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始-我们是敌人
一
夏,法国普罗旺斯。
“嘿,大物理学家,又来找我了。”比安卡欣慰地笑着,他照顾过的这个小伙子实在是有所作为,不免有些自豪。
“不要这么叫我了…”伊口正满是开朗地说,俊朗的脸上勾勒的满是盖不住的开心。他不介意挚友的行为。
……
“也就是说,你能看到我的替身是吧。你这小子还要给我多少惊喜。”比安卡惊喜地深问,眉毛高飘着,两眼直直地盯紧伊口正。
“我的替身…有能劈开岩石的力量。而且可以和我摸过的物体保持相同的性质,只不过精度还不够,我还不能在此条件下活动自然。”伊口正平淡地说。这是一位物理学者严谨实验后的确定。
“这可真够爷们的,就和东边那群毛子一般。嚯,以后就叫你的替身为「沙俄制造」吧。这力量简直来自俄国。”比安卡的眼神恰如装着星星,自如地说。
“可真是个…形象的比喻啊。就这么叫了,「沙俄制造」。” 1883年7月17日。
……
“我们该怎么做,「沙俄制造」?”1887年7月17日。
二
“森申凡尔哥!还没起吗!”温罗诺在森申凡尔的房门前呼喊着。
新的一天,又是一个新鲜活泼的温罗诺。
“桌子上有面包,你要急着上班你先吃点去吧。哈~~,我再睡两个小时。”森申凡尔深舒懒腰,应答道。
“好哒。”温罗诺执起两片面包,大口大口地往嘴里塞,不一会便吃了个大饱,隆起的小腹挤出满足的响声——嗝~。
“早安,詹乐尔总管。”
“早安,马兰莎。”
“早安,胡莫斯。”
迈着轻快的步子,笑着问候每一个人了。
“咦,那家伙,你是哪位?之前没见过你在外面…”
“须亦斩,日本人。收起你那可恶的民族歧视,法兰西人。”还没等温罗诺说完,男人便已好不留情面地截断了。“我们在同一车间,望你以后不要和你刚才的用语一般无理。”
温罗诺还懵在那儿,却又被毫无情面的话给伐回。
“我民族歧视了吗?这人怎么和之前那位中国人说话风格有点像呢?我到底做了什么算民族歧视呢?”温罗诺还在小声嘀咕着,“算了!开始一天的工作吧。”
微风与朝阳倾沐着这片土地,暗浊的厂地被照得透亮,灼耀着煞白的墙壁和浓乌的内壁。
“还是尽量少用替身吧,精神总是有些疲惫。”温罗诺打量着蒸汽机,新抹的银白的铁皮陪佑着青黑的煤堆。
铁铲一次次‘侧’地铲进,又一次次‘咔’地送去。
“这种情况开哪个阀来着?”望着有些叹气的汽机,温罗诺思量着,一只手却已然伸来。
“这种时候开这个就对了。”须亦斩粗蛮地甭开备用阀,便长疏一懒腰便躺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好好干吧,这个力度用不着我出手…”
“你刚才开的是备用阀啊,不是就是那种没办法的时候用的吗?”温罗诺有些气,问道。
“那你还有别的办法吗?”须亦斩慵懒地说。
“啊…”乱开几个阀后,机器反是一口一口漠着气。忙关了几个阀,又铲一铲子煤进去,却又是白气直蹦呲破顶。
终是试得平了气,却已满头大汗,气喘吁吁。
“你这家伙…也不过…来帮个忙。”温罗诺一口接着一口地吸着大气,却也训叫道。
“无所谓,反正是给上头的有钱人挣着钱,剥削我们。既然是计时,我们何不慵懒一点呢。”须亦斩不以为然,讥讽道。
“那你也不能…罢了。”见说不过他,却只得又铲起一铲煤,宣泄着自己的不解。
“说回来,你刚才又是什么称谓,你即使可以用低一点的称谓,‘家伙’却是在骂我不甚?”须亦斩不得理却也不饶人,继续追责着。
“哎,我就不明白了。我就是觉得你在这虚度时间很令我生气,骂你一句…”温罗诺被这连番的话给惹的有些急了。
须亦斩忽的站起身,近于温罗诺面前,两眼直勾勾地盯着温罗诺。
“你爸妈没教过你和人说话要讲礼貌吗!”
“收起你这些东方的伦理!更何况我没有爸妈!”
“没想到你还真是这么一条民族歧视,还是个没爹娘的孩子。”
“你!”
“你们两个!上班时间干啥呢!这炉子都熄火了!”詹乐尔巡了过来,制止了这剑拔弩张的一刻。
“哦…”却只得再铲起一铲煤,怒骂着这无处宣泄的不和。
“话说,日本人,我怎么对你没有印象?你什么时候…算了,干活吧。”
三
“香槟,再来一瓶。”反思一夜未眠的伊口正在酒馆里有些无力地呐喊。
清芬的朝阳还未完全亮起,鸟儿甚还有没飞起。
“又是一个,就是看不惯你们这种人,自己没能力,就知道在酒馆哭泣、呐喊,能解决什么问题?废物。”一个年轻人就这么走进了酒馆。倒是不高,伴着黄发绿眼,着这灰色衬衫,长得还算板正,有股德国人的硬朗。
“你懂什么啊,弟弟…你经历过疾苦吗,就搁这口出狂言…”伊口正精神还是不太好,迷楞着双眼,谩骂到。
“有问题就解决问题,有什么做不到的。上帝挡我我也要和他过两招。爵士岛咖啡,老板。”这年轻人有些漫不经心,抿着嘴不屑地说到。
“你…算了,这样也确实解决不了什么问题。”伊口正有些无奈,掷下酒杯甩开一桌子钱,便也有些丧气的走了。
迷迷糊糊,跌跌撞撞,朦朦胧胧。
恍惚间,伊口正便醉倒在了街上。
和煦的夏日旖旎地流淌着,光儿夹杂风波,奔波在时间里。
‘忒’
一股湿粘感胀在了伊口正脸上。这夹杂着清凉的恶心也惊醒了伊口正。
“谁啊…哪个没素质的,朝人脸上吐吐沫。”伊口正急轱辘起身子,远方的前处是一个着这灰色衬衫的黄发绿眼的男子。
“又是那个混账!”伊口正气愤至极,“他所谓的有出息就是这儿?!”
……
“迟到了一个半小时…虽然说咱们是开放的,但是固有的项目计划不能违背吧,伊口正先生。也罢,这实验对时间要求也不大,快做好准备吧。”博兰克基奥组长并未多么生气。这个32岁的年轻人若有52岁的老道。
“也就是说不带上我你们已经把计划优化好都准备实施了?”伊口正有些目瞪口呆,“那我还有什么可干的,太无趣了吧。”
“还有更无趣的呢。为了惩罚你个臭小子,我们决定,让你去监视光线。”博兰克基奥斜着头,乐呵呵地耍着伊口正。
撑着折光台,盯着光的亮度,保证架位不动,这就是伊口正全部的活了,也难怪伊口正灰蒙蒙的脸上写满了绝望。
蒙阴且无聊的上午,起码对于伊口正来说。
“哎!小偷啊!”门外女性高呼着。
这倒是让无聊的伊口正瞥向了那畔,一个黄发绿眼的年轻人夺过女子的皮包便风驰电掣而逃。
“好你个小子,可真是‘有出息’。”支稳架台,伊口正夺门而出。
“他往东边拐入南边那个胡同了!”女子边吃力地追边卖力的喊,这包里似乎有对她极重要的东西。
矫健的身影从他身畔经过,淡灰的布衣下是激燃的青年的心。
“看你的了,「沙俄制造」。”
棕熊穿过中二的言语,一掌扑倒了盗贼。
扑了个空。
那盗贼卷入巷中,没卷起任何烟尘。
伊口正辗转入深巷中,却是一个死胡同。便使棕熊弓臂成掌面,踩着掌面越过矮墙。
是一家院房,院里无人,大小样式不一的几十件干衣服还晾着没被收下。
只得再跃起翻过一道矮墙,转入大道上。倒是真有几块步痕,沿路望去,那黄发男子正在远处闲散地走着啊。
“挨千刀的!这就是你所谓的出息啊!”
男子惊诧地回头,却当头狠狠挨了一拳。皮肉被打的有些撕裂,五官都移位了。打了个踉跄,猛地爬起。
“咱俩无冤无仇,你打我干甚…”年轻人有些委屈地问向了伊口正。
“盗窃的人渣,还朝我脸上吐吐沫。”伊口正怒气冲天,还带了些私人恩怨。
“我贞兰易尔做事向来坦坦荡荡,哪会为盗窃、朝人吐痰这些卑鄙的行为。”贞兰易尔脸绷凝着,语气懵惑带些怒气。
“小小年纪还会撒谎啊。”
“你一早喝了一地几十瓶酒,能看清什么就不错了。你说我偷,你有证据吗?你就搜啊?”贞兰易尔依着气氛也咄咄逼人开来,“别以为就你有替身。”
却是在刹那间,贞兰易尔惊大了他的双眼,有些急忙地赶忙做着什么。
啪。
是一青绿的似刚熟的脆瓜从高高空上砸落而来。
惊诧的一刹那,伊口正本能般地避开了。不,更像是有人推了一把后的反应。
“你的有出息就是搞偷袭?”伊口正没搞清楚刚才两股力的由来,反质问到。
“虽说不是我「利维坦」所发动的攻击,但确实值得你挨这一击。”贞兰易尔半捂脸,单手指着伊口正,有些得逞般的狂笑…
熊便已打杀过来,一爪撕碎空气。
贞兰易尔却是忙躲开,双手举起轻轻一抖,一根尖头长甘蔗便冒在手心。
熊刹那间又是两爪扑杀过去,勉强擦到了贞兰易尔的臂膊,三道深印的血痕便飞溅出血沫来。贞兰易尔便稳住身子右手执甘蔗直戳而过。
“实物是无法接触替身的,你…”伊口正本是轻蔑地看着,却突然瞪大了双眼。
甘蔗冲破了「沙俄制造」的手掌,直贯手腕,却也因膨胀而碎开,零散地扎在熊的骨肉内。伊口正的右手也破裂开来,肉块横碎在内部,一道道凸痕冒在手及腕上。
“「利维坦」制造的食物,是「造物」哦。哈哈哈哈哈…”贞兰易尔有些恶趣味般的大笑。
一个镌刻着四百七十二道疤痕的‘人’已然从贞兰易尔身后冒出。
这就是「利维坦」吗?
却是让伊口正摆好了防御架势,化作了路面岩石准备格挡。
“果然是拟物,情报没错。你已经没用了。”
震荡着的粗糙的声音响过,那疤痕人的一拳却俨然已经从贞兰易尔腹部冒出。
两人目瞪口呆下,是一个血淋淋的拳头…
四
“你倒是也有点本事,可是就到此为止了!”须亦斩得意地大喊道。
……
不久的刚刚。
“虽说我们干活的成果一块被有钱人吃走了,可我们也算是为社会出力啊…起码也是能有个挣钱买吃的的地方…”沉默半晌,温罗诺也是无奈地劝说着。
“为什么为了别人?我坦坦荡荡地来到世上是为了实现我远大的梦想,累死累活勉强活着是为社会出力的?”
“起码你现在还没累死累活。哥,你被雇来是干活的。”未等其说完,温罗诺已经将这话截断。他倒也不下力铲煤了,专心劝说到。
起码劝来一个帮忙的比自己再累死累活地干都管用。只是,他已经有些明白地歪嘴大量着须亦斩。
“嘿,黄毛小子,你有什么资格劝说我吗?我现在就想揍死你这个死孩子”须亦斩放下腿,摆正了坐姿,生气地职责到。
“就凭我铲的煤比你多。”又是一铲,温罗诺长疏一口气,平静地说。
“然后你就告发我?”须亦斩猛地站起来,更靠近了温罗诺一点。
“我们要做打倒那些高高在上的人。而不是把刀指向我!”温罗诺没有回答他,横起眉,犀利地说,“我现在算是明白了,我们,是敌人。”
黑色的飞镖轻划过空,直直旋向温罗诺。
沉默间,人形物悄然无息地接住了飞镖。
黑暗中,也不知从何冒出一只黑忍,执刀直冲向温罗诺。
即将接触到的一刻,温罗诺却飘忽间消失了。
忽然凌飘在空中,黑忍的身后,一脚倔去,黑忍被猛地击飞在了空中。
“我昨夜梦到,我的替身名字好像叫「宙之诗」?好拗口的名字。无论如何,你是跟不上我…”温罗诺刚才还双手在半空中划拉着,闭着眼有些装着说着,睁开眼却已经不见须亦斩了。
“人呢?这地板,刚才有这么黑吗?”
刹那间,黑色地块间冒出一把刀来,直直戳向温罗诺。
惊了温罗诺一激灵,忽地折跃躲过,蹦跶两下倚在了旁边的黑墙上。
“能力是?遁地?还有制造武器?”温罗诺大喘气着,有些可怕的猜测着。
“额啊~”
猛然间,墙间便以伸出一支长刀来,斜刺入温罗诺的胸腔。
温罗诺的胸瞬间被染红了,晕湿甚至外溢了一点,暗红色的液体滚滚涌出。
“咳额。”一团鲜血自温罗诺口中随咳嗽溅出,有些沙哑,是股难以喘气的感觉。
温罗诺拼尽全力蹬开,疯狂地喘着气,恍惚间胡乱折跃了两下,闪到了厂房白色的墙顶上。
“所以说…只要黑…他都能进去吗?”温罗诺艰难地判断着,痛苦地低吟着。
“这里…白…他过不来…”
他错了,墙顶被一股浓烈的黑侵占着,慢慢围绕在了他的脚底。
“可恶啊…还染吗…”温罗诺慌乱间跃入空中,俯望着下午的墙顶。
与此同时的,是从黑色地块间直直跃起的黑忍,手执长长的黑刀戳向空中。
高度不足以触摸到温罗诺,温罗诺有些放松地缓舒一口气。
猛然间,黑忍的左手又拔出了另一把黑刃,翕忽地便竖直划斩开,黑色的刃尖直直划开温罗诺的前躯,直直地喷涌着暗红色的血液。
“你倒是也有点本事,可是就到此为止了!” 须亦斩不再躲避与黑墙间,摊手缓缓走出墙面,得意地大喊道。
“任务…三百…什么!…有些疏忽了吗…”
温罗诺只是无力地躺在血泊中,恍惚间,只听到了转瞬传来的两声枪响…
五
“那个贫民窟的小孩的那个替身来历极其特殊,不除后患无穷。我要你悄无声息地杀了他。须亦斩。”
六
“用我的替身能力错乱两人的感观,致使矛盾,然后杀了二人…计划很好,但是不够尽兴。我要亲自体验连杀二人的快感。话说,伊口正的替身能力是拟物吗?我倒要试试。哦,不是用我,是贞兰易尔…”
七
“太可怕了…这孩子也算幸运吧,能巧到在这种时候遇到故人救他。呵呵。”厂房后的白发男子这样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