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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锤40K】荷鲁斯大反乱 崛起(十五)

2023-05-30 18:20 作者:科尼利厄斯  | 我要投稿

第九节

不可想象

耳语峰的幽灵

接受力





军团对耳语峰攻击的两天之前,罗肯又接受了一次记录者莫萨迪.奥丽通的私下的采访。这已经是他在成为四人组之后的第三次,他对她的态度已经有了很大的改变——虽然这话还没有被提起过,但是莫萨迪已经开始觉得罗肯有要她做自己的私人记录者的意思了。在选取的那一天夜里,他曾经与她提过要将一些回忆叙述给她听,但是,现在,她还是对罗肯那一份叙述的热心悄悄感到了一丝惊讶。她已经录制了差不多六个小时的记忆片段了——对战争的记叙,对战场战术的记叙,对特殊军事行动的解释,一些特别的武器在使用时的反应,他的同袍们对不同的功绩的庆祝和凯旋的仪式。在每次采访的空隙之间,她都会回到自己的小屋子里,将这些资料编辑到一套更大的、结构不定的材料的骨架中去。她希望,有朝一日,能够整理出一套完整的远征史,能够从罗肯那里得到更多的,关于六十三舰队远征的那些日常资料。



固然,她目前收集的这些历史片段的分量已经十分了得,但是,有一样本该存在在这里的元素却一直都缺失着,那就是罗肯本人。在采访进行很久之后,她再一次地试着去把一些火花从那个男人的叙述中引导出来。



“据我所知,”她说:“你们的心里,不具有普通人叫做恐惧的元素存在?”

罗肯停下了手里的活动,皱了皱眉。他此时正在擦拭自己装甲的一个部件。这是在他和莫萨迪共处时最喜欢放在手边上做的事。他总是将她带到自己的挂甲室中,坐在那里,一边小心地维护着自己的战斗装备,一边讲述着,而她则在一旁倾听。对于莫萨迪来说,擦拭甲胄使用的粉末散发出来的气味,已经牢牢地和他的声音,还有他讲述的那些事迹捆绑在了一起。而他,则有着一个世纪之久的经历和故事要讲述。



“一个很有趣的问题,”他说。

“那么这个有趣的问题的答案?”



罗肯轻轻耸了下肩膀:“阿斯塔特无所畏惧。恐惧对我们来说是不可想象的东西。”

“因为你们训练自己,将它控制住了?”莫萨迪问道。

“不,我们会通过训练来锻炼自己的纪律,但是恐惧,可以感到恐惧的能力,已经从我们的身体中抹除了。我们对它是免疫的。”

莫萨迪在精神中在这里做了个记号,提醒自己以后将这里编辑一下。对她来说,这些东西似乎会将陆战军英雄的神秘性夺走。能够战胜自己的恐惧是英雄的特色,但若只是对这种感情毫无感觉,则没有什么勇敢可谈了。她同时怀疑着,是不是真的有可能就这样简单地把一种情感完完全全地从一个人的意识中抹除。这会不会留下一块不可避免的空虚?其他的情感将如何与这一感情的缺失互补?恐惧真的能够完整地被清除吗?或者,伴随着它的抹除,一些其他的构成的碎片也将随之被撕除?也许这能够解释,为什么阿斯塔特的战士们,在方方面面都超越着常人——除了私人个性之外。



“那么,让我们继续吧,”她说:“在我们上一次采访时,你想要告诉我关于与守望者之间的战争来着。那是二十年之前的事了,对吗?”



他仍然看着她,眼睛稍微地眯了起来。“怎么了?”他问道。



“什么?”



“怎么了?你刚才似乎对我的回答不是很满意?”



莫萨迪清了清嗓子:“不,完全不是,不是那样,我只是……”



“只是?”



“我能坦率一点么?”



“当然,”他说,耐心地用一块打磨用纤维擦拭着一个罐状物体的边缘。

“我希望能接触到一些更个人的东西。阁下,你给了我很多很了不起的东西,很多十分可信的资料,事实上,它们可以让任何历史文献具有权威性。它给我们的后代留下了十分精确的信息,比如安克通.克鲁兹是用哪只手持剑的,纳巴它修道城的天空的颜色,白痕军团最擅长的钳形突袭的行动原理,月狼战士肩甲上钉饰的数量,杀死奥马卡德亲王的斧头的斧刃有几条,是从什么角度砍下去的……”她直率地看着他,说:“但是没有任何关于你个人的事,阁下。我只知道你看到了什么,但是我不知道你感觉到了什么。”



“我的感觉?怎么会有人对这感兴趣?”



“人是一个感性的种族,阁下。后代的人们,那些我们记录者为之服务的人们,他们将会从我们保留下来的资料中学习现在的历史,而如果这些资料中带有任何情感的关联,那么他们将能够感受到更多的东西。拿乌兰诺战役来说,相比之下,那些战役的细节,就不如在身处在战场上的感觉更能引起他们的兴趣。”



“你想说,我说的这些很无聊?”罗肯问道。

“不,不是那样……”她说,然后,她发觉罗肯实际上正在微笑。“你告诉我的一些事物,它们让人感觉很奇妙,很不可思议,但是你自己看起来并没有这样的感觉。如果你没有恐惧,那么你是否也没有敬畏?惊讶?或者是对雄伟的感叹?你有没有见过任何离奇到让你觉得言语无法表达的事物?或者让你震惊,甚至是失去勇气的情况?”



“当然,”他说:“曾有过很多次,一些十分不可思议的东西让我感到茫然,或者震惊。”

“说一件来听听。”

他停下来想了一会,说:“大帽子。”



“什么?”



“在沙奥绍,在他们归从帝国之后,那里的居民发起了一次盛大的庆祝狂欢。归从本身没有任何暴力发生,是自愿的。狂欢持续了差不多八个星期吧,在街头上舞蹈的人们,他们戴着一种用纸、藤条和彩带编成的巨大的帽子,每一顶都做成一种十分夸张的形象,有船,有剑,有龙,有拳头,还有太阳。那些帽子,有我胳膊伸开这么宽。”说着,他将自己的双臂伸展开来:“我一直搞不清楚,他们究竟是怎么平衡那么大的帽子,怎么承受它的重量的。但是他们就这样不分白天黑夜,在城市的大街小巷里,结成一队一队的,就这么跳着舞。那些希奇古怪的帽子一片片地聚在一起,跳动着,转动着,象波浪一样涌动着,慢慢地在街上游行着,让帽子下面的人影都变得模糊。那真的是一个很奇异的景象。”



“我相信。”

“那景象让我们笑了出来,甚至荷鲁斯见到之后都笑了出来。”



“那是你见过的最奇怪的事吗?”

“不,不,让我想想……其利克人的战争方式,那是我们都没有想到的。那是大概八十年以前的事了。其利克人,他们是一种奇异的外星生物,外表类似我们熟悉的爬行类生物。他们在战斗技术上很有造诣。他们在和我们第一次接触的时候就十分坚决的与我们敌对起来,他们生活的世界是一个很荒凉的行星,我还记得那里深红色的石头和靛蓝色的水流。指挥官……那事是在他成为大司战很久以前,他本来预想会遭遇一次漫长又残酷的战争,因为其利克是一种身形庞大而又强壮的生物。就算是他们中最弱小的战士,也要至少身中三四发矢弹才会倒下。我们来到了他们的世界,准备打一场战争,但是,他们却没有来和我们交战。”



“怎么会呢?”



“我们当时没有理解他们的战争规则。后来我们才知道,其利克认为战争是智慧生物的行为中最值得憎恶的一种,所以,他们对此建立了一套严格的限制和规定。在他们世界的地面上,有一种巨大的建筑,一般都有几平方公里的占地,很高的平顶,四侧敞开。我们管这种建筑叫做‘屠杀场’,而且每几百公里,就有这样一个建筑存在。这些建筑是为了战斗而存在的,只有在这些建筑里,其利克们才会战斗。除了这些建筑之外,在他们的世界上的任何地方,战争都是被禁止的。而其利克们,就等在这些屠杀场中,等着我们前去分出胜负。”



“真是奇妙!然后呢?”



“我们消灭了其利克人。”他说。



“噢,”她回应道,同时,她那长过普通人的头脑稍微倾斜了一下。



“也曾有过建议,建议我们应该遵从他们的规则,在那里和他们战斗。”罗肯说:“这样的行为确实有荣誉的成分在其中。但是,马罗古斯特……我认为一定是他,他提出:我们有自己的规则,是敌人自己选择不承认它的存在。而且,他们是一个强有力的威胁,如果我们现在不作出应有的决定,那么这个威胁将继续存在。况且,谁知道他们放弃自己的传统而接受我们的规则需要多长时间?”



“有他们的图象保存下来么?”莫萨迪问道。

“我想应该有很多,而且在征服博物馆中,有一具他们的战士尸体的标本还在陈列中。而且,既然你问我有什么感受,我可以告诉你,有些时候,我会感到悲哀。你之前提到了守望者,我就告诉你这个故事好了。那是一场持久的战役,也是一场悲剧性的战役。”



他讲述着故事,她就靠在椅子上,偶尔眨一下眼睛,把他的图象记录下来。他的注意力似乎都集中在整理手中的装甲上,但是她可以看到隐藏在那下面的忧伤。他解释说,守望者是一个机械种族,有着自己的人工智能意识。在帝国内是没有这样的造物,因为,没有任何血肉主宰的机械生命,这无论是在帝国还是在机械会的法律内都绝对不会允许其存在。一台叫做长老机的高级机械指挥着所有的守望者们,他们居住在达夕塔行星上一个个废弃了的城市当中。那些城市曾经应该是十分的美丽,但是无情的岁月腐蚀了它们,如今只遗留下一座座遗迹。守望者们徒劳地忙碌在那一堆堆被腐蚀掉的废墟之间,努力地修补、维护着,一心一意地,试图让被遗忘了的城市保持清洁、完好。



在一场持久而残酷的战争之后,机械们被消灭了。这次战役里,机械会的技术起到了不可估量的作用。然而,就是在那之后,让人伤感的真相才被发现。



“守望者是人类创造力的产物,”罗肯说。



“人类制造了它们?”



“是啊,几千年以前,也许是还在科技的时代里吧。达夕塔曾是一个人类殖民地,是我们遗失同族的一支,他们建立了一个令人赞叹的文化,有许多巨大的城市,并设计出能够思想的机器来为他们服务。有一天,这个星球上的人类因为我们仍然不了解的原因灭绝了。他们只留下了那些古老的城市,把这些空无一物的城市留给了他们不会死去的仆人们。很伤感,也有那么一点诡异。”

“那些机器没有认出我们是人类么?”

“它们看到的只有阿斯塔特,小姐,而我们和他们曾叫做主人的生物并不一样。”



她犹豫了一下,然后说:“我不知道自己在这一次远征中,是不是也能够见证到这么多奇妙的事物。”

“我相信你会的,而且我希望,你见证的大部分事物,将给你带来喜悦和惊奇,而不是悲伤。以后什么时候我可以告诉你在乌兰诺之后的那一次大凯旋仪式,那是一次确实应该被记录的盛典。”



“我很期待。”



“今天就没有什么工夫了,我马上就要执行任务。”



“最后一个故事如何?一个短一点的,怎么样?有什么让你心生敬畏的事?”



他坐下来想了想:“曾经有过这么一回,那是不到十年前的事。我们找到了一个荒芜的世界,一个曾经有过生命的地方。有一个生物种族曾经在那里生活过,他们不是已经绝迹就是迁徙到其他地方去了,只留下一个又一个死气沉沉的地下栖息地群落。我们很小心地搜索了每一条通道,每一个洞穴,最后,我们找到了一件值得注意的东西。它被掩藏在最深最隐蔽的地方,一个地表之下十公里深处的石砌的工事里,我们找到了一幅地图,一幅巨大的图表。实际上,它有足有二十多立方米大,用细致得惊人的细节表现着整个行星的地理地貌。我们开始并不知道那是什么,但是,万人爱戴的皇帝陛下,他知道那是什么。”



“是什么?”她问道。



“那是地球。一个完整的,每一个细节都无比完美的,地球的地图。但那是地球在久远时代之前的模样,那是在巢型都市升起之前,大战的折磨还没有降临的时代,那是在山脉,海洋和海岸还存在,没有被覆盖或者削平的时候。”



“这可真是……不可思议,”她说。



他点点头:“很多无法回答的问题就那样锁在那个小房间里。是谁制造了那幅地图?为什么?是什么驱使他们在古老的年代里赶去了地球?是什么让他们携带着这幅地图,跨越了半个银河系,然后将它埋藏起来,埋藏在他们世界的深处,就如同他们最珍稀的宝藏一样?这些都是无法想象的。我无法感觉恐惧,莫萨迪小姐,但是如果我可以,我想,在那时,我应该就会如此感受的。我无法想象还有什么东西,能够象它一样,让我从灵魂深处感到不安。”

(暂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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