院,面前可见路往上弧形拐弯后渐渐平坦,右手方出现一道大铁门,外面上的暗红的漆褪色了。
那位女领导走到门口,暗示我停下留在这就行,她自己进去,于是我看着她自己往里面走,突然出现几个高大身壮的男人,那些人都穿的黑色衣服,款式不定,把那位女领导不友好的半拉扯进了大门,我有些担心。
但我并不知道怎么办,报警,这个念头产生了,为了以防万一不跟丢,在那道门关上之前我来不及思考危险就进去了,我回头看门背后是银色漆面,更暗。
大门口有几个居民样子的人正说话,我没注意听,先打起了电话报警,我说明了简单情况,梦里略过了我讲地点的内容,因为我不知道事发地点,但是没有影响故事继续。我想警察会来,那我就放心了。
于是开始打算了解这是什么建筑,干什么的地方。我站在弧形往右进门,接着就往左是个平平的坝子,那栋建筑不像医院,而更像教堂。“教堂”在我站的左手边,而我身子正对面是一条大路,路一旁有繁茂的榕树,而我右手边是条下坡小路,小路左边是些低矮的斜顶房屋,小路右边就是沿着向下很长的围墙,黄白色的墙涂料有些雨水流下的污渍。
我往左边的教堂看去,“教堂”里传出一个低沉清晰的声音,说,我是神,人付出代价我就帮她们实现任何事情。不知道为什么这看起来周瑜打黄盖的设定在梦里的我认为不对,于是生出了一探究竟的勇气,也可能是觉得已经报警了自己算留了后手。
我上了几步水泥楼梯,推开教堂的门,是道镀金漆的木制大门,颜色有些旧了,半镂空花雕图案十分的复杂,摸起来很有质感,门很厚但不重,只是最开始需要用一个力,推动之后轻轻就开了,像有机关助力一样。
里头的装潢却同外面不一样,是西式教堂同中国朝堂的结合,虚伪专制又神圣威严的感觉推开门就压过来。白色墙面通到顶往上是金色而内收的哥特式角锥形,泛着琉璃的光,一条长地毯从门口往前,是暗红色,但在光线不亮的地方完全就是黑色的,地毯的尽头再往上的几阶楼梯,正像封建皇帝的大殿,幽幽地泛着暗金色的漆,但看起来给人的感觉里头是其他轻巧坚韧的材质,楼梯上确有一把椅子,但是却很朴素,与背景相比甚至是简陋,像是外面公园给路人坐的木椅子,估计有2*1.5米的占地。
我沿着地毯往前走,到快一半时,我看到那位女领导被绑着在右上边的地上,此时却是中长发波浪的三十左右的女子模样,与先前齐耳头发干练四十岁模样并不同。她嘴上被贴了黑色胶带。我假装没有看到,其实是快速瞟了一眼,但我觉得解决问题不能莽撞地自己直接过去放人,于是我面无表情继续往前走,差不多也就四五步,因为我不敢太远,起码保证那位女性在我目光所及。
于是我远远的看着那个堂上明暗的光线汇聚成黑白光景的木制椅子,那里并没有人,也就是指引我进来的是我看不见的东西。
他用意识与我沟通,在我脑子里发出了声音:她的选择她的代价。我也在脑子里对他说:我分明感觉到了其他的意外,危险之类的,我要怎么救她?他说:你要救?我说:是,我知道我说出这个字某种意义上也是交换,只是代价是由他决定,我已经在虎口里,但我还是说了肯定的回答。他说:你出去吧。我没有回答,只是照他说的,转身离开,没有多看一眼那位女性。因为我知道,他让我走不是拒绝,而是另一种交换已经开始的讯息。
我走出大门,外面突然亮很多,但我眼睛也没有异样反应,果然是梦里。我拐出那个弧形路口,沿着上来的坡往下走了两步,在一个视野开阔的地方停下。仿佛这里是山顶,转身能看到教堂,往下是密集而小的楼群,很奇怪并没有任何超过四楼的高大建筑,那些房屋小小的排在一起就像集成电路板一样,平平的。
也就不到一分钟,突然那几个抓住女领导的男人,推开教堂的门,追赶一只翩翩飞起的白色蝴蝶跑了出来。我才发现那几个男人就是我在大门打电话报警站在我旁边的“居民”。我霎时汗毛倒立的后怕起自己当面报警的行为,虽提不上怕,因为我梦里也情绪很稳定。
那蝴蝶飞得很慢,也没有任何逃避慌张的样子,但那几个男人就是抓不着,你拉我踩推搡着除了教堂往山下走来。追赶到我站的地方,他们竟然跟着蝴蝶往我能看到山下房屋的视野开阔处掉下来山,那么多人,齐刷刷就下去了,没有思考和犹豫,跟着蝴蝶就上了死路,我有些恶心反胃。
我回头看教堂,门还没关,这次声音是从门里传来,对我说:你回去吧,她没事了,你下次有需要记得过来。我好像很相信他的办事效率,尽管没看到那位女领导走出来,我转身就回去了。
回到学校我觉得这段经历太过奇妙,而且我还不知道代价是什么,就更放心不下,但想到该来的就会来,除了接受也没别的办法,就随意起来了。
过后我又去过那个地方几次,不为别的,就是觉得发现了一个奇妙的地方,想去串门多看看有没有更多的奇妙,这很有意思。一来二去,那个神也没有任何反应,他任由我前排吃瓜,因为我也不和他交换他懒得搭理,也可能是我之前救人给他留了好印象,我是这么想的,于是他不拒绝我,我越发自由和随意。
从这里开始梦的讲述要虎头蛇尾了,因为前面太过具体,我的大脑开始不能加载具体的场景和故事线,已经开始收尾了。
我最后一次去到那个地方是遇到了危险,虽然我并不知道这危险怎么来的,完全没有前因后果。
我被许多人追杀?或者是驱赶?总之是要置我于死地或是生不如死的一群人追着我,我逃离到那里,比起外面人来人往,我竟然觉得这个只有魔鬼性质的神的地方更安全。
我推开门,焦急?大概吧焦急地,说,我要交换,他们要害我,我只想要安全。
他说:他们害不了你
安?这话什么意思,刀子都快到门口了,神他都不理我,没办法了,于是我转身下山逃离,刚好到上次那几个人追着蝴蝶跳下去的地方。
我想,这就是果报吧,又是这个地方。我回头看后面追我的人越来越近,于是我一闭眼,纵身跳下了山。
我下坠到一半,身体越发轻盈,气流穿过我往上越来越有力,像是能把我托起。我感觉到那种坠落变慢,越来越慢,气流也越来越柔和有力将我向上托起。
忽然我发现自己在上升,而且身体变得很轻,我居然变成了一只白色的蝴蝶。
我往上飞到顶上的教堂,从门里又传出了那个声音:你早已经死了
我心里想,尼玛的,这句话不能连着读快点吗“他们伤害不了你,你早已经死了”,我真的会谢。
到这里,我并分不清这个神是否利用了“时空概念”完成了“生命交换”。因为我不确定当初坠下山的白蝴蝶是不是我,如果是我就说明两个时空完成了叠加让故事合理发生,类似于时间打了个结,回环了一趟再往前。也或许是另外一只,那么此刻就单纯是后来的时空。但不管怎样,我确实已经死了我没觉得不合理,也没有愤怒,虽然当时不清楚代价就想救人,但是事已至此,接受就接受。
此后我就一只跟着神,住在这个教堂里,以一只白色蝴蝶的样子和身份,保留着作为人的灵魂。
梦在我对神的埋怨(其实并没有,就是斗嘴)中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