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上，星火。第一章，寒渊里的星火

柳墨出生于武将世家，是名副其实的官二代，不说多富有吧！做个快乐的二代还是轻轻松松的，打小就是个问不成武不就的主。不过，一身肌肉也不是一把人可比的，至少力气还是不小的。虽然，这货也不欺男霸女，但是，也是一个游离风月之地的花花公子，外表还是温文尔雅的。只是，这一身肌肉，一漏出来，瞬间变成身强力壮的孔夫子… 柳墨一对剑眉显得阳刚十足，一双象眼也不输多少人，高挺的鼻梁下有着一张细长上扬的嘴巴，一股子睥睨天下的傲气，还带着一丝丝邪魅的上扬。这可是能戳中很多小姑娘欢心的，毕竟姑娘们都是慕强的。然而，青楼就算了，有句话叫抬高什么价来着？人都是一样的，越是得不到，就越觉得珍贵，柳墨就是遇到了这个情况，始终拿不下某个女孩子的欢心。 然而，柳墨并不知道，那个女孩，不过是为了反复榨取他的价值罢了。当然，也不是完全不喜欢，她自然喜欢柳墨的，只是在金钱和美色面前，果断选择金钱而已。毕竟，她们这一行，只有金钱最实际和值得信赖了。什么？你觉得我说这么多，为啥不是有钱拿下一切？并不是，你会为随处可见的卫生纸花几百几千去买吗？物以稀为贵啦！她们会塑造清纯少女、才女的形象，不让谁轻易得到，越是得不到，越是能抬高她们的身价，也能让你心甘情愿的掏出你小包包里的钱财。 这不，这货现在就在这女孩的房间了，她叫做凌霜，自然是艺名啦！不过，她们默认以艺名为真名，从被卖入青楼的那一刻，她们注定失去了过去的一切，也包括了姓名。 也许，有人会觉得柳墨为啥不去听戏曲，不去其他娱乐，为啥就在这青楼徘徊。然而，戏曲你没了解故事背景，没点文化功底，真就听天书了。至于街头卖艺，这群纨绔可不会去，就和流行一样，这种去看那个会被当做土了吧唧的，自然青楼就成了这些纨绔的聚集地了。那个也不需要太高门槛，歌好听，人美就是这个圈子的标配了。其实，人美才是更多的因素，歌词也不是每个纨绔都能听懂的，其他才艺也是。 青楼也不会刻意的禁止关系的逾越，如果做好措施的话，也是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不过，一旦没有措施的发生了关系，就必须要找对方付出符合身价的价格赎身。如果，对方不愿意付出这样的代价，就只能沦为低廉的玩物，青楼也有青楼的规矩。滥交连青楼也容不下，这种容易产生各种问题，毕竟导致些疾病之类的，达官显贵的怒火，青楼也无法承担，就算能硬刚，还是以和气生财为主。 而且，身在青楼，一旦年龄过了三十，就基本难再赚钱了，若是还未被赎身，也会沦为玩物。他们自然有变卖的下游的，正经组织是不敢这么干的，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也影响细水长流。但是，要是找个下游，去做这种生意，问题就不大了，得了什么病，也是难言之隐，实在不行还能跑路。 凌霜这么种吊着柳墨的态度，也是因为这些因素，更多的是她更加相信金钱赚够了给自己赎身（其实，那是她过于天真的，老鸨要让你轻易赎身，那就不是老鸨了，别人赎身要么老鸨良心发现，要么对方不好得罪，可是老鸨眼里只有钱，过了三十还是能卖不错的价钱的，就算不大赚，小赚还是有的…），而不是男人。 凌霜还记得那年，她在奴隶市场被贩卖，她的价格甚至换不到一碗热腾腾的大米饭。她内心发誓，谁买了她，让她能吃上饱饭，她要用尽一切去报答，哪怕当众就把这具身体亵玩。 每每想到父母那枯瘦的面容，全身只剩下皮包骨头，最后还没有留着母亲。而她的父亲，也只能饮鸩止渴的卖掉她，那种如释重负，却不是丢下包袱的如释重负。她知道父亲是想不让自己和他们一个下场，那一幕的绝望、无力、悔恨等等的情绪，每每想到，她的心总会疼的厉害。后来，他也曾派人找过那个父亲，可惜，她能有这权利之时，他的父亲已经去了一个或许更好的世界。 想到这里凌霜的眼泪扑簌簌的下来了。虽然，这一幕很短暂，凌霜用尽一切，收回情绪；但是，柳墨却观察到了这一幕，于是说到：“也许，那里没有饥饿，没有无奈，也没有迫害”。 凌霜听到这话，不是感动，也不是震撼，而是深深的恐惧，她惊恐的问到：“你怎么知道的”？ 其实，柳墨可是不知道她想啥，不过是看多了，有多少人遭遇会比她好呢？常徘徊于各种风月地，听到的故事有多少不是一样的结果，不一样的开端和过程，却是一样的结果，很多人甚至不如她。于是，柳墨便回答道：“我懂你”！ 短短的三个字，却让凌霜心里防线都打破了，眼泪就不受控制的冲出眼眶。然而，这是她的伤疤，不愿让任何人知道。于是，她只是气短的说到：“你不懂”！ 凌霜忍不住腹诽“这傻子！我明明就是为了你的小钱钱，他为啥还凑上脖子来，任我宰割”？于是，凌霜就更加看不起柳墨了，尤其看到柳墨那一脸谄媚像，更是让凌霜看不起。 然而，就连凌霜自己也不懂，从那一刻，她的内心其实已经在给了柳墨一个摇摆的位置，至少可以重新审视他的存在了。后来，凌霜要登台表演，便去化妆了。戏台的妆容主要是因为，角色既需要唱功也需要表演，能有这两样，还要去选择长相气质符合角色的，显然不可能。所以，妆容形成标准化，去符合角色，就能解决一切，前后都能看清反倒次要了。但是，青楼的舞台需要的强化五官，这样远处的观众也能看得清一些，取自戏曲的灵感，能让后面的观众观感变好。 青楼也是分着档次的，头牌只唱歌，次牌唱歌，也可能跳舞，末牌做的最多，连末牌都排不上，只能当伴舞了，这个很有可能会被变成地下交易的物品！虽然，头牌也不一定就能避免；但是，那只是小概率，毕竟青楼还是更希望头牌是源源不断的赚钱工具，除了硬茬子以外，都是琴棋书画俱全的才女形象，嫁入豪门，即便不是正名，那也众多小妾中的佼佼者！其实，很多是不愿意当伴舞的，伴舞可能为了舞台要去露腿，露肩膀，以后都会被当做黑历史的可能性。 凌霜虽不是头牌，老鸨却在她身上看到了自己年轻的影子，这种疼爱，直接就导致了老鸨的偏心，他只需要演唱即可，演唱的内容就是：            蝶恋花 雪落漫天风渐晚。轻挑青灯，寂影渐深沉。红芍盛极谁不知。落霞孤鹜君不见。 碧波烟云垂雪柳。孤鲤拾枝，怎堪遥相望。风起雨落叶飘零。冥幕顷下山河冷。 本场舞台主题是山河画境，凌霜这里的编曲是水，从小溪潺潺流水，到越过山丘高山流水的激烈，汇入湖泊的平静…   次日，柳墨花了不小代价，才让老鸨放他带凌霜出去游玩一番，这次凌霜意外的没有拒绝。也不知是出于想从良的考虑，还是真的只是想出去转转。柳墨倒是没有想那么多，美人作伴就好，能过一天算一天，哪管明日如何呢？讲道理，凌霜最反感柳墨的，除了明明表现出厌恶，还一个劲的往上贴，还有就是这个混吃等死的态度了。 本来，老鸨还想要给他们配几个打手的，毕竟，没点黑的白的背景，干这个安全都没保障，也会被官家找麻烦。柳墨却是信誓旦旦的表示自己也是练家子，老鸨想着毕竟武将家庭，再不济也不至于保护不了凌霜。这里又是京城，也不能遇到土匪，最多几个混混顶天了。于是，老鸨答应了下来。 现在，虽然有了点重新审视的耐心了，还是很看不惯这个混吃等死，心里不禁腹诽到“瞧这人，能有啥前途？迟早要给家里败光光”！面上却不动声色，保持着巧笑嫣然。凌霜笑起来很好看，柳眉杏眼小嘴小瓜子脸，标准的秀气美人，眼神的灵动非常加分。 玩什么就不多讲了，不过，中间的插曲，柳墨却是让凌霜认识到了一个全新的形象。不过，她可是很现实的，这点虽然让凌霜好感加深，却不足以动摇她的内心。直到柳墨拯救救几个被买卖的奴隶，她才开口说到“天下此事何其之多，你能管的过来吗？”。 柳墨却说到“我不知道有多少这样的，但我不管，那便是我的良心问题了”。 这时的凌霜的才正在视眼前这个男人，纨绔的形象瞬间与众不同了。如果，她也曾遇到这样的一个人，也不至于沦落至此！不过，这个只是获得她的尊重，而不是暧昧，至少现在凌霜的态度不再是交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