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雷基斯的灾星-第十一章
马雷基斯凝视着镜子。他母亲的身影看上去既清晰又稳定，就像是透过一扇水晶窗望着她，而不是用一种穿越时空的咒语来联系母亲。莫拉丝甜甜地笑了笑，马雷基斯知道莫拉丝要把她的一把匕首小心翼翼地穿过自认为在午夜甲上找到的缝隙里去。
“一切都很顺利，”莫拉丝说。“阿苏尔们完全被吓到了。我们占领了他们的十几个城镇和村庄。现在那些高等精灵们在我们野蛮盟友的温柔爱抚下学会了谦卑。”
“很好。马雷基斯说：“当我恢复这个世界的自然秩序时，他们会更加感激我的。”
“野蛮人可能不像你想象的那么容易管教。”莫拉丝笑了。她正要传达坏消息。至少，马雷基斯觉得从自己的角度来看这是个坏消息。
“母亲你为什么这么说？“马雷基斯听任他那仅有的一点点烦恼在自己的声音里闪现出来。其他人都会因此吓得脸色发白。但他的母亲却显得很开心。
“他们有自己的祭司，有自己的邪恶信仰，有自己的命运观。”
“我原以为你要把这些都强加到我们黑暗精灵的需要上是不会太难的。你有这种天赋，妈妈。”
“在正常情况下，我必须同意你的意见，但现在可不是一般正常情况。魔法之风吹得很猛，它们被混沌力量所污染了。这应该能告诉你一些事情。”
“它告诉我，我将听到老妈你就为何你不能完成我要求你去做的事情找借口。”
“别那么暴躁，马雷基斯。这对世界上有史以来最伟大的精灵统治者是不合适的。“她把赞美和斥责混在一起是多么典型的莫拉丝行为啊。也许这是老妈对自己虚荣的暗笑。即使在母亲身边待了这么久，这也很难说清楚到底是什么。
“你还是找个借口吧，妈妈。”
“魔法之风之所以刮得这么猛烈，是因为北方星门目前正从休眠中苏醒过来。”
“我们在开始之前都知道这一点。事实上，我们还指望着它呢。”
“我的孩子，我们没有指望的是，那些潜伏在北方星门之外的存在可能也会变得更加活跃。古老的黑暗诸神正在伸出援手，让他们的信徒们坐立不安，蓄势待发。”
“你是说混沌诸神正在准备介入事态。”
“他们已经介入了。他们在那些混沌萨满的梦中说话。他们正在给信徒们提供可以升格地位的欲望。”
“那老妈你为什么不去阻止他们呢？”
“我这里的情况很微妙，马雷基斯。我手上有着一万黑暗精灵军队。而那些野蛮人则拥有是我们数量二十倍的士兵，这还只是他们拥有的所有军团的一小部分。如果我们欲势如破竹，就必须做到精明能干。我们不能阻挡那伙混沌力量。至少还没到时候。我们同时释放了一个很难再次驱逐的恶魔。”
“我会及时考虑这一点的。”
“那些野蛮人开始为自己的利益目的而行动了。庞大的军团正在分裂成掠夺部落战帮，一群野蛮人在追随他们自己的祭司了，法师的术士们正在各行其道。许多野蛮人已经向南进军去了。”
“那就更好了。他们仍然会造成严重破坏，但是他们变成一个个分散的军团的话，这将比他们之前作为一个统一大军更容易处理。”
“希望如此。他们中的许多法师都已经南下了。越来越多的野蛮人准备跟随而去。”
马雷基斯明白了。他妈妈在嘲笑自己。莫拉丝在向自己展示儿子在算计中犯的错误。老妈她早就计划好了。她想让自己知道她到底有多聪明，然后自己需要重新考虑老妈的实力，把这些重新纳入进计划中。至于老妈她自己也在计划什么，毫无疑问，她会派遣某个代理者来执行她的计划。问题是，她到底想干什么？
马雷基斯说：“看来我们中有个家伙算错了。”随后切断了联系。让老妈她考虑一会儿。
当太阳落在地平线上时，在泰格里斯身下的大地上，生命迹象变得明显起来了。泰格里斯可不欢迎那些动物们们。在他寻找过夜的地方时，一些大型生物还在下面徘徊。银翼目前已经很疲惫了——在月光下继续飞行似乎不是最明智的选择。
泰格里斯找到了一块空地，拍了拍飞马的肩膀，朝下指了指。银翼并不难理解这意思。那匹飞马小心翼翼地在高空盘旋着，好像在寻找任何潜在的威胁，然后就降落下来了。
当飞马降落时，有一种短暂的、半惧半兴奋的感觉：一开始飞马在地面上移动得太快了。于是它用翅膀猛烈地拍打着空气，这样就能放慢了速度。泰格里斯在几分钟内有过担心银翼是不是会绊倒在一个隐蔽的坑洞上，在他们停下来之前把自己摔断脖子。
泰格里斯紧张地解开衣服，下马后环顾四周。他感到孤独和脆弱，这是他在奥苏安的森林中从未有过的感觉。这不仅仅是因为他知道外面有一支敌军，如果黑暗精灵们发现了他，他们会乐意折磨自己至死。同时因为他又回到了地面上，远离了天空、风和孤寂的高地，那里除了鸟儿，什么也威胁不了他。泰格里斯发现，现在自己的移动已经停止了，他好像错过了什么一样。
在日益加深的阴暗中，泰格里斯比以往任何时候都看得清楚多了。这显然是战争王冠的功劳。泰格里斯把王冠摘下来，发现他视觉和听觉的范围缩小了。世界开始重新变得模糊，变得更加难以看清。尽管王冠很重，泰格里斯还是把它戴上了。一切又变得清晰明了。泰格里斯知道他需要魔法和一些辅助工具才能使他成为一个普通精灵，这让他很伤心。泰格里斯意识到，这种追求在某种程度上是非常疯狂的。他并不适合这样做，但如果他不适合，那又有谁能呢？
泰格里斯开始用马鞍上的毛毯把银翼擦拭干净。飞马开始吃起草来，偶尔停下来闻闻气味，发出呜呜声。这声音并不可怕——银翼并不是那种能给他人带来恐惧的动物——但它令人不安，仿佛飞马捕捉到了它所不喜欢的存在的气味。
泰格里斯走到森林边上收集木材。他回到空地中央，把那些木头堆起来。他把自己的身体放在飞马和树林之间，然后才说出能把火种变成熊熊烈火的魔法咒语。虽然说很可能这匹飞马已经习惯了这种魔法，但是冒险去惊吓到它还是没必要的。
飞马回到泰格里斯就坐的地方，轻轻地用鼻子碰他。泰格里斯拍了拍银翼的头，对这头飞马心存感激。这个身材巨大野兽的气味和温暖让自己感到安心。到了晚上，阿瓦隆听上去可不像是更驯化的萨芙睿森林。在那里，巨大的野兽咆哮着，其他动物也尖叫着死去。一只巨大的白色猫头鹰滑过空地，俯身扑在一些小猎物身上。
泰格里斯想，这就是大自然，一个动物会生吃对方的地方。他不太喜欢这些。
泰格里斯正打算在这里凑合过着一宿，这时他抬起头来，吓了一跳。他现在被一伙精灵包围着。对面看上去并没有什么威胁，但也不像友好的家伙。他们中有几个精灵拿着弓指着他弓。王冠似乎还没有使泰格里斯的感官得到充分的发挥。他突然意识到也许自己遇到麻烦了。
“我听说阿瓦隆的精灵们都很隐秘。让我祝贺你们吧，因为你们没有辜负这个名誉。”泰格里斯为自己感到骄傲。他的声音也很稳定。他做了一个相当于伊塔里斯王子的冷漠礼貌。
“看起来不像个黑暗精灵。”一个声音说到。
“我可不是一个性别不确定的动物，”泰格里斯说。“如果你能够称呼我为先生，我将不胜感激。”
“听起来他不像是个黑暗精灵，”另一个声音说到。“更像一个软弱的学者。”
“那么这个有点娘娘腔的学者很快就要教你礼貌了。”泰格里斯说到。他真的开始像伊塔里斯王子一样了。
“你要怎么做？用你身边那把细长的剑刃？它看起来不错，但你也得会耍剑啊。”
“这就是阿瓦隆传奇般的热情好客吗？看来名不副实嘛。”
“当我射穿你的心脏的时候，你就不会这么烦躁了。”
“如果你眼睛没瞎的话，你会发现我是个法师。我被几个强大的魔法保护着，以防止攻击箭伤害到我。我完全可以用一句话把你们都杀了，我不是很想这样做，因为我天生就不喜欢杀傻瓜。不知何故，这似乎有点不太公平。”
泰格里斯惊讶地发现，他说话的语气是如此的平静，这些话是多么的容易出口。他有一个使命。他不会让任何东西妨碍他完成这件事。如果阿苏尔同伴试图阻挠他，泰格里斯甚至准备把这些家伙直接处死掉。
“我不认为杜鲁齐间谍会那样说话。”其中一个声音说到。
“那这么说，你见过很多纳加罗斯的间谍咯，是吗？“第一个声音问道，显然是领导头子。
“我是泰格里斯，荷斯白塔的魔剑士。我正在找我的哥哥：泰瑞昂王子，如果他还是像以前那样好色，他应该会和你们的永恒女王在一起的。”
在泰格里斯说出这番话后只有一片震惊的沉默。泰格里斯想知道，也许是不是他表现得太过漫不经心了？
“永恒女王死了，”听起来像是头儿的精灵说说到。“如果你哥哥和她在一起，恐怕也已经死了。”
泰格里斯吓了一跳。“这是你亲眼所见？”
“我们遇到过那些在黑暗精灵发动袭击时还待在比赛场地的精灵们。他们看到了。”
“我会和他们谈谈的，”泰格里斯说。
“我们还没有判断你到底是不是一个间谍。”
“我骑着飞马来到这里，头戴萨芙睿战争王冠，你现在问我是不是一个黑暗精灵间谍？”
“任何家伙都可以虚张声势的，”这个阿苏尔说。“扯谎还是很容易的。”
“显然，思考更难。”
“如果他真的是一个黑暗精灵间谍，他可能不会这么粗鲁，”黑暗中有个声音说。泰格里斯可以感觉到周围精灵态度一种转变，不再是对其他事物的完全敌意。他们并不认为自己是一个直接的威胁。他们中的大多数精灵似乎都以貌取人。
“我在找我哥哥和永恒女王。如果他们还活着，我可以找到并帮助他们。如果他们死了，对你来说有什么坏处呢？”
“你可能想知道我们的营地在哪里。”
“那就把你的朋友带到我这儿来，我会和他们谈谈的。”
领导点点头。“贾克，去把幸存者叫来。我们会呆在这里，密切关注这个问题。”
如果你不反对的话，现在我要准备好我的药剂。”
“你的药剂？”
“为了我的健康，我需要它们。”
“你带着某种瘟疫？”精灵首领问着泰格里斯。
“我从出生起就一直为自己身体不好所困扰。”
“你真是个奇怪的精灵。我想我开始相信你了。”
“那我可感动了。”泰格里斯说。他拿出一些面包，分给周围的精灵。那些精灵们虽然看起来很饿，但还是拒绝了。他耸了耸肩，吃了点东西，开始调配药剂。泰格里斯摘下了战争王冠，这样他就可以喝酒了。当侦查兵们带着一些面容憔悴、目瞪口呆的精灵回来时，他已经把饮食与药剂一扫而光了。他们身上华而不实的庆典礼服与他们那瞪大着、鬼祟祟的眼睛形成了奇怪的对比。这群精灵们中有几个是身披重装的战士，率领着高头战马。他们的领袖是一个身材魁梧而且举止高贵的精灵。
“我们这里的朋友说你自称是泰瑞昂王子的弟弟。”他说到。
“嗯，我是他的双胞胎弟弟，泰格里斯。”
“我是伊瑞斯的阿海尔。”他走近一点，仔细观察了泰格里斯。“这很奇怪。你比你哥哥更憔悴，肤色更黑，但有一点相似之处。”当阿海尔说出这句话时，在场的其他精灵神态放松了，变得不那么警惕和紧张。
“你见过我哥哥吗？”
“嗯，几天前我在一次比赛中击败了他。”
“那你就是少数能说出这句话的精灵之一。”
“我完全可以相信你说的是真的。我从来没有见过一个比他更强的精灵。过去他使用武器就像他曾经天生就会的一样。”
“如果你不要用过去式时态去称呼他，我将不胜感激。”
“如果他还活着，那将是一个奇迹。永恒女王冠军勇士比赛场地被一支庞大的黑暗精灵军队占领了…...”
“可是，你还在这里……”
阿海尔伤心地笑了。
“不过是走运罢了。我和随从们在比赛场地的边缘处扎营。在一整天的兴奋过后，我睡不着觉，所以去检查了我们的哨兵，然后我突然发现其中一个哨兵似乎睡着了。我检查时才发现他的喉咙被割开了。过了一会儿，我就被黑暗精灵刺客们包围了。我把他们砍倒了，然后大声喊叫。不一会儿整个营地就成了战场。”
“我召集了我的战士们，随即结成战阵。从那以后，我试着抄近路到营地中心，但是没有办法，我们和营地中心之间有一支军队拦着。我们被黑暗精灵围困得很厉害，最后野只是设法逃走了。”
“所以你从来没见过我哥哥死掉的场景。”
“我经过他的营地。我原以为我会和他一起死的。”
“那你看到他的尸体了吗？”
阿海尔摇了摇头。“我只看到了他的十几个朋友，阿萨里斯和其他精灵。尸体堆得到处都是。一片混乱。但诚实迫使我说，我没有看到任何至少是泰瑞昂的尸体。”诚实对这个精灵来说似乎很重要。
“所以你不能完全肯定我的双胞胎哥哥已经死了。”
“是的，我不能肯定。”
“还有永恒女王？你看到她的尸体了吗？”
“也没有，你让我觉得自己很愚蠢和很内疚，泰格里斯王子。”
“精灵自身是对自己行为最好的评判者。”泰格里斯知道他这话粗鲁且没有表现什么同情心。阿海尔看起来很正派，也很勇敢。他一定是一个非常伟大的战士，他在单挑中打败了泰瑞昂，并从这场屠杀中脱身。
“我会陪你去寻找。如果你哥哥和永恒女王还活着，他们可能需要我们两个的帮助。”
泰格里斯指着银翼说到：“除非你的马也能长出翅膀，否则你只会让我的速度慢下来。”
“你觉得你哥哥和永恒女王可能还活着吗？”
泰格里斯耸耸肩，张开双手。“从我们很小的时候起，我和我哥哥就有了共同的纽带。我们总是知道对方何时受伤或处于危险之中。我对泰瑞昂现在的情况有一种可怕的、无法停止的恐惧，但我不认为他死了。如果他还活着，那么永恒女王可能也是。不过，我没有证据这么说，但希望如此。”
阿海尔叹了口气。“我希望你的魔法能让你看到更好的东西。据说你是一个非常伟大的法师。你不是没有非凡的勇气，但我要告诉你，这些树林里到处都是杜鲁齐。”
“你知道他们是怎么来的吗？”
“你才是法师。我更希望你能告诉我这个原因。”
“那我必须再次粉碎你的希望。”
“也许你会在接下来的旅途中揭开这个秘密。”
“如果能知道是什么让黑暗精灵深入到阿瓦隆深处以及更远方，那将是一个伟大的发现。”
这引起了周围精灵的注意。泰格里斯想到他们都被困在这片大树林里，不可能得到十大王国其他地方的消息。
“还有其他地方？”阿海尔问道。
“整个奥苏安被入侵了。以莫拉丝为首的一群野蛮人在北方肆虐。马雷基斯亲自率领一支军队来到这西边战区。洛瑟恩则是被来自内部的叛徒和来自外海的舰队包围着。在我走的时候，荷斯白塔里就是这么说的。”
一阵震惊的低语声在黑暗中荡漾而去。“太可怕了，”阿海尔说到。“巫王自己……自从凤凰王摩瓦尔时代以来，他就没有踏上奥苏安过。”
“我怀疑他已经回来继承他父亲的王位了。”
“我们尊重艾纳瑞昂，但奥苏安从来就不是他的封地。他也没有拥有过整个奥苏安。”
“我怀疑马雷基斯不会同意你的意见。”
“我们能做什么？”
“你必须战斗，”泰格里斯说。“你必须赢。”
“那到底应该怎么办呢？”
“额……这是最难的部分。”他们笑了。他们听起来像很久没笑过的精灵终于开怀大笑一样。
“睡吧，法师，我们会保护你的。”阿海尔说。
“我来安排我的住所，”泰格里斯说。“之前我正要这么做的时候，你们打断了我。”
没有精灵提出反对意见。
泰格里斯躺在森林里。他的身体像烧起来一样疼。他坐起来看着睡在附近的美女。他站起来倒是得很轻松，比泰格里斯认为的要自然得多也容易得多，他环顾四周，目光甚至比战争王冠增强给他的还要敏锐。泰格里斯已经累了，但他还是睡不着。在远处的某个地方，黑暗精灵正在移动，越来越近。
泰格里斯内心的一部分知道这很可笑。他睡着了，梦见自己是泰瑞昂。这是一种特殊的梦，在他们还小的时候很常见，但随着年龄的增长，就不那么常发生了。他很高兴。他哥哥还活着，永恒女王也还活着。这是他得到的第一个确凿证据。自己不是在做傻事。还有机会在为时已晚之前找到他哥哥的。
他试图记住泰瑞昂能看到的任何东西，希望能找到他在哪里的线索。但那是无望的。他被树木包围着，在泰格里斯看来，森林当中的所有不同部分都很相似。他能听到附近流水的声音。他哥哥在一条大河附近，这是可以肯定的。泰格里斯所知道的唯一一条大河：恒流河就在这里附近。尽管它是一条蜿蜒曲折的大河，但至少让他知道了大概方向可以去。
眼前的景色扭曲了，就像他们在梦中的习惯一样，泰格里斯已经不在泰瑞昂的身体里了。他站在一个高高的壁架上，俯瞰着一个巨大而复杂的图案。尽管古代英灵的努力维持着这种魔法框架，但这种框架在某些地方开始逐渐消失。
景色又发生了变化，他站在一个似乎很熟悉的房间里，卡勒多驯龙者向前靠在一块游戏板上，移动了一个棋子。在桌边和他对峙的是一个阴暗的身影，泰格里斯知道这样做不好。那暗影仿佛感觉到了他的存在，转过头来，用冰冷而空洞的眼睛看着他。泰格里斯觉得自己正朝着那双眼睛，渐渐地被毁灭与虚无吞噬。
泰格里斯醒来时出了一身冷汗，感觉自己好像真的侥幸逃脱了一次死亡一样。
泰格里斯随着黎明升起而醒来。他感到鸟儿们在树上欢快地歌唱。他的肩膀感觉好像有黑暗精灵整晚都在捶打这边。他的后背很疼，屁股也疼。看来睡在地上并不适合他。
阿海尔已经醒了，正在和他的骑士同伴们一起检查银翼。周围看不到那些阿瓦隆的精灵。泰格里斯戴上了战争王冠，尽管他感觉今天早上王冠的重量可能会折断他的脖子。他的视力立刻好转了，他看到在森林树檐下有几个精灵睡在倾斜的树屋里。他怀疑有精灵在外面看守他们。
阿海尔走了过来。在清晨的阳光下，泰格里斯可以看到他的外套脏兮兮的，血迹斑斑。他的盔甲上有一些凹痕。有些地方的连接已经断开并被匆忙修复。他剑柄上配着的华丽的装饰物有凹痕和损坏。他的同伴们看起来也处于同样的困境。阿海尔真的看起来像是从一场血战中脱身而出，在泥泞的树林里，他被可怕的敌人追赶，连续跑了几天。泰格里斯施了魔法，使他的长袍保持干净，身上的装备闪闪发光。
“哟泰格里斯，在森林里睡觉看来挺舒服的，你醒得又早又充满了活力。”阿海尔笑着说。
“如果不是那些该死的傻瓜鸟儿，我可能还在睡觉。”
“你打算继续你的计划吗？”
“我昨晚梦见了我哥哥和永恒女王。我相信他们还活着，但是他们有危险。黑暗精灵在森林里追赶着他们。”
“你知道他们在哪里吗？”
“我会知道的！我必须去比赛场地，试着在那里找到他们的踪迹。”
“你要怎么做？”
“用魔法啊。”
“我希望我能和你一起去。”
“我对此表示欢迎，但可惜的是，银翼只能载我们其中一个精灵。”
“我相信我会带着我的战士北上，看看能不能帮上忙。”
“如果你护送难民南下到荷斯白塔可能会更好。这是他们能到的唯一安全的地方。”
阿海尔说：“我不确定还有什么地方能被称为是安全的。”
“你可能是对的。”
“愿爱莎祝福于你。”阿海尔说到。
“愿你长命千岁。”泰格里斯回答说，但他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