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译+节选】The Spanish Armada 第三章
当两国的舰队分别采取各自的行动时,另一场冲突正在利泽德海岬以东300里处上演。在法兰德斯海岸,近两万名士兵在帕马公爵的率领下安营扎寨,等待与西班牙舰队会合以便在其掩护下登陆肯特郡的滩头;然而如果没有舰队的掩护,帕马公爵的运输船队脆弱而易受攻击。在海岸线低处,帕马公爵的人马可以轻易的瞥见30艘装备精良的战船伫立在浅海——这是拿骚的尤斯蒂努斯亲率的荷兰船队①,发誓要击沉帕马公爵的任何一支出海的船队;而在海平线的另一头,亨利·西摩尔勋爵率领的窄海舰队正随时待命,以防其中任何驶往英格兰的漏网之鱼。
大多数对于1588年战役的叙述都着重于其主要舰队发生的海战上,很少关注窄海舰队的守御活动;然而,这支舰队的作用同样重要。荷兰舰队也是如此,因为尽管西班牙远征舰队主要用于对付英格兰,然而对于荷兰人来说这也是一次对西班牙在低地地区根深蒂固势力的一次大胆的挑战。
在十六世纪上半叶,低地的十七个省便在普利普之父查理五世的治下形成了新的一国。尽管一些如布拉班特(Brabant)、法兰德斯(Flanders)、荷兰与埃诺(Hainaut)在内的繁华的西部省份早就置于布鲁塞尔的统治下长达一个多世纪;然而其他如弗里斯兰(Friesland)、乌得勒支(Utrecht)、格罗宁根 (Groningen)的地区直到本世纪初年才纳入其治下,而其中最大的省份海尔德(Gelderland)甚至直到1543年才被吸收。尽管早在1548年低地地区便已确立了单一的行政结构,然而这些省份仍保持着由于其不同的历史传统、与不同的语言②形成的独特风貌。而同样诞生于十六世纪上半叶的新教很快便在这块不同治区、风俗语言迥异的土地扎了根;不久之后,无论是加尔文宗、还是重浸派和路德宗都在低地国家的不同省份中有了自己坚定的信徒。基于此现状,1556年开始统治低地省份的菲利普决心增加低地天族教徒数目,并同时着手制定针对新教的法律与扩大宗教审判所的治权以对抗日益蔓延的新教邪说。
然而这些努力最终都因资金短缺而宣告失败:1564年新教区的建设计划被叫停,仅仅两年后,相关法规及审判所的活动也跟着停止。所有这些招致来了更多的骚乱与要求:1566年春天,低地的新教徒开始组织武装保卫露天祈祷会;紧接着在当年的秋夏两季又掀起了一场破坏运动,打砸捣毁街边的神龛与教堂里的神像、并要求获得在自家与田野进行礼拜的权利。到了8月,据国王在布鲁塞尔的议员所说,当地已有一半的人改信了新教,并由约两万人武装叛乱。这几起事件最菲利普的统治造成了无法容忍的威胁,而他必须不惜一切代价平息。在西班牙国内,国王与他的幕僚对新教势力的发展危言耸听,然而尽管这些问题被严重夸大,普利普依然决决心付诸武力。于是西班牙最有战斗经验的将军、阿尔瓦公爵③率领一万老兵奔赴低地,并下令征召任何必要的辅助兵力以恢复国王的统治并剿灭异端。然而菲利普的新教对手在次年8月阿尔瓦公爵抵达之前闻风而逃,尼德兰地区短暂的归复平静。
然而一支由当代最优秀的将官指挥、高度专业性的常备军在西属尼德兰的出现迅速改变了欧洲北部的国际态势,只因公爵与他的大军代表西班牙对其邻国——法国、英国与德意志诸邦的长期的武力压迫,所有人都认清了菲利普造成的威胁,并向其敌人给予援助。于是在1568年与1572年两年,两支新教流亡者组成的叛军在奥兰治亲王拿骚的威廉的率领下入侵尼德兰,尽管第一次进军以惨重的代价宣告失败,然而第二次却取得了部分的成功:新教叛军成功的控制了戒备森严的荷兰和泽兰两个沿海省份。
在接下来四年里,尼德兰的态势依然悬而未决。导致西班牙王师收复失地进展异常缓慢的因素不仅仅是那些叛城拥有令人耳目一新的现代化防御工事,更由于那些独特的地文外貌。那些叛乱的省份要么比近大海,要么被河流包围,交通状况由于其中密布的湖泊、沼泽与水路而更加复杂。用一位英国游者的话说,荷兰和泽兰是:
“欧陆的大沼泽,世界上没有比这更加平坦的沼泽,泥潭遍布........仿佛世界的臀部,里面充满了血管与血液,却不见一丁骨头”
在当代,这块“欧洲的臀部”由一支既能在浅海作战、又能封锁地方港口、更能抵御西班牙入侵尼德兰船只的小型舰队所守卫:早在1572年,就有一支西班牙舰队在弗兰芒海域被击溃;而两年后的另一只舰队也未能如愿入侵尼德兰;直到1588年,西班牙才试图对新教叛军发动一场新的海上进攻。
这并不代表普利普在此期间选择妥协,恰恰相反,阿尔瓦公爵集结了一支六万人马的大军——这只军队就是同时代与后世人津津乐道的“法兰德斯军队”,并向着一个又一个叛镇发起进攻。1572年这只军队攻占了梅赫伦(Mechelen)、聚特芬 (Zutphen)与纳尔登 (Naarden);哈勒姆(Haarlem)与阿尔克马尔(Alkmaar)紧接着在次年惨遭其手。这些城镇很快被洗劫一空,尽管大部分居民在入城之前被允诺将得到宽大处理,然而城中的妇孺老幼皆被悉数屠杀。阿尔瓦公爵残酷的手段招致来了叛乱城镇更加激烈的反抗,并在1573年年底被近乎耻辱的召回。
叛乱仍在继续。1574年10月,阿尔瓦公爵的继任者灰心丧气的写道:“按照迄今为止,我们攻占这些叛镇所花费的时间、金钱的情况,要完全占领低地的24个主要叛乱城市完全是痴心妄想。”11月,他又加上了更加不吉利的一句:“世上没有任何国家的金库能经得起这场平叛的损耗。”
这些不祥的预言在不到一年内一语成谶。次年9月,由于维持在低地的六万名西班牙士兵三年多的军费举步维艰,西班牙国库宣告破产,对法兰德斯军队的资金投入戛然而止。在接下来的几个月内,这些被拖欠军饷的士兵要么当了逃兵、要么干脆叛变;而与此同时,仍由西班牙掌控的省份的天主教首领与奥兰治亲王率领的乱军达成了共识,直到1577年5月,威廉仍是在布鲁塞尔成立的新政府的议长,总管代表低地地区那些不同语言、不同信仰省份组成的国会。这是尼德兰起义的高潮,尼德兰国会要求菲利普接受他们的合法性,并且只有得到他们允诺时才能批准王室成员的任命;而更加挑衅的是他们坚持低地国家的所有新教徒都具有宗教信仰的只有。而这些请求无论哪位君主都注定不会坦然接受。
正如国王的幕僚所指,对于尼德兰的让步将会使菲利普治下的其余辖地贪得无厌。菲利普重新着手策划对这些叛乱省份的再次征服,并于尼德兰东南、最接近其于意大利的辖地前线处部署一支忠于自己的军队。于是,一条长约七百余里的军事走廊被开辟出来,这条当代人称之“西班牙之路”的走廊定期从伦巴第不计损耗、不计减员的将军队与财宝运送至低地,以图彻底击败低地的叛省。而从1578年秋起,接任的亚历山大·法尔内塞亲王(后来的帕马公爵)更是将法兰德斯的这支西班牙军塑造成士气高扬、坚韧不拔而善战的强军。
帕马公爵是总管这只军队的最佳人选。首先,他是菲利普的侄子,得益于其王族血脉他可以直接与君主直接的交道,并毫不费力的在轻慢的尼德兰贵族中取得了地位;其二公爵长于宫中,与许多大臣有着优越的联系;最后也是最重要的,公爵曾游历各地,不仅对欧洲的地文有着深入了解,更是结识了许多当地的名士:1557年,帕马公爵出访英格兰,甚至有人私语他可能是年轻貌美的伊丽莎白公主未来的新郎,而直到三十年后他依然能回忆起伦敦狩猎宫的卓越;在60年代在其母摄政下,他得以熟悉低地的人文地理及其主要的政治领袖;而在70年代,他更是以地中海舰队幕僚的身份参与了勒班陀对异教的大捷。因此尽管帕马公爵接管法兰德斯的西班牙驻军之时年仅32岁,然而已积累了丰富的政治与军事经验。此外公爵还拥有庞大的私人资源。作为意大利其中一个主要邦国的继承人,帕马公爵保持着自己的私人外交,必要之时用自己的信誉以达目的,并在自己华丽的宫廷中维持着一千五百人手。因此五万金杜卡特在数年里被从公爵的意大利领地被运至法兰德斯以维持军费,而直到1592年,公爵已用自己名誉为担保筹集了将近百万。
得益于自身的强大政治权力与影响,亚历山大在许多情况下通过各种各样的奖赏、贿赂与个人名誉担保的承诺来扩大战况。1578年及其次年,在其精妙的外交斡旋之下南部信奉天主教的地区重新回到了菲利普治下,而80年代许多坚固的要塞在其贿赂之下不战而降。正如一位尼德兰守将在投降后尖酸所说,炮弹在城墙上轰出的破口远不及这些“金色子弹”在守军的心中造成的伤害。然而这不意味着其识图以和平的方式攻城略地,帕马公爵同样善于运用武力。一方面其着手策划对那些拒绝接受其贿赂的政治人物进行暗杀,并在菲利普的鼓励下两次派遣针对奥兰治亲王的刺客:第一次未能得手,第二次在1584刺杀成功;另一方面,在由西班牙人、意大利人、勃艮第人、德意志人及低地人组成的六万大军围困下,许多叛镇因饥饿而屈服。
1581年的一月,帕马公爵的大军着手宏图,并将在今后四年内将收复的失地扩大近一倍。在这些叛乱地区中,法兰德斯和布拉班特(Brabant)是最富庶的两个省份, 其繁茂依赖于其发达的水上贸易。于是弗兰芒的海岸迅速被公爵有意识的率军占领,并封锁了安特卫普以南的斯海尔德河 (Scheldt),两省的整支水上航运将陷入瘫痪;没有了航运的支撑,叛镇被迫投降。然而西班牙在西北的邻国却对帕马公爵的再征服坐立不安:这块“欧洲的臀部”是极佳的战略要地,在那里的驻军可以轻而易举的武力干涉法国与莱茵地区;而如果配以一支强大的护航舰队,这支驻军将能干涉英格兰与苏格兰的政局。这支现在阿尔瓦公爵麾下、后归于帕马公爵的大军在低地的出现在欧洲北部引起了一系列外交震动。
正如伯利勋爵在1589年回顾过去所说的那样,当真正的英格兰人对法国和苏格兰的外交保持寂静时,世界的态势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奇妙变化。回首过去五百余年,英格兰普遍敌视法国与苏格兰的统治者,数次与这两个国家交战并与低地的统治者联盟。然而现在英格兰天生的敌人正如法国的一样、变成了西班牙。叛乱的持续使得西班牙大部分的军队在低地耗费了旷日持久的时间并消耗了昂贵的代价,这对英国和法国变得有利,更不必说莱茵地区的新教国家了。每当低地的新教叛镇面临危险之时,这些国家就在背后给予他们援助,早在1572年之时,几乎所有的尼德兰地区的邻国便都支持奥兰治亲王率军回到低地;而在1574年当新教叛省动摇之时,法国在背后给予资金上的援助;而在1578年,当西班牙取得军事上的胜利时,法国与英国直接公然派遣自己的军队前往尼德兰作战。
当帕马公爵于1581年施展他的宏图时,平息低地的叛乱似乎变得唾手可得,由于宗教上的分歧, 信奉天主教的南方省份与信奉加尔文宗的叛省不安于同舟共济;另一方面,由于狭隘的地方主义,荷兰人不愿意再帮助弗兰芒人。然而最重要的还是缺乏一个立场坚定、被诸省普遍接纳的联合政府。据一位在低地的英国观察家于当年10月所述,由于缺乏联合政府,独立大业变得难以为继;而到了次年1月,他又重复了一遍:“所有省份都在自己发号施令.......很少人能接受别人的命令,因而至今无好秩序与好政府。”
然而,就在再征服的成功近在咫尺之时,奥兰治亲王成功说服了法国王位继承人、安茹公爵瓦卢瓦的弗朗索瓦成为了“尼德兰的亲王与领主”;国会更会在1581年公然废黜加在尼德兰地区的一切头衔,并迎接安茹公爵的一万大军前来接管;安茹公爵更是宣布英国的女王以同意与其完婚,由此联合两国的财力捍卫尼德兰的自由——正如当代的民谣唱的那样,“青蛙”(当时英国人对法国人的蔑称)来到英格兰求爱并在此度过了整个秋天。次年,安茹公爵归来,并带来了莱斯特伯爵、汉斯顿勋爵、沃尔辛厄姆与其他诸多朝臣作为这段联姻的见证;在之后的2月19日的安特卫普这,些英国官僚又见出席了奥兰治的威廉以布拉班特省督的名义向弗朗索瓦授予当地公爵的名分与治权,其他省份纷纷效仿,此时的安茹公爵得到了英法两国的资助与认可,在反抗菲利普的斗争中成了低地诸省的实际统治者。
然而这种状况并未持续多久。先是在1582年的3月,威廉被帕马公爵派遣的一名刺客暗杀,其本人受了重伤;而当他退出战斗时候,安茹公爵与他发生了分歧。而在1583年初公爵的法国军队试图控制包括安特卫普在内的八个主要城市时被当地人严重排斥,只好于6月离开尼德兰,并于次年去世。与此同时,在一片混乱的政局中帕马公爵的老将不紧不慢的向前稳定进,并占领了弗兰芒沿岸的大部分港口。1584年夏天,帕马公爵率军占领了法兰德斯的布鲁日 (Bruges)和根特(Ghent);9月,帕马公爵的大军在安特卫普低处着手一项浩大的攻城,企图彻底封锁斯海尔德河而切断这座大城通往海上的要道。这是一座长约800码的木桥,桥中心架设在漂浮在河中的浮筒上,上下游系牢的桅杆构成的浮动栅栏与200门火炮则为其提供保护。封锁工事在1585年2月底竣工,这是当时的奇迹,帕马公爵为此堵上了一切:要么这是他的葬身之地,要么是他通往安特卫普的康庄大道。
安特卫普这座坐落于斯海尔德河畔,被周长五里的现代化防御工事拱卫而拥有八万余人口的城市在当代被认为坚不可摧。然而尼德兰的国会并没有为其提供任何援助(与其说是自满,毋宁说是1584年7月奥兰治死于第二次暗杀后低地政局陷入混乱);直到1585年4月份对安特卫普的援救才姗姗来迟,一支由奥兰治亲王之子拿骚的尤斯蒂努斯亲率的舰队驶入斯海尔德河口待命,同时一小支携满炸药的船队从安特卫普放出,顺着退潮的河流流向帕马公爵的浮桥。这些极具创造性的浮动炸弹由意大利工程师费德里科·吉安贝利(Federico Giambelli)一手设计。一些浮动炸弹在受到撞击后会迅速爆炸;另一些则安装了延时引信,以在接近浮桥时引燃炸药;其余则简单的填满火药和炮弹,当火焰灼热时随之殉爆。

如吉安百利所预料,当这些装置出现在西班牙守军眼前时,这些人疏忽大意,只因这些新发明的浮动炸弹带来的灾难性的危险并不为人知晓。当最大的一艘“地狱喷火船”在距离预定目标不远的和中央毫无危害的被引燃时,喷出的焰火炫目多彩,以至于引来浮桥的守军纷纷围观,帕马公爵也加入其中;而正当他返回总部时,另一艘船一头撞上了浮桥。桥上至少800名西班牙守军当场身亡,更多人受了伤,公爵本人也被震伤。然而法兰德斯军队很快恢复了斗志和纪律,死伤者的空缺被迅速填充,余下的守军严阵以待,以防尤斯蒂努斯趁此机会发动袭击。荷兰舰队的反击被迅速击退。最终包括安特卫普在内的布拉班特城市现在都陷于西班牙军之手。然而尽管如此,“安特卫普的地狱之火”依然给每个西班牙人心中烙下了恐怖的记忆。
帕马公爵与他的大军在短短的时间内取得了卓越的成就。在四年之中,那些反抗菲利普的新教叛军赶到了不比1572年时大多少的飞地。在8月份安特卫普签署投降协议后,帕马公爵终于可以考虑如何以最好的方式再征服。公爵对其手下的士卒的能力毫不怀疑,这些士兵中有一些甚至服役了三十年,而其中的军官更是历经了战争的磨炼才获得晋升。用帕马公爵一位幕僚的话说,法兰德斯军队中“很少有新兵;他们体格强壮、装备精良、武艺高强、训练有素并随时待命”;公爵本人也曾吹嘘自己的部下“坚韧、严明,仿佛生来就为了与尼德兰叛军作战”。
公爵的对手对其也只能赞同。罗杰·威廉姆斯爵士是驻防提伯利的英国守军的三把手,他以法兰德斯军队为榜样,写道“在纪律与秩序上,我所见的任何军队都无法比肩帕马公爵的大军”。罗杰爵士有充足的理由对其评价,因为他曾在1574年到1578年间率英军在低地与西班牙军交战,并在之后持续反抗活动。总管伊丽莎白守军的莱斯特伯爵也只得忧心忡忡的指出,如今帕马公爵的军队“拥有了基督教世界最好的士卒”。
如今,帕马公爵手握着一直足以对低地再征服的大军,而尼德兰人则丧失了自己的勇气。他们不仅未将法兰德斯与布拉班特这些被夺走省份的任何城市解救出来,现在更是宣告破产。1583年,由于财政的捉襟见肘,国会不得不暂停国债的利息的发放;甚至拿骚的威廉的坟墓也如一位英国旅者的话说“从未见过如此简陋而只有糙石、灰浆与涂黑木柱做的墓碑”。尼德兰人现在不仅缺乏资金,更致命的是失去了领袖,在安茹公爵与奥伦治亲王相继离世后,年轻的共和国无以为继。如果说1581年及第二年尼德兰的问题是将官太多,而到了1584年到1585两年的问题就是缺乏将才。从省会(provincial assemblies)到国会,尼德兰如今缺乏善于指挥的将官、与精于外交斡旋的政治家。尽管威廉的另一个儿子拿骚的莫里斯被荷兰与泽兰两省推举为省督,然而时年仅17岁,直到多年后他才拥有调和联省内部诸多利益集团所需的才干与睿智。而随着帕马公爵的节节胜利,一支声势浩大的主和派在联省中发展起来,急于与从前的主人达成协议。1587年7与,当尼德兰各省提议为保卫布拉班特征收税款时,位于荷兰的豪达(Gouda)拒绝纳税,并称当今要想解救安特卫普最佳方式就是与西班牙谈判,“为了美好的和平”;而当荷兰派遣了大量忠诚的军队后,豪达镇的镇会才同意了纳捐。
诡异的是当安特卫普沦陷后,那些其余的叛镇并没有提出投降。此时公爵给国王的一封信声称应当继续进攻以攻入荷兰和泽兰;然而1572年到1576年的经历已经证明平叛之路的危险与艰辛。在攻陷法兰德斯与布拉班特两省的过程中,一次又一次爆发在围困城镇周围的激烈战斗里胜利之神多次未眷顾西班牙军;尽管最终平定了这些城镇,然而正如帕马公爵警告国王的那样,“上帝终有一天厌倦为我们创造奇迹”。
如今,尽管这座城市已经奇迹般的落入帕马公爵之手,但是荷兰人依然不为其所动。对于这种异动,帕马公爵心知肚明其因。1585年9月30日,他在向国王的书信中写道,“法拉盛每天都有英军抵达,已有四五千人”;信中还提到英国女王似乎愿意公开援助这些新教叛军,因为从女王给判首的信中清楚地看出正准备给予他们帮助与支持。帕马公爵接着指出,与其将大军投入到持久而悬而未决的平叛、不如直接将兵力投入到对尼德兰叛军的支持者上,因为如此尼德兰人肯定无反击之能。在数个危急时刻,正是英法两国出手挽救了尼德兰联省,使其不至于陷入军事上的崩溃。而如今随着安茹公爵的去世,法国陷入内乱之中,无暇顾及;如果西班牙出兵英格兰这一尼德兰叛军的坚定后援,法国也能确保中立。
正当帕马公爵得出对英开战是打破平叛僵局的唯一途径的同时,伊丽莎白突然向其宣战。
注:
①原文为“Crommesteven”,一种当代的吃水较浅的小型荷兰船只;其中“Crom”意为“弯曲的”,“Steven”意为“船艏”,意为“曲艏船”,此处不译
②在当代低地地区,南部讲法语;东部讲德语和东部荷兰语;北部和西部讲西荷兰语和弗里斯兰语
③指第三代阿尔瓦公爵托莱多的费尔南多·阿尔瓦雷斯(Fernando Álvarez de Toledo),1567年起被任命为低地地区的总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