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CY水仙文』不二臣（5）
我输给过他，被按在地上狠狠揍那种，所以今天，我要打回来——（？）
要是照这个势头下去，炸爹就没有“用武之地了”。
飒心里想着，对十的表现越来越满意。看着周围一众赌徒吃瘪的样子，甚至还想要变本加厉，“还有没有什么厉害的赌法，索性都来了罢！”
须听完会心一笑，这货今天不捞一大笔金绝对不会罢休，干脆直接将杀手锏亮了出来，“风哥可曾听说过，这里的黑暗斗角场？”
……
黑暗斗角场，名副其实是个巨大的擂台。高耸的栏杆将其隔在内，顶端还铺上一层带电的铁丝网，将场地围成一个封闭的炼狱。台面布满了斑驳的血迹，气氛尤为渗人。
一路走来，四周的墙壁坑坑洼洼，到处是剧烈撞击后留下的裂缝，看得飒皱了皱眉，忍不住吐槽道：“怎么也不稍微修理一下？”
“因为每次开启破坏力太强，花销大的承受不起。”
自打须带着两人出现在这里，周围就开始变得吵吵嚷嚷的，并且不断有人流往前挤——
“快看快看，斗角场开了！”
“前面的别挡路！”
“哎呦，别推我！抢不到前排了！”
……
乱哄哄的氛围让十和飒感到浑身不适。须示意员工将沉重的铁闸门拉开，轰隆隆的声音突然响彻在整个场地，一个庞大的变形金属体从里面飞了出来，气势直冲云霄，震得众人有些站不稳。
“027号军用战斗机器人，他就是你的对手。”
力量太悬殊了。眼看十辰于就要往前冲，飒当机伸手拦住了他，“不许去。跟那家伙打，会死的！”
“风哥你之前可替他答应了，临时放弃的话要付1个亿违约金的。”
见华飒难得露出慌乱的神情，一旁的须“好心”提醒道。
“只是棘手而已。”
十辰于从身后半搂住飒，拍拍他的肩膀柔声安抚道，“放心，我很强，不会有事。”
“顺便说一下，斗角场维持的最高记录是炸教父，凭一己之力赤手空拳打折了三个这样的机器人。”
“卧……”
飒听完简直要爆粗口了，这简直就不是人能做到的事。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十已经按照自己之前下的指令泰然走上了擂台。
歪头活动活动筋骨，十看向面前漆黑的大块头，神情蔑视，“可以开始了。”
“打……！”
“往死里打！”
周围的欢呼声已经快要将这里掀翻了，观众看得眸光腥红，青筋因极度兴奋而明显凸起。飒觉得他们简直都疯了。
“目标确认……现在开始诛杀……”
冰冷的金属音响彻在空荡的擂台上，红色的光线从机器人的眼眶中射出，在十身上简单扫描了一圈。与此同时，十辰于也在检测他的基本信息。
瞬息间，两道身影同时暴起，027一个铁拳朝他的脑袋挥了过来，十辰于两臂发力面前接住，一个空翻落到了大块头的肩膀上。027脚底的引擎瞬间启动，试图将人甩下去，腾起时凌冽的冷风疯狂席卷着十的身体，却丝毫没有阻挡住他进攻的速度。
飒的视线盯紧空中焦灼的两道身影。相较之下，十辰于的力量不敌，但灵敏度远远高于027.周旋了几个回合，胸口挨了机器人一拳，十仰头吐出一口鲜血，依旧咬紧牙关挂在机器人的身上。
再一次进攻，027一把抓住十衣领将人重重的甩到墙壁上，后背剧烈的撞击险些摩擦出火花。飒很清楚的听见十闷哼一声，然后迅速纵身跃起，一顿重拳精准的打在机器人的各个关节，两腿缠在027的颈部转身猛的一绞，机器庞大的身躯嘭的一声砸到地面上。
耳旁响起咔——的一声，飒忍不住缩了缩自己的脖子。十辰于整个骑着它的身上，一拳一拳不断的打在它的胸口，周围的旁观者下意识的屏住了呼吸，整个擂台只剩下残忍的殴打声，直到027胸前陷下一大块才停手。
……
“谁让你擅作主张的？你怎么给他打电话了？”
“让你见机行事就这么给我见机行事？！不知道他跟飒关系很好吗？”
“……什么！马上到了？”
远远的，飒看见须拎着一个员工的耳朵骂，还没等他上前询问，一个熟悉的声音便从门口穿了过来。
“我听说，有人在这里闹事？”
炸披着外套，气势汹汹的闯进来，神情可以用猖狂来形容。原本围聚在赌桌的人下意识散开为其让出一条路，巨大的压迫感让众人喘不过气，纷纷低着头眼神避若蛇蝎，毕竟那位是让整个不夜城都为之战栗的存在。
“是我喜欢的类型。”
飒一转头，须已经若无其事的回来了。也就只有像他这样不怕事大的主才敢在如此凝重的氛围下作出评价。飒毫无意外的挑了一下眉，就见他重新将目光转回自己身上。
“当然，你也是我喜欢的类型。”
“我看你是见一个爱一个。”
须咋了下舌，语气带着赤裸裸的轻蔑，“爱谈不上。窥探不属于自己的猎物，可是件吃力不讨好的事。”
说完，便绕过他没有丝毫惧意的迎上去，态度不卑不亢，“阁下大驾光临，有失远迎。”
“恭维的话不用多讲，我答应了你老公随时过来罩场子。”
炸神情冷漠，连瞧都没有瞧他一眼，耷着半边眼皮，这种事对他来说无聊又疲惫。台上零碎的机器残片散落一地，场面十分惨烈。隐约的，炸在上面看见了个熟悉的身影。
那个宛如烈酒一样呛人的男人，炸发誓自己绝对不会认错。
……
……
“啧，你这个样子，可真是狼狈啊。”
十辰于居高临下的站着，看着倒在自己面前连爬都没有力气爬起来的炸，像是想到了什么好玩的点子，强硬的掰过他的下巴。
“你这个变态……啊……”
腮帮被人狠狠掐住，随着十的手逐渐缩紧，炸感觉自己两侧的颧骨都要被一股巨大的力道捏碎了，疼的眼眶涌出了不甘的生理泪水。更混蛋的是，十还特意拿出一个小瓶子去接，炸这辈子都没受过这么大的羞辱。
明显感觉到身旁的人因愤怒而剧烈的颤抖，十随意的抬起一只脚踩在了他的背上。
“不服吗，手下败将？这战利品我收下了，不服气的话，等你练几年再回来取。”
摊开的手掌逐渐改握起了拳头，用力到指甲狠狠的陷进肉里，甚至渗出血来。
“今日之辱，他日我定当十倍奉还。”
炸咬着牙一字一顿，语气坚定。
“我期待那一天。”
……
明显感觉到炸状态有些不对，飒赶紧先一步挡在他面前，“台上这人我带来的，爹你……”
“让开，我跟他有点私人恩怨，你别插手。”
推人的力道大了几分，飒险些站不稳，但炸觉得已经有在很好克制自己的情绪了，他等这一天真的等了太久。
“十年不见，你那股子嚣张劲儿一点没变。”
十闻言转过身盯着炸的脸看了很久，愣是没想起来这人是谁。
“我看你有些眼熟，我们见过？”
“……”
炸伸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飒得看出，这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奏，自己亲爱的义父这是要准备认真对待了，这一架非打不可。
十是花重金买的，已经试过他的身手，折在这里实在有些浪费。而炸这边飒虽然相信他的实力，但与眼前这拥有自我意识的半个机器人决斗，拳头打过去相当于捶在铁上，恐怕是要吃亏。
站在炸背后看不见的方向，飒举起手朝辰于比了一个十。
高手过招，在瞬息间便能决出胜负，十辰于自然明白飒的意思。十招之内，全力以赴。十招之后，不许还手。
“打一架。”
将外套甩给飒，炸径直走上擂台。周围观战的人顿时沸腾了！这可是不夜城的神话！他们能有机会亲眼看见炸出手，所有人内心的激动都无以言表。
炸上来的一刻，周身的气势整个都变了，十难得嗅到一丝凝重的气息。眼前的男人危险的可怕，让自己不得不严肃对待。
忽然炸身影一动，甚至看不清他是如何动作的，鞭腿便朝十踢了过来。炸一开始就用了全力，十辰于闪躲不及，腰部直接挨了一下。紧急倒退两步，十被逼得直接开了战斗模式。
炸忽然感觉到不对劲，虽然如今的他依旧强到令自己窒息，但十辰于此时的疯狂完全不像个人。按炸对十的了解，同样招招狠戾，可十一打起架却总显得那样漫不经心，即便是中了招这痞子也会用调笑掩饰狼狈。
而现在的十，就好像是在强制执行一个什么指令一般，毫无生机。本来打的人节节败退，十辰于突然从炸身上感觉到一股莫名的怒气，炸整个人再次袭上来，不顾一切的拳脚比方才重了好多倍。
两人一来一回，甚至无需用数据进行分析，十也能凭感觉准确预判到炸下一招的方向，两人对彼此的打法实在是太熟悉了。台下众人包括飒和须在内连残影都看不清，就迅速交锋了九招。
最后一下，炸的手刀已经锁在了十辰于大动脉的位置，如果十没有被改造过的话，就已经输了。
原本靠一个反擒拿就能挽回局面，可已经达到飒规定的界限，十辰于不会再还手。任凭炸欺压过来，将自己重重的按倒在了台面上。
原本应该落下的手刀改换成了拳头，重重的砸在十脸侧的地面上。炸定定的看着他，想从十的表情中找到哪怕一丝端倪，自己多希望他是装的，可惜并不是。两人就这样，保持这一个姿势很久很久。
“我想跟你打这一架，想的都快要疯了。”
十辰于眼眸沉了沉，涵盖了一些连他自己都搞不清楚的情绪。
“对不起，东西我弄丢了。”
十辰于不明白为什么会这么说，自己所有的记忆都没了，只是这样看着他就下意识的开口。
“没关系，已经不重要了。”
炸释然的笑了笑，起身朝他伸出手。十辰于迟疑了一下，还是握住，炸顺势将他给拉了起来。
“无论如何，你都是我最可敬的宿敌。”
炸说完便头也不回的走下台，路过飒身边，拿回自己的外套，然后无言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我给你拿把伞，外面……”
炸背着身摆了摆手，径直闯入雨幕中。
滂沱大雨，浇在自己身上冰冷又麻木。炸头顶的小角卸去了几分锋利，他浑身都湿透了，滋味很不好受。
……
……
“那些人，是来抓你的吧？”
外面的砸门声愈演愈烈，十辰于匆匆将动弹不得的炸塞进衣柜里，佯装若无其事的开门。
“什么？哪有什么人？”
“……”
“开玩笑，有生人闯进来早打出去了好吗？赶紧走，别杵在我家门口烦我。”
……
“话说，你怎么别别扭扭的？还嫌弃，我没把你顺窗户扔下去就不错了。”
亲自背着人下楼梯，看炸还是那副死人样，十忍不住调侃道。
炸闭着眼表示并不想理他。
“那行，公主抱和过肩扛，你自己选一个。”
“滚。”
炸说起话来有气无力。靠着十的后背微微喘息，缓了好一会，久到十辰于甚至以为他睡着了，还想着千万别流口水在自己衣服上，就听见炸小到就像是硬憋出来的一句——“……谢谢。”
“不用谢我，我不喜欢助人为乐。不过，要是你被他们抓走，实在有点可惜。”
十辰于顿了顿，然后继续道，“那帮人，好像是什么实验室的吧？搞什么生物工程？拿活人搞，挺恶心的。你这么强，我还等着你回来报复我呢，可千万别被抓了。”
“嗯。”
……
……
又回忆起这些，炸抬起头看着灰蒙蒙的天，顿时觉得有些好笑。
“真是造化弄人。怎么就……换成你了呢？”
未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