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urry] 为了璀璨的明日#8 带着过去的记忆...
几天后...
大门被缓缓开启 走道上的灯光依然亮着 地面也还是一样干净 仿佛一切都没有变过
在这段时间里 这整个实验室几乎都处于停摆的状态 前面的房间没有一间开着灯 除了头顶的光亮外唯有长廊末端才有些许灯光 然而苍白的色光打在长廊上与寂静的环境相互配合更显这里的恐怖
云渺回身关上门后便走了进去 纵然他知道畔霠依然住在这里 但那股阴森的气息依然使得他不寒而慄
他来到了那扇门前 向着门内看去 一只灰蓝色的狼兽就坐在沙发上 一言不发的看着他爪中的照片
“畔霠”
云渺低声叫出了他的名字 却也没能使他淡漠的神情有任何变化
拉来了一张小椅子坐了下来 云渺担心的眼神始终没能放下
“在那之后...还好吗”
对于云渺的问题 畔霠没有任何反应
“这件事... 我也很遗憾 也很抱歉... 如果能早点告诉你 也许...”
“她现在在哪”
畔霠突然的开口使得云渺有些错愕 一下子停下原本要说的同时 对于问题的答案也只能有口难言的看着畔霠
“她...”
“你们甚至没办法为她好好的办一场葬礼”
“对不起... 这我也无可奈何 家属 业者 我们都没办法让他们看到兽化后的霜沫 只能先暂存在我们那里 我答应你 只要状况允许 我绝对会做到”
听完 畔霠浅浅叹了口气并渐渐合上了双眼 无论是精神的憔悴还是体态上的消瘦此时更是明显
自从那天以后 畔霠的精神和身体状况都日渐衰弱 而这自然都是霜沫离去所致 云渺今天前来也正是为了这个
“虽然是这样 但生活也还是得过吧 至少... 你自己的身体得顾好 就放下她吧 之后的事我能处理”
说完 畔霠便缓缓抬起头来看向云渺 那无神而饱经沧桑的眼神直直盯着云渺 仿佛在这之后的灵魂已然散去 眼前的这个兽只剩下了空壳
在短暂的凝视之后 畔霠便缓缓站起身来 一句话也不说便向着另一侧的门走去 云渺不明白他的意思 于是在他走进那扇门前一直都坐着 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门后他才起身
来到那扇门后 那个被当作观察室的空间依然保存了那天的样子 数不清的便条纸 懒人沙发摆放的位置 仿佛那全部都是在刚刚才发生一样 丝毫没有改变 而在这之外 墙壁上却出现了同样数不胜数的照片
畔霠站在墙前 惆怅的看着其中一张 同时举着一只爪放在上面 指头轻抚着霜沫所在的位置 期许着能在这之上再次感受到她毛发的触感
“畔霠... 你...！这些是什么”
“是她的生活 她的记忆 她的一小部分”
听完 云渺也随即看向一旁的数张照片 它们各自记录下了神情各异的霜沫 记录下了各个角度的她
“当我看着这些照片就像她还在我眼前 像是还活着一样”
“畔霠... 要是待在这里总会引起那些记忆的话 我能把你调回去本部 只要你---”
然而他还没说完 畔霠又出言打断
“云渺 我问你 爱的反面是什么”
面对这么一个问题 云渺有些哑口无言 只是静静等待着畔霠的答案
“是漠然 淡忘”
“你脚下的这些纸条都是她留给我的情感 要是我忘了她 那才是真的背弃了她”
他忽然回过头来看向自己 一向冷淡 不苟言笑 总能令人感到成熟而可靠的他 此时此刻竟也露出了软弱的一面 原本毫无波澜的语调渐渐出现了哽咽
“要是我忘了她... 那... 她就真的不在了...”
“至少让她在我的记忆里活着... 至少让我假装她还活着！ 不行吗！”
听着他几近崩溃边缘的话语 云渺也陷入了沉默 兴许是明白了畔霠所想 他也暗自放弃了劝说
“对了 畔霠我...”
他的名字脱口而出的一瞬云渺便被他开口打断
“我不想再听到那个名字了”
“那...”
“『X』 当成代号吧”
云渺叹了口气 虽然无奈 却也不得不屈服
“『X』我还有一件事”
云渺一边说着 一边从大衣口袋里拿出了一个小玻璃瓶
“这是夜央拿回来给我的 我想... 它属于你”
“不用了 给你吧”
“那我应该怎么处理”
“你爱怎么处理怎么处理 与我无关”
回过神来时 云渺已然离开了这里 这里又只剩下了畔霠自己...
自此 畔霠便陷入了消沉 然而 虽然是这么说 却也丝毫算不上颓废 工作照常 生活作息也依然维持 甚至在原本的工作时间外还主动空出时间来打扫整个实验室 因此 自那之后过去了这么久 实验室内也依然保持洁净 而不是落为脏乱不堪的废墟
只不过 他也不再像以前一样定期回到本部去 而是完全依靠电话 网络等等方式联系和交付档案 彻底断开了与他人的联系
山林里 一头色彩特殊的野狼偶尔会露面 在林木之间漫无目的的走着 走走停停的旅途中总会三番两次的以说不尽的愁容仿佛思念着谁一样望向天空
而在下着雨的日子里则更能捕捉到他的身影 在一处山壁前 不管地上的泥泞 不管天上落下的雨水 就这么坐甚至趴伏在地上 静静的停留在雨中 待到雨势停下之前才悄然离去...
即使他期望一切都维持不变 但某些东西依然在暗自变化着...
只维持着最低照明需求的室内几乎伸手不见五指 包括长廊在内的绝大部份室内几乎都熄了灯 只有黑暗中的那个身影经过时才偶有亮起 其余的时间里甚至无法看清他的脸孔 甚至看不出他究竟是不是个人
在这漫长的时间里 畔霠渐渐意识到自己并不需要太多光照来维持日常生活 最多是在使用电脑和阅读文件时为了不让阅读那么吃力才开一下来辅助 而其余的时间里乎都是摸黑前进
放回扫把 长廊上的灯光也随之熄灭 这也是他为数不多的会开灯的场合
今天的打扫也结束了 整个实验室都恢复了最初的整洁 即便如此 畔霠也并不为此而感到满意或是任何的成就感 这是他应该做的 也是他必须要做的 比起成就感 更多的是安心
双眼才开始适应黑暗 畔霠便再次开启了灯 坐到了床上 实际上 他根本没有动过开关 而是直接以自身的异能为其供电 这是他给自己的锻炼之一
在没有一点声音的房间里 畔霠茫然的看向眼前被重新粉刷过的墙壁 是的 这里并不是他的房间 而是霜沫的 屁股底下的同样是属于她的床 她的玩偶 枕头 棉被全部都维持着当初的样子 丝毫没有变化 这整个房间唯一的改变 便是书桌上多出的放着照片的相筐
他拿出手机来看了一眼时间随即便将其放下 回身拿来了霜沫的一颗抱枕并且拿来了她的照片
看着爪里她亲自选出的照片 试图模仿照片里的场景一样抱着爪中那早已失去霜沫的气息的抱枕 他试图寻找当初的感觉 却在又一次注意到现实的残酷时感觉不到一点悲痛
也是在他注意到照片上的日期时才反应过来 时至至今 已然过去了四年 他依然记得当初的感受 记得每一点过去 却已经无法从中获得感受 一点一点对此感到麻木 最后 变成了这副模样
他茫然的看着这个曾属于她的房间 不禁怀疑起了当初那个自己的决定...
房门外忽然传来了动静 畔霠随即放下抱枕和相框 起身来到房门前仔细听着门外的风吹草动
一个脚步声渐渐的向着自己靠近 畔霠的身旁也隐隐亮起了一道道电弧
他走出房门 二话不说便对其发动了攻击
然而 片刻过后他并没有听到倒地的声音 反倒是在电光的照耀下隐隐看见了那个人的样貌 也不知道是不是 他居然长有一条尾巴？
为此 畔霠也靠着自己的异能 点亮了灯光 这才看清了他的样子 正如畔霠所想 他确实不同于一般的人 长着兽耳以及尾巴 在他微微弯起的身前还举着一块藤蔓缠绕而成的盾牌 就在正中心的位置上出现了烧焦的痕迹
正当畔霠准备出声时 他便自己放下了那「盾牌」 而在这之后的脸孔 可谓是再熟悉不过
“是我 云渺”
看到了是熟人畔霠也不再怀揣着敌意注视着他 而是回到原本淡漠的神情 解除用于攻击的异能同时也淡淡的问了一句
”你来这里做什么”
“有件事想请你帮忙 只有你能做的事”
“什么事“
“能暂时来本部这里吗”
“我拒绝”
畔霠丝毫没有迟疑 甚至不打算多做了解便如此一口回绝
“先听我说完 这几年夜央的野心越来越大 除了兽化药剂他还做出了抹除人格的药跟操纵记忆的仪器 虽然目前没看出他有什么企图 但如果放任他这么继续势必是一个问题”
“所以？”
“为了牵制他也为了能有制衡他的力量 我用了一点理由把他调来本部 而且 我也变成了这样”
云渺有些无奈地说着 一边也举起两只手来平摊在身旁 似乎是为了示意 兽耳和尾巴都各自动了动
“这不就是你的梦想吗”
“... 是 但不是我所想的理由”
“总之 夜央他现在就在本部 除了牵制也是一个除掉他的机会 只要你...”
再一次地出言打断 畔霠的话语还是那么冷淡 就和他所说一样 仿佛一切都和他无关
“那是你们的事 为什么我要参与其中”
甚至在说完以后便转身准备离去
“是吗... 那 还有一件事”
“还有一瓶药剂在你那里吧 让我的人里面再多一个拥有异能 至少还能保护其他人们 把它给我 可以吗”
还是几乎没多做思考 畔霠直接开口说道
“我拒绝 你们也有自己制作的能力吧 我这瓶药剂到现在已经毫无价值了”
“但制作周期还是一样长 要是引起了他的注意那就更麻烦了“
“那如果夜央那里也已经能制作出更多的异能药剂呢”
“不 之所以我能知道他正在做什么就是因为我安插了人在他那里 到目前我还没有收到这种情报”
语毕 畔霠没再开口回答 他已经无法为其想出更多方法又或是自己拒绝的理由 即便如此 他的答案还是一样的坚定 他摇了摇头 云渺的请求又一次的被拒之门外
“那好吧...”
云渺如此惋惜的说着 也不打算多做挽留 只是对着已经转身准备离去的他说道
“我得提醒你 夜央再来攻击你的概率不低 得随时做好准备”
“这不必你说”
待到他走出几步 即将走进自己房间前 他再次叫住了畔霠
“X 我想再问你一个问题 我们不是敌人 对吧”
片刻的迟疑后 他便回答
“也不会是盟友”
“这样就够了”
畔霠站在门前 爪握着门把 待到他回过头时 云渺已然悄然离去
他站在实验室里的冰柜前 爪拿着那瓶霜沫交付给自己的药剂 云渺的计划和他的顾虑回荡在脑海里 畔霠自己也思索着 不过怎么想 终究绕不过那个方法
曾几何时她也有过这种想法 在她离去之后 畔霠也试图为她履行 不过受限于对她的情感 思念 畔霠都未曾能够执行 而是一次次的将其放回冰柜里 等待下一次的反悔
'这是她留给我的... 她拼命保护下来交给我的 怎么可以...！'
仿佛封印一样的话语束缚着他的思想 他的行为 他对爪中这瓶药剂的想法始终如此 不敢有所违抗
他依然将其放回冰柜 回到了霜沫的房间裏去 就像云渺从未来过
他站在房间的正中央 看着周围的一切 她的床 她的书桌 她的抱枕和玩偶 她留在这里的一切都是她曾存在的证明 畔霠理应维持着它们的存在 到了四年后的今天 这层想法却有了松动...
畔霠将它们收拾起来 能拿下的装饰一个不剩的收起 还给了这个房间最原始的样子 拿着那瓶霜沫交付给他的药剂 离开了实验室...
电话中 云渺错愕的声音响起
[畔...! X! 你回心转意了吗]
"不算 不过目的是一样的 我想和你谈个合作"
[但说无妨]
往后 就是另一个故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