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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辫儿】《流年不语赋相思》(1)前章(重置版)

2019-01-17 13:45 作者:龙葵de小羽  | 我要投稿

〈cp向不喜勿入。故事情节纯属虚构,请勿上升!〉


        马大帅的帅府,占据着北平城里富人最集中最繁华的地段儿。朱漆的大门,平地拔起一座耸立的门楼,两盏大红灯笼高高挂着,喜气洋洋。

        马大帅是如今手握重兵的实权人物,国务总理的左膀右臂。今日为老母亲做寿,在府邸大摆宴席,往来宾客是如长江水般滔滔不绝。

        马府的管家在门房儿处迎来送往,忙东倒西,指挥着家仆往里面搬运那些堆成山的贺寿礼品,一面又问到:

        “三庆戏班的张老板接来了没有?怎么还不快去接去,这都几点了?!”

        一个家仆回答:“已经接去了。按您的吩咐,派的家里最新的那辆别克汽车去接的。”

        “这才不失咱们大帅的威风。你们给我听仔细了,虽然张老板年轻,现在还算不得什么名角儿,可咱们大帅和夫人捧他,万万怠慢不得。话说回来人怎么还没到呢?”管家担心出什么岔子,赶着出来到大门口向街上张望。

        马府外的街上,一辆崭新的别克汽车分开贺寿的人群,驶到门前缓缓停下。

        车还没停稳,管家就小跑着过去打开车后门,用手挡着车门顶。

        张云雷从车上下来,把扇子换到左手,右手抖了抖大褂上的褶子,长身玉立的站在那里,引得路人纷纷侧目观瞧。

        “哎呀,角儿,您可来了,小的眼睛都要盼的掉出来了。”管家点头哈腰的殷勤至极。

        张云雷仰头看看马府气势压人的大门,淡淡的说:“有劳您带路。”

        管家引着张云雷穿堂过院,径直来到正房的大会客厅,还没进门就听见里面说说笑笑,好不热闹。

        早有小丫头挑了帘子,向里面报了一声有客来了。张云雷跟着管家进去,站在屋里先拱手自报家门:“老夫人万安,在下三庆戏班的张云雷。”

        老夫人是个挺富态的小脚老贵妇,头上戴满珠翠。大帅夫人就坐在老夫人边上,看着他笑而不语。

        张云雷向马家的老夫人请过了安,又说了很多贺寿的吉祥话,而后被带出来在偏厅休息。

        今晚就是为这位老夫人过生日,马大帅特意请了张云雷来唱堂会。但是作为家主的马大帅却一直对外宣称事务繁忙,不会出席这次寿宴。

        满座的宾朋都在窃窃私议,说是马大帅树敌太多,导致不敢轻易在人多的地方露面。

        张云雷倒是不太在意,他本不愿来这种权势人家唱堂会,奈何不了大娘的软磨硬泡,加上大娘背着他已经先收下了定金,不能不来了。

        这样的权势人物他一个小小的戏班也的确得罪不起,张云雷自然也是心知肚明,所以格外小心谨慎。

        照理宴席开始,就该张云雷上场了。但是管家差人来告诉张云雷,让他在偏厅稍事休息,一会儿自然来请。

        张云雷在偏厅里坐着,实在无聊便站在窗口看着外面。寿宴露天举行,众人就落座在正房门外的宽敞庭院内。

        忽然见一队荷枪的军人进来,分做两队站立在宾客的最外围,另有几个人高马大的军官跟着进来。被护在最后才出现的,正是马大帅。

        马大帅征战多年,杀人放火没有不做的,想要他性命的人自然也是不少。所以他走到哪儿都是有护卫前呼后拥的,格外小心。

        张云雷也不知道为何,这马大帅和大帅夫人竟然格外抬举自己这个新人,不但大把的花钱捧他,还特意邀请他来老夫人的寿宴唱戏。

        马大帅来到主桌前,先撩起呢子披风,干脆利落的给他的母亲磕头祝寿,然后大马金刀的坐在了老夫人边上。那几个军官就站在他身后,神情紧张的看着那些宾朋。

        老夫人指着马大帅说了句什么,张云雷在屋里听不真切,只听客人们大笑不止。随后马大帅便屏退左右,并把自己的配枪也摘下来交给身后一个军官拿着。

        马大帅吃了几口菜,复又举杯站起来,说了些感谢来宾的场面话。这时有个家仆进侧厅里来,请张云雷准备一下,等马大帅讲完便出去唱戏助兴。

        张云雷应了一声,转身想去拿自己随手放在茶几上的扇子,忽然听到“砰砰”两声,竟是枪响。

        外面顿时大呼小叫乱做一团,家仆吓得趴在原地不敢动。张云雷蹲在窗台下面,悄悄抬头去看外面的情况。

        只见庭院里的宾客跑的跑散的散,主桌上,老夫人跌倒在地上,怀抱着马大帅的头,他夫人伏在他身上,撕心裂肺的哭喊着。

        马大帅此时身上满是鲜血,张云雷隐约看到,马大帅的胸口有个枪眼,血液正不断的向外涌着。

        那些护卫他的军人纷纷追出去了,外面看不到的地方不时传来阵阵枪响。只剩下一个军官还站在原地,持枪警戒着马大帅周围。

        看到平时威风凛凛的马大帅被人刺杀,张云雷也受惊不小,躲在偏厅里不敢乱动,足等到外面的喧闹声渐渐平息了,才走出来。

        马大帅一家人已经不在院子里了,只留下一大摊血迹。很多军人在院子里的桌椅间穿梭,见张云雷走出来,有一个军人上来盘问他是干什么的。

        不等张云雷回答,管家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说:“这位军爷,这是今晚大帅请来唱堂会的张老板,不关他什么事儿的。”

        管家似乎很忙,带着张云雷往门口走的这一路上,不停的有人要找他说事儿。管家将张云雷送到大门口,帮他叫了一辆黄包车,就匆匆进去了。

        张云雷胆战心惊的坐着黄包车回家,半路上还下起了雨,黄包车夫把遮雨棚放下,无奈雨势越来越大,将张云雷的鞋子和大褂下摆淋的湿透。

        张云雷住在一个小胡同里,黄包车到了胡同口,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打着伞立在那里,张云雷紧紧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

        杨九郎看到张云雷付了车钱下车,顶着雨向他跑过来,赶紧将手里握着的另一把雨伞递给张云雷。

        “等了很久了吧?”张云雷看到杨九郎穿着的西装和皮鞋上也淋的都湿透了,有点儿心疼。

        “也没有很久,我看雨越下越急,你又没有带伞,就出来迎一迎你。早上走的时候不是说就是去唱个堂会么,怎么这么久才回来?”杨九郎轻轻拂去掉落在张云雷肩上还没有散开的雨珠,柔声问到。

        “可不就是这个堂会么,出大事儿了!”张云雷一边走一边把晚上的事儿跟杨九郎描述了一遍。

        杨九郎在市政府工作,是秘书室里的一个机要秘书。马大帅他也见过,只不过是一面之缘没有机会与他说过什么话。

        听完张云雷的叙述,杨九郎宠溺的摸了摸他的头发,安慰他说:“这杀人放火的事儿你哪儿见过啊,吓坏了吧?我烧了热水放在那儿呢,你去洗洗吧,淋了雨可别再着凉了。”

        换了干爽的衣服擦干了头发,张云雷的心情平静下来,不再隐隐发抖。他倚在枕头上看着一本唱词,看了几页渐渐倦意袭来,不知不觉睡着了。

        他做了一个很长的噩梦,梦见自己被绑在一个屋子中央,周围很多人用血红的眼睛瞪着自己,空气里满是腥甜的血腥味儿,很浓很浓。

        一盆冷水当头浇下,张云雷猛的醒了过来。

        这不是噩梦,这是一个审讯室。

        各式的刑讯工具冒着骇人的寒光,审问张云雷的人倒也还算客气,站在他面前说:“张老板,您就照实说了吧,别为难我们了好不好?”

        张云雷的眼皮沉的抬不起来,声音干涩嘶哑,脖子上的麻绳紧的仿佛要勒紧他的肉里。

“我真的什么也不知道。”张云雷说完干咳了一阵。

        他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他连刺杀马大帅的人都没有看到,要他说什么呢?

        “大帅那晚会回家参加老夫人寿宴的事儿,没几个人知道。大帅夫人指证说,邀请你去唱堂会的时候无意间说漏嘴了,说大帅也会回来参加。这都铁板钉钉的了,您就别扛着了。”

        “真的不是我泄露的消息,我不知道他们是谁。”张云雷虽然没在官场里待过,但是有一点他明白,马大帅遇刺身亡,不管怎样警察厅都要拿出个交代来。也就是说,横竖得死一个人偿命。

        张云雷什么也没说,他知道,若是这个事儿警察厅要扣到自己头上,他说什么都一样是死。

        但后来,他没有死。

        在医院里醒来的时候,第一眼见到的,是自己同父异母的大哥。大哥喜出望外的看着他,说了一句:“谢天谢地!”

        张云雷却不为捡回条命而庆幸,他闭上眼睛遮住快要溢出的泪水。

        其实他早就知道,是他,是杨九郎。

        或许从最开始的相见,便是他所设的圈套而已,而他却傻到一步一步跨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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