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教同人 三十七

       第一次见到这个新生是在入会面试时，橘在面试室和他面谈，我则在学生会室通过监控远程观察他的为人。        通过录像得到的结果还可以，他自身四A级面板也很不错，唯一的学力B在入学报告中还有补充说明。        他很好。 「如果一之濑失去资格，请不要通知我参与第二轮面试。」        也很有趣。        ………        第二次见到他是在学生会室。不知为何，他对我抱有一种特殊的敌意。        准确来说是厌恶，既不隐藏，也不掩饰，明晃晃摆在表面。        意义不明，但不重要。 「看见你的那一刻，我就明白了。」        当我问起为什么这么自信能被录入学生会时，他这么说道。        ………        第三次是在开学第三天的中午。身上那股敌意仍然存在，但已经减弱了很多。        期间产生了一些风波，很快就结束了。 「我是来谈协议的。」        风波结束后，他这么说道。        招纳他入会时就有将他用于以后扼制南云方面的想法。        他明白的话，也不用我说明了。        ………        第四次是周四下午，他带着铃音来到学生会室。 「会长～你妹妹找你。」        和之前相比，敌意消散了，取而代之的是玩世不恭。 「我听说哥哥有事找我…」        铃音打完招呼就偷偷躲回他后边不敢直面我。        她还是老样子，没有丝毫改变。        铃音也不清楚来做什么，我盯着他，希望他给个说法出来。        但直到最后他也没有说明。 「别担心，协议还是照旧。」        离开时，他这么说道。        ………        第五次见到他是在第三周下午的学生会。他给人的感觉很奇怪，和之前的状态完全不同，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清冷不似生人。 「你好，堀北学会长。」        进来后的第一句话就是问好，溺水之后性情大变么？        那时我正在和南云商议事物，他随意地坐在学生会沙发上。        南云从北原入会后就对北原感兴趣，一直试着从我这打探出他的情报。        如今北原就在眼前，南云饶有兴趣地向本人开口询问。 「哟，北原同学？对吧。」 「嗯。」        北原朝南云点点头，然后就移开了对着他的视线，看向我说道。 「我有事要说，堀北学会长。」        说完，他又重新看向南云。        不想让他听见么。        我朝南云示意，他摇摇头，似乎很无奈，但马上就回复道。 「看来是北原同学和会长的秘密呢～嘛嘛，这也没办法。改日再会，北、原、同学。」        南云从沙发上起身向外走去，北原静静地站在门口看着他，眼神一直没有移开。        二人交错而过时，北原以一种不大不小的声音说出一个词。 「无聊。」        一如既往，他毫不掩饰地说出口，南云肯定听到了。        当时南云背对着我，看不到他的表情，想来还是维持着笑面虎的状态。        他拍了拍北原。 「北原同学不太喜欢我呢。」 「是不讨厌。请不要误会，我会困扰。」 「嘛，有事需要帮忙就来找我吧。前辈还是要多“照顾照顾”后辈的。」        他这么说完就离开了学生会，给我们留下充足的交谈空间。        南云走后，我单刀直入地问道。 「什么事？」 「协议。」        他也很简单地回复道。 「作为一之濑帆波进入学生会的条件，我需要处理掉南云雅。」 「…学校迄今为止的规则都是比较注重班级的团体战，南云想破坏这个传统。」 「所以我只需要维护好这个传统就行。」        我点点头。        对于南云的想法我也不是不能理解，有能力的人往上爬时不该被无能力者拖累。        如果仅仅是在学生层面营造出这样的氛围倒无所谓，但南云想直接从学校政策入手，彻底破坏掉班级斗争的形式，改以单打独斗的方式。        这样无论对个人还是群体，都走不远。 「嗯，是这样。」 「知道了，我会带来好的结果。再见。」        北原说完就利索地离开了这里，留我一人思考。 “好的结果…功利主义者吗？”        ………        第五次。        是在新生校园生活度过一个月后。        入学特别考试的结果发布，班级间的竞争关系，这所学校的实质业已展露无疑。        北原依照最初的协议加入了学生会，他们加入学生会那天，南云办了迎新会。        新成员只有两人，南云却开了个很大的卡拉OK包间。        他很重视。        ………        第六次。        新生入会的第一个下午，南云主动带着北原和一之濑了解学生会事物。        一之濑对这些很熟悉，问了之后了解到她曾在初中时担任学生会长。        一之濑是很好的会长候选。        北原不太熟悉学生会的运作方式，不过他学得很快，似乎以前听人说过这类事。        闻一知十，很快他就掌握了一切。 「很厉害嘛，不愧是堀北前辈看好的人。」        南云这么夸赞道。        ………        第七次。        放学后的学生会日常，没有太多可以提的地方。        只有一点。        北原和南云走得很近。        ………        第十一次。 「会长替我做个保证人吧。你也知道我所在的班级情况十分不乐观，四万点数呢。」        北原拿着一张合同找上了我。 「虽然有学生会每月发的三万补贴，目前在生活是没问题啦。但好歹也是四万点数，这可是我以后三分之四的进账啊。」        北原在学生会没有再表现出以前的敌意或是其他感情，而是像正常少年一样活跃于学生会日常中。        听到北原的抱怨，坐在一旁处理文件的南云凑了上来。 「什么保证，我来也一样的哦。」 「哦哦，南云前辈来了也好，毕竟两个一起担保可信度更高。」        可信度？        这用词真可疑。        南云挑了下眉，似乎也注意到了。 「哦呀？这是给别人看的保证？你是不是憋着坏心思。」 「啊，说漏了。南云前辈来吧。」 「可以，不过我要和堀北前辈分开担保。」 「也行。会长的意思呢？」 「我没有意见。」        ………        之后再没有值得特别强调的事情，除了今天，五月第二周的周一这次。 「起诉平田洋介违背合同？」 「嗯。」        北原朝我和南云递来了一张合同。 「你上次算计的是平田？不过平田这个后辈可不是不守规定的人。」        南云自言自语着往前一步接过合同。看完他说道。 「这和我那张内容不一样。」   「嗯，平田没签你那张。」 「这是当然的吧，怎么看都是堀北前辈担保的这张合同更有吸引力。」        南云看完顺手将合同递给我，接着对北原说道。 「我那张上面一堆限制，什么指定时间前必须将点数转移完毕，必须保证全员当天都在教室集合。」 「这是因为…」 「这些条件在这张上面完全看不到嘛，你是不是故意在后辈前败我这个前辈的脸面。」 「没有。」        两个人说起来没完没了，不过他们关系真的很好。        在北原面前，南云收起了以往高高在上的架子，也没有像对我一样尊敬大于亲近，而是和他以平等的身份交谈。        只是有时两个人一说起来就没完没了，我判断这样下去马上又要偏离正题，于是出言拉回话题。 「好了北原，平田哪里违约了？」        北原走到我身边，伸手指在合同的“平均发给同学”那里。 「合同上面有写着“平均”发给各位同学，但是我没有收到点数。」 「你怎么知道的？你之前不是在抱怨点数不够用的时候说校卡不知道丢哪去了吗？」 「嗯，所以我申请学校冻结了卡上点数的流通。没法花出点数，也没办法收入点数。」        …        真会有这种人。        南云也很无语，扶额道。 「这样不能构成违反合同吧。再者，这张上面也没有标明什么时候分发四万点数。就算平田一直不发都没事。北原，怎么起诉？」 「啊，是哦。抱歉。」        北原歉意似地摸着脑袋，朝我和南云点点头。        …        感觉他朝我投来的眼神有点意味深长的味道。 「还有事？」 「怎么了？」        我和南云几乎同时问道。 「没有，只是在想今天去哪里蹭饭。」        北原低下了头。 「毕竟不管再怎么说，现在饿着肚子的这个结果没有改变。只有结果才是最重要的。」        结果…        他这次无厘头的行为是在提醒我他是个不择手段的功利主义者？        既然是功利主义者，把学生会安心交给他也没事，而且还有一之濑帮衬。        南云从会长的位置上下台后相信他们很快就能扫平南云带来的影响。        不，不止学生会的层面。        当初的协议除了学生会还有铃音。是在问我让铃音跟着他这样的人有没有问题？        虽然北原很不稳定，但他现在仍然要比铃音强得多。尽管我相信铃音身上还有很强的潜力，但未发掘的潜能毫无价值。        让她跟着北原学习也好。        南云的脑子里没有我这些问题，不知内情的人很难想到这些情况。        不过，        或许北原这番话是说给南云听得。        结果最重要么。        我微微眯起眼睛朝南云看去。透过镜片，南云的一举一动都清晰无遗。        他晃了晃北原。 「饿傻了？你不和一之濑一起吃晚餐？」 「这个啊，最近和她的关系有点不妙。」 「吵架了？小情侣吵架要赶紧和好哦。」 「没有啊，我和一之濑不是这种关系。」 「讲真的吗？那我要开始追一之濑了。」 「不用问我，这种事我没有许可权力。」 「你确定了？我可没有在和你开玩笑。」 「我知道喔，我没有发表言论的立场。」        有点无聊，提及一之濑时南云经常会和北原展开这样的对话。        而且每每如此收场：        南云会拍拍北原肩膀，然后以一副叮嘱后辈的口吻说道。 「遇到喜欢的人就要好好珍惜。不要等最后追悔莫及才反应过来。」        北原则毕恭毕敬地答道。 「谢谢前辈，我已经知道了。」        ………        这次有点不一样，这次是以一之濑回到学生会告终。        一之濑进门后先和我们打了招呼，然后对北原说道。 「北原君，平田同学在找你。」 「期中考试的事我就不去了，最近有点不想看见平田呢。」 「学习好也不能这样荒废下去，而且矛盾必须要尽快缓解才行。就是因为北原君一直不愿意主动才会变成现在这样。」 「我努力过啦～」        这两人之间的这类互动我在学生会也没少见了，所以没有多说什么。不过南云现在似乎很感兴趣。        他插进二人的对话中。 「哦呀，北原和我亲爱的后辈产生什么矛盾了？亲近的两个后辈不和的话，前辈可是会过意不去呢。」        北原回复道。 「总之就是同学间这样那样的一些事情啦。也不是什么严重的问题。」 「哦？不严重的话就快点和一之濑解决了吧。一直拖着可不好。」 「对嘛，北原君走啦。」        一之濑拉了拉北原。        北原点点头，顺着她的力道向外走去，离开时不忘回头道再见。 「拜拜。」        ………        两人走后，学生会只剩下我和南云。        今天的事务早已处理完毕，我收拾完桌面后准备离开这里。        南云喊住了我。 「堀北前辈对考试作弊有什么看法吗？」 「违反规则就要处罚。」 「我也这么想，考试前购买答案的行为，我果然不能容忍呢。」 「堀北前辈了解北原和平田的冲突吗？」        我摇头表示不清楚。        三年级间的对抗早已进入白热化，我没有南云那样的闲暇去关注低年级。 「其实事情很简单就能说清。北原想要班级领导权，平田不同意，仅此而已。」 「所以？」 「所以我想请前辈看一出好戏。前辈你和北原合作了，对吧？我想看看前辈在知道北原对这件事的处理方式后，是否还能和他继续合作下去。」 「我自会判断。」 「那就请前辈对下周的结果拭目以待喽。」        ………        下一周，一年级的期中考试结束。创造历史地退学了十二人，其中十二名都是一年D班的学生。        这就是南云所说的拭目以待么。 （北原的日记） 4.15 周一 阴        见到南云雅，一个很无聊的人。 4.16 周二 阴        和南云前辈接触。他和堀北学会长间的冲突实际上只是理念不同所致。        我很喜欢参与进这种冲突中。        对各类不同的理念进行甄选，然后选择自己喜欢的一方，这次我更喜欢南云前辈。 4.17 周三 阴        跟南云前辈摊牌，和我想的一样，他早就明白我进入学生会这件事背后藏有端倪。        不过他没想到我会从堀北会长那边跳反，选择支持他。        这似乎让他吃了一惊。 4.18 周四 阴        站完队后没有多的事做，提出帮助南云前辈挑战堀北会长。        被拒绝了。        南云前辈说他要凭自己的实力击倒堀北会长。怪不得我会觉得他很无聊。        我想把他和坂柳放在一起。 4.18 周五 晴        和一之濑吃午饭时聊了聊学生会的事，她了解不深。        不过在我问及更喜欢团体合作还是个人作战时，她说更喜欢团队合作一点。        这很明显，只是我希望她能回答喜欢个人行动，因为我比较喜欢这个。 4.18 周六 晴        ……… 4.21 周日 晴        ……… ……… XXX XXX X        公布学校规则，被带去谈话。知道了被关注的特殊原因，只是茶柱究竟知不知道那件事呢？        当时板上老师可是和我说档案上什么都没记载的。        搞不懂。 5.10 周一 阴        开始拆解班级。 5.11 周二 阴        拆解的效果不好，学生们太容易被带节奏了。平田瘫痪后还有栉田引导。        不过我想放着栉田不管，她和我某个时期很相似。        在外人身上寻找自己的身影。        有点奇怪呢。 5.12 周三 阴        我有点想直接把平田摘出去。        学生们开始同情他过去的遭遇了，我是不是不隐瞒那件事比较好。        如果有人问起那件事就好了，毕竟我不能说谎嘛。 5.13 周四 晴        和日和吃午饭时被龙园找上了，他想开始攻击D班，劝说（或许）我当间谍。        我答应了。        这就像养猫咪需要许可证一样，答应这件事以换取日和的抚养权，这无可厚非。 5.14 周五 阴        合同的后手开始了。        我在班上公布了自己每月能从学生会那领取三万点数的事实，并且也表明了他们从平田那领取的一千点数的实际来源。        遗憾，平田已经做好功课了。        没什么作用，不过受到了一部分人的支持，或许有利于后续的展开。 5.15 周六 晴        和日和玩。 5.16 周日 晴        和日和玩。 5.17 周一 阴        茶柱圈错了考试内容，听说这件事是一之濑周末时发现的。        学生们质问时，茶柱不甚在意地答道。 「就算没有给出考试内容也可以过关。」        她真好心，竟然特地留下提示。教师亲自下场已经算是作弊了吧。 5.18 周二 阴        和南云讨论了一下考试的事情。        果然作为学生会的一员还是对作弊事件零容忍比较好。 5.19 周三 阴        学校对点数欺诈包持着零容忍的态度，        有时候在正式处罚前用早已约定好的惩罚代替会好很多。        最直观的例子就是生死状。        古代法律上不允许杀害他人，不过有了这个就可以豁免杀人的刑罚。 5.20 周四 阴        南云前辈是个很厉害的人，二年级里只有B班可以和他所带领的A班争锋。        不过在我看来B班马上也要落败了。        毕竟南云前辈可是掌握着早已放弃挣扎的C班D班，世界上又有谁可以以一敌三呢？ 5.21 周五 阴        一之濑来帮我辅导功课，碰巧遇到了来取书的日和。        明明有两位少女陪伴的我应该开心才对，可我当时实在没法笑出来。 5.24 周一 阴        试着再次发动合同留下的后手，为了这个我可是厚着脸皮（或许）白吃了日和好多好多东西。        很可惜，依然失败了。不过也借此知道了学校的态度，不算糟糕。        那时候为什么我要玩一下子呢？特意把南云前辈和堀北会长担保的合同混在一起抽奖，结果抽到了堀北前辈的。        平田运气真好。        抽到堀北会长的合同，在这所学校遇到了我。        他运气真好呐。 6.1 周一 晴        儿童节，可惜我不能过。为什么会有孩子在儿童节考试呢？        开考前学生们都很有信心，茶柱也是。        看到考卷后就不会了吧。 6.2 周二 晴        依然是考试，无聊。        我填了70分的题目就没有再动笔。从这方面来说这里挺好的。        以前还要在各个科目上精打细算，以免被发现是故意考这个成绩。        这所学校真好啊。 6.3 周三 晴        昨天才考完，今天就出成绩了。这所学校真好啊。        十二人退学，但是不包括山内和池，这算是一之濑的功劳。        笨蛋三人组里只有须腾成绩不合格，但是他被堀北单独花点数保了下来。        看来她有听进我说的话。        不喜欢和人结伴，那就将他们踩作垫脚石就好，既不妨碍，也能获得团体的力量。        多好。        平田想捞人，但是点数不够，于是他呼吁全班一起，可惜最后还是有十二人退学。        可惜呀可惜。        不过一分一万点数，想要让奢侈度日的学生们掏出这份点数实在是很困难呢。        话说点数真的才一万一分吗？我觉得这很有可能是茶柱看见那么多人退学后有点坐不住了，主动下调价格之后的结果。        不过随便茶柱怎么做吧，等我用上这个信息时也就说明我该退学了。        跟不上学习的学生自然要回到能跟上学习的地方，这是很正常的事。 6.4 周四 晴        和平田起冲突了，他很厉害呢。竟然猜到这件事背后有我的影子。        很棒很棒（鼓掌）        明明栉田他们也可以和高年级联系的，偏偏怀疑我，这明晃晃的恶意啊。        浓得渗人。我明明是在做好事，他为什么不理解呢？        揠苗助长的道理大家不都很明白吗？ 6.5 周五 晴        龙园对我的工作很满意（笑）。        不过为了避免日和担心，我没有告诉她我是间谍这件事。 6.8 周一 晴        帮助完D班的学生，就到一之濑了。明明最开始就决定要帮她了，一不小心就拖到了现在。        对于我提出帮助的意愿，她自然是很害怕的，毕竟我是个背负十二条血债（笑）的凶人呐。        不过这样也更方便我行事。 6.11 周三 晴        一之濑很好搞定，一下就解决了。        这样高中生活才算正式开始嘛，毕竟没有期盼的生活可是很绝望的。        我很讨厌这件事。        所以有一个新入土的种子这件事让我十分期待，我已经开始期待她会开出怎样的花朵了。        虽然概率很小，但我还是希望能开出对我有用的花朵。        不过就算开出没用的花卉我也不会做什么，让她和栉田一样独自美丽就行了，撑不下去就偶尔浇浇水。        逗猫养花，这不是很好的高中生活嘛。 作者说：        很抱歉拖更了这么久，将两万字压进一万不到的难度比想象中大，也比想象中难受，所以一之濑视角我不会再压缩内容了。        重复的内容会很多，各位到时候自己挑选着看吧。        另外，由于间章写多了，我整个人开始变得有点抽象也是更新慢的一大原因。        在此向各位致以诚挚地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