崩坏前文明同人文(5)
「我並不明白你在說什麼，歐洲代表人。」
維拉斯•拉夫特面露疑惑，像是真的聽不懂艾德拉爾的問題。
「你知道我在說什麼，繆大陸代表人，所有代表人都知道你一直暗中支持血之翅翼的領導者。」
「這就是我感到疑惑的原因，這件事誰都知道，那為什麼還要把這件事放到檯面上講。」
艾德拉爾知道如果不直接挑明維拉斯永遠不會承認，於是將一份文件寄到對方那。
維拉斯打開郵件後，看到幾張在太空拍下的照片，是好幾台人造衛星和穆大陸的天基武器「神威」。
這些是穆大陸的軍事機密，但艾德拉爾想讓他看的是後面的那幾張。
那是在太平洋上空，大量的太空武器分布在太平洋之上，只要全部開火，那太平洋的大半島嶼的民眾都將死絕。
「這些太空武器表面上是穆大陸研發的，但實際的掌控者是血之翅翼，就是你暗中給對方繆大陸的人造衛星技術才讓他有能力造出這麼多太空武器，好令他可以為那該死的天幕計畫做準備。」
艾德拉爾面容嚴肅的看著對方，如果這些太空武器建在歐洲上，那就等於一個人被好幾管火箭砲對準，必須聽從對方的命令才能活下。
而完整的天幕計畫更加惡劣。
「將大量的太空對地武器分布於全球，在律者或崩壞獸誕生時以求最快速度將其鎮壓並協助逐火之蛾進行討伐，只要是個人都能知到這計畫有多嚴重。」
艾德拉爾簡單概括了天幕計畫的內容。
分布於全球意味著，所有國家的上空都會懸浮隨時能轟炸全國的太空武器群，這就是各洲代表人如此反對的原因。
嘴上說著管理權會完全交給逐火之蛾，但達卡哈肯定能搞出一個漏洞，畢竟血之翅翼就是專門搞這類的，讓他能控制所有太空武器，到那時各洲代表人都必須聽從對方。
但穆大陸是例外，科技水準最高的大陸、文明的領先者可不是白叫的，如果血之翅翼和繆大陸有合作關係，那其他洲是真的危險了。
艾德拉爾發起這次談話的目的就是確認兩人者間的關係是否穩固。
「那你特地向我提及這事是為了什麼?別告訴我是為了停止這項計畫，如果是這樣就應該找本人，我最開始也限制過他，但他依舊我行我素，我現在懷疑他當時和我合作是不是因為怕麻煩而已。」
達卡哈的確和維拉斯有過合作，維拉斯想要的是能產出更多潔淨能源的方法，很巧合的是，達卡哈還真有開啟虛數空間和將崩壞能轉化為常規能量的技術，兩人一拍即合，達卡哈也沒有耍任何手段，果斷地把技術給對方，維拉斯則幫他隱瞞太空武器的製造。
但現在回想起來，自己……不，是所有人都誤解了他，沒有人真正的了解他。
「我們根本不了解對方，艾德拉爾，達卡哈是一個瘋子，我們無法理解瘋子的想法，達卡哈對待任何人都不會隱瞞自己的想法，但他不相信世界上的任何人，他對抗崩壞保護人類，卻比所有人都痛恨人類，我猜不出他的目的。」
「達卡哈比你們想的還要危險，他從不在意名譽、財富，但他有目標，一個他拚盡一切都想抵達的目標，對抗崩壞是達成這目標的必要條件，掌握權力是為了更好達成目標，我們只看到表面，天幕計畫的構想只是要對抗崩壞，順便讓我們這些傢伙閉嘴，以防我們拖後腿。」
艾德拉爾的臉色變的陰沉。
「你贊同他的計畫?支持他把我們當成乖順的寵物狗?把所有希望都壓在他身上?」
「你說的情況遲早都會發生，只是時間早晚而已，隨著崩壞的加強，血之翅翼掌握的權力也會在我們之上，何況他不會把我們壓得太緊，就算是達卡哈也無法應付六個洲代表人的怒火。」
「第一律者和第二律者都被擊殺了，就算後面再出現律者也不可能強到這種程度，你太悲觀了，維拉斯•拉夫特，現在的崩壞雖然會造成許多傷亡，但還是能壓制住的。」
現在的崩壞並沒有強到過於離譜的程度，艾德拉爾不會認為後面的律者是能毀滅大陸級別的怪物。
「這種事情就留到之後再說吧，到那時我們就能知道誰是小丑。」
說完，維拉斯自行關閉了通訊，但在通訊關閉的前一刻，他往艾德拉爾的周圍看了一眼。
艾德拉爾沒有注意到他的視線，腦袋全力運作，已經確定繆大陸和達卡哈有合作，但不怎麼穩固，從維拉斯的態度來看，他並沒有想插手其他人和達卡哈的衝突。
想到這裡，艾德拉爾從抽屜拿出一張紙，將幾條指令以及暗號寫了上去之後，將紙塞進信封，讓人將信封交給某個官員。
隨後信封會在官員之間反覆傳遞，最終哪個官員會執行上面的指令，這樣的操作已經執行了許多次了，艾德拉爾不認為會有人能發現這個傳話方式。
他完全沒察覺到，在這間辦公室內，有大量「蜂群」觀察著他的一舉一動。
不管訊息寄出的方式有多神秘，多無解，只要從一開始被發現就沒有意義。
「你應該都聽見了吧，達卡哈，現在你要怎麼做?」
穆大陸代表人維拉斯關閉視訊，藉由周圍的「蜂群」向其主人發問。
無人的辦公室內，一群為微小到很難用肉眼看清的微型機器人聚集起來，像是一團團煙霧包圍著維拉斯。
「我會怎麼做?你想問的是如果你和我敵對我會做什麼吧。」
達卡哈的聲音從煙霧中發出，僅一瞬間達卡哈便知曉維拉斯的內心想法。
這種感覺讓維拉斯皺起眉頭。
與艾德拉爾的對話中他並沒有講出所有。
達卡哈的確會向任何人講出自己的心中所想，但只有一部份而已。
這種單方面的被看穿讓維拉斯十分不舒服。
「當然是看他能做到什麼地步，反正有蜂群系統，我可以扮演艾德拉爾心目中的完美BOSS，看他為了討伐我這個BOSS會付出多少努力。」
——蜂群系統。
這是大量的微型機器人和特定網路的統稱，而蜂群系統的權限完全在達卡哈德的手中。
透過微型機器人無法輕易察覺的特性，再加上達卡哈的改造，蜂群系統的範圍理論上可擴及全球，所有的「工蜂」能將周圍的一切數據傳到達卡哈手上，就算是戒備森嚴的浮空島還是穆大陸代表人的辦公處都能悄無聲息的入侵。
換言之，所有代表人的一舉一動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我看到他的時候我真的十分驚訝，爬上這個位置的人居然這麼富有正義感，如果他是我的下屬的話我必定會善待他。」
能爬上高位還沒有失去本心，不是走狗屎運，就是有這種實力。
「然後把對方培育成聽從命令的傀儡?」維拉斯接著他的話。
「在你心中我到底是多麼凶神惡煞啊?我對待身邊的人明明很和善的。」
煙霧中隱隱有一聲嘆息傳來，接著說道:
「艾德拉爾好歹是歐洲代表人，恐怕在和你談話時就察覺到不對了，只要我之後繼續用蜂群系統就會爆露，但那又怎麼樣呢?維拉斯，你剛才談話中有一件事說錯了，我絲毫不懼你們，你們以為我和你們一樣很會動歪腦筋，事實上，我的確會，但我為何要陪你們玩?我擅長的可不只動腦，最純粹的武力、暴力就是你們的弱點，我不把你們清除的原因是我需要人手去管理那群白癡的民眾。」
傲慢又帶有不屑的語氣與剛才和愛莉希雅對話時完全不同，但在維拉斯看來這才是正常的他。
維拉斯慶幸過去被利益蒙蔽雙眼的自己能潘然醒悟，讓他能看清維拉斯隱藏於面具下的一小部分真相。
這時的維拉斯才能在稍微高一點的位置和對方下棋。
這不是底牌的多寡問題，而是視野的高低。
「無論如何，你都會遵守交易，保護穆大陸，是吧?」
「穆大陸有許多著名的科學家，都為了對抗崩壞而貢獻自己的努力，就算是為了他們，血之翅翼也會保護穆大陸，相對的……」
「穆大陸會與血之翅翼分享所有的研究成果，如果穆大陸真的無法保護住，我讓所有科學家優先逃離。」
放在過去，維拉斯絕對不會答應也不會遵守這毫無保證的交易，這是瘋子才會做的事。
但剛好的，達卡哈就是徹徹底底的「瘋子」。
維拉斯想起小時侯偶然看到的小說中的一句話:瘋子是這世界上最有人性的人，也是最為理智的人，他們有自己的原則，會為了自己的目標犧牲一切，那怕是自己。
維拉斯心中自嘲自己的不正常，這個交易還是自己提出來的。
自從遇上那個女孩以後，自己的人生就已經亂七八糟了。
達卡哈嘴上訴說自己對各代表人的種種蔑視，但維拉斯清楚他最忌憚的是擁有最強科技和實力的穆大陸。
血之翅翼很擅於對抗崩壞，而穆大陸更擅長對抗人類，只是長久的和平讓人遺忘這個事實。
「說起來，不知道穆大陸代表人對我的一個研究項目有什麼感想，我想聽聽你的意見。」
「……比天幕計畫和蜂群系統還要過分?」
「沒法比較啦，這個與前兩個在糟糕的方面不太一樣，這比較反人類。」
「說吧，反正我說什麼你也會研究，就讓我有心理準備吧。」
「哈，我比較喜歡現在的你，這個研究名為——
『人造律者的製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