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教同人丨掌中之物 第一章：入学篇（5）

1.5

下午时分，堀北学会长独自坐在学生会室里值班。今天是开学的第一天，堀北学特意免除了其他成员的出席义务，他希望能给他们一个在临近试炼前放松的机会，因为他们也曾和自己一起，在假期里为迎新工作付出许多。

「请进。」听到敲门声后，堀北学说道。

「前辈您好，我是1年D班的——」

「千明司同学，请坐。」不待千明司自我介绍完毕，堀北学就先一步念出了他的名字。

但令堀北学讶异的是，眼前的这位新生虽然有些羞怯，但却对自己直接念出他名字这件事本身没有表现出丝毫惊奇。

他是迟钝呢？还是……

从这个时间拜访学生会室来看，堀北学倾向后者。

「我在论坛里看了学生会发布的贴子，里面说对于新生的问题，学生会将“有问必答”。」

「没错。」

「既然如此，我想请问前辈的是，学校到底在向我们隐瞒什么？到底满足什么标准，才会获得校方的就业推荐？不想让每月发放的私人点数减少的话，需要怎么做？」

随后，千明司将自己在这半天观察到的事实一一道出。

堀北学并非那种会歧视出身于不同班级学生的人，但他还是有些惊奇，这位半天不到就相当接近真相的后辈竟然被分在D班。堀北学突然觉得，眼前的这位后辈或许可以为他所用，成为对抗南云雅的一把利剑。

「你的困惑我了解了。我将践行“有问必答”的承诺，至于你是否会从中得到满意的答案，我不作保证。」

「这样就好。」千明司点了点头。

「只要从这所学校毕业的话，就能获得就业推荐吗？」千明司问。

「只要顺利毕业的话。」堀北学答。

「满足入学手册上的“不挂科”“少旷课”等要求，就足够了吗？」

「作为个人而言，这样就足够了。」

「在前辈心中，每年顺利毕业的学生多吗？」

「不多。」

「学习最好的班级，才能顺利毕业吗？」想了一小会儿，千明司再问。

「这样更有希望，但学力毕竟只是学生能力的标准之一，这在所有学校都是如此。」

「D班的平均学力，比ABC班要低吗？」

「仅就入学考试而言，是的。」

「个人表现足够好，每月汇入的私人点数就不会减少吗？」

「班级是一个集体，集体主义也很重要。」

「个人…只有依从于集体，才能顺利毕业吗？」千明司咬了咬牙，问道。

「对绝大多数人而言是这样的。」

「迄今为止出现过“少数人”吗？」

「没有。」

「据前辈所知，个人曾持有私人点数的最高点数是多少？」

「1200万。」

闻言，千明司倒吸了一口凉气。

「在前辈看来，ABC班的素质要比D班更好吗？」像是要拼死抓住救命稻草一般，千明司问。

「平均而言，是这样。」

「历年都是如此吗？」

「据我所知，近些年来都是这样。」

千明司更加消沉了。

「还有什么问题吗？」堀北学问。

「前辈是A班的学生吗？」

「是的。」

「如果我想转到A班，需要多少私人点数？」

「2000万。你的心现在很混乱，千明司。」

「……成为学生会长，意味着顺利毕业吗？」

「没听说过这样的规则。」

「谢谢您，堀北学前辈。」千明司有些踉跄地站起身来，说道。

「不客气，千明司后辈。」

「令妹，真的是一位很优秀的人。」留下这句话后，千明司轻轻鞠了一躬，打算朝门外走去。

「你和铃音很熟？」第一次，堀北学这边主动问起了问题。

「说不上熟，只是刚刚交换联系方式的关系而已。」

「你刚才问的，是你们二人共同的困惑吗？」

「是的。」

「不要试图在我面前撒谎。」

「我没有撒谎。如果没有堀北同学，我应该要更久才能抵达这些答案。」千明司摇了摇头，说道。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堀北学点了点头，认可了千明司的话语。

「那前辈，我就先告辞——」

「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堀北学问。

「我不知道，我还有些困惑。」千明司坦率答道。

「但或许，我会直接申请退学也说不定。」

没有再给堀北学追问的机会，千明司径直离开了房间。

“我在那把长椅上等你。你的哥哥很关心你。”

「你来啦。」面对火急火燎赶来的堀北，千明司落寞地笑了笑。

「你都问到了什么？」在千明司身旁坐下，堀北问。

「一切。」

「一切？」

「是啊……一切。」

随后，千明司将刚才和堀北学的对话转述了出来：

「我先是问他，是不是只要毕业就能获得推荐。他说要顺利毕业才可以。我问他是不是不挂科就能顺利毕业，他说对个人而言这样就足够了。于是我问，每年顺利毕业的学生多吗？他说不多。这说明不是年级，而是班级要满足某种要求才能顺利毕业。于是我问是不是只有学习最好的班级才可以。他说学力只是考察要素之一。」

堀北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理解了千明司的话语。

「我问，我们在的D班是不是平均学力比ABC三班要低，他说是的。我再问个人表现和私人点数的关系，他说对私人点数的发放而言，集体主义很重要。我问有没有不依从集体顺利毕业的方法，得到的答案是只有获得2000万私人点数才可以，而迄今为止，个人所持的最高点数仅为1200万点。我有些不死心，问ABC班是不是综合素质都比D班强，他说历年以来都是这样……」

「堀北同学，我们，被骗了。」

堀北有些诧异千明司说的话，信奉个人主义的她无法理解这所学校的安排——先不论比一般高中生强出数倍的自己，千明司迄今为止展现出的分析力在堀北的脑海里只有那个哥哥才可比拟。这样的自己和千明司，怎么会被分到如“弃子”一般的D班？

堀北想否认千明司说的话，但堀北发现，自己的这位邻人现在露出的表情是如洪水一般的强烈悲伤。

千明司说的是真的。

「一定是分班的过程中出了什么问题！」思考半晌，堀北只能得出这一个答案。

「你是指校方误操作，还是校方的依据不正确？」

「当然是——」

「如果是误操作，那么为什么开学快一天了还没纠正？就算依据不正确，作为学生的我们有反驳校方决定的权力吗？」千明司有些粗暴地打断道。

「要么提升班级的平均素质、要么获得2000万私人点数——摆在你我面前的，只有这两条路可走。」拦住了打算去找茶柱老师理论的堀北，千明司按着她的肩膀，低声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