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爱难求——为你而来】昊天&天启（十二）
前言：全员ooc，不上升，圈地自萌
十二、
屹立于上三界主神台中央的祖神柱上空，依旧一片黑云压迫風诡云涌，时不时有霹雳雷火从漆黑的混沌中炸响劈出，每炸响一次，混沌中就会迸射出一束璀璨的光芒，随之那光芒又被乌压压的黑云笼罩。黑云之下，屹立了上万年的祖神柱日日承受着如此威压已渐渐出现多条裂纹。
柏麟和斩荒并肩而立，纷纷伸出右手对着混沌之境输送着法力以维持阵法的畅通和祖神柱的安危。
一阵修补后，祖神柱上的裂纹逐渐收拢不见，恢复原样，但是混沌中的雷电却依旧不曾减弱。
看着如此境况，斩荒忍不住扼腕：“我就不该同意和你一起胡闹，让他回溯时光！”
柏麟轻轻勾唇，据他所知，天帝并不是不顾全大局的人。
临行前，他还特意和他说了，若混沌未破，他改变了主神天启的结局，那自己和斩荒以及这后世的三界苍生也都会烟消云散。
事关三界还有斩荒，他信天帝不会只顾私情而枉顾苍生，所以才决定助他回溯时光，圆梦一次。
不知想到了什么，柏麟眼睛一亮，挑眉瞥了斩荒一眼，“真正胡闹的人是谁？”他笑着轻哼一声，“也不知是谁不知轻重地把自己的魂珠祭了出去！”
斩荒理直气壮地甩袖负手在后，“我是他唯一的弟弟，我不给他魂珠谁给？更何况，你不也分出了自己一抹神息跟了过去？还说我。”
柏麟微哂不置可否，清雅冷峻的脸上随即露出一抹淡笑，“我分出神息自有我的用意，而你……”柏麟侧转身，看向斩荒，眉梢微挑：“你确信他到了那里就会融合你的魂珠？”
此问一出，斩荒一时语塞。
柏麟见状了然回头，看向祖神柱。
确实，以昊天的脾气，他怎会吸纳他的魂珠为己所用。但他就是想竭尽所能的帮他。
他知道元神剥离的痛苦，更何况，昊天是把自己的魂珠为祭，又留在混沌之境这样一个阴暗的地方。他仅凭赤条条的一副肉身硬挤进那个空间要如何生存？元神魂珠离体过久，他的身体又如何能负担的起？难道让他好不容易见到了他心心念念万年多的人，转眼就又要他们面对生离死别吗？
大哥本就一生孤苦，这万年来，他的苦也受够了……自己已是妖帝，有万妖令在手，又有柏麟倾心相伴，舍了魂珠给他又有什么关系。
他希望大哥有了他的魂珠，在那里……能和天启过得安稳一些。
柏麟自知斩荒的考量和他们兄弟间的情深义重。所以，话说到这里，他也没再继续给斩荒泼冷水。而是话风一转，抬头望着依旧承受着霹雳雷电的祖神柱无限感慨地轻道：“他已经离开十日了，他的回溯必然会造成时空的混乱。”
斩荒听到柏麟的话皱眉，“回溯时光本就不该，现在后悔已经来不及了。”
“我并未后悔。”柏麟敛目，忽然问他，“斩荒，你是不是猜到了他不会回来了呢？”
“我怎知他的心思。”斩荒回答地随性。
柏麟想了想，却了然一笑，道：“从前，你总是怨他放不下过去，其实你最理解他，也最是在意他，不然你为什么会舍弃自己的魂珠呢？”柏麟一语道破斩荒的小心思，“他若融合了你的魂珠，要怎么选择，也全在他。”
所以，柏麟又有些庆幸当时自己也跟着他胡闹了一把，任性的把自己的一缕神息也分了出去跟随着他们……
柏麟目光坚定的看着混沌之处，斩荒听了柏麟的话情不自禁地看向他的侧脸。
然后露出一个欣然的笑容。
两人的想法不谋而合。
他回不回来又有什么关系呢？三界还有我们……消散就消散吧，总归，我们都将一缕神息留在了那里，总有一天，我们还是会相遇、相知、相恋，最终走在一起……
三界苍生，我们已经背负了万年，够了……
斩荒情不自禁地握住柏麟衣袖下面的手，紧紧攥住不舍放开……
柏麟感受到斩荒的情绪，微微低头看了看他们拢在一起的袖子，还有手掌心的温度，与斩荒相视一笑……
地极——混沌之境
斩荒追在柏麟身后想要问什么却又一直不敢开口。走在前面的柏麟却很清楚他想要问什么。
他没有忽略方才在屋内他阻止斩荒询问时天启朝他投来的目光。
——他不同意告诉斩荒这一切。
柏麟蓦地停下脚步，斩荒一个不察撞了上去。他转过身，看着略带不满的斩荒，心里愁肠百结。
自己应该告诉他这些吗？以斩荒的性格，他若知道定然不会袖手……
而对昊天和天启而言，斩荒只是个孩子吧？所以他们都想瞒着斩荒，把对他的伤害降到最低。
他们都不想让斩荒涉险，不想他忧心……
自己也是。
面对柏麟突如其来的柔软目光，斩荒有些心悸。
他怯怯地看着柏麟，生怕眼前的人突然就变了脸色来揍他……
于是斩荒默默地、不动声色地把脚步往后挪了两步。
而这一切尽被柏麟看在眼里。
他有些好气又好笑地说：“我又不打你，你躲什么？”
“我哪有躲？”斩荒赶紧停住挺起胸膛。
半晌见柏麟没有要责骂他的意思，他又往前一步，小心翼翼地问柏麟。
“你和天启是不是有事情瞒着我？”斩荒性子原本桀骜不驯，天不怕地不怕，奈何只怕柏麟，所以在柏麟面前，他有理也无理、无理就更无气势了。
柏麟深知斩荒对其他人是何种态度，对自己又是何种态度。
包括斩荒对自己是什么感情……
以前他或许不甚明白，但火泉池那晚，他要还是不明白，那自己就太愚蠢了！
柏麟敛目，忽然有些不忍欺瞒他。但是，有些事情，的确，瞒着他比较好。
太初殿
昊天幽幽然转醒，不意外看到了抱着他和衣而眠的天启、和他眉间那抹刻印……
昊天浑身一僵，眼里顿时涌上泪花只几秒便猝然滑落。他紧紧闭上双眸，哀戚不已地忍着内心的剧痛，微微低头……
他的手被天启握着，依旧忍不住发出悲戚的颤抖，只这么一动，天启就醒了。
他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你醒了？有没有觉得哪里不适？”
昊天低着头轻轻摇头，“你在，我就什么都好。”
天启闻言面上笑容一滞，衣襟湿濡感让他心里顿生紧张。“你怎么了？”
“没事。”昊天忍着悲痛，勉强抬起头。那通红的双眼、满面的泪水和脸上的笑容形成强烈的对比。
天启内心一窒，不知道天启为什么会这副样子，可他感觉到了他眼里的悲伤……
“真没事还是假没事啊？还有，你非要这样甜言蜜语，让我离不开你吗？”天启搂紧他。
昊天抹了把脸璀然一笑，“你要真离不开我了那才好呢。”
天启看着他的笑容和话语里隐含的无奈，忍不住收拢揽着他的胳膊。
“我原在纠结要不要给你一个交代，毕竟……是我让你失了清白。”
昊天不由得睁大眼看着语出惊人的天启。
“咳，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天启不自在地咳了咳，继续道：“本来就是，若非我勾引你，想你之忍耐力，也定不会对我有逾越之处。更何况，我也没推开你……”
昊天心思纷乱地听着天启自我怪咎的话，想要否认，却又万分想听他接下来会说什么。
于是昊天就那样抬头静静地看着天启。
天启不自在的移开目光……
“你继续说啊。”等不到天启的话，昊天推了他一把，天启才又斟酌了好久，慢慢开口。
“我有时在想，你为什么会喜欢我，但后来又释然了，你不喜欢我还能喜欢谁？谁能有我本事大？谁又能有我这般潇洒倜傥？”
两人不约而同笑了起来。天启见逗笑了昊天，又继续说道：
“后来我又想，我对你呢？”天启眼里似有无尽柔软尽数流出。
“我想我也是喜欢你的吧，不然为什么会让你近身？为什么独独偏爱你，让你留在我身边？”
“天启……”昊天看着天启盈满笑意的眼睛，忍不住喊了句他的名字。
“嗯？”天启轻声回应，“是不是被我感动了？”
“是，我很高兴。”昊天语气满足而沉重地说着，眼尾再次泛上红色。
“欸，我发现你这人吧，特别容易满足。其实你可以跟我要求更多的。”天启佯作苦恼地说着，顺势挠了昊天咯吱窝一下。
昊天笑着闪躲：“以前习惯了梦醒、一切都是泡影，所以不敢多有期望，不过你既然让我提要求，那我现在就提一个。”
他的话，让天启莫名心酸。
“你说。”
昊天抬眸，认真的看着天启，“我要你好好的，不要碰混沌之境。”
天启沉默了良久，才缓缓道：“……好。”
两人继续小声地谈着天，互相倾诉着衷肠，气氛温馨而又甜蜜。
好不容易，昊天睡下后，天启替他捏好被角，悄悄离开了太初殿。
而在他离开后，天启却蓦地睁开了双眼……
明月高悬，撒遍温柔的华光，四处悄无声息，连往日啁喳的虫鸟们都敛下了所有的声息，静谧地仿若天地间空无一物。
柏麟就那样一袭白衣站在那里等着姗姗来迟的天启。
“你确定要这么做吗？”柏麟回首，看着一袭紫衣面带笑容的天启。
天启忽生感慨：“一切不过是顺应天道。”
浩渺苍生，亦有生存的权利。
“而且，我这样做还能争取一线生机……来吧，柏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