艰难入学路（下）
正在翡欧娜的头脑飞速运转时，礼堂的大门哐当一声被不合时宜地撞开，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一个枯槁得仿佛干尸一般的老人跌跌撞撞地冲进来，靠在长桌边大叫道：“地下室里有只泥怪正在大搞破坏——麦格校长，您得赶紧去处理一下！”
“泥怪？霍格沃茨怎么会有——我知道了，”那位老年女巫点了点头，“各院院长，你们把学生都带回本院的公共休息室去——斯莱特林的学生，跟着你们的级长，余下的教授，跟我去地下室！”
偌大的礼堂霎时间变得一片混乱，学生和教授混在一起，朝大门外涌去，紧接着翡欧娜猛地想起来，艾米要去的盥洗室就在地下室，她伸手拽住一位教授的衣角，可没等开口便被挣脱了，“一会再说，麻瓜，我忙着呢！”对方匆忙挤进人群，一瞬间便没了踪影，她还想拦住另一位教授，可对方的身手实在太过灵巧，她根本摸不到他的衣角。眼见身边的教授已在一瞬间走了个精光，翡欧娜心一横，冲进人群里，趁着混乱找到了地下室的入口。
她走下一道旋转楼梯，进入一条充满霉味的潮湿走廊，正当她举目四望不知该向哪边走时，一声锐利的尖叫自右手边的拐角传来，贯穿了整个走廊，“艾米——”翡欧娜呼喊着，三步并作两步转过拐角，看到一只有小汽车那么大的巨型青蛙正堵在女生盥洗室门口，虎视眈眈地盯着倒在地上吓得动弹不得的艾米。来不及多想，翡欧娜夺过一旁铠甲手中的剑，一个箭步冲上前去，一跃而起狠狠扎进泥怪的后背。
巨大的癞蛤蟆哀嚎一声，转身朝她袭来，对着翡欧娜落地的地方吐出了有她脑袋那么大的舌头。翡欧娜弯腰闪身躲过，那东西打在她背后的墙上，留下一个惨不忍睹的深坑，“快走！”翡欧娜对艾米说着，自己转身把泥怪引向走廊的尽头。被剧痛冲昏了头脑的它毫不犹豫地跟了上去，只留下惊魂未定的艾米独自坐在盥洗室门口。
翡欧娜转过一个拐角，躲过泥怪泰山压顶般的扑击，接着一根舌头几乎贴着她的身体飞过去，打穿了不远处的一扇雕花大门，她冲上前去推开尚且完好的半扇，逃进那后面的一处大厅，她已经跑不动了，但身后的泥怪仍在肾上腺素的作用下紧追不舍，翡欧娜脚下一滑，跌倒在地上，翻身正好看到泥怪硕大的身体悬在半空中，马上就要把她压成肉泥——
“啦唯啊萨！”一道紫罗兰色的光辉击中离她不过咫尺之遥的泥怪，让那东西不由自主地升向空中，翡欧娜忙从地上跳起来，三两步跑到房间另一头。
“应声落地！”又是一道猩红色的光辉，把泥怪重重地摔到地上，让那东西没了动静——这次翡欧娜看清楚了，打出那道救了她命的咒语的人就站在不远处，穿着一身不合体的红色西服——是普莱斯。
“孩子！”他慌慌张张地跑过来，抓住翡欧娜的肩膀不住地摇晃，“你怎么样，有没有流血？有没有受伤？有没有被那东西的舌头打到？”
“如果我被它打到了，那我身上应该会有个明显的大洞。”劫后余生的翡欧娜打趣道。
“梅林在上，你没事就好，”普莱斯站起身，长出一口气，眉毛紧接着便扭在了一起，“你怎么会想到去找那种东西！”他朝翡欧娜怒吼起来，展现出这三个月里她从未见过的一面，“那是只泥怪，是很危险的魔法生物，你可能会死的！”
“这是有原因的——”翡欧娜刚想解释，就被门外冲进来的教授们打断了，领头的正是那位被干瘪老人称作麦格校长的年长女巫，“梅林最肥的大裤衩子啊，这里是怎么回事？”她转过头，看到站在一旁的普莱斯和狼狈不堪的翡欧娜，“普莱斯教授——”她有些不可置信地说道，“别告诉我你一个人打败了这头泥怪。”
“哦，呃——事情还真就是这样，”普莱斯又恢复了平日里那副窘迫的模样，“其实还挺简单的，我就是先用了——”
“还有你，”麦格校长直接无视了喋喋不休的普莱斯，冲上来揪住了翡欧娜的耳朵，“你怎么敢一个人去招惹那只泥怪，那东西动动爪子就能把你碾成肉泥！”
“这是有原因的！”翡欧娜又争辩道。
“什么原因？我不信有什么事情值得你去招惹一头棘皮泥怪！”
“她是为了救我的命，校长女士，”艾米从那条一片狼藉的黑暗走廊里走出来，似乎已经自刚刚的恐惧中恢复，“我刚才在女生盥洗室门口，如果不是翡欧娜吸引了她的注意力，那我现在恐怕已经成了这只大青蛙的晚餐了。”
“吸引泥怪的注意力？有什么东西能——”麦格校长推了推眼镜，不解地望向那头泥怪，这才注意到它的背上插着一把剑，剑刃已有一半深深捅进了它的身体，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至少贯穿了它的一个内脏，“这是你做的？”她回头惊愕地看向狼狈的翡欧娜，而她几乎毫无迟疑地点了点头。
“入学第一天，就救了同学的性命，还协助教授干掉一只泥怪，”她微笑着点了点头，向翡欧娜投来一个赞许的眼神，“孩子，你是哪一个学院的？我要给你加分。”
“我没有学院，”翡欧娜突然失落地垂下头，“您说我是个麻瓜，是因为你们搞错了才会收到霍格沃茨的通知书，”她抬起头，可怜兮兮地望向麦格校长，“您还说让我坐下一班火车离开学校。”
“唔，这样啊……”她有些尴尬地扶了扶眼镜，似乎是没有预料到一个麻瓜能做出这样的壮举，“那你有没有什么愿望？想用魔法实现的事情——或者是想要个有些什么功能的魔法道具？”
“我想留在霍格沃茨学习魔法。”翡欧娜不假思索地说。
“只有这个不行。”麦格校长也不假思索地拒绝了她。
“校长校长，”普莱斯跑过去，伏在她耳边说，“这孩子的名字在准入之书上，咱们没理由不让她入学吧？”
“话虽如此，可分院帽说她是个麻瓜，”麦格校长同样小声回应他，“这太奇怪了，以前从没有过这种情况——”她抬起头，沉默地打量着她，“你们两位，”麦格校长平静的目光扫过艾米和翡欧娜，“请先回礼堂吧。”
“我肯定是没希望了，”当两个女孩穿过来时那条满是霉味的走廊，走上阴暗的旋转楼梯时，翡欧娜丧气地对艾米抱怨，“麦格校长看起来是个绝不会打破常规的人，她绝对不会让我入学的。”
“别这样说，”艾米跟在她身后，肩膀的斗篷上仍有明显的巧克力污渍，“事情肯定还有转机——你可是救了我的命呢！”
空旷的礼堂里，教授们正在重新安排学生们一一落座，翡欧娜和艾米站在门旁，看着一个个学生走进礼堂，先是那位一张圆脸，说话结结巴巴的教授带着格兰芬多的学生们回到了桌旁，他们一坐下便七嘴八舌地聊开了，“先是个麻瓜，然后又是泥怪，”不知格兰芬多的哪个人说，“霍格沃茨今晚到底怎么了？”
翡欧娜听见这话很不高兴，她可不愿意被与那只发疯的大青蛙相提并论。
接着拉文克劳与赫奇帕奇也分别在一位矮小的老教授和那位胖乎乎的女巫的带领下走进礼堂落座，“我听见弗立维教授说那个麻瓜救了个被泥怪堵在盥洗室的女巫——你说这可能吗？一个麻瓜？”拉文克劳的两个女生正唧唧喳喳地议论着，“别开玩笑了，麻瓜那么弱小，不用女巫去救她就不错了。”
翡欧娜郁闷地用鞋尖磨蹭着地板上的一块污垢，她的英勇行径今晚恐怕是不会被人认可了。
“那是一把剑，你没看到么！”斯莱特林的学生们吵嚷着走进礼堂，打头的是一男一女两个级长，“那东西至少捅进去五十厘米那么深——要我说，准扎穿了那只泥怪的肺泡！”男子正夸张地比量着翡欧娜插进泥怪背部那把剑的长度，女生则摸着下巴，似乎在思考某些事情，“我听教授们提到，似乎是那个麻瓜干的——就是刚刚在众目睽睽之下被揭穿的那位，”她终于开口了，目光里带着几分狐疑，“你说这可能么？一个麻瓜？”
等到学生们一一落座，麦格校长也带着几位教授走进来了，经过门口时，她意味深长地看了翡欧娜一眼，随后走上了主席台，“各位同学，我相信你们也知道，今晚霍格沃茨有一位不请自来的客人——我是说地下室里的那只泥怪，当然——好在，普莱斯教授已经帮助我们妥善地处理了这位意料之外的客人，”她向一旁退了一步，以便斯普劳特教授能把四脚凳和分院帽放回台子中央，“现在，让我们把刚刚被打断的分院仪式完成吧——艾米·沙菲克小姐，请上台来。”
艾米转头向翡欧娜投去一个关心的眼神，然后才走到台前坐上椅子，麦格教授把分院帽带到她，它头上后过了许久才喊出斯莱特林的名字，仿佛要将艾米分去哪里并不是一件容易考虑的事情似的。
“以及我们今年的最后一位学生——”麦格校长出人意料地高声喊道，礼堂里的几百双眼睛一下子都本能地聚集到翡欧娜身上，“翡欧娜·庇娥丝小姐，请上台来。”
“怎么会，刚刚不是说她是个麻瓜么？”格兰芬多的学生们窃窃私语着。
“莫非弗立维教授说的是真的？”拉文克劳的学生们尽力压低声音，但惊讶的话语仍然传到了翡欧娜耳朵里。
“这下可有意思了。”斯莱特林的两位级长幸灾乐祸地相互耳语着。
“坐吧。”斯普劳特教授和蔼地望着一脸担忧的翡欧娜，示意她坐在那把陈旧的四脚凳上，等到她在这把吱呀作响的椅子上落座，麦格校长就又一次用分院帽盖住了她的眼睛，好在这一次，分院帽很快就对她开了口，“校长和我说了你的事迹——令人印象深刻，”帽子用一种老人似的，拖着长音的语气说道，“面对泥怪需要巨大的勇气，拯救伙伴毫无疑问是善良与忠诚的体现，利用地形逃脱追捕也不失为一种智慧——但在那之下，我看到了某些东西在你内心更加深邃的地方闪烁着——你觉得会是什么呢？”
“是决心么？”翡欧娜犹豫着说，“自小我身边的人就都说我永远不知道什么时候该放弃。”
“说得很对——永不放弃，坚持不懈，还有远大的目标，身为一个麻瓜，居然能一路走到这里，”分院帽的声音里带着一丝若隐若现的笑意，“我想我知道该把你分去哪所学院了——”
“你属于——”分院帽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斯莱特林！”
短短七个字在礼堂里激起了剧烈的涟漪，学生们一个个都叫嚷起来，“我们有救世主的儿子——而斯莱特林只配招收麻瓜！”格兰芬多的学生们大笑着，幸灾乐祸地拍着手，斯莱特林的两位级长一脸茫然，好像隔岸观火的人自己的袍子也突然被燎着了一样，“一个麻瓜，去斯莱特林？那所学院就连混血巫师都不多！”不知谁猛地跳起来喊道，“这顶帽子是不是老年痴呆了？”
“我从不出错，这孩子就该去斯莱特林！”当麦格校长把它从翡欧娜头上摘下来时，分院帽仍不肯松口，“只有长歪了的巫师，没有分错院的孩子！”
“够了，肃静！”校长猛地一挥魔杖，发出一阵足以盖过所有嘈杂的金属摩擦声，终于让学生，教授还有那顶帽子全都安静了下来，“我们应当遵循分院帽的决定——去斯莱特林那桌吧，庇娥丝小姐。”
于是翡欧娜兴奋地走下台，欢快地奔向铺着绿色桌布的长桌，在艾米旁边坐了下来，没有掌声，没有欢呼——但她已经成功地进入了霍格沃茨，还有什么好抱怨的呢？
“既然分院仪式已经结束，那么请允许我欢迎各位男女巫师——以及麻瓜——来到霍格沃茨开始新的学年，”麦格教授抬起胳膊，一卷羊皮纸凭空出现在她的手心，“在宴会开始前，我想要有几件事要宣布：首先，霍格沃茨建校几百年来，一直以来以精诚团结，友爱互助而闻名，我希望在新的学年里，各位同学能传承这种精神，不要搞学院歧视，”说到这里，她的眼神不由自主地瞟向了格兰芬多的长桌，“除此以外，斯拉格霍恩教授这一学年因私人事务繁忙，无法继续担任魔药课教授一职，所以我们聘请了刚刚从挪威游学回来的格兰芬多优秀毕业生比弗利·赛弗里斯先生担任这一职位，大家掌声欢迎。”
在一片掌声中，一个身着繁复紫罗兰色礼服的男子站了起来，向每个学院各自行礼，他淡金色的头发梳成整齐的背头，还施了让它闪烁出金属光泽的咒语，两手带着整洁得有些扎眼的白手套，脸上挂着笑容——却不是和善的笑，反而带着些嘲弄的意味。
“然后我们公布另一科目的教授变动——黑魔法防御课的教授，金斯莱先生，”麦格校长说道，“今年被调回魔法部担任新一届傲罗的教官一职，不能继续教授这门课程，故而我们聘请了来自德国的普莱修斯·拉克汉姆先生担任这一职务，请大家掌声欢迎。”
在稀稀拉拉的掌声中，站起来一个裹在皮毛大衣里的怪人——在九月初的天气里，拉克汉姆教授却穿了一件垂到膝盖以下的淡黄色毛边皮袄，扣子紧紧地系着，两手戴着饰有黄色条纹的红色羊毛手套，长裤塞在靴子里，围巾一直盖到鼻子，只留下两只眼睛看着外边，“我会努力的，一定不会辜负校长女士的信任。”他说着，冷冰冰的口气却让人不太信服。
“那谁来担任我们的院长，”斯莱特林的男生级长突然开口了，“已经没有斯莱特林毕业的教授了。”
“不必担心这个问题，在下一位毕业于斯莱特林的教授进入霍格沃茨教学前我会暂时代理斯莱特林院长一职——”等到两位教授都坐下后，麦格校长继续说下去，“那么最后我们来谈一些老生常谈的问题，，所有同学都禁止在没有教授同意的情况下进入禁书区或者禁林，违者将会受到最严厉的处罚，严重者可能直接开除出校，这是件很严肃的事情，大家都记住了么？”她冷冰冰的眼神严肃地扫过礼堂里的每一个学生，最后紧绷的眉头终于舒展开来，露出轻松的笑容，“那么现在，宴会正式开始，敞开吃吧，孩子们！”她手里的羊皮纸消失不见，接着变出了一对金杯与银叉，校长用叉子轻敲杯沿，发出好听的，由魔法增强过的金属碰撞声，以示宴会正式开始。
学生们的面前先是凭空出现了整洁的白瓷餐具与精致的银制刀叉，然后一道道盛在大盘子里的美味餐点也在桌子上出现，有整只整只的烤鸡跟一块一块的牛排，翡欧娜在自己的盘子里盛了许多烤肉，还装了淋了肉汁的土豆泥，今晚发生了这么多事情，直到看见食物她才发觉自己有多饥饿。对面的艾米正把一块巨大的牛肉馅饼塞进嘴里，她的盘子里也装满了食物，除了桌角一个盘子里的烤牛蛙外，几乎每样都拿了一点。
等到学生们全都吃饱喝足后，桌上的佳肴与餐具便悉数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盘盘颜色艳丽的甜品，翡欧娜简单吃过几口后便再没动过，她今天已经被甜食折腾得够惨了。等到甜食也都从长桌上消失后，宴会终于结束。翡欧娜抬头望向主席台，教授黑魔法防御术的赛弗里斯教授歪着脑袋坐在椅子上，一张脸红得发紫，准是喝了太多的红酒。普莱斯的鼻子上沾着奶油和果酱，恐怕是吃甜品时沾上的，可他毫无察觉，还在跟身旁的一位年迈幽灵聊天。拉克汉姆教授端坐在椅子上，面前的酒杯和餐具似乎都没有动过，不晓得他究竟有没有参与到宴会中来，麦格校长放下酒杯，从最大的那把黄金椅子上站起身来，“现在宴会已经结束，”她从桌后走出来，扶了扶自己歪倒的帽子，“在大家就寝之前，我们一起来唱校歌！”
她挥动魔杖，几条闪光的金色丝带便从杖尖窜出来，在空中飞舞着组成一行行文字，“所有人，选择自己喜欢的曲调，一起，唱！”校长猛地一挥魔杖，像一位指挥家挥舞起了她的指挥棒。
霍格沃茨，霍格沃茨，霍格沃茨，霍格沃茨
请教给我们知识
不论我们是谢顶的老人
还是跌伤膝盖的孩子
我们的头脑可以接纳一些有趣的事物
因为现在我们大脑空空，充满空气
死苍蝇和鸡毛蒜皮
教给我们一些有价值的知识
把被我们遗忘的，还给我们
你们只要尽全力，其他的交给我们自己
我们将努力学习，直到化为粪土
翡欧娜看着天花板上的词，跟着身边学生的曲调磕磕绊绊地唱完了这首歌。格兰芬多的斯科皮是最后一个结束的，他用某种近乎美声的腔调唱完了整首歌，而麦格校长始终用魔杖帮他打着拍子。“音乐啊，”她抹了抹眼角的泪珠，“总能让人想起过往那些美好的岁月。好了，现在请各个学院的学生跟着自己的院长回到寝室——斯莱特林的学生们跟我来。”
校长带着他们离开礼堂，走下大理石台阶，又穿过几条阴暗的走廊，最后在地下室的一堵墙前停下了脚步，“听好了，斯莱特林的学生们——尤其是一年级新生，”她转过身，目光扫过这群疲惫的学生，“今年的第一个口令是‘永不动摇’，康沃利斯，你上来给一年级新生演示一下如何使用口令。”
一个人自人群中走出来——是之前两名级长中的男生，他走到墙前，低声报出了口令，紧接着一只窝在地上凹槽中，闪着金属光泽的巨蛇爬了出来，它满是鳞片的脊背贴在墙上，一点点逐渐弓起，在它的腹部之下，一片华丽的镶金大门逐渐成形，男生级长率先推开门走了进去，接着斯莱特林的其他学生也相继走进了大门，正当翡欧娜想跟随其他人一起走进休息室时，一个人突然从背后抓住了她的肩膀，“庇娥丝小姐，你留一下，”麦格校长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我有事情要私下跟你谈谈。”直到最后一个学生也走进大门，巨蛇弓起的脊背缩回地板上的凹槽时，她才放开了抓着她肩膀的手，“宴会怎么样？”她慈祥地问道，翡欧娜则回以肯定的点头，“很神奇，我从没见过这样的宴会，食物竟然会从桌子上凭空出现。”校长咯咯地笑了起来，似乎对她的回答相当高兴，“很高兴你能喜欢，我能猜到，身为一个麻瓜，你一定在来的路上吃了不少苦口，不过学习魔法可不仅仅是参加神奇的宴会，”她说着，表情逐渐变得严肃，“我必须确定，你真的能在霍格沃茨学到知识——为此，我和其他教授为你准备了一场考验，在接下来的一个月里，每位教授都会在课上观察你的学习情况，一个月后，我会组织所有曾为你授课的教授进行投票，如果有半数以上的教授——也就是至少四位——支持你留在霍格沃茨继续进行学习，那么，”校长微笑着看着她，“你将真正成为一位霍格沃茨的学生。”
“那如果我没能通过呢？”翡欧娜追问道。
麦格校长推了推眼镜，脚上的微笑消失无踪，“那样的话，很遗憾，我只能把你送回家里，清除你有关魔法的所有记忆——我并不想那么做，但魔法部绝不会同意任何无关麻瓜知道霍格沃茨的事情。”
“明白了，”翡欧娜坚定地点点头，“我一定会努力的。”
“不错，很有干劲，”校长拍了拍她的肩膀，“现在去睡个好觉吧，明早就要开始你的第一节魔法课程了——没有忘记口令怎么使用吧？”
“当然没有，”翡欧娜转身面向墙壁，“永不动摇。”她轻轻念出口令，巨蛇弓起脊背，再一次展现出公共休息室的大门，“谢谢您给我这个机会，校长女士，我一定会努力的。”在走进大门前，翡欧娜轻声对她说。
与此同时，在距离斯莱特林休息室仅仅几个转角的一个满目疮痍的大厅里，隆巴顿和拉克汉姆两位教授正围在那头死去的泥怪身边，检查着周遭的疑点。“这太奇怪了，霍格沃茨里怎么会出现泥怪？城堡是建在水边没错——可泥怪怎么可能在众目睽睽之下走到这么深处？”一张圆脸的隆巴顿教授首先开口了，拉克汉姆教授则蹲在死去泥怪的身旁，用一把小刀刮下了些许它腹部的粘液，“事情不止于此，这泥怪不是霍格沃茨周围的品种，甚至不是英国的品种——这是一只非洲瘤皮泥怪，只能在巴西的热带雨林里找到。”
“这甚至不是英国的物种？那真是太可惜了，我本来还想看看它是不是也收到了入学通知书呢，”隆巴顿教授围着它打量了几圈，用手摸了摸它已经冰冷僵硬的湿滑腹部，“谁会费大力气从巴西雨林弄一只这东西来——又为什么要弄一只这东西来？”
“我不知道，但有一点是毫无疑问的，”拉克汉姆教授站起身来，在围巾末端擦干净自己的小刀，“就是这个人已经对霍格沃茨的学生们造成了生命上的威胁——作为一位教授，我决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两人不知道的是，就在不远处，这只泥怪的主人正躲在阴影里，恶狠狠地盯着他们，在心里责备着这个半道杀出的麻瓜女孩破坏了他的计划——
