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方舟文】1。圣诞中的闲暇时光
圣诞节，是泰拉大陆上的先民们为数不多传承下来的节日之一。不过人们已经忘记了它最开始的纪念意义，所以对于大部分泰拉人来说，这一天只是日历上与其他日子一样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一天。
但也有部分地区的圣诞节，可以吸引大陆各地的居民前来一游。
龙门，炎国下属的移动城邦，与多国有贸易往来的国际城市。
现在，龙门迎来了今年的圣诞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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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酒店大门出去之后，乌里耶尔再一次为灯火绚烂多彩的龙门而惊叹。
大厦精心设计安装在建筑表面的圣诞彩灯，散发的光芒流动在城市的夹缝中。现在，光就照在乌里耶尔身上。薄薄的月光、建筑的灯饰、街边闪耀的圣诞树、明亮的路灯、划过的车辆近光灯。
不同于在酒店之上眺望，那隔着玻璃的景色乍一看美是美，但没过几分钟便觉得，和电脑上能查到的照片没什么区别。
只有站在地面上的这一刻，才能沉浸在节日气氛之中。
乌里耶尔收回目光，与身旁的拉斐尔对视了一下，然后继续走。
室外没有乌里耶尔想象中的冷，她稍微扯松了围巾，然后轻轻哈了一口气。白雾背后是在暖光中的白色街景。
两人久违地离开家乡，从拉特兰来到龙门，其实也没什么其他事情，单纯想来体验一下龙门的圣诞节，然后顺便一直住到过年。
拉特兰是泰拉大陆上少数几个拥有宗教信仰的地方。据拉特兰历史说，圣诞节便是拉特兰人一直传承下来的。虽然按照历史学来说，残缺的部分太多，只能是“据说”“传说”，但拉特兰人对圣诞节的庄重严肃的态度，实在很难去怀疑这个节日与拉特兰没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然而，在拉特兰，圣诞节并不是一个用来娱乐放松的节日。不少人认为太传统死板无聊。
要玩那还是得来龙门。
于是乌里耶尔和拉斐尔两人首先决定去采购一波，顺便逛逛大街小巷。
龙门是一个包容性强的城市。你可以看到像是这两个人一样的萨科塔（也可能是不一样的萨科塔），可以看到长着毛绒绒耳朵的菲林、卡特斯、鲁珀、佩洛......也有长着角的丰蹄、卡普里尼、龙、鬼......
两人在一家店前驻足。拉斐尔拿起了一顶圣诞帽，就想给乌里耶尔戴上。乌里耶尔侧开脑袋，“别，这在龙门呢，被别人发现萨科塔戴了帽子就不好解释了。”
“啊，忘了。”拉斐尔一敲自己脑袋，而一点也不在意地一边把帽子放回去一边轻笑。
店员的视线落在拉斐尔身上就没有离开，想要招呼他看看店里的其他东西，他面带温和的笑容婉拒着。
店员的声音与店铺的圣诞歌曲混杂在一起，拉斐尔与乌里耶尔脚步齐同。
乌里耶尔打开手机备忘录，念出今夜的购物清单，“吃的有节日风味蛋糕、气泡酒。然后鹿角装饰，哦对了得备点贺卡——说起来给斯佩兰扎...她现在叫能天使来着，给她的小礼物你带了吗？”
拉斐尔拍了拍自己的挎肩包，“安心啦。”
“好。那接下来还有......”
......打断并引起乌里耶尔的注意的是，拉斐尔散发的稍纵即逝的敌意。不过因为只带了戒备意思，乌里耶尔看了一眼他，没有说任何话。
乌里耶尔知道他在戒备什么，不过她觉得不需要什么反应。
那是一个与乌里耶尔擦肩而过的路人。身穿还没有散去血腥味的白色调服饰，脸上是心情愉悦的微笑，举着手机似乎在拍摄。就与乌里耶尔距离最近的时候，那个人与她进行了短暂的对视，眼底微微反射夜晚的绿色光芒，鲁珀族的耳朵抖了一下。
实在张狂。
久久，两人与那个人都已经被街道人流分隔遥远。拉斐尔摸了摸乌里耶尔的头，说，“看来这繁华闻名的都市也不怎么太平嘛。”
乌里耶尔无声地笑了笑，“你要听点中二的话吗。其实我觉得表面上文明秩序发展的城市，其实说不定是把黑暗确实都打压到黑暗面、也就是不会影响到平民老百姓的地方去了。但越是光明的城市，其黑暗面也会发达，越是秩序的城市，就不见得维持秩序的手段有多光彩。”
就更不用提像龙门这样的，存在多为富商和政客的上城区、以及存在贫民窟的下城区的，阶级分明的地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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充满商业化和世俗化的圣诞，多少让拉特兰人觉得远离了那个隆重举行仪式的日子。而在龙门之中，似乎很早便开始酝酿节日气氛，每一家店都充满红白绿的色彩。节日本来的意义已经被抽去，留下节日这个名词本身。
这是完全可以理解的。
埃拉菲亚族把小铃铛或是红丝带系在自己的如梅花枝的角上。
菲林族的耳朵从圣诞帽的边缘漏出，比雪更可爱的绒毛在冬风中微微飘摇。
沃尔珀族挥动源石法杖，将金色五角星安放在一棵正在装点的圣诞树顶端。
两个乌萨斯族一手勾肩搭背，一手举着伏特加，骂骂咧咧地走过。
在天灾与战争的夹缝中生存的泰拉人，能够放松一会就已经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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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圣诞节的促销活动，作为一家服装店店员的壮丁林墨被拉去值夜班，导致他今晚不能宅在家里打电动。不过实际上林墨来到店里报个道只是意思意思，报道之后他就钻进附近的一条巷子，在一个摊子前坐了下来。
摊主一瞅是林墨这只粉毛菲林，说道，“真羡慕你能随便偷懒。”
林墨竖起被染过色的猫耳，嘻嘻一笑，“鸡脆骨、羊肉串和牛肉串、烤鸡翅，来！”
长着熊耳、顶着一双死鱼眼、似乎凶神恶煞的灰白发乌萨斯族男性是这摊子的摊主，名叫孑。
孑从摊车底下掏出一把菜刀，死鱼眼没有波动，“你知道我是水产贩。”
林墨的尾巴抬起来甩了两下，笑容也不变，“但我也知道你是好人，我很喜欢吃你准备的烧烤。”
“嗯...你喜欢就好。”
孑拿着菜刀去切下几片肉，把林墨点的食材放在温热的烧烤架上。
两滴食用油落到炭火上，滋滋几下，伴随着噼里啪啦的崩裂声。火星飘到半空，微微的热量与肉逐渐渗透出来的香味扑向两人。
林墨的尾巴一直在轻轻摆动，足以见他此时闲适放松的心情。在等待过程中，他大大伸了个懒腰，感慨道，“我管它什么圣诞万圣的节日，能摸鱼能吃烧烤就是开心每一天！”
“说起来，莫空月呢？”
“在路上了！我说服她把工作翘掉了。”
“圣诞节也有公务啊？”
“嘛...她那个大忙人，是自己给自己放假的阶级。要是她不打算闲下来，就可能把自己累垮哦。”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辛苦啊。”
随口聊着的话题，仅限于夜晚，仅限于路边小摊。吐出口的内容很快就会消散，第二天醒来后谁也不记得，是一条潜规则。
比如说，赶到烧烤摊的莫空月，提了一嘴今天发生的一个案子。
——龙门贫民窟里的几个臭名昭著的恶霸被杀掉了，尸首分离。而他们的首级被放入了圣诞礼盒中，把打开礼盒的贫民窟孩子吓出了心理阴影。
林墨咂舌，“这还真是...圣诞惊吓啊。”
莫空月简短评价，“送这种礼物太憨了。”
不过孑有自己的想法，“对我来说，这种事不算坏。”
林墨和莫空月表示理解。
很小的时候，孑便迫于生计在贫民窟打工。对于龙门贫民窟鱼龙混杂的“黑帮”有所了解。
......不过那些都是过去的事情了。现在，他们只需要在意的是孑的一声，
“你们的烧烤好了。”
活在这浮生偷得一夜闲的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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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一直在下雪。眼看着那个节日到了，他的心情越来越不好了，最近来的单子也全部推掉了。
四季打了个哈欠，从树杈上跳下来。玉兰树嗖落几块雪，一身淡淡花香的他也抖了抖鲁珀族的耳朵，雪花又从耳朵尖落在了他的发丝上。
现在是凌晨两点半。众多幸福之人熟睡之时。
相比上城区通明的灯火，下城区的多数楼房已经熄灯，街上的路灯也昏昏暗暗，有的投下仅仅一小块明亮，有的在闪烁。也有的地区没有光照。
白色的四季便行走在黑暗，隐匿于圣诞的雪色中。
有的楼房还没有熄灯。鲁珀族出色的感官使四季听到了孩子对家人说的话。说其他家长都说会准备圣诞礼物，我也要，不然你们不爱我。
四季嗤笑一声。
圣诞，圣诞，哪个圣的生日？
是老子我的生日。
我有想过要礼物吗？
四季一边这样想着，另一边有了一个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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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的贫民窟。
盗窃的盗窃，打架的打架。如果此时再出现一个四季，那说不定会变成抢劫和谋杀。
一名比四季高出两个头的乌萨斯男性挡在了四季的面前，紧随其后一群拎着各色各样凶器的混混出现在四季的四面八方。
那只熊昂着头说，龙门谁不知道他XXX的大名啊。
话音还未落，四季已在乌萨斯男性的面前，周围的人都没有动，反应过来时，男性的鼻梁骨已经被正面击了一拳，男性身体往后微倾，四季随即伸腿一扫，这只熊便彻底重心不稳，从最开始的昂头变成后脑勺着地。
闷闷的咚一声，像是发出了信号，周围一圈人才有了动静，快速交换眼神同时移动位置摆出围攻之势。
他们是单纯大半夜不睡觉手痒想找个人揍，没想到碰到了不弱的家伙。
他也，有点手痒了。
他手掌往回收，指尖探进自己的袖子中。在那里面是一把匕首。
与此同时，两支弩箭朝着四季射来，不过对于曾经与持枪械的萨科塔战斗过的他来说，火力太薄，伞都不用撑。他微操（？）两下，把弩箭擦了过去。狼耳转动角度，捕捉到靠近的脚步声。当他扭过头去时，他的手更快，匕首刀光一拉，映入眼帘的已经是一段手臂的横切面，血滴在半空中划成弧线。
那个人脸上浮现惊愕与痛苦，然而身体向前冲的惯性使他送入四季的攻击范围中。四季手臂再一挥动，这次看准了直接抹掉了脖子。
花了三秒。
“下一个。”
四季甩了甩匕首上的血，眉毛微弯，笑容徐徐绽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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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季分装好几个坏蛋的脑袋，用一个麻袋把这些圣诞礼盒装起来，然后拎起麻袋，反手靠在肩膀上。
现在是凌晨四点二十分。
在天亮之前，四季就是今夜贫民窟孩子们的圣诞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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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发完礼物，四季来到一栋因为感染者冲突而爆破废弃的民宅的楼顶，然后坐在了护栏上。夹杂着灰黑斑纹的尾巴从纯白色大风衣衣摆下垂出来。
他饶有兴致地想着。
不知道那些幸运孩子醒来打开礼物之后会是什么反应。也许...是有点血腥......嘛。
圣诞之后就要过年了，过年的话，小孩子也不会那么早睡吧，一般要跑出去玩鞭炮什么的，要是那时候出现坏蛋就不好了。
四季直点头。
剁了几个恶棍头子，也起到震慑作用。孩子们的危险就减少了、虽然可能只是暂时的。
不过四季他人生还长，以前葬送的人不少，以后也会继续当职业杀手。哪些不顺眼的家伙又冒头了，他又割了便是。
太阳就要升起来了。
满城白雪逐渐披上金黄。
很绚烂。对他来说太过耀眼。
他准备到房子内部找个安全的地方休息，就在他转身跳下护栏的时候，他的手机响了一下。
是一个备注是“小朋友”的人给他发来了信息——
——“生日快乐”
四季看着屏幕，耳朵抖了几下，才回复了四个字，
“圣诞快乐”
对面一时没有回复了。四季又敲下几个字，
“罗德岛怎么样？”
“大家对我，和小莫提，似乎都很感兴趣。小莫提让我警告他们了。”
“不好？”四季眉头一皱，“要不要回来跟我住？”
四季来回踱步，等了两三分钟，正想再发点消息过去询问。
然后小朋友的一大段话就出现了。
“不是，也不是坏人。我能理解他们...只是他们不太理解我......你呢？生日在圣诞节...好好出去玩玩吧？如果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就来找我吧，小莫提会帮你带走那些不好的心情。”
四季看完了这段话，想了想，又转身回去面向东方，举起手机，把日出的画面拍了下来，发给了小朋友，
“既然你对这节日有兴趣，那我就带你看看吧，龙门的圣诞节。”
然后翻越护栏跳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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