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4·七宗系列二·二
主猗窝炼,副岩黑,一丢丢实玄,一丢丢锖义
主:祭品攻(猗窝座)×山神受(炼狱杏寿郎)
副:僧人(悲鸣屿行冥)×武士(黑死牟)
又是杏杏没出场但是小猗借他人之口出场X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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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山一梦·猗窝炼·二 缘由
安静地进过晚饭,少年们有序而熟练地把餐桌收拾干净。
年纪大点也力气大点的锖兔——
也就是粉色头发的少年,和实弥一起端着碗筷拿去后面,义勇和善逸——就是躲在锖兔身后的黄发少年也跟去,等锖兔和实弥放下碗筷就接手开始刷碗。
最小的两个玄弥和唯一的小姑娘真菰也没闲着,洗抹布擦桌子。
虽然干到一半会被各自的哥哥——锖兔和实弥接手,但是整个动作有条不紊,丝毫没有慌乱和出错,可见他们这样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已经养成习惯了。
志津本想去帮着孩子们,被自己的大儿子一眼瞪回来,瞪了几次就不再插手孩子们的饭后劳动了。
她是个没什么文化的女人,带着两个儿子逃难至此艰难度日,好在孩子们争气,她每天就做做饭,稍微打扫下屋子都会被孩子们劝回来。
志津做了热水,有些局促地搓搓手道:“家里没有茶了,两位将就下,喝些热水吧,水很干净的。”
行冥微微笑着端起水杯,热水冒出的温氲热气模糊了他的脸。
行冥喝了两口热水就放下杯子,从身后变戏法似的拿出一个布包袱。
行冥本来就是处在少年和青年之间,又常年念佛,身上一股平和之气。
安静的他很容易得到小孩子们的好感。
孩子们看到他变出来的布包,都凑上前去。
饶是警觉的锖兔和挎着脸的实弥也不例外。
行冥笑着打开布包,里面是一个三层食盒,孩子们顿时个个星星眼看:“哇~~~怎么变出来的?他们进来时什么都没带着啊~~~”
行冥没有理会小崽们的叽叽喳喳,抬手打开第一层食盒。
第一层是一些精致的茶点,和果子、艾团、萩饼、饭团等等。
孩子们没看到行冥端下食盒,但是拿出来的东西显然已经超出小小一层食盒能拿出的东西了。
玄弥一直盯着萩饼,行冥一放下他赶紧先一步端自己跟前,然后在小心翼翼地给哥哥献宝:“哥哥~萩饼~~~吃~~”
实弥脸红地扭过头,伸手使劲揉揉弟弟的脑袋,倒也不怎么排斥行冥了。
善逸端起红豆包,想给爷爷端进里屋,里屋传来咳嗽的声音,“咳咳...”
孩子们都放下手里的食物,真菰笑着对善逸说道:“快去看爷爷,我们等你回来再吃~”
善逸感激一笑,跑进里屋。
锖兔和义勇也相视一眼,义勇也拿了一串丸子、一个和果子和一个艾团放在小盘上,跟着善逸的脚步也跑去了里屋。
黑死牟无言地喝着热水,行冥听着孩子们说说笑笑,拿起一只鲷鱼烧转过身递给黑死牟。
武士先生一愣,伸手接过,等他反应过来,行冥已经转回身去了。
黑死牟摇摇头,小心地把鲷鱼烧送进口中。
嗯...是甜甜的红豆味。
黑死牟虽不爱甜食,却也觉得这个鲷鱼烧甜到心里了。
“咳咳...”进了里屋地两个少年扶着两位老人就出来了。
屋里的孩子们都站起来扶着老人落座。
行冥和黑死牟也起身向老人家行礼。
善逸扶着的老人看上去年级更大,咳嗽声就他发出的,善逸紧张地给爷爷拍拍后背,老人笑着摇摇头。
另一位老人带着红色的天狗面具,身体有些佝偻但看得出来年轻时身体底子不错,现在也不是很差。
两位老人盘膝坐下,行冥和黑死牟也坐下了。
“您就是悲鸣屿?”善逸的爷爷开口问道。
行冥转着手上的念珠,点点头。
“鄙人桑岛慈悟郎,这位是我的好朋友鳞泷左近次。”
行冥低头示意,老人赶紧摆摆手,接着说道:“让你破费了。”
行冥摇摇头,开口道:“没有关系,我很喜欢孩子。况且这几个孩子都这么懂事。好孩子是需要嘉奖的...”
孩子们相视笑笑,满满的得意。
行冥坐直身体正色道:“我受村长拜托来解决村子的事,但是...村长似乎话中有话。其他人都是那副...模样,只有您们还稍微好些。所以可以和我说说村子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吗?”
听了行冥的话,两位老人都深深地叹了口气,笑着的孩子们都耷拉下来小脸。
锖兔和实弥一个把义勇和真菰都揽自己怀里,一个紧紧抱住自己的弟弟。
善逸还吓得钻到桑岛爷爷的怀里。
屋里的气氛实在紧张,鳞泷老先生磕磕手里的旱烟,拍拍身边锖兔、义勇和真菰,慢慢开口讲述事情的由来:
这里原先只是零星几户,十多年前的旱灾和战乱,导致逃难的人剧增。
人们拖家带口逃避战乱。
眼见这两山之间有路有田,不少人就停留下来,慢慢形成了村落。
此后也依旧有人逃来,也有人离开。
因为战乱,很多孩子和家人失散无家可归。
所以也是一个人独居的鳞泷和多年好友桑岛就计划收养几个孩子。
最后鳞泷收下的是锖兔、义勇。
有一天两人出去又拎回来一个小姑娘,也就是真菰。
桑岛呢则是收养了狯岳和善逸两个孩子,可是狯岳受不了这种苦日子有一天跑了。
所以本来就住得很近的两位老先生决定把房子拆了共建一座大房子,两位老人和四个孩子一起生活互相照顾。
再后来志津母子避难而来,锖兔和实弥不打不相识,而且志津也总帮着孩子们缝补衣物,一来二去,两个家庭又合成了一个家。
两个老爷子身体坚朗也能种些粮食,志津做家务做饭也有孩子们帮着,孩子们也有了伙伴。
直到两年前。
两年前一对父子也是逃难至此。
这父子二人比志津母子还要倒霉些。
父亲染上重病没有劳动能力,只能依靠还是少年的儿子,志津可怜那孩子和实弥差不多大,总是在两位老人的默许下忙完自家活后给那孩子做些饭菜送去,锖兔实弥上山采野菜也会喊上那家的小子。
一来二去两家也就熟了。
可是那孩子采的饭食也就仅仅够父子温饱,没有多余剩下的钱给父亲看病。
那家父亲好像读过些书,对于两位老人家的相助总是怀着一份愧疚,吃食实在没法拒绝,但是钱财绝对不收。
两位老人只能上山采写草药回来,但对于父亲的并也是杯水车薪。
实在没法那家孩子只能去偷些钱,被抓住了挨顿揍也不归还,指望着攒些钱来给父亲抓药。
那段时间锖兔带着义勇、实弥带着玄弥天天往山上跑,就为了多采些蘑菇能多换点钱。
谁知那孩子一不小心偷到了上任村长半天狗的身上。
正好以前被偷的几家都跑到村长家去告状,半天狗认为我们好心收留你你还偷我们的东西。
于是便公开棒打他以示警戒。
锖兔、义勇、实弥、玄弥抱着换来的钱苦苦哀求,村里人根本无动于衷,也不收他们的钱,就想给那孩子一个教训。
四个孩子眼睁睁看着小伙伴被打却无力阻止,最后只能小心架着那孩子回了家。
没曾想那家父亲知道儿子出去偷钱是为了给他看病,只觉是自己拖累了孩子,要是没有自己说不定孩子能融入鳞泷先生和桑岛先生家,也总比现在要好。
于是修书一封便上吊自尽了。
所以那孩子挨了打拿了钱换了药,最后却只见到父亲悬挂摇晃的尸身。
那孩子万念俱灰却不哭不闹,在鳞泷家帮忙安葬父亲后边独自一人生活,但还和鳞泷一家保持着来往。
等到第二年,村里收成不好。
其实前一年收成也不怎么样。
鳞泷一家一半是靠两位老人家种地种菜,一半是靠着孩子们上山采摘才没有饿肚子。
可是粮食收成不好,村里一半人都要饿死了。
这时不知谁出了馊主意,说是有外来人带来病菌沾染了庄稼,要把那个人烧死祭山神才行。
这不明摆着就要坑死那个小子?!
鳞泷和桑岛作为村里的老长辈明确不同意,但是架不住同意的人多。
还没等他们通知那家小子快跑,已经有人绑了那孩子。
众人你一柴我一杆,七手八脚架起火堆把那孩子扔了进去。
烈火中众人都看到那孩子的挣扎,听到他悲惨的呼号,等到有人良心不安想要施救时,天降一场瓢泼大雨,淋得众人睁不开眼。
这雨来得快去得也快,一会就下完了。
等雨过了大家才发现,熄灭的火堆上已经没有那孩子的身影了。
因为这件事鳞泷和桑岛拆了老屋,带着一大家子又往村子南侧挪了好多距离。
说也奇怪,从他们屋子建好入住从那天起,这村子就再也没有下过雨。
本来守着山,上山采药采摘的人不少。
可也是从那天起,除了锖兔、义勇、实弥、玄弥、善逸和真菰能采到蘑菇地瓜和土豆啥的,任何人上山什么都采不到。
村里人不信邪,大人不行换小孩子。
可是小孩子也不行。
不是掉河里就是被马蜂追,甚至有的掉进以前猎人挖的陷阱里。
一来二去村里人都怕了,都不敢上山了。
天不下雨,地上无粮,有人就想离开。
可是他们连离开都做不到。
他们被困住了。
说来奇怪,他们虽然离不开吃不饱,却也没几个人死掉。
这时才有人说,这是那个孩子的报复。
因为鳞泷一家对他的好,他才等鳞泷搬家离他们远些牵连不到他们时再报复村里。
那几个孩子能上山收获也是那个孩子送的。
一村的人半死不活的苟延残喘着,直到一位行商的货郎来到这里,才托的关系给悲鸣屿送的信,请求他的帮助。
六个孩子眼眶红红的,显然他们也回忆起曾经的小伙伴。
玄弥鼻头也红了,哇的一声哭了出来,连带着真菰和善逸也哭了。
锖兔、义勇和实弥虽然手忙脚乱地安抚弟弟妹妹,泪珠却也开始打转。
行冥手中的佛珠越加红润透亮,烛光下闪烁着温暖的光。
行冥带着歉意笑笑,翻开食盒第二层,拿出糖果安抚抱在一团哭泣的小崽们。
六个小崽抽抽搭搭,围坐在行冥身边,个个眼泪汪汪:“悲鸣屿哥哥,听说你是神仙,你能救救小狛治吗?”
行冥轻轻抚摸孩子们的小脑袋,笑笑回答道:“我正是为此而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