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晨宇水仙文】【飒卷】爱如少年把故事说完 34
·校园文，卷儿的成长故事
·不可上升
这次冷战，最终还是卷儿主动结束的。
寒假时租的房子，开学之后飒飒续租了，平时偶尔回去，一般周末会去给卷儿做点好吃的改善伙食。冷战之后，两人都没有回去过了。
冷战持续到一周多的时候，卷儿主动给飒飒发微信说想吃糖醋排骨，两人才一起买了菜回到小出租屋里。
从见面，到一起买菜，再到飒飒去做饭，气氛一直都有点微妙，好像和往常没什么两样，但仔细观察就会发现，是两个人都在努力，努力让他们之间看起来和之前一样。
一直到吃上了饭，卷儿还在主动和飒飒聊最近发生的事情，聊着聊着，就聊到了毕业季。
戳着碗里的一块排骨，卷儿开口：“报社的老师说实习生可以争取内推的名额，毕业之后，我想继续留在这里工作。”
听到这里，飒飒吃饭的动作慢了下来，表情看不出什么变化，眼神闪了一下，没说话。
看飒飒没说话，卷儿继续说：“我不想一毕业就把自己锁在牢笼里……”
“你觉得我给你的家是牢笼是吗？”飒飒终于忍不住打断卷儿，“我不值得你选择是吗？”
卷儿把筷子放下，抿了一下嘴唇，语气温和但十分坚定：“我只是想告诉你，这是我一直以来的梦想。”
梦想，又是梦想。
“可你是我的梦想。”
听到飒飒又要开始胡搅蛮缠，卷儿不想和他吵，赶紧说：“好了好了，先吃饭吧。”
磨磨蹭蹭吃完了饭，飒飒去收拾厨房，卷儿窝在沙发上心不在焉地翻着杂志。整个下午，两人都没再说什么。一直到傍晚的时候，卷儿才起身说要回学校了，第二天还有课。
“一起回吧。”飒飒不由分说跟着卷儿出了门。
两人像往常一样十指轻扣，飒飒没再伸手拦出租车，而是一路跟着卷儿到了地铁站。休息日的傍晚地铁上人也不少，卷儿靠在角落里，飒飒两手撑着车厢把卷儿护在中间，卷儿一抬头就对上了飒飒的目光。
那么熟悉的，漂亮的眼睛，看向自己时还是那样炙热，但不知什么时候开始，眼底染上了一层无奈。
卷儿低下头没说话，手上却借着地铁减速的惯性偷偷拉上了飒飒的衣角。
一直到了卷儿寝室楼下，卷儿站在楼门口的台阶上，让自己看起来和飒飒差不多高。
太阳落山后室外凉快了不少，闷了一天的校园变得活跃了起来，寝室楼附近人来人往，一片喧闹。两人就这样面对面站着，像之前无数次一样。
最后，还是卷儿先开口：“这段时间，我们都先各自冷静一下，好吗。”
谁都能听出这话的意思。
但飒飒什么都没说，只是微微叹了口气。
其实从上次争吵过后……现在想来或许还要更早一点，飒飒就隐隐觉得会有这么一天。即使他还不太能想得通他和卷儿到底为什么会这样，但他知道，他的卷儿已经不是之前那个什么事都会乖乖听他话的卷儿了。
飒飒人生中第一次这么清楚地感受到这种无力感，他不知道自己能做些什么，也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些什么，他只是突然发现，原来他的卷儿一旦坚定起来，会是这样让他无从拒绝。
“那，冷静多久呢，我们约定一个期限吧。”飒飒不知道自己这算不算最后的挣扎。
“一周吧。”
“好，一周之后，我来找你。”
卷儿还是心软了。
即使心里拿定了主意，真到了要说的时候还是会这么舍不得。卷儿本以为能够用一种最温和的方式说出口，用最安静的方式体面地结束，但没想到当飒飒提出约定时间，自己却是下意识地同意了。
就当是再给彼此一周的时间。
万一结局会有不同呢。
飒飒不知道那天自己是怎么回到寝室的，洗了把脸早早上了床。室友还在疯狂敲着键盘骂队友，随着关寝时间的临近，走廊里不时传来篮球捶地的声音，一直到熄了灯，周围逐渐安静下来，深夜静谧降临，巨大的失落感才涌了上来。
深夜和胡思乱想总是很搭，在黑暗的掩护下，意气风发的少年第一次落泪，因为留不住心爱的人儿。
连续几天，飒飒每天早上一睁开眼就拿起手机想给卷儿发消息，又在回神之后默默放下手机。
人总是越忙的时候所有事情都会一起堆上来，闲下来又闲的要命，就好像专门留出了这几天时间，让人冷静思考，或者顾影自怜。
过去的一周里，每一天飒飒都陷在一个情绪的怪圈里，有时候在纠结对错，因为觉得自己没做错而委屈，偶尔会有点脾气，想不通卷儿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倔强，但更多时候，还是会想起之前的甜蜜，美好的回忆像海水涨潮一样涌进脑子里，无法阻止，无法抵挡。
等到终于熬过了这一周，飒飒只剩下一个念头，他不能失去卷儿。
第八天清晨，卷儿例行公事般出门去图书馆，刚下楼就看到门口不知道等了多久的飒飒。
飒飒一夜没睡，五点宿舍楼开门的时候就来了，一直到7点多卷儿出来，即使穿了外套，日出前后的凉意也在不知不觉间透进身体，冻得手冰凉。
其实飒飒并不想在卷儿面前搞得自己很可怜，这次的情况不是撒个娇就能解决的，他还不屑于故意折磨自己来获取卷儿同情。甚至出门之前，飒飒还专门收拾了一番，洗了头，刮了胡子，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好一点。
卷儿这一周同样不好过，各种突如其来的情绪几乎要将他撕裂，想象中的分手后的自由并没有很强烈，反而是不舍和失落日渐加深。其实也早就想到过抽离会不适应，却没想到会是这样难过。
卷儿不得不承认自己还是没那么勇敢，自欺欺人地以为逃避就可以解决问题，每天都在给自己做分手的心理建设，却在看清飒飒脸上掩盖不住的憔悴时崩得什么都不剩。
两人几乎是同时冲上前紧紧抱住了对方。
“宝贝，我们不分开了，好不好。”
飒飒哽咽的声音落在耳边，卷儿早已经哭得一句话都说不完整，只是不住地点头。
此时此刻，我什么都不想去想，只想紧紧抱着你，一遍遍确认我还在你怀里。
经历了这次短暂的分开，两人比之前更加如胶似漆，甚至搬去了公寓长住，宁愿每天通勤，也一刻都不愿分开。
每天都能抱着卷儿入睡的生活幸福得有点不真实，一连几天，每一天卷儿都是在飒飒的怀抱中醒来，一睁眼就是飒飒，还有飒飒眼睛里的自己。
像是要把闹别扭的这段时间都弥补回来一样，两人都用尽了所有的力气，只为了“爱”这一件事。
飒飒不再提结束实习的事，甚至只要有时间还会去接卷儿下班。卷儿也开始多分出一些精力放在家里，休息的时间全都在陪飒飒，不管是窝在家里看电影，还是出门陪飒飒逛他喜欢的展，只要和飒飒一起就好。
两人都努力在试图遗忘那些不愉快的曾经，希望得到时光的眷顾。
这天，公寓的厨房里，飒飒手上洗着菜，灶上煮着东西，抽油烟机的声音暂时将外界的其他声音隔绝。
手机放在一边突然亮屏，是一条微信语音。飒飒手正占着，艰难地腾出一根手指解锁，用扬声器播放，飒妈的声音不大不小地响起：“儿子，你做卷儿的工作做得怎么样了？你可抓点紧，妈给酒店定金都交了，人家可不给退。”
炙热的爱意再一次归于平淡，其实这段时间飒飒很累。前段时间不高兴的事飒飒没跟家里说，家里还一直在张罗订婚的事，飒妈几乎是每天问一遍，想赶紧把日子定下来，但是两人好不容易重归于好，飒飒哪敢现在和卷儿提。
一边不敢违背家里，一边还得哄着卷儿，飒飒夹在中间一天天头大，毫无办法。
飒飒没回消息直接按了锁屏，又开始烦躁，随手关掉抽油烟机的瞬间，好像听到身后有什么东西掉地上了。
飒飒回头，卷儿僵直地站在厨房门口，半袋薯片安静地躺在地上。
“你的态度其实从来就没有变过。”
“卷儿，我不想失去你……”
“是啊，人哪里是那么容易就改变想法的呢。”卷儿无奈地自嘲。
“最后一根稻草”终于还是来了。卷儿想不通，为什么自己好像做了一切努力，却还是这个结果。可卷儿没意识到，这哪里是他这个年纪能独自承受和处理的事情呢。
“我们还是……分开吧，好吗。”
“不要把我看得那么重要。”
“我们都会过上自己想要的生活的。”
“砰！”的一声，飒飒一拳砸在橱柜上，再抬头看向卷儿的时候，已经红了眼。
“你说分开就分开？这几年我把你放在心尖上宠着，让你受过半点委屈吗？我把所有的宠爱都给了你，你到底是为什么非要离开我！”
飒飒几乎是发泄似的吼出了这几句话，这是飒飒第一次如此失控。卷儿吓了一跳，他之前从来没见过这样的飒飒，这个飒飒让他害怕，卷儿后退两步，他想赶紧离开这里，却被飒飒拦住，连扯带抱地推进了卧室。
毕竟力量悬殊，卷儿一路被迫向后退，一个重心不稳，整个人摔在了床上。还没等卷儿反应过来，飒飒已经压了上来。
“你做什么！”卷儿生气飒飒竟然失控到这种地步。
“你说我做什么！”飒飒手上已经解开了卷儿的腰带。
飒飒进入的时候，卷儿还在死命地推开他。卷儿实在不想在这样一个情况下做这件事。但飒飒此刻却是什么也听不进去，大开大合地把每一下顶到最深处。
两个人都倔强地不肯低头，不管飒飒怎么用力，卷儿都别过头咬着嘴唇不出声，换来的是飒飒更猛烈的索取。
两人都憋着一股劲，一个发了疯似的不顾一切地要，一个疼得要命硬是一声不吭。
终于，不知是顶不住飒飒的进攻，还是想通了什么，卷儿不再挣扎，脱力躺在床上，胸脯微微起伏，喘息中带上了哭腔，眼泪无声滑过眼角。
感受到卷儿的变化，飒飒慢慢停下了动作。看着身下的恋人，飒飒清楚地知道，自己已经完全失去他了。
眼泪一滴一滴落在脸上，卷儿转过头，飒飒眼圈通红，眼中是他从未见过的哀伤。
终是再也忍不住，两人的眼泪夺眶而出。年轻的恋人站在人生的路口，不舍地松开十指紧扣的双手，却向前走得决绝，不曾回头留恋。
那晚，两人相拥而眠。
第二天，飒飒醒来的时候，身旁的位置早已没了温度，就好像卷儿从没来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