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蓝航线同人] 碧蓝灵灵传（其五）白零之梦，一月十九日
这是……在做梦吧。
我没有穿张力靴，却依然能站在海洋上。
我望着半空中漂浮的卫星，远处还有一棵巨大的怪树，四处蔓延的黑色树枝似乎要把整个天空包裹起来。
“嘿咻——”
离我大概六米处的海面上，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白发小姑娘正在非常费劲的攀爬着一张床腿非常高的大床。
那张床没有任何设备辅助也可以浮在海洋上……梦境真的很奇妙啊。
她的两只手够到了床面，但是她的两个小脚还在半空中扑腾着。
我走了过去，用手掌垫住了她的小脚，推她上去。
“多谢了，指挥官。”
她用手腕擦了擦汗，舒了一口气。
“你……叫我指挥官？”
我盯着这个陌生的白发幼女。
果然——我还是不够成熟吗？！
做梦还梦到这种幼女——难不成我的本质真的和皇家方舟差不多？
“指挥官，上来坐啊。”
那个小姑娘拍了拍床面，背靠着一只大型的水母玩偶。
“不必了，那个，这是在做梦吧。”
我退后了一下，抬头观察着她。
“没错。”
“那你是我想象出来的东西吗？”
“每次指挥官都要问这个问题啊，差不多吧，至少这幅模样是你最期望的样子。”
最期望？
“那……你是谁？”
我继续问她。
“我的名字是……让我想想，你取得名字——织织零，小梦零，幼零，小水母……当然每次我来都需要你重新命名一下。”
“这都是什么鬼名字？”
“我也很奇怪的说，快点给我名字吧。”
“名字这种东西不重要吧……对我来说名字只是用来进行文件签字的工具而已。”
“不是这样的说，如果有什么名字给我的话……麻烦快点给我。”
她期待的看着我，伸出手来。
向我索要名字吗？
“好……怎么给？你要什么名字？”
“随便一点也可以，像安蒂*丝，恩？*斯那种名字也不错……算了，和往常一样带‘零’的名字就行，当然你要是有更好的名字也可以说出来。”
她——在说什么？
听不清楚她举的姓名例子，但是又觉得那些名字有种莫名其妙的熟悉感。
名字的话，根据她先前说的那些名字……
我明白了。
“那就叫小零怎么样？”
我直接说了个简单明了的名字。
“之前你已经取过这个名字了。”
“那——水母零！”
“生动形象，但是在可爱程度上扣分。”
“赛罗。”
“感觉很强啊，没成长两万年就打不倒的那种。”
嗯？是这样吗？
我挠了挠头，感觉到一丝违和感。
“看来这边的知识还是会流到你那边去啊，有点麻烦啊，我暂且选择小零这个名字，中规中矩，其实……我更喜欢比较威严一点的……呼……”
背靠水母玩偶的不明少女打了个哈欠，头垂了下去。
她猛的抬起头，揉了揉眼睛，强睁着睡意朦胧的眼睛看着我。
小孩子到睡觉的时间了吗？
“指挥官……睡觉吧，要枕头吗？这里还有一个鲸鱼玩具抱枕……要不要……白鲸先生……”
她晃悠悠的身体靠在了水母玩偶上……
看样子又睡着了。
她是怎么回事？
我四处张望了一下，这应该就是在梦里吧。
“水母……可是非常危险的……白鲸先生……”
她在说着梦话，一直念叨着玩具抱枕的名字。
“我没有睡着哦……说说话吧。”
床上又传来她的声音，否定了我的想法。
“说说话吧，指挥官。”
“好、好的。”
我想了一下，找个话题……那就拿她的那个水母玩偶作为话题吧。
“嗯……我觉得水母其实很可爱的啊，看起来很漂亮，说到底水母的这种生物的外表威慑力不如鲨鱼、章鱼之类的。”
“你说水母不如章鱼？小零不同意的说。”
床上的少女忽然坐了起来，来了精神。
看样子……她压根就没睡觉，是在装睡？
还有小零这个名字……她打算就叫小零了吗？
她打了个哈欠说道:
“比起章鱼那种只能摆上餐桌的东西……水母的危险性明明要比章鱼高上好几倍吧。”
“嗯，是这样的，有些水母有毒。”
“当然了，有的水母毒是可以致人死亡的——”
“但是……如果是章鱼的话，例如克拉肯就是类似章鱼的海怪，海洋怪物也算是人类对这些自然生灵敬畏的体现，至于水母的海怪传说……我没有什么印象。”
“是、是啊……但是万一克拉肯是一只巨大的水母呢？”
“我觉得克拉肯它不可能是水母，而且克拉肯是鱿鱼或乌贼的可能性也很大——”
我记得潜艇观测到深海乌贼非常大，但是深海的生物又不能轻易浮出水面。
早期航海家的记录中的海怪确实是很怪。
“简直够了！指挥官。”
白发小姑娘朝我扔了一个鲸鱼玩偶，打断了我的发言。
“喂，好好珍惜你的玩具啊，这个是……这个就是白鲸先生吧。”
“嗯？这个玩具怎么了？”
“没怎么，不要乱扔啊。”
我捏了捏鲸鱼玩具，把它扔回了床上。
“这个玩具……一般般，并不还原。”
她抓住那个鲸鱼玩具，捏着它的尾鳍。
“噢，我记得白鲸比较像海豚。”
“不是……我说的那个白鲸是白色的抹香鲸。”
“抹香鲸？”
“就是小说里那个莫比·迪克，既狡猾又强大的鲸鱼……那本书在这边出版过了吧。”
“好像有点印象。”
我回忆着那本书……是《白鲸记》吗？我在白鹰的书库那里看过一些内容。
“有智慧而且很强大……可以作为章鱼、乌贼的偶像……”
“我不觉得那些海鲜会把小说里的鲸鱼作为偶像，而且对于那头白鲸来说，那些海鲜不是食物吗？”
“说的也是……说不定真的会被吃掉。”
她缩了缩脚，轻轻的蜷着腿，乖巧的抱着自己的膝盖。
那个小说是讲人类和白鲸争斗的故事吧，两者的冲突是最大的看点——
“记忆乱流快要来了，睡觉。”
她突然喊了一声，把水母抱枕猛的一推，躺了下去。
“你——”
“小心幽灵哦……赶快处理的说。”
“你说什么？”
“还有……日常惯例……塞壬不是敌人的说。”
“塞壬怎么可能不是敌人啊？”
“这是纯真幼女的梦话……可信度非常高的说。”
“鬼才信啊！”
正当我想过去好好问问她，海上突然风云突变，天空中聚集起一片乌云。
“要来了，又要乱套的说。”
她的话刚说出口，海中突然蹿出一条七八米长的鲨鱼。
它飞向了空中，在半空中游荡着。
鲨鱼会飞？
我吃惊的看着那头鲨鱼。
它左顾右盼一番后，看向了我这边。
不妙啊，我不由得后退了一步。
鲨鱼朝这边游了过来。
“别忘了哦，现在最重要的是把幽灵的事解决掉，把她放在身边会危害身体健康的说。”
那个鲨鱼一直盯着我，来者不善啊。
而床上的那个小零还在念叨着。
没有任何预兆，鲨鱼突然加速冲锋，张开血盆大口扑了过来。
我快速转身，抓住床沿用手一撑，翻上了床。
“哇呜。”
她叫了一声，我抓住小零跳下床，拼命似的往前跑。
“不用太紧张，鲨鱼的伤人记录其实是很少的，只要你不惹它……”
她在我怀里探头往后面一看，一下子沉默了。
我也回头看看，发现那头鲨鱼的嘴就像绞肉机一样把整个床卷进了肚子里。
“个头比我估计的大了点……等等，那个绞肉机一样的口腔结构是怎么回事？你眼里的海洋生物怎么一次比一次怪！”
“我怎么知道？赶紧——”
“它朝这边看过来了呜哇哇哇啊啊啊啊！！！”
在她刺耳的尖叫声中，我快速奔跑着。
而身后的鲨鱼穷追不舍。
这不是在海里，在空中飞的鲨鱼……我希望它很笨重……
“快，想象一下它是你的朋友之类的……”
小零焦急的催促着我
“什么？想象？有用吗？”
“有用啊！”
“那让我想想。”
我闭目想象了一下，回头看了一眼。
果然有效果……它停了下来，发生变化了。
它变成全身披挂着弹药，背鳍上还挂着一把狙击枪的全副武装鲨鱼了。
我回过头，继续提高奔跑速度。
“这是什么东西？”
小零抬头看着我，她的眼睛失去了高光。
“它的速度至少慢了一点，毕竟带着那么多东西，放心了。”
“慢了一点……但它好像更兴奋了，怎么回事？”
“这样吗？我可能把喜欢你这种萝莉体型的设定也加进去了。”
“……”
我与怀里的小零沉默的对视着，这一刻的空气竟然出奇的安静。
“指挥官，如果你能去填饱它的肚子，我是不是就不用被吃了。”
“不要那么悲观了，万一它真的只是喜欢你，想作为朋友和你和谐相处——”
“你明明就不是这么想的吧！回头看看啊！那个鲨鱼围上餐巾了！鱼鳍上还多了刀叉！”
我回头一看，鲨鱼又发生了变化。
说的也是，皇家方舟除了稍微变态那么一点，其他方面都很不错。
有些皇家礼仪还是我找她补的课……
不对，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
在这种情况下，我不觉得这头恐怖的鲨鱼会停手，也不觉得它会是什么朋友。
我……心里一直觉得它是需要打到的敌人。
那么——
“长门！对着鲨鱼来一次主炮齐射！”
我对着天空大喊着。
嗯？什么变化也没有。
怎么没什么反应？
“哦哦哦，控制权终于跑到我这里了。”
我怀里的小零说着不明所以的话，随后她也大喊道:
“海洋爆破之矛！”
话音刚落，天空的乌云突然开裂，一道光柱猛的砸向我的身后。
我见此停下了脚步，回头一看发现那头大鲨鱼不见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直径大概有两米的，露出海面部分大概有三四米的白色光柱。
这个奇怪的圆柱体正倾斜在海面上。
“这是什么东西？”
我刚才好像听到她说这是什么矛……
“哈哈哈，这是用我的毒刺打造的一个小武器，用来插鲨鱼刚刚好。”
她骄傲的介绍着这把武器。
“这只是个大型的圆柱体吧。”
“不是的说，这是‘矛’系统中的其中一种。”
我没有理解她的意思……我发现这个光柱现在正在逐渐立正。
“它在干什么？”
“噢，它在找一个完美的点，一个可以完美捅穿地核的点，因为这个东西本来就是地球停转之矛的劣化版，所以前面的一些程序步骤直接照抄了。”
“那……它接下来会怎么样？”
我感觉到了一丝不妙……不过这在做梦啊，应该没什么事吧……
“找到合适的点后，花两秒钟的时间捅穿地心，然后它就会爆炸。”
那个圆柱体不动了，颜色变的通红。
我下意识的抓住小零，使劲把她抱在怀里，转过身背对那个红色的圆柱体。
轰——
在震耳欲聋的响声下，我被一股强大的推力炸了出去，卷入到火焰漩涡之中。
无法思考——我——
就在我感觉自己意识要彻底消散之时，我好像被什么东西抓住抛了出去。
一阵天翻地覆的翻滚之后，我摇摇晃晃的从海面上爬了起来。
我望着远处那令人毛骨悚然的火焰龙卷。
小零——她去哪里了？
我环视四周，抬手发现自己的身体已经被白色的装甲覆盖住了。
是从来没有见过的样式，关节处还有蓝色的呼吸灯……这套装甲看起来比我以前用的要薄很多。
防住了那种程度的爆炸吗？
不管了，我在海面上寻找着小零的踪迹。
我看到从不远处的海中升起来一个水母一样的东西。
是小零——不对，那个白头发的陌生女孩更像是小零的成长几岁后的样子。
“你是谁？”
我提高了警惕，防备着她。
她手中抱着的一个造型奇怪的玩偶散发着诡异的光，她闭上了眼睛，慢悠悠的说道:
“没有必要知道我是谁，反正你醒过来就会忘记这里的一切……连接的效率非常低……这是没有办法的事。”
“你在说些什么？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尽量冷静下来，观察着她的一举一动。
“我是什么……无所谓了，这条**线已经开始偏离计划了，再这样下去，绝对会发生非常糟糕的事……”
“最糟糕的是你在这里，难不成——你在入侵我的梦境的吗？”
“指挥官还请见谅，连接的时间不多了……幽灵的事还请您尽快处理。”
她没有回答我的问题，我身上的装甲突然消失不见了。
“根据资料……指挥官会用装甲保护自己……所以最后我也想象一套可以防御住‘矛’系统的装甲，请不要太在意。”
“你——”
“指挥官的噩梦开始了，我会叫醒你的，不要一直盯着那些东西看，欣赏一下海洋爆破之矛的二阶段吧。”
她留下了一堆谜团，化作一堆发光的颗粒消失不见了。
我眺望着远处那个可能有千米高的巨大火龙卷，它的上端逐渐伸展开，整个火龙卷变成了一个巨大的盘子形状，然后——
岩浆从火龙卷中喷涌而出。
炙热的岩浆和海水搅拌在一起，升腾着庞大的蒸汽。
水火交融的情景让人触目惊心。
这就是噩梦吗？
但是它还波及不到我这里。
就在这时，一个充满既视感的身影映入眼帘。
哈……又是你。
“那是老师她——”
“不对噢，她不是你的老师吧。”
一个奇怪的声音环绕在我耳边。
“你甚至从来都没有见过她……如果她真的是把你养大的那个研究员老师，那么你应该可以一眼认出她啊。”
也对。
我看着那个人逐渐走远的背影。
我第一眼并没有认出她是谁，而是用“神秘人”来称呼她。
只是个陌生人而已。
而且说不定是我的敌人。
不必探求，也不必深究。
“指挥官，如果她阻挡我们……那就先争取沟通，不能相互和解就排除掉，你们之间……现在不过是陌路人罢了……”
是的，是这样没错。
“但是——”
那个人曾经教过我，有时候需要自我怀疑一下。
“如果是我的记忆出了问题呢？如果有什么东西对我的记忆做了手脚怎么办？”
关于人类思想记忆的科学研究一直没有太大的进步，毕竟在港区只有我一个人类，除了我以外就没有其他人类可以作为实验的志愿者了。
但是关于这方面的文学作品却百花齐放。
催眠、洗脑、记忆嫁接……
“我说，如果我的记忆出了问题怎么办？”
我迈开腿，朝那个背影走去。
那个声音沉默不语，好像消失了。
这种事不应该远离，而是需要自己发掘真相。
“不可以。”
“咳——”
一根白色的长矛凭空出现，贯穿了我的胸膛。
我的喉咙无法继续发出声音。
虽然没有什么疼痛感，但是我也无法继续挪动脚步。
整个身体好像被麻痹了一般。
那个身影越走越远，最后消失了。
“计划外的东西没必要这样执着，而且背后真相……你不会喜欢的。”
“……”
“你获得的情报本来就真真假假各占一半……只要记住我是你的朋友就可以了，下面看看‘矛’的第三阶段吧，只要还有海水存在……它还会继续工作八个小时。”
“……”
“记得尽快处理那个幽灵……不要把她当成人类，她只会伤害你。”
我看到那个火龙卷上升起了巨大的红色圆球，一阵滚烫的热浪扑面而来。
海浪将我拍打到水中。
“我会抽走噩梦的。”
我在沉入水中，看到天空破碎了。
……
“哈——咳、咳！”
我从睡梦中醒来，使劲喘了几口气。
又做噩梦了吗？
我看着眼前熟悉的办公桌，熟悉的台灯……我又在桌子上睡着了啊。
我紧了紧身上的被子。
被子？
我疑惑的看着这身被子……有人帮我盖了被子。
我四处看了一下，看到那个无名的幽灵少女躺在沙发上，盖着办公室里另一床被子。
她在安静的睡觉……可是幽灵为什么要睡觉？
说起来在长椅上她也睡着了。
我感觉到了异常。
有点不对劲，不是她睡不睡觉的问题。
而是为什么我现在才觉得幽灵睡觉是件很异常的事。
和高雄说话的那会……我觉得她睡觉理所应当，也就是说我把她当成和我一样的生命了吗？
那现在我又感觉到异常了，是因为——
我捂住头，回忆着我刚才的梦。
和往常一样……记不清了。
好像是坐船时被浪花拍下来了。
我叹了一口气，揉了揉太阳穴，站起身来。
话说那个幽灵的睡相有些差啊，和水星纪念一样。
我正打算过去帮她整理一下被子，忽然感到背后一凉。
我回头一看，发现一个人影闪了过去。
……
什么东西？
我伸手打开抽屉，掏出了一个装甲环，轻手轻脚的靠近了窗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