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翔霖】日出之时（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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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苦的事情就不要再回忆了。”贺峻霖及时打断了他的回忆，将桌子上的纸递给了不自觉流泪的严浩翔，一边的莫利也似感觉到了严浩翔的伤心，坐了起来把爪子搭在了严浩翔肩膀上。 “不好意思啊老师。”严浩翔很抱歉他这么狼狈的模样出现在贺峻霖面前。 “适当的让情绪放肆一下，对你没有坏处。”贺峻霖安慰道。 严浩翔点了点头，深呼一口气，看着文件夹的标题问道：“所以为什么和我师傅的案子有关？” 贺峻霖缓缓说道：“除了你师傅的案子，其他四起案子的凶手，都说到了一个恶魔，就是林前辈。” “什么？！”严浩翔震惊地看着他。 “是他们的神告诉他们的，所以我们怀疑这个神就是杀害林前辈的凶手。”贺峻霖的手抚上了严浩翔越攥越紧的手。 “那你为什么给我这个文件？”严浩翔抬头问他。 贺峻霖站起来笑了笑：“我相信我的直觉。” 严浩翔又低下头来，打开了文件夹，仔细看了起来，贺峻霖不着急，在他附近逛来逛去。 这几起案子比较复杂，资料都十分的多，严浩翔却仔仔细细看完了每一个字：“真的是心理暗示啊……他们的状态神情简直一模一样。” “是啊，我们现在完全处于被动的状态，作案时间，地点毫无规律可言。”贺峻霖说，“但是凶手犯案的时间越来越近了。” “那受害人之间有什么联系吗？”严浩翔抬头问他。 贺峻霖思考了一下，回答：“那五个被害者，确实都不是什么好人。像徐博杀的那两个人，一个盗窃，一个诈骗犯。” “为世间清理污秽的双手……”原来是这样解读的吗？ 思绪混乱，严浩翔皱起了眉，抬手揉了揉鼻梁。 看得出来，他暂时没有什么想法，所以贺峻霖也没有着急询问。 “有想法了可以和我说。”他说罢就要往客房走，准备给严浩翔收拾出个房间来。 “哎…贺老师……”严浩翔也起身把他叫住，见贺峻霖回头看他，他突然有些胆怯，“你…你就这么相信我吗？”毕竟林科擎案他是最大的嫌疑犯。 刚刚贺峻霖提起林科擎的时候尊称他为林前辈，证明林科擎对于贺峻霖来说是一个很重要的人，就像自己对师傅一样，可眼前，贺峻霖却将那起案件最大的嫌疑人收留在自己家里。 贺峻霖笑得很轻松：“我说过，我相信我的直觉。” 贺峻霖在赌，冒着被革职的风险赌严浩翔不会让他失望。 - 夜深了，严浩翔躺在客房里，有点失眠。 他翻来覆去都睡不着觉，天有些热，他头上都是汗，一睁眼只有黑漆漆的房间。 忽然，他听见了贺峻霖的房间有了什么声响，貌似是门开了的声音。 他赶忙翻过了身，装作睡着的样子。 贺峻霖蹑手蹑脚地开了他的门，贺老师来我房间做什么？ 贺峻霖抬头看了眼空调，又低头看了看满头是汗的严浩翔，从抽屉里翻出了遥控器，“叮”一声，空调亮了绿灯。 “真不怕把自己热死。”贺峻霖嘟囔了一句，又将被子给他往上盖了一点。 然后他便走房间走向了阳台。 阳台上有一个吊椅，他双手撑着吊椅坐上去，双脚在晃着，抬头看向天空中零零散散的星星。 今天是弯月啊…… 贺峻霖发着呆，突然轻笑了一声：“行了，知道你也没睡着。” 严浩翔从墙后走了出来，走到了贺峻霖身边。 “贺老师在想什么？”严浩翔坐在他身边。 贺峻霖举起今天早上受了伤的那只手：“我很好奇凶手会和林前辈有什么仇，又和我和林延有什么关系。” “延哥今早也受到袭击了吗？”严浩翔没有很震惊，但内心止不住担忧起来。 “没有，他把我推开来的，不然我现在应该已经被车撞的粉身碎骨了。” 良久以后，贺峻霖得出一个结论：“他好像很迫切的想要杀死我，可也不介意一起把林延也解决掉。” 严浩翔却心中也有了猜测：“有没有可能是凶手过来踩点，恰好碰到了你和延哥从监狱里出来，才突然有了杀心？” “你是说，早上我们受到的袭击，是一个偶然？”贺峻霖问。 严浩翔也只是一个猜测，他不敢很确定地点头。 睡衣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贺峻霖将手机拿出来看了一眼，是林延打来的。 贺峻霖靠在后背闭上了眼睛，沉闷地发出声音：“喂？” 突然，他猛然睁开眼睛，看向严浩翔：“徐博死了？” - 贺峻霖匆匆赶到了案发现场，林延正在现场，面色凝重地看着徐博的尸体。 “怎么死的？”贺峻霖问。 “静脉里被注射了空气致死的。” “空气？很特别的死法啊……”不过也是最方便的，他蹲下去看了看，尸体身上没有挣扎的痕迹，徐博是心甘情愿被注射的，现在这个情况下可以让徐博这么听话的，只有他们口中的“神”。 “杀人灭口？”贺峻霖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看守徐博的狱警被送了过来，将他送过来的警察说：“林队，这个狱警就是看守徐博的狱警。” 林延转头看了看他，脖子上有明显的淤青：“你看守的时候，被人打晕了？” 狱警点了点头，开始描述被打晕前的状况：“我当时，听见他在喊林队和贺老师的名字，我过去警告他别乱叫，结果我一回头，就被人给一记手刀打晕了过去……对不起林队，是我的失职。” “不怪你。”林延拍拍他的肩膀安慰他，“不过你说他喊了我和贺老师的名字？” “是啊，在我打晕之前，他突然很狂躁地喊林队和贺老师，好像说……有什么事情要告诉你们。” 林延和贺峻霖对视了一眼，没错了，就是杀人灭口。 现在凶手有两个推测，要么是“神”本人，要么就是“神”的手下还有新的“使徒”，当然后者是更糟糕的，如果“神”还在不断地培养“使徒”杀手，那就说明还会有人不断地被害，可第二者也是几率更大的一项。 之前贺峻霖说过，能通过心理暗示操控别人达成犯罪目的的，不是一般人，林延问他：“要不要从全国都心理学专家下手？” 贺峻霖没有回答，只是思考了一会儿又说：“你说，为什么凶手不是在杀害林前辈后直接开始培养‘使徒’，而是要等到三年后呢？” “会不会是因为这种程度需要三年的准备期？”林延问。 但贺峻霖摇了摇头：“熟练的人根本不需要三年，而且如果是三年，那些‘使徒’早该在三年前就辞了自己的工作。” “要么，就是他在这三年的时间里……学习？”那么搜查的范围一下就扩大了很多，贺峻霖还补充道，“三年时间从零基础到操控别人，这个人有极大的天赋。” 林延点头：“或许不是零基础……” - 深夜三点半，贺峻霖回到了家里。 刚打开灯，严浩翔就急匆匆地从沙发上起来：“怎么样？” “那位神来灭口了。”一句话让严浩翔了然于心，贺峻霖又说，“听说徐博临死前要和我和林延说些什么，然后就被杀了。” “凶手预测得很准，知道徐博会忍不住说出真相来，才会去踩点杀了徐博。” 贺峻霖点头，他低头看了一眼手表，对严浩翔说：“没事就去睡了吧，你明天还要上课现在可都三点多了。” “我……睡不着。”严浩翔貌似难以启齿地样子。 “睡不着也要去躺床上闭上眼睛，不然你明天精神会很差。快点睡了吧，明天早上也有我的课，我可以开车送你去学校。”贺峻霖说。 严浩翔听他的话乖乖回了房间，躺在了床上也许是今天过度地用脑，确实有点累了，他闭着眼睛，在凉爽的空调下，在不知不觉中睡着。 - “昨日，杀人凶手徐某在监狱内被害，据悉，徐某是遭到了别人都迫害而非自杀……” “使徒连环杀人案”目前在网络上已经闹得沸沸扬扬了，严浩翔刚起床，就听见贺峻霖坐在沙发上看着新闻，吃着早餐，饭桌上，还给他做了一份。 “谢谢啊，贺老师。”严浩翔拿起三明治啃了几口。 贺峻霖没有理睬他，专心地看着新闻。 徐博一死，“使徒连环杀人案”也被大家扯了出来，知道会败露，却没有想的败露得这么快……贺峻霖看起来忧心忡忡的。 严浩翔看到新闻正在播报徐博在监狱中遭到他杀的消息，又看见贺峻霖皱着眉头的样子，心中有了一二，但严浩翔没有开口说话，此时贺峻霖不仅是担心，更多的也是在思考。 徐博死的时候在半夜，加上地理位置比较偏僻，照理来说不该有别人知道这件事情啊？警方，那就更不可能了。 如果是那位神散播的话，他又为什么要这么做，这对他来说并没有任何的好处啊，只是想要给警方更大的压力吗？ 思考有些进入了僵局，直到严浩翔出口打断：“贺老师…您昨天说要送我，我快要迟到了……” 严浩翔怯生生地看着贺峻霖，贺峻霖抬头看了一眼时钟，好像是要差不多了，他把最后一口三明治丢到嘴里，拿起遥控器关掉了电视。 - “哟，有一会见我们翔哥也有卡点进教室的一天啊。”严浩翔侧身进入座位，听见了刘耀文欠欠的声音，“难不成……我们翔哥铁树开花了？” “去你的。”严浩翔习以为常地一巴掌拍在刘耀文后背。 “不过翔哥，”另一边的张真源又开口，“你一刑侦学的学生，最近怎么老是来我们这儿上课啊？” “没事…就…兴趣爱好。”严浩翔随便找了一个理由搪塞过去。 第一节就是犯罪心理学，当然会有不少的学生犯困。 贺峻霖拍了拍黑板，唤醒了大半个教室的学生，他无奈地说道：“认真点行不行啊朋友们？知道你们第一节就上犯罪心理学很困，但也不要这么明目张胆地睡觉啊！” 严浩翔拍了拍旁边同样犯困的刘耀文：“别睡了，贺老师待会儿生气了。” 刘耀文却只是翻了个面背面朝着他：“别逗了哥，贺老师什么时候生气过？” “那可不一定哦，他今天烦闷得很哦。”严浩翔善意提醒，他已经看见贺峻霖越讲越不耐烦了。 贺峻霖双手撑住讲台垂头没有继续讲下去，仿佛心不在焉又好像是在生气。 严浩翔都快要准备好迎接贺峻霖一顿痛批了，没想到只是等到了贺峻霖的一声轻叹，和他淡淡的一句：“继续上课。”以及看起来不像假的微笑。 “贺老师…真的从来没有生气过？”严浩翔怔怔地说到。 但是……他这样把事情憋在心里不会难受吗？ 严浩翔好像有点心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