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光下澈(9)
不过,参加完宴会之后,我还是和往常一样打算回宿舍写作业。
在回宿舍的路上不过,参加完宴会之后,我还是和往常一样打算回宿舍写作业。
在回宿舍的路上我遇到了奇克里塔教授。
“奇克里塔教授!”
“嗯,怎么了?”教授回过头来看着我,眨了眨她青色的眼睛。
“你的圣诞礼物。”我把那一包刚晾好的青蓝色系的琥珀糖拿给了奇克里塔教授。
“谢谢。”奇克里塔教授开心到青色的眼睛都眯了起来。
“就是……这包刚做好……我还没试过味道。”
“没关系啦。”奇克里塔教授蹦蹦跳跳着走了。
同为魔药课教授,这两位风格完全不同啊……我在心底悄悄地吐槽道。
不过一想到我那堆试卷,我就实在没有什么心情想这些了。
两天干完它!剩下时间随便玩!
魔药课教授办公室(上帝视角)
斯内普看着多丽丝蒂亚·奇克里塔女士在自己办公室看着自己学生送的糖笑得阳光灿烂的时候脸黑得和他的坩埚一样。
“奇克里塔!我们今天聊的是正事!”斯内普低吼道。
“边吃边聊正事也不是不行。”奇克里塔女士拿起一块琥珀糖看了看,那块琥珀糖的颜色是青色和黄色交织在一起,边上还有一点天蓝。
“好歹你学生做的,不尝一块?”
斯内普教授一脸嫌弃jpg.
“那你要不然吃这块?”她又拿起一块,深深浅浅的青和绿,漂亮得像一幅画。
也很像莉莉的绿眼睛。
斯内普迟疑了一会,还是选择接受这块糖。
奇克里塔笑了笑,直接把糖丢进了嘴里,糖刚入口居然还有一点涩,后面带着浓郁的奇特香气夹杂着薄荷气息和酸甜的味道;由于刚做好,硬脆的糖壳下面还是十分柔软的,当糖柔软地包裹整个舌头的时候,酸涩的味道又绽放在舌根。
然后整个舌头上的味蕾在淡淡酸涩的洗礼后又感受到一点清甜的余味,像是蜂蜜的甜。
却如朱丽叶的结局一般令人难受。
嚼着嚼着糖,她的眼泪突然就流下来。
好酸啊。
(屮我当初吃的时候是真的被酸到了)
吸一口气都是凉的,看来斯内普学生加了不少薄荷。
她放的应该也不是一般的青柠檬,不应该那么涩,香气也不对。
这种味道是很奇怪的,不是非常可口,但吃一次就很难忘记,里面仿佛是藏着眷念和初恋,入口的涩味,由酸甜再到酸苦交织,最后反倒品出一丝甜味来。
真像极了,自己从未开始就已经死亡的初恋呢。
那个人吃了糖也沉默着,一时间整个魔药课教室都是寂静。
过了一会,斯内普缓缓开口道:“夜色又将要蔓延至天空了。”
(黑暗将笼盖世界,黑暗中的势力也准备复出。)
“尽管现在还稍微有点早但是我也不会感到意外了。”奇克里塔淡淡的说。
(我知道,这是迟早的事)
“那根凤凰羽毛你一直保管的很好,熠熠生辉。”斯内普教授说。
(你的身份一直隐藏地很好,无人识破)
“凤凰羽毛本来就易于保管,哪怕是暴露在空气里也不会怎么样,我只不过拿盒子装起来了,免得被你说一顿。”奇克里塔眨了眨她青色的眼睛。
(没有多少人知道我们的身份,为什么还要用这种方式?)
“可能你家里来些熊孩子就找不着了。”
(现在霍格沃兹可能有食死徒,小心为妙)
“也是。还有邓布利多和我说了,你徒弟她收到了一根凤凰羽毛。”
(好吧,婉转一点,话说李南河被牵扯进来了。)
“那根凤凰羽毛是给她奶奶的,她只是代为保管。”
(她只不过是无意入局,整体谋划上可以不用考虑她太多)
“好吧……我们可能会在黑夜中穿梭吗?”
“不会的,黑暗不会笼罩整个天空,就算会,孩子们也知道——”
“知道什么?”
“她知道太阳明天还会升起来的。”
“我靠!,秦歌老爷子您这是坑我呢!”我边做边吐槽道。
这位倒是知道我做题快,干脆以量欺人,搞得我现在已经写了两个小时愣是做选择题做到魔怔还是没写多少。
“算了,先歇一下吧。”我站起来伸伸懒腰,打开箱子拿出画笔和颜料,小刀拆封画板,板子一架,水桶一摆,胶纸封住画板四边,坐下来的时候才想到一个问题。
画什么?
我想起那本故事书里的第一个故事。
那个故事的作者留下的署名是G·G,我并不知道有谁名字是这个缩写,何况看日期已经是1899年的事了,和我一点关系也没有。
那个故事里面是两个少年一起探险,最后成为了英雄的故事。其中对于得胜归来时候的盛大场景更是笔墨淋漓。读到那里的时候我觉得这个故事有点俗套,少年,恶龙,公主……典型的西方式的轰轰烈烈的童话,不是说我不喜欢火,只是从文化根源的认同,我更适应水。
不过,在后面还有一行不属于主笔者的字体,那一行字倒是成为了我为他们作画的原因。
“他们相约在秋日的麦田,有人在农舍旁招着手,阳光打在他们身上。一切的一切,都是如此美妙,比他们凯旋归来时为他们准备的一切都要美好。”
我很少看到有人会写这样的东西,他们总是在写火和灰烬、新生,但没有多少人会去写森林平时的样子。
中国人对于土地总有迷一般的执着,水也是。
我们向往的地方是桃花源,是平静、祥和与富足,尽管我们也知道如何革命,但我们天生的倾向就是好好过日子。
平淡的日常才是人生的主旋律。
我脑袋里对于这幅图画的想象大概是秋日澄净的天空下有一片金黄色的麦田被风微微吹拂着,远远的地方有一间红房子,红房子边上有一个少女在招手,远处是暗色的群山和树林。
那两个少年在麦田旁的树下,在画面的左端,就像两个农家少年干活干累了在田埂边休息,一人啃着一个苹果。
当奇克里塔教授进来的时候,我的调色盘已经一塌糊涂,各种各样的颜色混成一团又一团,手上也粘上了颜料,水桶里的水尽管我实在受不了了换了一桶但还是混成了泥浆的颜色,弄干画笔的毛巾已经成了五颜六色。
我在用0号小笔调整少年头发的光感。
天空是薄涂湖蓝色接拿波里黄,远处的群山是紫色、群青加白和靛青蓝加白描轮廓,后用水晕开轮廓,中心调整颜色渐深;山中间有带着丰富光彩的云雾,较近处点出一些树林,颜色偏灰,但带有一点有趣的彩色;最近的一片蔓延到画布两端的是有着灰绿蓝的颜色,两者交错,给人一种沉静之感。
一对比,中央那片麦田显得更加明亮。
远处的红瓦白墙小房子给人的眼睛带来一点明快,但一大片金色的麦田在人眼中显得更加震撼。
不过如果是专业的会发现这个麦田的明亮度是由后面的风景对比出来的,单拎出颜色明度其实也是比较暗的标准。
苹果树在画面只有棕色的树干和暗色的叶子,两个少年在树下吃苹果,光线从树叶投下来形成一个一个金色的斑点,一个红棕色头发的少年抱着一个篮子,篮子里装着红苹果,他几乎半个身子都在阳光中,树叶为脸挡住了一片阳光,眼眸在阴影中睁开,蓝的透亮清澈。
另一边是一个金发少年,一半的刘海透出光,我就是在调这一部分的光影——我希望那像一片金色的羽毛一样轻盈。
这两个少年的色彩是很饱满的,就像一首情绪丰满的长诗,是半写实的画风。
“珀瑟伦?南河·李?”
我把最后一笔上完,如同梦醒一般回头,看到奇克里塔教授站在门外看着屋内的一片狼藉,我手臂上还沾着颜料,地上还有一点溅出来的刷笔水。
“抱歉,教授,容我收拾一下。”
五分钟后。
当最后一只笔弄干水飞回笔筒,我才坐下来问奇克里塔教授来找我因为什么事。
“就是这包糖,你放了什么?”奇克里塔拿着她送的那包糖问道。
“这包糖?让我想想……我应该是放了大量的薄荷,还有一些这个。”我拿出了一罐蜜糖,蜜糖里面有一个个橙色的果实。
“不要以为那里面是橙子,那是土柠檬,就是要到橙色时才采摘的,和一般柠檬的酸度差不多,带点苦涩味,一般是泡蜂蜜要泡水的时候舀出来喝。味道一开始喝的时候是挺酸的,后面甜味就会上来,越喝越上头的类型。做糖的话我是直接加鲜榨的土柠檬果汁加一点柠檬蜜和浓薄荷水再放糖和琼脂。颜色是天然色素染的。”
“这种味道很特别。像酒一样。”奇克里塔教授笑着说道。
“外面世界精彩纷呈,不过一杯蜂蜜土柠檬。这种糖的味道就是按我印象中蜂蜜土柠檬的水的味道调的,”我说,“是家乡的味道。”
“想家了?”奇克里塔教授嚼着糖问道。
“有点,出来了就想了。想家乡的榕树,英国没有榕树,这种树木生长在亚热带和热带的环境里,四季常青。还会结漂亮的橙色小果子。”我微笑着说道。
“你为什么不用魔法操控画笔来画?搞得你手臂上都是颜料。”
“我还没学这种魔咒呢教授。”我苦笑着说。
“我倒忘了。”奇克里塔教授说道。
“哦对了,如果您觉得那包糖太苦,那就吃一罐甜的吧。”我拿了一小罐麦芽糖,搅一坨用筷子拉到泛白“这种糖是很甜的。”
奇克里塔教授就拿着那堆糖和一小罐麦芽糖走了。
此时已是夜晚,窗边小灯柔和的光照到画上,我看了看时间,七点半,已经过了西伯利亚红星死亡的时间了。
这种经历显得十分平淡,原来一个国家的死也可以这样无声而寂静,作为一个旁观者我的心情并没有什么波动。
可就是这样也令人难忘。
当然,在霍格沃兹寂静的雪夜里,一个国家的死可以寂静无声,外面可就是轰动世界了。这件事同样会牵扯到魔法世界——这个国家的魔法部是如约解散还是维持现状?
有趣,真有趣。
我的理论和实际只有一步之遥。
在这个变化越来越快的世界里,我们越来越需要研究社会和历史,而我的目标就是在这个方向前进。
哪怕是没有魔法的世界,蕴藏在那种社会之中的隐患也需要我们引以为戒。
毕竟我们和不懂魔法的人——或者称那些麻瓜有一个共同点。
我们都是“人”。
我又写了一会作业,上床睡觉之前才想起那本故事书。
“写了故事明天就给回去,”我这样想到,“写一个我想写的故事,或许还是以前的事。”
冬夜漫长而寒冷,而我的笔下,也是几个和冬天有关的事。
这几个故事有点长,这里写不下。
当我还差最后两行字就写完的时候,我困意全无,比平常还要清醒一些。大概是冬日的冷唤醒了我对于这个历史事件的记忆。
这里不会比西伯利亚更冷。
但是历史会。
刚才那个李南河已经和苏 维 埃一起化为历史,拥有着历史的冷寂。
我站在历史和现实的隔膜前,向那个李南河告别。
因为我写完这个故事后要睡觉,明天早上还要起来看霍格沃兹满地的雪;但是那个李南河已经在历史之中沉眠了。
当然,我现在还在书写着字句,为这个故事作结。
同时,冷战格局结束。
大西洋彼岸的世界霸主和太平洋东岸的国家都准备在这个新时代抢到一席之地,这个日新月异的时代,这个自己无比熟悉的时代,这个美国意识渗透最严重的时代,即将开场。
在霍格沃兹的我很遗憾不能见证这些变化的开端,但是我依然要为此做好准备。
天色变了。
(故事我会写特辑,就不在这里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