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记10:春秋8—战国1
“三桓胜,鲁如小侯,卑于三桓之家。”鲁国的三桓比不上晋国的三公,但是在历史上的声名不比三家分晋大。或许是因为从法理血缘角度来看,三桓与庄公同出一父——鲁桓公。在时间上也具有先发的优势,春秋的混乱程度远不及战国的纷纭,所以长期以来执掌国政,像是“三权分立”的特殊版本。庄公至哀公,二百多年的鲁国历史像是三个家族从统一到分化再到相互制约又相互发展的兴衰史。三桓夺得公权,完成了封建的改革,代替行驶国家的职能,在一定程度上改善了鲁国的民众生活,甚至于在某些角度上来说,他们站在了历史的进步面,但是这个本质上的削公夺权行为仍然在封建历史中广受诟骂,毕竟本身就是为了个人和本家族的利益驱动,无论以什么样的历史美化,他们还是剥削的阶级,只是从大剥削到小剥削,尔食尔禄,民脂民膏。
鲁有三桓,晋有三公,事实上晋国本身是有很多有实力的家族的,在历史的演化之下,合纵连横的结果变成了韩赵魏三家。三家分晋的故事本身已经耳熟能详。作为战国开篇的序曲,三家分晋无疑让战国的基调变得更加混乱。春秋如果还只算是礼崩乐坏,那么战国就算是直接挑战公权。韩赵魏获得周天子的承认在司马光看来是天子没能守住名分使得周礼丧失殆尽的标志,但我认为其实周天子也只能是在衡量中选择了一个比较优势的解法。
晋国统一则威胁更大,分而治之符合上位者制衡的手法,顺手卖给三家一个人情,号令出口至少相互卖个面子,暂时可得安稳,名义上也算是招安。至于是不是有饮鸩止渴的考虑,只能是永远相信后人的智慧了。
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然而可合可分的又何止天下大势,小小的鲁国,为了权力可以百年纷争。权力向来是人摆脱不掉的慢性毒药,但是大多数人偏偏生来就有一个好生恶死,好逸恶劳的病,缺少了权力这个药,病就好不了,郁郁不得志,报国无门,乃至于穷困潦倒,却无人可诉;可是有了这个药,就断不了,在一次次权力的运作中感受到生命的存在和可贵,只能不断加大剂量,最后难免受其损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