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利波特同人小说 麻瓜女巫】第三章 艰难入学路（下）
大礼堂天花板上魔法制造的夜空图景中漂浮着几千根蜡烛，仿佛在夜色中闪烁的繁星，四个学院的长桌上都铺着手工织成的羊毛桌布，还绣着各自的校徽，不远处的讲台上，教授们坐成一排，个个都穿着自己最为华丽的一套衣服——如果这一切跟她有关系就好了，翡欧娜忧伤地想。 分院仪式已近结束，詹姆毫不意外地去了格兰芬多，当他迈着轻快的步伐走到铺着彩色桌布的长桌边时，学生中间迸发出了一阵剧烈的欢呼声，现在坐在台上的是一个矮小的黑人女孩，她头顶的分院帽清了清嗓子，高喊出“赫奇帕奇”的名字，黄色院服的学生中间立马传来一阵欢呼，两个高年级生让开一个位置，热情地招呼她坐到他们中间。 这种氛围实在是让人羡慕，翡欧娜有些丧气地盯着自己的鞋尖，对她而言，眼下留在学校都已经是莫大的奢求了。 “下一个是……”讲台上那位优雅的校长看着羊皮纸高喊道，“翡欧娜·庇娥丝小姐！” 翡欧娜仿佛触电似地颤了一下，她深吸一口气，迈开灌了铅似的双腿向前走去，短短几步的路程在她眼里好像有整个世界那么远，直到坐上那把吱呀作响的旧椅子前，她的脑袋仍然是一片空白—— 然后分院帽遮盖住了她的眼睛。 经过长久的沉默，分院帽终于开口了，却不是对翡欧娜，“麦格校长，是不是哪里搞错了？”它压低声音对周围的几位教授耳语着，“这孩子……她是个麻瓜啊？” “一个麻瓜？这怎么可能呢？”说话的是个声音细弱的男人，不只是因为惊讶还是紧张，他的声音有些结巴，“难道传言都是真的？真的有一张发错的入学通知书？” “绝不可能，我全是照着准入之书写的！”一个老人立马反驳了他，“除非连准入之书都出了问题，否则绝不可能出错！” “可这个麻瓜姑娘现在就坐在这里，带着我们的分院帽！”一个浑厚但和蔼的女声，不难听出是斯普劳特教授在说话，“梅林在上——除去准入之书出了问题之外，我再想不出合理的解释了！” “够了，都不要吵了！”麦格校长短促有力的声音打断了几人的谈话，“眼下当务之急是先解决这个女孩的问题——” 紧接着，一只大手把分院帽从她头顶揪了下来，麦格校长正用略带怜悯的眼神看着她，“我很抱歉，孩子，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我们可能发错了一张入学通知书——恐怕你得坐明早那一班火车回麻瓜世界去了。” 尽管早有心理准备，可翡欧娜的脑袋还是好像挨了当头一棒似地嗡响起来——她那混乱的脑海中浮现出的第一个念头是眼前的一切都是一场噩梦，而她正被困在这场噩梦里，再也等不到醒来的那一天。 “砰！” 一个形容枯槁的老人从外面摔了进来，一下子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是学校的管理员费尔奇，他扶在桌边，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麦格校长！”他尖叫起来，“地下室里有一只泥怪正在大搞破坏！您得赶快去处理一下！” “泥怪？学校里怎么会有——”她很快冷静下来，推了推自己的眼镜，“我知道了——各院级长尽快把你们的学生带回休息室，斯莱特林暂时先去格兰芬多塔楼，其余所有教授跟我来！” 就在所有学生教授一股脑涌向礼堂出口的刹那，翡欧娜想起了艾米——她要去的盥洗室不是就在地下室么？她连忙伸手去拽身旁一位教授的衣袖，可对方一把拽回了胳膊，头也不回地跑开了，她又转身想喊住一位年轻的教授，可他一眨眼就消失在了人群里，眼见身边没有一人愿意搭理自己，翡欧娜心一横，也冲进人群里，在混乱中跑进了地下室的入口， 她在一片嘈杂中闯进一处充满霉味的阴暗走廊，三两步跳下台阶，正当她举目四望，不知该从何找起时，一声锐利的尖叫忽然自右手边的拐角传来，贯穿了整个房间，“艾米——”翡欧娜呼喊着，快步跑过拐角，看见艾米跌坐在盥洗室门口，一只有小汽车那么大的青蛙正向她步步紧逼，来不及多想，翡欧娜一把夺过旁边盔甲手中的长剑，一个箭步冲上前去，猛地把剑锋扎进了泥怪的脊背。 巨大的癞蛤蟆哀嚎一声，转身向她袭来，对着翡欧娜吐出了树干一般粗的舌头，她慌忙倒向一旁，狼狈地躲开这一击，舌头打在她身后的墙壁上，留下一个惨不忍睹的凹坑，“快走！”翡欧娜对艾米喊着，自己则起身带着暴怒的泥怪跑向走廊的尽头。 咚的一声，泥怪撞在墙壁上，仿佛整座城堡都在颤动，好在翡欧娜利用拐角及时躲开了。紧接着它炮弹似的舌头便几乎贴着她的肩膀飞过，打穿了不远处一扇厚重的大门，翡欧娜冲上前去，推开尚且完好的半扇，逃进后面的一处大厅。泥怪紧追她的脚步撞进房间，挤得本就摇摇欲坠的门扉落在地上摔成了两半，一瞬之间，那怪物高高跃起，硕大的身体笼罩在翡欧娜头顶，想要凭借自身的重量把她压成肉泥—— “通通飞走——” 一道紫罗兰色的光芒打在翡欧娜身上，一阵凭空出现的力量将她自泥怪身下推离，让那丑陋的青蛙扑了个空。“庇娥丝小姐！”跑进房间的是心急如焚的普莱斯，手中的魔杖还冒着轻烟，“快走！” 翡欧娜抬起晕乎乎的脑袋，只看见眩目的灯光中，丑陋不堪的泥怪嘶吼着向她冲来——灯光？对啊，灯！她抬头望向屋顶，一个生锈的火盆正随着泥怪的奔跑在天花板上摇晃，底部用于装饰的尖刺还闪着寒光，翡欧娜的大脑飞速运转，她来不及起身，坐在地上便对普莱斯高喊：“教授，打那个吊灯！” 普莱斯心领神会地看向天花板，猛挥魔杖打出一道银白色的刀光，纤细的金属锁链应声断裂，就在那泥怪要将翡欧娜囫囵吞下的前一刻，灯具应声落地，重重砸在它身上，泥怪挣扎了几下，终于没了动静。 “庇娥丝小姐！”普莱斯一个箭步冲上来，紧紧抓住她的肩膀，“梅林在上，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 “还好，”翡欧娜揉着自己的太阳穴，扶着墙慢慢爬起来，“除了脑袋有点迷糊以外，没觉得哪里不舒服。” 一片狼藉的门外响起一连串杂乱的脚步声，麦格校长这时才带着好几位教授姗姗来迟地跑进房间，“这里到底发生什么了——”她的目光率先落在了吊灯下毫无生气的泥怪身上，“梅林在上啊！”她很快理解了眼前的一切，向翡欧娜投来不可置信的目光，“你！你是怎么孤身一人敢去招惹这东西的！”校长脸上的表情很快从震惊变成了愤怒，她冲上来，怒不可遏地揪起了翡欧娜的耳朵，“你知不知道泥怪有多危险？你甚至都不够它塞牙缝的——” “这是有原因的！”翡欧娜争辩道。 “原因？”麦格校长盯着她，两只眼睛好像要喷出火来，“我不信世上有什么事情值得你去招惹一头泥怪！” “校长女士，翡欧娜是为了救我——”艾米气喘吁吁地跑进来，苍白的脸上刚刚恢复了些许血色，“她是为了找我才跑到地下室的——” “我原本想告诉您她在地下室的，”翡欧娜赶忙接上一句，“可没有一位教授愿意听我说话。” “是的，要不是她把泥怪引走了，我这会已经成了那怪物的晚餐了，”艾米踩过一地瓦砾，边说边走到校长身边。 “引开泥怪？什么东西能引开一只——”她转头看向趴在一旁的青蛙怪物，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脸上的怒气也消了三分，揪着她耳朵的手也不由自主地松了劲——翡欧娜捅进它后背的长剑仍插在那里，虽然已经被落下的火盆砸成了一块歪歪扭扭的废铁，却仍牢牢扎在那里，“小姑娘，那柄剑是你扎上去的？” 翡欧娜迟疑着点了点头：“是——我当时来不及想太多，拿起手边最趁手的东西就冲上去了。” 她看着翡欧娜，目光里竟流露出几分赞许的神色，“这倒是个不错的理由，”麦格校长沉吟着点了点头，“入学第一天，就救了同学的命，还协助教授干掉一头泥怪，你是哪个学院的？这样的勇敢行为值得加分。” “我没有学院，”翡欧娜忽然泄气似地垂下了头，“刚刚的分院仪式上您说我是一个麻瓜，是因为你们搞错了才会收到入学通知书，不能留在霍格沃茨学习。” “这样啊——”麦格校长尴尬地清了清嗓子，似乎是没有预料到一个麻瓜能完成这样的壮举，“那你这孩子有没有什么想让我们用魔法完成的心愿？只要不是太过分的，我愿意帮忙，权当是给你的奖励了。” “我想留在霍格沃茨学习！”翡欧娜不假思索地答道。 “这个绝对不行！”麦格校长同样不假思索地回绝了她。 “校长女士！”普莱斯慌忙跑上去，伏在校长耳边耳语，“这孩子的名字可在准入之书上，我们没理由不让她入学吧？” “话虽如此，可分院帽说她是个麻瓜，”校长皱着眉头低声反驳道，“这事情实在太奇怪了，从没有过这样的先例——”她用余光打量了一下翡欧娜，这个麻瓜女孩正可怜兮兮地望着她，麦格校长为难地撇了撇嘴，“好吧，也不是不能让你入学——” “但是！”她紧接着又立马竖起了一根手指，打断了两个女孩的欢呼，“我必须得确定你当真能在霍格沃茨学到知识——所以，我有一个考验要交给你。” “您说，”翡欧娜脸上显出无比坚定的神色，“不管什么样的考验，我都一定会通过的！” “你要在霍格沃茨学习一个月，这个月的月底，我会召集所有给你上过课的教授，由他们投票，看看你是否在课上学到了知识，”校长说着，慈祥地看着翡欧娜，“如果有半数以上的教授都认为你是个好学生，那你就能留在霍格沃茨学习了。” “那如果她的票数不够呢？”艾米马上追问道。 麦格校长叹了口气，轻轻摇了摇头：“那恐怕我只好把庇娥丝小姐送回属于她的世界了。” “我一定会通过的！”翡欧娜两手叉腰，咧出一个胸有成竹的笑容。 “很有自信，”麦格校长和善地拍了拍她的肩膀，随后转身面向身后的几位教授，“现在，普莱斯教授，你把这两个孩子带回礼堂，余下的几位教授，你们去把各个学院的学生也带回来，斯普劳特教授，你去办公室把分院帽带回主席台上，”她扫视一眼身前紧盯着泥怪尸体的几人，重重拍了拍手，清脆的响声在大厅里回荡，终于把他们的注意力拉回了现实，“好了，各位——都行动起来！” 房间里响起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十几只脚踩过满地砾石向门口涌去，而后逐渐向走廊尽头远去，只留下她仍站在大厅中间，泥怪身上正逐渐熄灭的火盆旁。“麦格校长，”一个身着紫色长袍的苍老身影走进墙上高高的画框，“你并没真的考虑过让那孩子入学，对吧？” “那孩子是个麻瓜，邓布利多教授，不论她如何努力，都不可能学会魔法——这点在她出生时就已经注定了，”她叹了口气，无奈地摇了摇头，“我让她在这里留一个月，只是希望能让她自己慢慢接受这个事实——以及留下些关于魔法世界的美好回忆。” “这对她不公平。”画像中的老人不自觉地皱了皱眉。 “对她不公平的不是我，而是命运。”麦格低头打量着泥怪的尸体，冷冰冰地回答着，“好了，不聊这个了——这个东西，你有什么想法？” “依我看，事有蹊跷，”老人摸了摸胡子，两眼闪烁着凌厉的光芒，“你瞧它背上那一团团隆起的瘤子，这泥怪不是霍格沃茨附近的物种，而是巴西雨林里才能找到的泥怪亚种。” “巴西？谁会大老远从那里搞一只泥怪到霍格沃茨来？”麦格校长半蹲下来，仔细检查着那怪物粗糙开裂的后背。邓布利多则在画框的另一头慢慢踱着步，“不论那人到底有什么目的，他都已经威胁到了我们学生的安危——” “而这一点我们绝对无法容忍。”麦格校长毫不迟疑地接上了下半句。 与此同时，两个女孩已经回到了礼堂，正站在门边看着一队队学生走进礼堂，在自己学院的长桌旁落座，讲台上，斯普劳特教授正把分院帽在那把嘎吱作响的四脚凳上摆好。艾米扭过头去，稍稍遮掩住自己羞红的脸，“翡欧娜，我想……我该跟你说声谢谢——我当时以为自己完蛋了，从没想到过会是你奋不顾身地从那玩意手里救下我。” “嗨呀，没事，不用客气，”翡欧娜大大咧咧地拍了拍她的肩膀，“我怎么可能在别人落入危险时袖手旁观呢——再说，你不是也帮我进了国王十字车站么？全当我报答你那时对我伸出的援手了。” “是么……”艾米理了理刘海，嘴角勾起一丝不易察觉的腼腆笑容。 “先别说话了！”翡欧娜突然对她比了个嘘的手势，用眼神点了点不远处几个刚刚走进礼堂的五年级生，“你听，那几个人在讨论我呢！” 领头的是个高个男孩，穿着斯莱特林的院服，肩膀上带着级长的徽标，“哥几个我说，”他凑在几个朋友耳边，尽全力压低声音，但还是不可避免地传到了翡欧娜耳朵里，“老师刚才聊的你们听见没有？他们说那麻瓜拽了老长一把剑扎进了泥怪的背里？”男生用两手夸张地比划着，“可能吗你们说？一个麻瓜能干出这种事？” “拉倒吧，要么是你在胡扯，要么就是教授们老年痴呆了——”男孩周围几人发出一阵嘘声，好几人都轻蔑地翻起了白眼，听得翡欧娜心里一阵不快：看来她今天的壮举注定只能留在当时在场几人的记忆里了。 “咳咳——”一串威严的咳嗽声吸引了几个男生的注意，他们回过头，恰好对上麦格校长的眼神，她比了个眼色，几个男生立马灰溜溜地跑回自己的座位去了。“相信各位都已经听说了，泥怪的威胁已经消除——这多亏了普莱斯教授精湛的魔法造诣，”校长大步流星地走到台前，房间里吵吵嚷嚷的学生们在看见她身影的一瞬间便已经安静了下来，“那么现在，让我们把刚刚被打断的分院仪式完成吧，”她从椅子上拿起分院帽，“艾米·沙菲克小姐，请上前来。” 艾米有些紧张地整了整长袍，小跑着上了台，坐上那把吱呀作响的椅子，分院帽才挨上她的额头，便报出了斯莱特林的名字，当她走向那张铺着绿色桌布的长桌时，人群里只响起了一阵稀稀拉拉的掌声——就好像哪怕只是跟一个被麻瓜所救的巫师当同学也会伤到他们作为纯血统的自尊似的。 “下一位，也是我们今年的最后一位新生，翡欧娜·庇娥丝小姐，请上前来。”随着麦格校长一句话出口，礼堂里立即出现了一阵小小的骚动，学生们小声议论着，不时有诧异的目光向翡欧娜投来，看得她心里有些发毛。她紧张地吞了吞口水，迈开步子向前走去。 “怎么回事？我还以为她是个麻瓜。”不知哪桌的女生小声与邻座的同学议论着。 “莫非刚刚传的都是真的？这麻瓜真的救了那个斯莱特林新生？”一个充满惊讶的男声从翡欧娜右手边传来，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哪个格兰芬多的学生正说话。 “一个麻瓜，参加分院仪式，”这次她看见了，是不久前还在和朋友讨论她的那个斯莱特林级长，正一脸幸灾乐祸地跟身旁的同学耳语，“有好戏看了这下。” 翡欧娜终于走上了台，局促地站在校长身边，不知是因为紧张还是惊喜，她觉得这条路比她第一次走时还要更长，“我知道，有些同学可能会对学校的这个决定感到疑惑，但我要告诉各位的是，庇娥丝小姐今晚刚刚从泥怪爪下救下了一位新生——而且是以一位麻瓜的身份，这种无私奉献的崇高精神，恰恰是霍格沃茨所提倡的，”麦格校长慈祥地抚着翡欧娜的头顶，“所以，我们决定特别招收庇娥丝小姐作为霍格沃茨的新生，以示表彰。” 台下又像风似的刮起一阵议论声，不过麦格校长没有丝毫在意，只是和蔼地示意她坐下，随后又用分院帽盖住了她的眼睛—— “嗯……麦格校长已经和我说过你的情况了，”分院帽用一种老人似的，拖着长音的口气说道，“一个了不起的小姑娘，嗯？我能看到你内心那些珍贵的品格——你的勇气和善良，你永不动摇的意志与对知识的渴望。可只是这些还不足以给你分院，我很好奇：你觉得什么品质最为重要呢？” “大概是毅力吧，”翡欧娜在心底答道，“没什么事情能够一蹴而就，永不放弃永远是人最可贵的品格，至少我是这样认为的。” “很好，”分院帽笑吟吟地回应她，“我想我知道该把你分到哪一所学院了。”它郑重地清了清嗓子，“你属于——斯莱特林！” 短短七个字，仿佛一块投进平静湖水的石头，眨眼间便激起了剧烈的涟漪，“我们有救世主的儿子，而斯莱特林只配招收麻瓜！”格兰芬多的几个学生幸灾乐祸地放声大笑着，而那张绿色长桌旁的学生们只是面面相觑，好像一时没弄清自己听见了什么。“一个麻瓜？去斯莱特林？”不知谁在人群里喊道，“那所学院就连混血巫师都不！” “我从不出错，这孩子就该去斯莱特林！”当麦格校长把分院帽从翡欧娜头顶揪下来时，它仍在喋喋不休地跟学生们争执，“只有长歪的巫师，没有分错院的孩子！” “够了！”麦格校长一挥魔杖，发出一阵足以盖过一切嘈杂的金属摩擦声，终于让所有学生跟魔法帽子都安静了下来，“我们应该尊重分院帽的决定——去斯莱特林那张桌子旁吧，庇娥丝小姐。” 于是翡欧娜跳下主席台，在周围人充满不解和敌视的目光中在桌边坐定，没有热情的欢迎，更没有欢呼和掌声，但她已经成功地进入了霍格沃茨，还有什么可抱怨的呢？ “既然分院仪式已经结束，那么请允许我欢迎各位男女巫师——以及麻瓜——来到霍格沃茨开始新的学年，”麦格教授抬起胳膊，一卷羊皮纸凭空出现在她的手心，“在宴会开始前，我还有几项人事变动需要宣布：斯拉格霍恩教授今年由于个人事物，不能继续担任我们的魔药学教授，因此，我们特别聘请了刚刚从挪威游学归来的格兰芬多优秀毕业生比弗利·赛弗里斯教授担任这一职位，请大家掌声欢迎。” 在学生们的掌声中，一个身着繁复紫罗兰色的男子站起来向每张长桌分别鞠躬致意，他满头金发梳着整齐的背头，还施了让它闪烁出金属光泽的咒语，两手带着整洁的白手套，脸上挂着和善的笑容。 “然后是另一科目的人事变动，”麦格校长低头看着手里的羊皮纸，“由于金斯莱教授今年被调回魔法部担任傲罗教官，不能继续教授黑魔法防御课，所以我们聘请了德国的资深傲罗普拉修斯·拉克汉姆来教授这一课程，请各位掌声欢迎。” 在稀稀拉拉的掌声中，一个浑身上下裹得密不透风的怪人站了起来，在刚刚九月的温暖天气里，他竟然已经穿上了皮袄，棉裤塞在长靴里，两手全包在羊毛手套里，更古怪的是，他的围巾一直围到了鼻子顶上，把半张脸都盖的严严实实，只留下两张鹰般锐利的眼睛还看着外面，“我会尽己所能，不遗余力，一定不辜负校长女士和各位同学的期望。”他说着，冷冰冰的语气却让人不太信服。 “那谁来担任我们的院长？”斯莱特林的男生级长忽然开口了，“已经没有斯莱特林毕业的教授了。” “赛弗里斯教授会暂时代理你们的院长，直到我们招到斯莱特林毕业的教授，如果有问题，你们可以直接找他汇报，”麦格校长扶了扶眼镜，目光移回羊皮纸的末端，“然后是我们每一年都会强调的——禁止进入禁书区，禁止擅闯禁林，违反规定的学生将受到最严肃的处罚，情节严重者将会被直接开除，都听懂了吗？”她抬起头，严厉的目光扫过台下窃窃私语的学生们，轻轻叹了口气，换上了轻松的笑容，“好的，既然新学期的注意事项都已经传达完毕，也还是宴会的时间了，”校长终于换上一副轻松的笑容，把手心里的羊皮纸变成了一副银制的刀叉，“放开吃吧，孩子们！” 眨眼之间，翡欧娜面前便凭空出现了一个个闪亮的银盘，每个里面都盛满令人垂涎欲滴的美食，堆成小山的烤子鸡，加了肉汁的土豆泥，翡欧娜这才猛地发觉，自己已经饿了一整天了，她赶紧用叉子拨了许多吃的到自己盘子里，在她对面坐着的艾米也拿了不少，除去桌子角落的一盘烤牛蛙外，几乎每种她都盛了一点。 吃过正餐，便是甜点，桌上摆上了许多五彩斑斓的布丁、糖果跟水果派，令人目不暇接。翡欧娜随便吃了几口，便再不动刀叉了——毕竟今天一天下来，她已经被甜食折腾得够惨了。 等到甜点也吃完后，桌上的美食与盘子都自己收拾了起来，恢复了四张长桌一尘不染的桌面。麦格校长从桌后走出来，扶了扶自己歪倒的帽子，“好了，各位同学，在就寝前最后一件事情——让我们来唱校歌，”她一挥魔杖，几条金色的缎带飞上礼堂的天空，在众人头顶扭成了歌词的模样，“各位同学，选择自己喜欢的曲调，一起，唱！” 霍格沃茨，霍格沃茨，霍格沃茨，霍格沃茨 请教给我们知识 不论我们是谢顶的老人 还是跌伤膝盖的孩子 我们的头脑可以接纳一些有趣的事物 因为现在我们大脑空空，充满空气 死苍蝇和鸡毛蒜皮 教给我们一些有价值的知识 把被我们遗忘的，还给我们 你们只要尽全力，其他的交给我们自己 我们将努力学习，直到化为粪土 “音乐啊，”麦格校长抹了抹眼角的泪珠，“总能让人想起过去的那些好时光——各位同学，你们现在可以跟着本院的级长回到自己的寝室了。” 跟着那位男生级长，翡欧娜和艾米从她之前就走过的那条充满霉味的走廊进入了地下室，他们穿过几间阴暗潮湿的大厅，最终在一面空白到有些古怪的墙前停下了脚步，“好，大家听我说，咱们今年第一个口令是‘永不动摇’，记住了大家都，尤其是一年级新生——要不然你们被拦在公共休息室外的！”他说完，走到那面墙前，清了清嗓子，高声喊出了那个四字口令。一瞬间，一条闪烁着金属光泽的巨蛇从地板上挺起脊背，在它的腹部之下，一道镶金大门逐渐成型，男孩走上去，一边推开大门一边说道：“好了，今天就这样，回寝室吧大家都——可别忘了，明早还有课呢，别起晚了千万！” 当天晚上，翡欧娜躺在寝室里，听着外面的流水声，心底久久不能平静——可她还不知道，这些在今天看来惊险无比的经历，不过是她精彩人生的小小开端而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