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锤40K小说《信仰之印》翻译（伊凡洁琳）[27]

    与不破誓言号的告别几乎就像与一位姐妹告别一样难受。

    我站在从地表派来的四架巨型运输机之一的舱内，它们是为了把艾丽薇雅的联合部队和所有的战争器械运到下方的星球上而来的。将近二百五十位战斗修女。御天使和炽天使，洁天使和仇天使。跟着我们的还有辅助军。医疗修女，还有海军的武装人员。我们的犀牛坦克和献祭者战车。一大部分的船员和和我们一起走了。那些人没有在一艘将死的船上的位置。没有了意义。只有奥克实和一组将死的船员留下监管我们的离舰和关闭誓言号的系统。在船只小到能透过运输机的小窗看见全貌的时候，我看清了她承受的伤害。她为了把我们送到这里而付出的代价。那些伤疤和烧痕。船体上参差不齐的大洞。数千扇小小的观察窗里没有一丝光亮。她引擎空虚的回声，毫无生气。但是，尽管受了这么多伤，她还在坚持着。硬撑着。

    我一直看着观察窗和后面的星舰，阿舍瓦走到了我旁边。她的盔甲被维修过，经过了重新涂装，我的也一样。这些工作完成的匆忙难看，只能让盔甲达到可以运转的水平。

    “其他人想要见你，”她说。“尤其是爱吉尼亚。”

    罪恶感抓住了我。“我知道。”

    “我告诉她们给你点时间。至少等到我们着陆以后。”

    我看了她一眼。“谢谢你。”

    阿舍瓦点点头，好像陪伴我仅仅是她职责的一部分。

    “她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她问，向着渐渐远去的不破誓言号的轮廓点点头。

    “她会被修整并离开，”我告诉她。“然后她会被送到赛普拉蒙迪大修，或者是它的一个姊妹世界。奥克实和他的船员会和她一起走。”

    “受了那么严重的伤，比起修复更像是重生了。”

    运输机准备进入大气层，群星转动起来，誓言号的影子消失在了废墟里。然后我在运输机进入迪曼玛尔的高层大气时那些废墟也看不见了。

    “维修至少也要花几十年，”我说。“但她会重新站起来的。”

    运输机开始因为重新进入大气摇晃震动起来，观察窗外充满了滚动的云和火焰，亮到我无法直接看向它们。

    “死亡只会降临到那些完成了使命的人身上。”

    片刻之间，我们两人没有说话。我们能听见的只有吼叫声，就像什么醒来的东西。

    “那就是你想要在迪曼玛尔找到的东西，对吗？”阿舍瓦问。“你想要死亡。”

    我保持了一会儿安静，看向玻璃外的火焰。看着我的倒影，印在了火焰上。

    “如果我想要的话你会阻止我吗？”

    阿舍瓦也看着那火焰。这没有阻止我看出她眼中的悲伤，那感情在倒影中也一清二楚。

    “不，”她说。“如果那真的是你的使命的话。”

    眼泪汇在我的眼中，让我眨了眨眼。“你知道多久了？”我问。

    “我在我们踏上泰拉的那天就知道你想要的了，”她说。“但事实上我觉得我一直都清楚。你一直都爱别人胜过爱自己，伊娃。总是比其他任何人都更严格地要求自己。这些都是一个烈士的作为。”

    她摇了摇头。

    “所以，我不会阻止你。死亡是我们可以希望的最伟大的荣耀。我们应为痛苦感到鼓舞。”她看向了倒影中我的眼睛。“我会作为姐妹站在你身边，无论发生什么。”

    运输机冲破了大气进入了迪曼玛尔风暴肆虐的天空，火焰转变为了大雨。明亮，变为了阴冷，在瞬间就变换了。神殿世界出现在下方。迪曼玛尔充满了尖塔和圣所。目光所及的范围里全是灰色的大理石和石块。礼拜堂和教堂完全覆盖了它的表面并刺进了遍布风暴的天空里。就如同王座世界一样，迪曼玛尔也经历了苦难。在城市越来越近的时候，我看见了轰炸和轨道上落下的废墟造成的伤害。我看见了整片的城市被火焰烧黑。一直燃烧，直到剩下的只有骨架。

    我从观察窗前转开身看向阿舍瓦。我的姐妹。

    “谢谢你，”我告诉她。

    她没有笑，或者流泪。相反地，阿舍瓦抱住了我，就像她在几周前那样，在我们在不破誓言号上重聚的时候。

    “我会想你的，伊娃，”她在我耳边说。

    一滴泪从我闭上的眼中流出。

    “我也会想你，”我告诉她。

 

    运输机降落在了迪曼玛尔南半球最大的一个神殿都市中的一片停机坪上。那是距离我在誓言号舰桥上看见的光最靠近的一个停机坪。

    在我周围，部队开始准备出发。我们举行了和战争前一样的仪式，尽管我们并不预计这里会有冲突。这是我们教条中的一部分，我们是信仰的战士。在我向我的小队集合的地方靠近时，我走过了部队里的其他人一次又一次地检查着她们的爆弹枪。立下誓言，还有祈祷。在盔甲上钉下羊皮纸和点燃蜡烛。我也看见了那些我们带上的人。船上的船员和平民。那些家庭。他们在我走过的时候转过来看着我，我能确定他们中又有了更多人在脸上涂上了和我一样的印记。我看到了凯蒂站在一群人领头的地方。她正像举着一根蜡烛一样举着一根灯条，黑色的眼睛反射着它的光。她的嘴巴张开说出了我的名字，但我没有停下。我没有和她说话。我继续走着。

    我的姐妹们站在运输机出口的阴影里准备着，爆弹枪挂在肩膀上，宝剑收在鞘里。我站在她们面前轮流看向她们每一个人。萨利塔和穆娜丽。这对双胞胎在每场战斗后都变得越来越不一样。维瑞蒂亚，和她丢失的记忆。斯克亚，手甲上缠着纪念的铁链。朱娣，我在卡丽斯死后就再也没见过她。奇欧现在已经开始用不同的眼光看着我。阿舍瓦在我离开后还会想念我。

    然后还有爱吉尼亚。

    这是我在医疗室以后第一次见到她。就像我们的盔甲一样，她的治疗完成的很仓促。替换她左眼的义眼简单粗糙，用来埋入它的人造皮肤也没能融合到一起，完全没有掩盖住从她的下巴到发际线的疤痕。但她还完好的眼睛没有变。它依然睁得大大的，黑色的瞳孔在看向我微笑时充满虔诚，随后我意识到我现在需要说些什么了。

    “我们来到这里是为了寻找圣凯瑟琳之盾，”我告诉她们。“一件价值连城的圣物。它的价值无可估量。但还不止如此。寻找圣盾的任务让我们团结在一起。它让我们在失去了这么多的时候走到一起。它赋予了我们使命，还有救赎。不只是为了我，而是为了我们所有人。圣凯瑟琳之盾会提醒我们真正的自我。”

    我再次看向她们每一个人。奇欧，爱吉尼亚，斯凯亚，朱娣，维瑞蒂亚，阿舍瓦。萨利塔和穆娜丽。

    “我们很强大。我们信仰虔诚。我们战斗，为了那些已经不在的人的荣耀，尽管那可能会让我们付出一切。我们团结在一起，我们就不可战胜。因为我们是姐妹。”

    我想到了卡丽斯，在礼拜堂里的歌唱。

    “我们是心怀信仰的女人，”我告诉我的姐妹们。“我们将在信仰中找到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