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教同人）如果白房四期生允许交流（3）——朋友与棋子

「那就快一点啊！后面队伍都塞住了。」 「啊？你有什么不满吗？」 似乎是因为结账问题而起了争执。两名男生互不相让地对骂了起来。当中露出不悦神色的，是一名似曾相识的红发学生，好像叫须腾健。他的手上紧握著一碗泡面。 「发生什么事了吗？须腾同学」 「啊？...你是那个绫小路？」 「是的，我是跟你同班的绫小路。看见你好像很困扰，所以才跟你搭话。」 「啊……我知道你是那个优等生，你和班导还聊天来着。我忘记带学生证了。我把接下来那张卡会代替现金的这件事情给忘了。」 「需要的话，我可以帮你垫钱喔。再回去拿也很费事吧，如果你不介意的话。」 「……也是呢，说实在很麻烦，而且又因为刚刚那件事火都上来了。」 距离宿舍并不是很远，但像现在这时候，来买午餐的学生也陆续在收银台后方形成长长人龙。 「……我是须藤健，这边就麻烦你帮忙了。」 「请多指教啊，须藤同学。」 须藤把泡面递过来，交代我要加热水便走了出去。 「才初次见面就被随意使唤呢，你打算成为他顺从的小弟吗？」 「恰恰相反呢，我倒是打算收下他作为我的棋子喔。」 「且不说你能不能做到，你的眼光可真差啊。你看上了他这一身蛮力？」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看上他只是因为我有个朋友也是个红发少年。」 堀北顿时无语，没好气的白了我一眼，转身去排队了。 结完帐往店外移动后，看见须藤坐在便利商店前等待。 他发现我这边之后，便举起手简单地打了招呼。 「你该不会要在这里吃吧？」 「当然啊，在这里吃是这世上的普通常识。」 须藤一副很理所当然地回答，但我很为难，堀北也无法置信地叹了气。 「我要回去了，我可不想在这里降低自己的格调。」 「说什么格调啊，高中生这么做很平常吧？还是说，你是哪家的千金大小姐？」 不知是否动了肝火，须藤把泡面放在地上就站了起来。 「啊──？别人在说话就好好听啊！喂！」 「他怎么了？突然生起气来。」 堀北始终都没和须藤说话，只向我这么问。嘲讽的看着我，似乎是在说：你眼光果然不行。 这似乎让须藤越发不满，以仿佛要扑过去抓住对方般的猛烈气势吼叫着： 「看这里啊！小心我狠狠揍你一顿！」 我承认堀北的态度很差，须藤理智断线的前兆也未免太少了。呀嘞呀嘞，看样子这把刀还要再打磨一下才能用啊。 怒发冲冠的须腾随即向堀北挥起拳头，堀北还没来得及摆出防守架势—— 我立刻抬手拦下。原本看上去气势汹汹的须腾被我抓住后，面孔逐渐扭曲。 「须腾，我记得你以职业篮球作为目标。对吧」我慢慢松开了抓住须腾的手。 「啊...啊，是这样没错，话说绫小路你这家伙力气真大啊，我还以为你是那种书呆子小白脸呢。」 「那么，须腾，我想学打篮球」 「什...什么？」突如其来的展开使须腾摸不着头脑。 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看我操作就是了。 我和堀北用眼神这样交流。 ——————————————————— 夕阳下的篮球场上，汗水在两位少年的脸上肆意的流淌，汗水完全浸透了他们的衬衫。 须腾健视角 他真的是第一次接触篮球吗？ 最开始的时候确实如此，投球不是力过大就是过小，甚至连规则都不了解。奇怪的是，每当他犯规后，相同的错误便不会再犯。他好像真的逐渐掌握了这项运动。 我从不觉得打篮球是一件轻松的事情。每一次训练我都非常卖力，正是因为我了解篮球的困难，我才彻底的认识到绫小路清隆是一个多么可怕的存在。 我知道他的脑筋非常好，年级第一的优等生，什么棋还有钢琴什么的都非常厉害。一群女生都围着他转。老实说，之前我还挺嫉妒他的。暗自骂他是那种书呆子小白脸。 但是，现在，我发自内心的被眼前这个男人折服了。 不知什么时候起，我发现自己不是他的对手了。并不是慢慢的被超越，而是突然在他面前就不堪一击了。 我在我最擅长的领域输给了一个新人。 「须腾，成为篮球职业选手是条险恶荆棘之路吧」 「所以你是想叫我放弃才来和我打球的？我告诉你，即便我输给了你我也不会放弃的。」 「不是这样的。你对篮球投注著热情。而这样的你，不仅清楚成为职业选手的困难，还知道往后生活会多么辛苦。我没资格对这样的你说放弃。」 「就算是日本人，当中也有许多人在职篮界里奋战。而且甚至还有人想进军世界。你就是打算以这种世界作为目标吧？」 「对。不管别人再怎么瞧不起我，我也要朝着职业篮球迈进。即使我会过着比打工还穷困的生活，我也一定会办到。」 「不了解篮球困难及辛苦的人，没有权利瞧不起这个梦想。须腾，我很欣赏你。欣赏你的决心和你拼搏的勇气。你来替我做事吧，相对的未来三年里，我会守护你和你的梦想。须腾，我需要你的勇气，能把你的力量借给我吗？」 我这个人，是人渣父母所生的人渣。老妈是离家出走的陪酒女，父亲是个窝囊的清洁工。而我，则是一个因为暴力事件失去入学强豪高中的不良。 但是—— 即便是这样的我，也有一天能被别人所需要，认可我和我那被无数次嘲讽的梦想。 绫小路，原本对我来说是遥不可及的存在。他却说需要我的力量。全身似乎都热血沸腾了起来，我觉得自己就像是被某个圣杯召唤出的servant，面前这个宛如卡密的人就是我的master 我看着那双深不见底的金色瞳孔，下定了决心。 走到他的身前，向他伸出拳头。 「男人的话，只要碰拳就知道对方的心意了。」 「以后请多指教，健。」 「路哥，以后我就跟着你了。」 ———————————————————— 绫小路清隆视角 一下午劳累过度，哪怕是我也感到十分疲惫。洗完澡后困意更是蔓延开来，难以阻挡。 恍惚间我似乎回到了那个囚禁了我15年的地狱——被赋白屋（white room）这一名字，设施将白色作为基调。 这点连天花板也不例外。 人类拥有喜怒哀乐这样的感情。 但是，那种感情在这个设施里都完全不起作用。 也难怪会这样。不管是笑还是哭，愤怒还是悲伤，教官们都不会来帮你。 唯一能让自己向前进的，只有达成成果的时候。 被称为4期生的我们组，一开始总共有74人。3岁的时候被判定为不会解答问题的孩子，已经被白屋淘汰了。因此现在剩下61人，除了睡觉的时间以外基本上都在一起生活。 到达4岁时，周围也开始实施新的课程了。 这些测试的代表，就是笔试。 从4岁开始进行的7次笔试中，我连续4次取得第1名。第1次笔试24名，第2次15名，第3次7名，并不是从一开始就处于上位的。 这是我把握笔试的构成、逻辑、效率所需要的时间。 在经过一次笔试后我不会就此结束，而是磨练自身，将确定性提升地更高。 全员都结束后，我们进行下一个课程。 格斗技。这也是像笔试一样从4岁开始追加的课程。 全员在被强制进行着接近气绝的严厉战斗之后，就算是遍体鳞伤，也要继续站起来。 我的总成绩是144战127胜17败。然后现在保持着64连胜的记录。 5岁时，孩子们的人数更加减少，一下子只剩50个人左右了。 谁也不会在意。也没有余力去在意。 在这里，只有继续提升自己的能力。 没有结束之类的东西。 我们集合一起吃饭。用餐时教官不出席，是仅仅属于孩子们的时间。 「不喜欢啊......」 眼前，一直坐在我前面，一个叫雪的少女，独自地在窃窃私语。 因为在吃饭的时候并不禁止私自说话，所以不会构成问题行动。 「清隆，喜欢吗？」 她对着眼前的我，询问喜欢胡萝卜还是讨厌胡萝卜。 「不讨厌。」 「我也不喜欢」坐在我左边的士郎也开口道。这是我们三个第一次对话。 吃完饭后，一直都稍微会有点困扰。因为我没学过消磨时间的方法。 所以坐着等待是最快乐的，也是唯一的选择。 但这时，雪并不是这样。她吃完饭后，一个人在室内走来走去。 我觉得走路不过是对能量的白白浪费，所以只是默默地盯着她。 她在狭窄的室内走了3圈后，正好和我四目相对。 「哇......」 雪就像被什么的东西绊到一样，往前摔倒。 一瞬间我伸出手来，防止她摔倒。她就这样倒在了我的坏里。 「平地摔倒什么的，很奇怪呢」 我分析了情况这么说道，雪惊讶地把眼睛张得圆鼓鼓的。耳根染上一丝绯红。 「还是说这是疲劳的积累？不对......看起来不是那样」 为什么她会摔倒呢？我对此无法理解。 同时雪好像也一样这么觉得。 「嗯。并没有感觉累，但为什么摔倒了呢？有点奇怪呢」 她这样说着，脸上浮现了未曾见过的表情。 脸上的表情肌，眼眶的眼轮肌，以及眉毛周围的皱眉肌做出的，第一次见的表情。

这是我一生中第一次见到笑容。往后的时光里，我和雪的对话频率也逐步上升。我想再看看雪的笑容，我自认为从书里学习了很多技巧。因此我总是能逗雪开心。而士郎总是在远处观望着我们。 6岁定期举行一个叫“高难度笔记课程”的学习能力测试。 我在日复一日的学习之中注意到了一件事。那就是，这个特殊的笔试是根据第1名的成绩来提升难度的。也就是说如果考试得了满分， 那就把以此作为基准来调整难度。这一次得分低的孩子们，下一次会陷入更深层次的苦战。 反过来说，如果第1名的成绩比满分更低，考试难度也会跟着变低。 我注意到雪渐渐跟不上我的节奏了。 这次考试，跟上次的考试比起来难度高了几个级别。 解答算术平均和几何平均的等号成立条件，数学问题所花的时间比预期要多了很多。 在30分钟的考试时间里，我剩下了接近一半的时间，除了最后一题都写了以后，剩下的时间都只是盯着试卷正面，等待考试结束的信号。 突然一个男人，白屋的代表，带着一副凶狠的脸色进入房间。 但我马上知道了，来者的目的不是别人，而是我。 「清隆」 因为被叫到了名字，我抬起了头。 「好好记住。明明拥有力量却不使用，这才是真正的愚者」 「好像全部的问题都做完了呢？」 「是的」 「有自信拿满分吗？」 「没有」 「也是呢」 我故意将考试的分数压到了80分。 「为什么放水了？」 「我没有接到不能放水的指示」 听到我们的对话，士郎惊讶的望着我们。 「你自己知道自己已经在控制这一期的人了吗 ？」 「知道」 「那么，你放水的理由就一个」 说着，这个男人指着我说道。 「你已经察觉这个课程的运作了。如果你拿满分的话，4期生的特殊课程难度就会上升。当然，淘汰者也会增加。你是为了阻止这些吗？」 「没想到你竟然对那些孩子们萌生了同伴意识？」 「为了帮助同伴而去放水，这样根本帮不到他们。即便这次没有淘汰，他们还是会被其他考试淘汰。在这里没有能力就是原罪。与其让他们在这里挣扎，不如早些让他们解脱。」 「你，明白了吗，清隆。」 「是」 我本以为自己已经接受了命令，直到雪被淘汰的那天。 「救救我清隆！我，不想消失！！」 此时教官已经将我们包围。 我用眼神阻止教官逼近的脚步。 「请等一下」 我向低声讨论的教官们搭话。 「谁允许你开口的。下次再没有经过允许就开口的话就别怪我不客气」 「那就下次别客气吧，现在请听我说」 话音刚落，教官就默默地走了过来毫不犹豫地赏了我一脚。 「没允许你发言」 「上午开始雪的身体状况就不太好。考试中也很紧张，会不会是能力以外的原因无法发挥实力-----」 刚准备继续说下去，就被一把揪住领口。 「放...放开他，我...我离...离开。」 我没有停下，继续与教官对话。 「调整状态也是实力的一部分。你以为现在说这种借口有用吗？再说早上没发现什么异常」 「确实如此。但如果是无法预测的事就另当别论了」 「无法预测？」 面前的教官回过头，其他教官也围在倒地的雪身旁观察。 「......有出血症状」 大人们发现雪的状态并不正常。 「竟然出血了？是哪里受伤......啊，原来是这么回事」 「嗯。一般来说早的也得9岁开始，没想到会这么早。恐怕是因为课程难度比其他期生高，压力也变大了。似乎还有点发烧，确实算是身体状况不佳」 「带去医务室，详细检查后再判断是否失格」 教官发出如上指示后，雪被带出了房间。 离别之际雪一边哭泣一边看向我。我控制着提口角肌、颧大肌、颧小肌、笑肌，生平第一次，露出了笑容。 「真亏你看穿了。虽然我想这么说，但就算你刚才不指出，我们之后也会注意到吧。你未经许可发言还是有问题」 我接受了惩罚，但雪再也没有回来。 或许，正如大人所说。以雪的资质，出去后才能获得幸福，留在这里只会更加痛苦。 那么—— 用尽全力淘汰所有人吧，如果只有离开这里才是解脱的话。 此后我不再放水，同期生被我淘汰到仅剩一人——士郎。 「你们像往常一样2人对练，我稍微离开一下」 像是被叫出去似的，作为裁判的教练慌慌张张从房间里离开。 剩下的我们按照吩咐进行对练。互相抓着对方的背心。 与士郎的交锋已经重复数十甚至数百次了 「稍微聊聊行吗？」 「我在柔道上赢你，是好几年前的事了」 「应该吧」 首战败北后，从第2战开始都是我的连胜。 「拳击，空手道，截拳道，都是这样。最初的1到2场比试我还能坐稳阵脚。但只要被你逆转1次后就束手无策。你真的很厉害呢」 「如果今天我输了，我也会被淘汰吧」 「我想是的」 「怎...怎么可能允许这种事，我绝不允许」士郎突然情绪激动起来，我从未见过这样的他。 「我一直注视着，那个想要保护同伴的清隆，与雪说笑的清隆。雪被淘汰的时候，我也想站出来救她，但是我做不到，我知道只有清隆你会这么做。但是，这一次我不会再退缩了，决不允许只剩你一个人在这里。不想看着我憧憬的清隆变得越来越冷漠。我一定会打倒你，只有这次，我决不能输！」

这是我与眼前这位红发少年最后一面。我最终击退了他，淘汰了所有人。 漫长的岁月里，孤独也去囿限囚禁我的灵魂，却没能为我开拓浩瀚广阔的地界。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我的老师被机器取代了。每日都与冰冷的机器接触，周围也再没有了聊天的人。 每一天都少不了医学确认。 365天，不管什么样的日子，都会确认我的身体状态。 这就是一天的结束。 从起床到就寝的教育方针。 这方针是以分钟为单位设置的。 白屋的一天。 一年之内没有任何变化的世界。 空荡荡的教室，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正思考着—— 我为什么要淘汰他们？ 已经记不不起来了。 反正，最后留下来的人是我，最后赢的人是我，这样就足够了。 这样... 这样...应该...就足够了吧... ——————————————————— 堀北铃音视角 原来的我，一个人上学、一个人学习、一个人摄取午饭、一个人回家。 这就是我——堀北铃音的人生，同时也是秉性。 被周围当成是孤独的人来可怜的视线实在是多管闲事。 不，连多管闲事这种解释是错误的。 我干什么都一个人办到了。 学习运动之类的，我有比同龄人更优秀的自信。 而且更重要的是，我完全做不到信赖他人。 最初任何人都对我展现出友好的态度接近我，但立刻就离去了。自然也就与人拉开距离了。因此导致的寂寞、不方便，我完全没有感觉到。 所以在这学校，这个情况应该也是理所当然的持续着。而今天，我心里却种下改变的种子。 我明白导致这个的原因是一个人。 那个人，光洁白皙的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深邃的金色眼眸，泛着神秘的色泽。 必须承认他有不俗的实力。无论是学力还是运动能力，都在我之上。 但是，触动我的却是他今天收服须腾同学的过程。高明的收服手段和鼓动人心的话术。 先礼后兵，帮助须腾解决骚动获得好感，而后展现出强大的实力，又把握了对方的内心。轻而易举的拿捏了须腾。 「棋子吗...这么说来，在公交车上他也是这么做的，难道说他还想收服那个女人？」 不过，这都与我无关。

我，堀北铃音，即便是从这里跳下去，也绝不会成为绫小路清隆的棋子。

反正，我一个人也能前进，只要能追上哥哥的身影就足够了。 这样... 这样...应该...就足够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