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文书】投石问海录——东海帝王与地下室的故事①

亢龙无悔必灾伤
学生会长鲁道夫象征向我介绍了我的担当马娘。我们用英文和法文交谈。
这是个棘手的家伙，半年之内换了三个训练员。每一个被驱逐后都是都委顿而归，问起缘由来又一概支吾，不知所云。
提起此事，会长的语气颇为无奈：“虽说帝王小孩子心性，做得这样过分，也有我这个学生会长管束不严的责任。”话到中途，甚或带了一丝歉意与自责：“只是她现在刚不败夺下三冠，正是骄纵的时候，连我的话也听不大进了。”
“您的名声，我们早有耳闻。这次专程请您来日本，希望能好好申饬这孩子，感谢了。”象征会长以致谢礼貌地结束了这次对话。
我随后就与东海帝王本人会面了。早在荧幕上见过她无数次，这是第一次见着活的。彼此寒暄后，谈起了下一步的训练计划。她的英语如同她的奔跑一样流畅——虽然带着些许的日语腔调。“真是天赋异禀的马娘。”我在心中由衷赞叹。第一次会面在友好的氛围中结束。
下一步，打算让东海帝王冲击秋三冠。
我们就这样打定了目标，开始了日复一日规律地训练，这位年少的天才似乎没有传闻里来的那样难相处。她的性子热烈而活泼，每天都元气满满地和我谈论着她憧憬的会长和梦想着的其他一切。我仍没有考虑尝试日语——在学园里，英语足以应付日常起居。偶尔也跟她提起过，如果腻味了这种交流方式，也可以用中文、法语或是意大利语与我交谈，帝王十分震惊地拒绝了这一邀请。两个月下来，她的英语口语倒是提升了一些。
不过，帝王的习惯和小毛病都逃不过我的眼睛。她每天早上喜欢喝一杯浓稠的蜂蜜特饮，对待批评的态度比起听到赞美要消极不少。我们渐渐相熟，她的眼里便有时闪起一丝狡黠的光，话语中也开始偶尔玩弄词藻——不过帝王毕竟不是汉弗莱·阿普比爵士，作为日语母语者的她，文字游戏的水准也就是会长的笑话水平仿若吧。
接手东海帝王担当训练员的第五个月，东海帝王以人气第一位出走秋季天皇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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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三冠，拔得头筹。
“祝贺你。”不同于东海帝王的兴奋，我只是奉上了相当节制的庆贺。从跑法上来说，东海帝王无可挑剔，节奏和速度的把握都美得让人击节赞叹；连胜者舞台的演唱会都展现出一副完美的不败之姿。但忧虑已经在我的心头隐约浮现了。
生于忧患，死于安乐。以东海帝王现在的心态，是难以接受失败的。但作为她的训练员，在胜负未分之前，我只能为她选择胜利、亦或是更大的胜利。
同月的日本杯上，人气第二的东海帝王以一马身之差，从一众欧陆马娘中夺下了胜利。
我同样为东海帝王献上了中肯但并不热烈的贺辞。当兴奋的她，穿着火红的新衣装扑进我怀中时，她还尚不知道，我们的缘分已经告一段落。
师门有难，速归！
经过我与鲁道夫象征会长的商议，由她代我向帝王说明这次紧急的别离。
次日，我搭乘的飞机在咸阳国际机场降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