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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赛马娘】【同人】后继者与开拓者们(上)(4.2)

2021-11-28 12:00 作者:----Blind  | 我要投稿

本文是纯爱正剧同人《从“皇帝”鲁道夫象征开始的马娘记事》第四卷“后继者与开拓者们(上)”第2章

1987年2月x日·樱肉

12月中旬与鲁道夫完婚后,东海乾元重新出发,走访神奈川县的川崎竞马场后,来到了东京。

按理说,无论从哪个角度分析,东海乾元都必须在东京久留。这里既有日本中央竞马场之一的东京竞马场,也是JRA中心所在。此外,东海乾元所毕业的训练员学校也在此地。当然,今日的目的并不是上述任何一个,而是和一个老人有关——几个月前在福岛竞马场会面的吉田善哉。

吉田善哉约定的地点并不在东京市区的某个会所或餐厅,而是在东京郊外的一家疗养中心。据其本人所说,这家疗养中心实行会员制,并不对外开放。

到疗养中心的路上经过几家牧场——很奇怪,在寸土寸金的东京,哪怕是在郊外,还能看到连续不断的大牧场。更加奇怪的是,牧场异常地空旷,几乎看不见牛羊的踪影,偶尔能看见的几只,反倒有了些欲盖弥彰的感觉了。至于“盖”的是什么,就难以得知了。车子最后停在了一扇金光灿烂到俗气的大门前,门楣上镌刻着一块精致的蹄铁,只有其上的名称还提示着这是一家疗养所。

“欢迎,乾元老弟——”东海乾元刚从车上下来,吉田善哉就在门口朝他招手,“还没有入春,外面挺冷,快进来吧。”

“承蒙关照了。”疗养中心的侍者很周到,帮东海乾元收拾着脱下的大衣和帽子,“敢问这是吉田先生名下的产业吗?”

“哪里——合办罢了,你如果感兴趣的话……”

“——我知道了,进去详谈吧。”东海乾元对此不感兴趣,只想尽快完成他要确定的事。

包间里的暖气让人昏昏欲睡,柔软的红丝绒沙发像沼泽一样让人陷下去,白日的酒更像是某种助燃剂一样危险。东海乾元与吉田善哉对坐着。

“那么……吉田先生,我前几天发给你的传真……”

“——我很高兴,乾元老弟。”吉田善哉笑呵呵地从公文包里拿出了一个大文件夹,“你果然认真考虑了我的建议,诺——这是我根据毕生心血总结的经验,现在都写到这个提案里了。”

“辛苦您了……让我看看……”东海乾元有些着急地翻看着,“‘建议用粉丝人气决定参赛资格来替代赏金制’……不错。设置‘胜者舞台’?借演唱会门票获得额外收入吗……‘创办赛马娘偶像表演培训公司’?……”

“吉田先生,不得不说您的提案非常有魅力,我会尽力去和JRA沟通的。”东海乾元最后合上了文件夹,似乎兴致盎然地抚掌。

“那样最好!”吉田高兴地为双方的酒杯里添入了红酒。

“但是……冒昧问一句,您打算怎么安置那些退役后的赛马娘呢。要知道,特雷森学园的初衷是让所有马娘都获得幸福……”

“这个……你们不是说会让退役赛马娘加入那个所谓的学生会吗。”

“学生会的毕竟只是少数,而且应该是在役期间取得不凡成就的赛马娘。那些实力稍次的马娘们该怎么办呢?”

“这……恕我不能给出答复,我也不过是负责一小部分的提案罢了。”

“是吗……”你的提案大大削减了JRA对赛马娘的参赛补贴,让赛马娘的所有收入都依赖于她自己的人气,然而闪耀的星星是少数,多的是黯淡的恒星和一闪而逝的流星,你这样让那些属于后者赛马娘怎么生存下去?不,倒不如说,正如鲁道夫前段时间拍给我的传真那样,赛马娘比赛本身就是一个宛如大浪淘沙般残酷无情的竞技项目,冠军是靠那剩下十几个败者的衬托才选出来的。而且,赛马娘产业已经趋于饱和了,再继续下去的话……

既然如此,那何不加大力度引导马娘们参与其他的工作?这是鲁道夫当年所设想的……

东海乾元久久未语,表情忽而凝重忽而豁然,令吉田有些焦急了。

“乾元老弟?”

“啊,让您见笑了。”东海乾元整顿了一下,“那么就这样,我们会好好运用这份提案的。”他恢复为原先毫无差错的样子了。

“那就好……”这是吉田的低语,“说起来,餐前酒也差不多了,我们也该上主食了。”

“确实……刚才在门厅里看见宣传栏上写着‘樱肉’,是这的特色菜吗?不知道能否有幸品尝一下。”

“啊?啊……是的。不过现在还不是品尝樱肉的最佳时间……”

“这样吗,真可惜……一般是什么时间最好呢?”

“秋天,秋天的樱肉比较肥美。”

“是因为这种动物通常在冬天储藏油脂吗?”

“算是吧……”

一通简单的对话下来,吉田的手心渗出了点汗液。在正餐上来之前,他借口去洗手间,暂时离开了包厢。

 

在疗养中心里一个隐蔽的小房间里,吉田斥责着总管。

“怎么做事情这么不干净!不是让你把所有和‘樱肉’相关的图报都撤下来了吗!”

总管低垂着头,嘴唇嗫嚅着,却没有作声。

“爸爸,先别气了,总之他还不知道‘樱肉’是什么嘛……”吉田的大儿子吉田照哉从旁相劝。

“你知道什么!他这样的人物,想去查这种东西还不是易如反掌?”吉田善哉的手杖敲得地面砰砰作响。

“可是这不是我们家专营的吗?”

“都说了是‘合办’!哪怕我们是最大股东,这整个疗养中心和周围的牧场都是合办的,谁知道那些人会不会见势把我们卖了……”

现在吉田的孩子们也不说话了。等他踱步几圈平复情绪后,才开始正题:“总之,等午餐过后,我会邀请东海乾元留驻一会,然后你们三个就过去和他见个面,算是认脸……”他忽而抬头盯着二儿子吉田胜己,“胜己,你说过之前在海外的时候和北方风味认识了。”

“是的。”

“具体是怎样的关系?”

“熟人吧……”

“有把她拿下的可能吗?”

“这……”

“我问你有没有!”

“我试试……我是说,应该可以的!呃,可以做到!”

“很好……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吧。”

“是,但是……”

“嗯?”

“北方家现在不是那位在当家吗?”

“那又如何,北方家可以通过婚约吞并象征家,我们吉田家就不行了?”

“这……”三位吉田家的孩子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应父亲膨胀的自信。

 

午饭过后,吉田善哉如愿让自己的儿子们和东海乾元见了面,虽然场面有些滑稽。按理说,这种像是引荐见面的情形,通常发生在后辈拜见前辈的时候。然而现实的情况却相反,如今二十多岁的东海乾元被唐突地安在主位,而三个年长他十余岁的中年人却坐在侧位。

“胜己先生?幸会。”在介绍到吉田胜己的时候,东海乾元扬了扬眉毛。

“东海先生认识我?”

“曾经听姑姑说起过罢了。”

“很荣幸。”吉田胜己平平淡淡地回应着,与此同时,吉田善哉的眼睛亮了几分。

“善哉先生,您似乎很高兴?”

“哈,哪里,请别在意,那我继续来介绍我的三儿子……”

整个过程不过持续一刻钟,因为所做的无非就是介绍和寒暄。东海乾元是无法做到和他们一家畅聊的,与吉田善哉的接触只是出于特别的目的。当然,哪怕吉田三子与东海乾元相投,也不可能在自己父亲在场的情况下说出些什么。然而,“不说”不代表不能做出些什么事情,在东海乾元临行的时候,吉田胜己“不小心”撞了他一下,很自然地说完“抱歉”和“没关系”之后,东海乾元感到大衣口袋里滑进去了什么东西——一张纸条。

某种隐隐的直觉让东海乾元没有选择立刻展开纸条,而是等坐上车后才打开。

“山涧,你看看……”字条的内容很短,东海乾元看完后把它递给了随行者山涧。

“‘樱肉、牧场’?”

“应该是吉田胜己先生给我的,临走时他撞了我一下,然后我的口袋里就多出了这张纸条。”

“他想要提示什么呢?”

“不知道,但是他怎么会知道我看到了‘樱肉’……”

“那不如先去试着找找和樱肉有关的牧场?”山涧一边建议着,一边让司机调转了方向。

“可以试试,现在时间也不迟。”

 

黑色的轿车在郊区的路边停下了。这里的任何一条小路,任何一条田埂,都能通向那些平坦的牧场。

等靠近了那些没什么生机的牧场后,才发现其实充满了烟火气。尽管天很冷,但是人们还坐在白色的天穹下,享受着午后的阳光,喝着甜酒,吃着香气异常的烤肉。似乎这些牧场被改成了类似农家乐一样的娱乐设施,大人小孩和老人都在其中自得其乐。这些客人中有人类,也有马娘,因此牧场的草地就派上了用场,饱食后的精力旺盛的马娘们在草地上追逐着,嬉闹着。见到此景,东海乾元也欣慰地笑了,他打算拜访一下牧场的管理者。

“打扰了……”本着不打扰其他客人的原则,他们从牧场的另一个入口进入,一面小心地踩着刚刚解冻而有些松软的泥土向前走着,一面将头探到了后厨。

“欢迎!”在磨刀的伙计马上站起来相迎,“客人也是从疗养中心过来的吧?”

“是的,但你是怎么知道的?”

“怎么知道的……您恐怕是第一次吃樱肉吧,我们牧场,还有周围的其他牧场,都负责疗养中心的樱肉供应和加工。”这个瘦高个了然地笑了,他用有些脏污的制服边擦了擦手,“今天疗养中心突然禁止散客入场了,于是很多老顾客都跑到我们这些牧场来解馋了,当然了,这种事也不是一两次了,大老板那边也默许了。”

“你们的‘大老板’是吉田善哉吗?”

“正是!莫非您是他的朋友?稍等,我这就帮您去把咱们负责人叫过来。”

“不必这么麻烦……倒不如说,我很好奇‘樱肉’是什么,你应该知道吧。”

“唔……实不相瞒,您别看我每天处理樱肉的,其实我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动物的肉。

“为什么?难道在你之前还有专门的屠夫处理这种动物吗?”

“应该是的,总之我拿到的都是些很新鲜的嫩肉,虽然骨肉模糊,但是意外地把皮毛处理干净了,非常光洁。

“竟然还有这样奇特的动物存在?”东海乾元搜寻遍了脑内的所有可食用的家畜,却没有发现任何一项符合要求。光是骨肉模糊的同时保证皮毛干净这点就很难在大多数动物身上实现了。

既然无法在后厨这里得到答案,东海乾元只能去问问看外面坐着的那些食客了。

“我就说嘛,今天肯定又是那个不知好歹的督察员去搞突击检查了,不然哪里会说禁止就禁止的!”刚一出来,东海乾元就听到了带着酒气的话。

“我看你是完全不懂啊……”另一个年长些可以做祖父辈的人酌了口酒,慢慢悠悠地摇着头,“上个月督查组才刚来过,哪有这么频繁的。应该是那个老板有私事要办。”

“嚯,你又懂了?”

东海乾元和山涧两人就这样默不作声地坐在了那一桌的空位上,争论陷入一瞬的停顿。

“喂……你看着挺面生啊,新来的?”

“是的。”东海朝他们点了点头,“二位大哥在分析疗养中心关闭的事情吗?”

“对啊,也不知道今天犯了什么毛病,突然就清场了!”先前最早说话的那个醉意更深了,语带愤怒。

“可是在疗养中心吃和在牧场吃樱肉应该都一样啊?”

“这你就不明白了吧,小伙子。”稍老的那位从西装的暗兜里掏出了一张卡片,“这是我在疗养中心的会员卡,已经算是散客中的最高级别了,拿这张卡去吃他们限量的樱肉宴,可以体验到内部人员品尝的珍馐,这里的樱肉虽然不失一种野味,但就如同璞玉,不雕琢还是不够看的。”

“原来如此……”东海乾元若有所思,“虽然一直听着‘樱肉’‘樱肉’的,但‘樱肉’到底是什么呢?我还不明白。”

那两人先是不可思议地张大嘴巴,几秒的停顿后,放声大笑了起来,直到东海乾元变了颜色才有所收敛。

“不是吧小老弟,你来这牧场吃樱肉,却不知道樱肉是什么?”笑够了,食客把自己盘中还未吃完的红肉推到了他面前,“这就是樱肉——当然啦,几个小时前还属于一个鲜活的生命,味道鲜美,而且因为作为赛马娘常年运动,肉质独特……

“等下——你说什么?”

“我说它味道鲜美……”

“后一句!”

“肉质独特?”

“不是!”

“作为赛马娘常年……”

“什么意思!”

“什么‘什么意思’!”对方被东海的反应吓了一跳,也火大了。

“啊……不是,我是说,”东海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吐出,“这些肉是来自赛马娘的吗?”

“对啊,不然你想它为什么卖那么贵。”

来这边吃的人都知道(这是赛马娘的肉)吗,连那些孩子(也知道吗)?

“这个我不敢保证,不过我想就算是孩子知道了也会理解的吧……”年纪稍长的男人抚了抚自己的胡须,“我的孙子和孙女今天也在这里吃樱肉,我跟他们说这是吃了有助于生长的肉,特别是我孙女是个马娘,希望能跑快点,很开心地就吃下去了。

你的孩子也是马娘,你就没有想过要是她哪天也遭遇了这种……

“这是不可能的啦!”他发出了轻蔑的笑声,“你以为这些樱肉是从哪里来的?都是那些一无是处的退役赛马娘。这些又侵占社会资源,又不能创造价值的退役马娘,要么卖到红灯区,要么就物尽其用,作出对这个社会仅有的贡献。倒不如说,能被我们吃掉,是她们的荣幸——

“砰!——”

“喂你干什么!——啊我可不怕你——干什么!——杀人啦!”

“怎么了怎么了!”被惊动了的后厨一下子跑出来了——今天来这里吃樱肉的大多数是疗养中心的常客,非富即贵。

东海乾元握着尖锐的碎酒瓶,站在桌旁,凝视着在地上翻滚哀嚎的毫发无损的两团肉。

“这位客人,请您冷静点——”

“——失礼了,我喝多了。”东海乾元清醒地说完这句话,把碎酒瓶丢在地上,转身走了。

 

在远离那些牧场——也无法离太远——的田野中,可以依稀看见一团黑色伏在地上,被周围疯长起来的的野草遮掩着。

“呕——”东海乾元感到一阵头晕目眩,对着大地干呕。脑海里是挥之不去的那一盘“樱肉”,上面还淌着半干涸的鲜血,与之重叠的,还有先前未进入牧场所看到的“美好”图景。食客说的话,后厨说的话,混合着剧烈的心跳声成为了魔鬼的低语。

山涧手足无措地站在一旁,他说不出“请振作一点,东海先生”这样的话,他不确定这种话是否太过轻飘飘了——一个和人等同的生命不应该受到这样的对待。老实说,得知了“樱肉”真实为何物的他也异常震惊和愤怒,但还没有到呕吐的地步,也许这是因为东海乾元有很多马娘亲人吧,而且他上个月刚刚和鲁道夫完婚。

“山涧……常识人是存在的吧?”几分钟之后,东海乾元拿手帕擦了擦嘴,仍然维持着跪在地上的姿势。

“当然,大多数人都是常识人。”

然而那些异常之人却可以轻易地击碎常识……

“但是这不正体现了我们企划的必要性吗?”

“呵,说得对……”东海乾元慢慢从地上站了起来,“什么时候学园企划也成了拯救理智和常识的指南了。”我们看不出这嘲讽的笑容是对他自己还是对别的某些人。

“您打算再歇一会吗?”

“不用了,让你见笑了。”东海乾元重新挺直了脊背,“该回去了。”

“好的。”

“基本可以确定了吧,山涧……你上次报告给我的。”想起了什么似的,东海乾元的眼神变得锐利而愤怒起来了。

“是的,那些没能联系上的,曾受吉田‘资助’过的退役马娘……

恐怕都来到了这里吧。

郊野刮起了彻骨的寒风,让人难以想象这是二月的天,风的呜呜悲鸣,又在诉说些什么呢?然而物候的规律都是相似的,未经历过寒潮的早春,不是一个完整的早春。


【日本将马肉料理称为“樱肉”,春天为最佳赏味期。

虽然JRA有规定禁止退役赛马做成马肉,但范围是非常有限的。没有成绩的地方退役马,如果血统也不好(在本文中就表现为父母不详,没有家庭依靠),很可能就是被屠宰这种结果。

但是,希望各位能理性看待现实中的这种事。本身“马”就属于畜牧业产品,吃马肉和吃牛肉、羊肉一样,是没有错的,但是因为“赛马”这一产业,赋予了赛马太多的荣光和“人化”的特点,我们对退役赛马制成马肉这件事总会感到于心不忍。在赛马行业的工作者和负责屠宰马的工作者都是一样的,他们都是构成这个产业的一部分。在本文中,吃“樱肉”的行为是道法不容的,但在现实中是合法合理的。请不要将文中的人物行为和情节上升到现实的层面,更别因此对那些马肉屠宰者和社台产生怨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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