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生如故》【周生辰x时宜】喜结连理(一)
写一个甜文,设定皇兄和舅舅都没死,守护一个值得的国家,娶一个喜欢的人,有ooc,字数3k
周生辰第一次见到时宜,是在舅舅成亲的时候,当时战事频繁,舅舅的婚事耽搁了好几年,在一次大胜之后,终于回宫请旨赐婚,一时间因为这桩婚事,大家都忙碌起来,周生辰在中州长了十几年,这回还是第一次要出远门,不免兴奋起来。
皇兄着人给他做了新衣服,又清点了宫里的赏赐让他好好带着,“这是礼单,你帮你舅舅拿好,到时候去了漼府,别失了礼数,他现在已经恨不得马上启程,不指望他还能记得这些”,皇兄的脸上挂着无奈的笑,似乎对舅舅的不着调已经习以为常。
去清河郡的路途遥远,周生辰小心护佑着迎亲礼,每日清点,生怕漏了什么,路上的人有时看到南辰王府的旗帜,会朝他们叩拜,每当这时,舅舅就会忽然变得正经起来,然后扶起每一个朝他叩拜的百姓,周生辰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场面。
“那些百姓是因为皇家威严下跪的吗”,周生辰问。
“哈哈哈”,舅舅忽然大笑起来,良久,他才开口,“你待在宫里太久了,民间常说南辰王军所到之处,必除恶务尽,海晏河清,他们下跪不是敬仰皇家,只是感恩守护和平的人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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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亲队伍到达清河郡时已是冬天,虽然有些冷,但是漼府上下张灯结彩,一看就是要办喜事,由于婚前新人不能见面,于是周生辰替舅舅前去洽谈迎亲细节。
漼府不愧是高门大户,满院子都是书香气,他不免多看了几眼,在路过一个小书房时,他看到一个八九岁的小姑娘穿着雪白的大袄,捧着和她胳膊一样长的书简在仔细研读,那小姑娘看书的样子太过认真,惹得他向周围的侍从询问“这位是?”
“回殿下,这位是漼三娘的千金,漼时宜”
时宜听到门口的声音,出来查看,她敏锐的猜出来人的身份,毕恭毕敬的行了个礼,说道“殿下安好”
看她这副小大人的样子,周生辰不免想要逗她,于是他笑着说“我的舅舅马上要迎娶你的姨母,论辈分你应该叫我一声哥哥,好不好”
这样的答复是时宜始料未及的,她小小的脑袋瓜不能处理这样的信息,又想着不要忤逆尊贵的客人,便小声说了句,“辰哥哥好”。
周生辰笑得更开心了,“真乖,辰哥哥下回再陪你玩,好好看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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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亲那天,来的人特别多,漼府众人难得穿颜色鲜艳的衣服,不像平时只着青白素色,拦门的时候众人开始比赛对诗,只能说漼三娘的丈夫不愧是大名鼎鼎的李氏七郎,其文采斐然,一个人能够抵挡舅舅的千军万马,在舅舅开始用他的歪理邪说强行对诗时,周生辰扶了扶额,从人群中悄悄退了出去。
站在人群外,他看到了同样站在边缘的时宜,今天她穿了橘红色的袄子,更衬的她肤白胜雪,他走过去,将自己身上带的喜糖都塞在时宜手里。
“这是从宫里带来的,清河郡没有的,尝尝看”
时宜偷偷看了看大人们,发现没有人关注她,便小心翼翼的将喜糖揣在袖子里,行了个礼。
“谢谢殿下”
周生辰笑了,“叫我什么”
时宜连忙改口,“谢谢辰哥哥”,今天漼府是难得的热闹,她的脸上笑容灿烂,更显得可爱,周生辰情不自禁的摸了摸时宜的头,“走吧,哥哥带你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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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亲结束之后,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他们要带着新娘回宫办喜宴,向陛下复命,临走时,时宜已经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周生辰有些遗憾,又想着过一阵子漼四娘省亲可以再来,便再次清点货物,启程返回。
这一来一回,再见到时宜时已经是春天了,春天的清河郡比中州要温暖一些,时宜已经不穿袄子了,看上去比上回见面时要清瘦。
再见时,时宜还在看书,清河漼氏的藏书之多,浩如烟海,她又是个安静的性子,是最喜爱读书的。
“时宜,看我给你带了什么回来” ,周生辰前几年看的兵书多,但皇宫的古籍也不在少数,于是他挑了几个孤本拿来给时宜当礼物。
但他终究还是少年心性,他把古籍往时宜眼前放了一瞬又抽走,时宜只来得及看清书的名字,是她想了很久也没找到的孤本,于是她一下跳起来就要去看,周生辰却把双手举高故意不给她,惹得时宜急的一跳一跳的去够,终于在片刻后,时宜败下阵来,她握着周生辰的衣袖说,“辰哥哥,求求你了,就让我看看吧”,周生辰见她如此可怜,才笑着作罢,“好了,给你吧,以后还会给你更多的”
不知道为什么,他挺喜欢这个小孩的,在漼府的月余都是和这里的几个小孩玩,他有时和时宜的三哥讨论兵法,切磋武艺也会带上她,时宜平时见惯了文人,很少见到武将,周生辰的身手在中州也是数一数二的,时宜很快就被吸引,没过几天,就辰哥哥长,辰哥哥短,把他从漼府的东面能一路叫到西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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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他要回中州的时候,时宜泪汪汪的在门口送他,看的他心都软了,他本来想着来年舅母回家他便再来这里看望,可没想到,舅舅在八月的战场负伤,很难再上马,一时间,南辰王军群龙无首,南萧虎视眈眈。
周生辰去看望舅舅的时候,却发现舅舅是极其冷静的,他仔细的向他阐述了王军现在的伤亡和部署,他说“你已经到了从军的年纪,不要丢我的脸”
周生辰有些忐忑,这几年,他虽然熟读兵法,但也只去过几次战场,他问“您不和我一起去吗,当军师也好”
“我去不了,你年纪轻轻,手握重兵,我是你的至亲,待在陛下身边,被皇室控制,能打消你佣兵自重的嫌疑,而且舅舅留在中州,也能帮你看着朝廷,以防后方生乱,你明白吗”
听到此处,周生辰渐渐懂得了一些东西,他似乎是下了很大的决心,叩首在舅舅面前,接过了兵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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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州,他曾经偶尔去过,现在却要常年驻守的地方,他不讨厌这里,但是有时还是会想家,想念舅舅,想念皇兄,偶尔也会想起漼府那个小姑娘,他有时会没来由的想,小孩长得快,说不定很快就已经将他忘记了。
王军和南萧的战事,也不是常胜,初来时他没有经验,好几次死里逃生,最终在实战中打出了一条血路,迅速成长,前前后后打了七年,终于在江水河畔签订了休战协议,百姓终可以获得短暂的和平。
这几年,他常常寄捷报回宫,舅舅也经常给他写信,信中多是一些家长里短的小事,有时也会提起妻子家中的晚辈们,漼氏这一辈的孩子已经逐渐成长起来,他都有些期待看到那个爱读书的小姑娘,不知道现在变成了什么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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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今年的冬天,他终于得了旨意回家过年,回到中州时,已近年关,城里已经充满了过年的气氛,他没有耽搁直接回宫向皇兄述职,多年征战,他的性子被磨了很多,此刻他礼数周全,叩首在大殿上对天子行礼,皇兄有些惊讶,他既觉得弟弟和他生分了不少,又觉得他是真的长大了。
宫中礼仪繁复,傍晚时才清净下来,周生辰没有在宫中留宿,而是回到了舅舅府内,他带着上好的桑落酒,和舅舅讲了很多战场上的事,战场上其实也不全是大胜,还有寒冷,饥饿,和数不清的死亡,但他今日高兴,光拣好的讲,舅舅听着听着,又痛饮了庆功酒,于是红着脸说了好几声“好,好,好”,因为生病,舅舅已经很久没有喝过酒了,今晚喝了几杯就醉了,周生辰安顿好他之后,走出了房门。
今夜他也有几分薄醉,被冷风一吹,才稍好一些,他来时没有带侍从,在经过府内锦鲤池时,发现有一个女孩打着灯笼在喂锦鲤,这种莫名的熟悉感吸引他走过去看,微弱的光线下,他脱口而出,“时宜?”
时宜被吓了一跳,她今年随着父母来到中州过年,在姨母这里借宿,她是知道周生辰今年会回来的,但没想到这么快。
其实她一直都是记得周生辰的,只是那一年,岁数还小,几年过去也就只记得他爽朗的笑,她一直关注着边境的战事,那里的情况有时好,有时不好,她时常担心王军战败,也担忧着周生辰的安危,如今终于见到他平安归来,虽有喜色,却一时不知该如何开口。
到底是周生辰先开了口,“时宜,是你吗,你长高了”,他又用手在腰上比了比说“以前才到我这,现在都快要到肩膀了”
“都近七年了,早就长大了”,时宜低下头小声道。
忽然,醉意又一次涌上头,周生辰慌忙想扶住旁边的柱子,“你怎么了,辰哥哥”,时宜连忙跑过来扶着他,可周生辰已经有些不清醒,他被时宜突如其来的往日称呼所触动,于是带着醉意下意识的说了句,“你刚说什么,再叫一声”
时宜愣了愣,他闻到周生辰身上的酒气,知道他今天一定喝了很多酒,是大胜之后的庆功酒,酒气弥漫,可能也是蛊惑了她,最终她还是说出了刚见面时就想告诉他的话。
“多年征战,辛苦了,辰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