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
“干杯。” 出门,太阳似乎很大,笼罩在身上,带来些许凉意。抬头一看,不知何时已然下起了雨,打在身上也浑然不觉,似乎只是带走热意的一阵湿风。走进车库里想骑车,在开门前想了想湿漉漉的雨披贴在皮肤上的黏腻触感,又将钥匙用力拧上几圈,把那辆骑了几年,颠簸起来似乎要散架的电瓶锁在里面了。 哼着脑子里面不知道是什么的旋律,六点多出了门,这个点对以前的我来说太晚,对现在的我来说又过于早了。 我带着伞,无暇顾及细雨,走进了门口的便利店。在一片混乱中身体把我带到了最深处的薯片架前,我抬头面对价格标,又陷入了茫然。 家里这些日子有点—— 不行,我摇摇头,强制让自己别再想下去,徒增焦虑不是什么好习惯。家里也有放开吃肉,这说明并没有多坏。 在超市里找了个地方蹲下来,假装在思考选哪种零食吃,擦除了杂念之后拿出手机,从余额中挪用了十块钱,打算回家后从b站把限时投稿得的钱提出来,似乎这样就能够催眠自己:“这是自己赚的钱。”从而让自己的负罪感轻一些。 起身,走到冰柜前,思索了半天,还是走到常温货架上拿起了冰柜里不常放的rio。雪花还是太苦了,接受不了。拿着不常买的酒走到老板娘面前,老板娘正在看抖音。 我放在柜台上,伸手去扫红包,正看着跳动的数字能跳到几分时,老板娘开口了: “这是鸡尾酒哦?” 我微微一愣,抬起头来看她,而后说不清是尴尬还是感激地一笑。 “嗯。” 出口的声音发闷到让我惊讶,不知是因为睡眠不足还是精神有所损耗,但我无暇顾及这个拿着扫到的六分钱去扫了收款码,跳出来的7.94虽然也还是让我肉疼,但或许是对自己的催眠起了效,我按下了指纹。在拿着它走出店前,想了想还是对低头接着刷手机的老板娘说了声谢谢。 漫无目的地走了一会儿之后,雨变大了。虽然没到非撑伞不可的地步,但我还是摁开了伞,因为不喜欢衣物贴在皮肤上的感觉。伞似乎有些不太灵活了,我躲在屋檐下,跟另一位阿姨离了好几米远,一起捣鼓着伞,又在同一时间踏出。穿着红衣服的阿姨匆匆往前走去,应该是有目的地的吧。 一路上漫无目的地走着,抬起的脚底甩起一滴水,滴在向前移动的脚尖上,积少成多,我的鞋尖没多久便湿透了。 忘记换鞋了啊。 但也没有太大所谓,我依旧向前走去。一路上百无聊赖,只是看着街边的小店。有的关了,有的没关,还有的已经看不出本来样貌,就连记忆里也搜寻不到原本的长相 ,心里难免生出几分感叹。 再走,到了以前的学校,漫步在校旁,却并无怀念,只对那家常去的零食店有所触动。当时还拜托老板把ad钙奶放进冰柜里,可现在只是兜里揣着当时想都不敢想的鸡尾酒,从小时候的自己身旁加快脚步逃离了。 逃着逃着,便又不知逃到何处去了,雨突然变大,虽说伞能挡住,但半湿的鞋可受不住水洼。看到前面的铁轨才后知后觉自己已经走到了电车旁,上车吧。 空调很凉爽,电车上有股特别的陌生气味,加上电车外已然全亮的天,终于将我从混沌中拉回一些意识。 我拿出那罐微苦的饮料,对空气微倾,就算是干过了杯。一口下去,气泡在舌尖刚刚爆开便被我吞了进去,食道划过的液体给喉头和胃带来了些许微热,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跟气泡一同涌上。 到了终点站就回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